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墨雅漸變得只要能找得到任何尚能供給食用之食物,能供給他充足的能力足以應付接下來的路程,並且還讓自己有餘力脫離其它戕害生命的厄運!因此。在不得不習慣下的墨雅,注意力和心思已經有好長、好長一段時間不再耗費在思考自己到底已經走了多久?或是自己還要再走多遠等無聊的疑慮;他不但不再思索諸如此類毫無意義的瑣事上。只是盡量地保存體力,並且細心照顧身體的健康,進而努力維持自己正常的思考能力與延長自己只有一人的生命。他一直準備再次面對命運更為艱鉅的挑戰!
「我該不會走錯方向吧?怎麼這兒還是那麼偏僻?」除非是他發覺了所前往的方向已經偏離北方太遠太多。
「信呢?」
或者是突然想起寫給紫璃的那封信件,還在不在身上?
此外,值得讓他費心計較的事情,慢慢地已經變得愈來愈少了!
他孤獨往前而行。彷彿是隻遭逢同伴惡意離棄,又不慎迷途不知何返的孤雁。
儘管手持『希望』的寶劍,在荒無不毛的惡地裡披荊斬棘。如同勇士般無畏無懼的墨雅依舊是夙夜匪懈為他的命運絞盡腦汁消災解厄!
處於如此劣勢下,流失的『時間』就是最不利他生命續存的主要因素!毀壞建築物中與荒廢果園剩餘的食物,將因時光拖延而提高腐壞程度。這也相對讓可食食物數量日趨銳減。倘若,不久的未來果真如此。墨雅將會耗費較於以往更多的時間和心力,來尋找較於以往數量更少的食物;而他的體能狀態,必定也會因為由食物的匱乏而直接受到負面影響。到那時候,供不應求的食物,將對他原已入不敷出的體力造成更大程度傷害。
輕者,除非平日步行和找尋食物,或當生命危及的緊急狀況發生。否則他都必須節省任何無謂的體力支出;至於嚴重者。他將因為缺乏飲食,使生理失去抗體抵禦外在病毒與病源入侵而感染疾病。
在缺乏醫療資源救助的情況下,墨雅極有可能因此喪命。
既然食物來源與數量都會因為時間產生變數,造成無法預測的嚴重傷害。換言之,眼前瞬息萬變,苛刻、貧乏的環境中,林林總總事關生存的變因。只要失去了適當的準備與防範,隨時都會為本已岌岌可危的生命,釀成燃眉之急的危害;假設說,墨雅對於這些災禍發生,絲毫無力防患的話。那麼處於頹勢,對這些或大或小、突如其來的打擊絕對無力招架!
可是,如果墨雅在事發之前,即能提前做好心理準備,並且能夠有條有理處理因憂慮引起膠著的心理反應。以沉著冷靜的理性應對現實面挫折和滯礙,頂多也只會為他有名無實、此消彼長的鬥志帶來輕微打擊而已。
反言之。假設因為不安的心理衍生出負面思緒與情緒,以及潛在惡性的自我變化而言,假使墨雅非但不能用心面對、一一排解,甚至也不能處變不驚、臨危不亂,卻反而不由自主而心煩氣躁、自亂陣腳的話,就算是心懷再堅定的決心與鬥志,先聲奪人的氣勢也勢必會每況愈下,至而落個功虧一簀的下場。那時候一到,原有的樂觀進取、積極與主動,正面及良性的性質終將一無所剩。取而代之的,想必只是加速自我滅亡的消極和被動心態,以及一文不值的悲觀意識罷了!
倘若,於外是現實環境,於內是則是自我心性。事情若是進展到這樣無可救藥的地步時,對內對外進退兩難,雪上加霜的局面,將使墨雅身陷腹背受敵的苦戰當中!即使是背水一戰,也恐怕是寡不敵眾。屆時,他的生命將彷彿風中殘燭一般……朝不保夕!他的毅力,將猶如爍爍欲滅的燭爓;而潺潺欲枯的燭淚,則猶如他消殞的自信。
無論如何,最終的結果,還是得取決於墨雅所作的每一個抉擇。除非,他能夠有所察覺和省悟,並且勇於力行。否則,哪怕是再多的顧慮,對他來說,相信這只不過是庸人自擾的空想罷了!
為了補充身體對水份不斷飲用的需求,他儲存著取之於上天及大地,來自各方珍貴的水源;對於每日行走的路程,他總是不多強求,並且適切地節制體力;為了維持健康的身體機能,他會視氣候的變化,不厭其煩地增減身上的衣物。
「去!找別人吸吧,我都沒血了……」他拍自己的臉道。
當夜晚將至之前,為了預防蚊蟲叮咬,以及風寒雨水的侵襲,更為了讓終日疲於奔波的身心,能由舒適的睡眠得到充分休息。
他總是會選擇適當的落腳地點,再以隨身攜帶的塑膠帆布,克難地搭起簡便的棚帳。在每一個日光照耀下的白晝,墨雅朝著未知而去;在每一個寸步難行的暗夜,他則棲身在寂寥的荒境;他井然有序地規劃落難後的生活;他按計畫中的時間和方式,做為作息的習慣;他反覆訓練自己以冷靜和理性面對所有的突然;又反覆面對和理解自己恐懼與不安的情緒;墨雅越漸沉默。他便越是徹底質疑自己,然後再重新接納自己;他對尚未終止的災難極度憎恨,又極度矛盾地寬容與釋懷;他曾經已經遺忘自己的一切。而今,他卻要再次重新建立屬於自己一切新生的記憶。
再次。
我又邁出不知為何的步伐?
或許。
我只是不想讓向來的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