墨雅凝視著標準視力的目光,試圖從直昇機機身來判定對方身分。可惜這些直昇機是朝他正面飛來,所以除了機首反射白光的玻璃,還有龜裂的地殼扶搖的塵土外,他沒有其他機會能夠看到直昇機機身兩側確切的外觀。
他只是緊握住稻草堆外,一把專為引燃狼煙卻尚未被點燃的火炬;另一隻手雖然已經麻痺多時,手肘卻仍然硬撐著覆蓋在稻草內抖動的上半身。而直冒冷汗的手掌中,還堅持牢牢握著打火機,準備隨時引燃身邊的求救信號。終於,旋轉的氣流,已經席捲起前方的稻草與砂土,風砂四起也刺痛著他幾乎睜不開的雙眼。
強勉張開自己那雙濕漉漉的眼睛,試圖對眼前情況進展一探究竟。這對墨雅而言,是一種深不見底痛苦的掙扎?
就在開眼而望的那一煞那。一架直昇機突然轉向站立在機艙內一個頭上帶著鐵灰色鋼盔、雙眼覆著深色防風眼鏡,一身黑軍服的人拉起了上膛的自動武器,莫名其妙地對著一處昔日用來引水灌溉稻田的溝渠射擊。其他直昇機聽見槍聲也立刻調頭了解情況。幾秒鐘過後射擊聲又馬上停了下來。
眼前才發生的情景,教墨雅怎麼也想不到善於戲弄人的命運,這一回居然會連索性期待的機會、或遐想的餘地絲毫也不多給。就這麼狠狠給了他再一次的驚魂和失望!頓時,不單是讓墨雅當場看傻了眼,隨後還讓他那一顆期待奇蹟降臨的心,感到一陣沒有人可以吐露的錯愕感,和彷如跌入深谷再不得翻身的失落感一般!
可是,這次墨雅竟然有別於昔往的自怨自艾,對上天屢次不平的待遇竟也無所計較。他只是輕輕放開了緊握的火炬,並稍稍活動身體和手腳,紓解滿身的僵硬,心裡則有所領悟般暗地想著:「這下子完了,」
「如果他們是來救援的,何必要帶著武器呢?」
「如果攜帶武器是為了自衛,以預防不測的話,在沒發生任何現象顯示自身安危遭到侵犯的情況之下,他們又為何會主動發動攻擊呢?」
「這種狂妄到接近為所欲為的行為,不該……也絕不會是神聖的救難團隊恣意的作為!……」
「不過,若是把他們這些人的舉止,與執行這場屠殺的兇手手法聯想在一塊兒的話,倒還真有著那麼一些異曲同工、不謀而合的地方!」
墨雅的嘴裡嘀咕著,同時在腦海裡也重播著方才那一幕直昇機發動攻擊的畫面,心裡才正打算著讓自己得以全身而退的辦法。
……就在這個時候,另一幕不明來歷的畫面卻強行侵入,並將墨雅腦海中原有的回憶取而代之。只是,在腦袋裡穿插而進的直昇機不僅只有六架,數量卻更為龐大;另外,發動攻擊的直昇機,也不再只有朝著溝渠射擊的那一架直昇機而已。
實際上,畫面裡對著不同目標正持續進行攻擊的直昇機,竟然是滿天盤旋,數也數不清!
剛開始,墨雅還幾度以為也許是因為太疲倦的關係,所以才會導致超乎於現實的幻覺產生。因此,他也沒有費心去察覺這古怪的現象到底有什麼不對勁。直到方才偶發的頭疼又開始大肆作祟時,才發現自己竟然沒有辦法能夠終止這個怪異的思緒,只能看著越演越烈的畫面一再上演!
墨雅帶著一種莫可奈何的心情閉上了眼睛,身不由己地進入思維裡的故事情節當中。然後,當他再睜開眼時,正好目睹一架武裝直昇機上的自動武器,對準著懷抱小女孩在街上狂跑的年輕母親身上。
年輕母親的臉上,流著一行又一行的眼淚,還不時對著旁人失聲叫喊著:「救命啊!求求你放過我們呀,……」
在此之前,墨雅雖然搞不清楚這到底使怎麼回事,而他卻明白這對母女就快要無路可逃。
可是,如果仍然沒有人能及時幫助她們的話,這位母親的生命似乎已危在旦夕。
眼看情勢愈來愈危急,墨雅再也按奈不住地,趕緊朝著直昇機上操控武器的黑衣人大聲呼喊。
「不!……不要開槍啊!」
征服
最極端的手段是 殺伐
它絕對能夠造成對手極端的傷害
只是想要對手在傷害下臣服於殺伐
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