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邊訪客時間只有半小時,先跟您說一下。」櫃檯人員邊領著齊悅來到齊歡的床位邊說道。
「恩,已經足夠了,謝謝你。」齊悅回應著。
這是一個開放式的房間,這裡有著4位像齊歡一樣的人,靜靜的,....躺在那邊,房間裡充斥著令人反嘔的消毒水,酒精味,也是.....這裡的人都沒有免疫力或抵抗力,很是需要這樣的殺菌。
齊悅看著躺在床上的女人,她有那麼幾秒的嚇到,這.....這是....齊歡?
要不是每個床位都有寫著病患的號碼和名字,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一個滿頭白髮的偶巴桑,消瘦的身軀,還有沈靜的睡容。
「你....」齊悅開了口卻欲言又止。
齊悅來之前,雖然已然做好心理準備,卻還是讓他的心裡無限衝擊,簡直...不敢相信眼前人。
「齊歡,我是...齊悅。」齊悅好不容易擠了幾個字。
又是頓了好一會兒,整理好自己的思緒,及情緒,再度..開口說道:「如果你覺得心有不甘,起來跟我說話啊?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你的報應,雖然...我希望跟你面對面好好地罵你一番,現在...卻變成我一個人的獨角戲,如果你不服氣,起來回應我啊....」
齊悅就這樣自言自語的說了一段話,齊歡....依舊是沒有反應的,靜靜的,躺在那....
當然,一個這樣的人是不會因為齊悅說了什麼就會突然醒來,齊悅又說了:「也是.....畢竟,我們不是有血緣關係,你自然也不會對我有手足之情,可我爸爸他....難道對你們不好嗎?你們對一個老實人,就是這樣吸光他的財產,連你媽媽都是一樣的。你們這些報應,不過只是剛剛好而已.....你媽拿我當物品,換了兩家的聘金,把我爸氣到中風,又為了我爸的財產,騙我家裡負債,欠了外面很多錢,要我拋棄繼承,說是為我好,你們3個果然是你媽親生的,都無情且冷血。」
齊悅繞著齊歡的病床,又說:「本來....我只是想讓你們嚐嚐你們的資產一點一滴被奪去的痛苦,哪知道老天爺卻只讓你舒舒服服的躺在這裡,如果你好好的站在我面前,我會一一向你,你們,討回一個解釋,一個公道,並讓你們一個個都嘗到我所受的痛苦,.....噢,對了,你躺在這裡,所以外面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吧!我來跟你說說.....」
齊悅像是說故事般,又說道:「房子,已經在我名下。另外再告訴你,你女兒為了你,不僅賣了房子,還負債累累,只為了要養你這一動也不動的媽媽,不知道你心裡怎麼想?其實,我很好奇妳怎麼想......」
齊悅邊說邊沿著病床走到了床尾的地方,握著床桿說道:「不只是你,你另外的兩個兄弟姐妹也跟你一樣不好,想聽嗎.......?也是,你是無法回應我的。不過,我可以跟你說,你們跟你媽所作所為,都會報應在下一代,現在你的兩個女兒都在替你還債,替你受過。齊揚也是,她的女兒也世代他受過。只有齊焰,正在受報應中,本來想要投靠你,卻沒想到你女兒把房子給賣了,讓他回也不是,不回又無處可棲身,她教了一個好兒子,把他房子賣了,齊焰現在跟她老公,靠著打零工維持生活,更沒有一個固定住所....你說,這是不是你們該有的報應?但我更想看到你們3個一起抱頭痛哭,好讓我覺得痛快....」
臨去之前,齊悅丟下話:「放心,我是....不會再來了。今天之所以會來,除了把我對你們的怨氣好好說一說外,當然...也是來看你的慘樣,我可不是什麼聖人,對你們,也不用心慈手軟的對待。對於你們這一家人,我不想再與你們有任何的瓜葛,以後,更不會有聯絡的必要,今天我來....只是想告訴你一些事,然後...來看看你報應的樣子。」說完,頭也不回地離去。
只是齊悅卻沒有看到,齊悅離去的當下,齊歡的手指頭微微動了一下,但這也不過是無意識的反應罷了...
齊悅開了車門,進了車內,此時,洋洋進了療養院...
「咦?徐小姐...」櫃檯人員看見了洋洋叫道。
「我要進去看我媽....」洋洋說著。
「可能....不太方便...」櫃檯人員臉上帶著錯愕神情。
「怎麼了?是我媽怎麼了嗎?」洋洋開始緊張了起來。
「不是的...剛剛有個時髦的小姐來看妳媽....」櫃檯人員有些支吾。
「誰?誰會來看我媽?怎麼會有人來看我媽?」洋洋問著。
櫃檯人員拿著訪客記錄表給洋洋看,指著說道:「這個小姐.....接著又描述著:她很時髦,雖然他穿的很簡單,但氣勢就是不一樣....我以為,我以為是你叫他來的...,所以....」
洋洋趕緊問:「那她人呢?還在嗎?」
「沒有,剛走啊...你沒遇到她?」聽到櫃檯人員這麼說,洋洋衝了出去,左右張望,卻沒有人..
正想往回走時,突然想起要進來的時候,剛好有一台車要開走,莫非....莫非就是那台車?
此時要追,已經晚了。
這車莫名其妙就開來這,自療養院出來後,齊悅好像整個人都空了,是倒空了嗎?
怎麼我又來到這?齊悅心裡這樣問自己....
在這棵大樹下,齊悅想起了短暫美好的....那段回憶。
那應該是她這些年最快樂的日子了,因為那個時候,只需要享受,只需要快樂,還有只需要被呵護....
「要...來杯烏梅汁嗎?」這是那個熟悉的聲音。
齊悅又是驚又是喜的聞聲轉身,只見夏以陸遞了杯烏-梅-汁。而片片隨風飄落的樹花,飄在了那兩人之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