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過幾十隻露脊鼠海豚死亡擱淺,第一次看活的、在海裡游游跳跳的,是去年秋天的事。鯨豚協會在金門開了兩天的鯨豚陸觀工作坊,請來幾位鯨豚調查經驗豐富的幾位前輩以及科博館的姚老師,帶當地民眾了解露脊鼠海豚,並實際操作陸地觀察、海上調查。活動前一天,他們在新湖漁港的碉堡場勘時看到了露脊鼠海豚。我雖然被緊急call去,可惜抵達時海豚已經不見了。
陸地觀察(land-based observation)是一種門檻相對出調查船來說,非常低成本、門檻也較低的鯨豚觀察/調查方式,如果眼睛夠好、經驗老道,老實說什麼設備都不帶也能操作。國內目前最有成果的,當屬馬祖的露脊鼠海豚陸觀調查,當地海岸稍高的礁岩、碉堡非常適合作為觀察點──那到處都是碉堡的金門不也是嗎?
在課程結束的下午,我們在新湖漁港的碉堡看見數隻露脊鼠海豚在港外覓食。終於不是擱淺上岸那樣破破爛爛的樣子,而是自在的切換於海平面上下,只露出一點點黑色的身體,飄忽不定又吊人胃口。
我突然意識到這件事是有可能的。
對於露脊鼠海豚,我們的瞭解太少,但牠們偏偏又是擱淺量最多的物種,到底什麼季節會出現?會在這裡育幼嗎?寬脊和窄脊會混群嗎?有太多基礎問題,至今還是一片空白。於是我把陸觀這件事納入無業的生活裡,希望我能在這段時間,稍稍發現一點端倪。(說是這麼說,但從努力量來看我也是滿偷懶的)
除了3月3日尋找南岸陸觀點時,第一次在成功看到露脊鼠海豚,3月18日終於又在新湖看見覓食的群體。
其實當下難以分辨數量,礙於設備的關係也很難判斷物種,回家後把相機的照片裁切再調亮,發現兩個物種都有拍到照片,牠們是否有可能混群呢?
老實說,喜歡看露脊鼠海豚的人大概都是抖M,沒有華麗跳躍或大群活動激起水花,大多數時候只看到一兩眼就消失無蹤,但還是會有一群人在看到牠那黑漆漆的背脊稍微浮上海面時,發自內心激動起來,真是單純又美好的當下。
但與此同時,這週有隻年輕的窄脊和整組流刺網一起被沖上岸來,我們真的來得及趕上失去牠們的速度嗎?
目前預計四月整理出金門的鯨豚陸觀地圖和簡易操作指南網頁,敬請鞭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