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見体—《門禁社區》
2024.04.19 臺北表演藝術中心 藍盒子
相隔三個禮拜再進到藍盒子,搖滾芭比的樂團舞臺成了祥瑞聚落這個「門禁社區」。
舞臺後方是一座由白色窗框堆疊起來的牆,是個斜坡,這個就是社區——或說聚落的邊界,不過看了幾幕下來,我感覺聚落這個空間其實不是重點,或許連背景都稱不上,只是一些生活風格迥異且各懷心思的人相聚的地方,這樣而已。
劇情由汪家和作家兩個家庭的故事線交錯。汪家一家三口是聚落的新住戶,汪媽一心想融入,汪爸卻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和這個地方格格不入,即便知道這樣,突然致富的他們還是選擇搬到聚落開始新的、更好的生活;作家嚮往遠離塵囂的田園生活,不顧家人的意見舉家搬離城市,到了山水間才發現追求理想的魔到了哪裡都住在他的心裡,與外界一點關係也沒有,我覺得他只是對自己的作品與人生太有執念,心魔使他有遁世的念頭。
我到演完的座談會才恍然大悟這兩個家庭的故事是有年代差距的,他們相差了二十年,都有一個名字裡有「雯」字的女兒,甚至,作家來到汪家女兒的夢中,像是在傳達自己二十年遁世追求的心靈境界,可是我不太明白用夢境串連兩個家庭的含義,畢竟女兒這個角色在一開始並沒有刻畫,而且夢的段落太過魔幻超現實,臺詞也過於超脫,與我以為能看到的,對於生活品質或社會階層差異的描寫有一點距離,彷彿作家才是整個故事的核心,在座談會之前,我還真的以為汪家才是主角。
「我可以為孩子死,但是不會為了他而喪失自我。」
現實生活與心靈層次的理想本來就有很大的距離,呈現出來的也會是不同的風格,這樣的對比放在舞台上讓我有很重的斷裂感,想要傳達的意念太多,時間線拉得太長,主體性就沒有那麼明顯,也就比較難被觸動。倒是座談會演員提到「要追求物質的生活品質還是心靈的層次」讓我很有感覺,這對我來說是個越來越重要的問題。
最後最後,在讀節目冊的時候我發現這個劇本的初始,在編劇心裡浮現的第三個田園詩的畫面,那首詩,我在好久以前曾經翻譯過:〈Stopping By Woods On A Snowy Evening〉,讓我與這個文本有了微小奇妙的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