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姊妹

  北大荒，蒼蟒山中遍布著高大茂密的樹木，相對的，生態多樣性也顯得複雜。

  一名頭生短小犄角的小孩正躲在草叢拉彈弓瞄準不遠處的一隻兔子。

  瞄準時機後，手立刻鬆開。

  “咻！”

  石子精準的擊打在野兔後腿上，導致野兔起跳直接摔倒在地。

  小孩又撿起一顆石子再度瞄準那隻受傷的野兔，隨即又射了一發。

  受到第二次攻擊後，野兔已經徹底失去行動力，小孩這才上前將其提起。

  “嘻嘻，有了這隻兔子，今晚和囡囡不用再吃野菜了~”

  小孩露出一絲天真無邪的笑容，提著兔子就朝著山下的一處破舊茅草屋走去。

  當他一走到門口時，一個比他更小，頭頂綁著兩搓啾啾的小女娃小跑著過來抱住他的腿。

  小女娃頭上也浮起兩個小包，和那位小孩一樣，只差還沒長角。

  小女娃見到小孩手上提著的野兔，兩眼頓時冒出小星星。

  “哇~是小兔兔耶~今晚有肉肉吃囉~”

  她開心地蹦了幾下，小孩看她這樣高興，心中也很是開心。

  “囡囡，妳想吃烤的還是煮的呢？”

  “嗯……這個嘛……。”

  小女孩食指點著下巴，思考很久還是無法決定，最後只好把問題又丟回小孩。

  “姐姐，怎麼辦？囡囡都很想吃耶~”

  “這樣啊……那不然這次先烤著，下次再給囡囡抓一隻野兔用煮的，如何？”

  “好呀~”

  小女娃一臉期待的望著自家姐姐將野兔處理，當放上火堆開始烤後，沒過多久飄出的陣陣兔肉香讓她離下了不爭氣的口水。

  姐姐笑著幫她抹掉嘴角的口水後繼續專心的烤兔肉。

  轉了幾圈後，確認兔肉已經熟的差不多，於是弄了一小塊下來吹一吹後給自家可愛的妹妹。

  妹妹接過後迫不及待的開始品嚐，但因為還是有些燙，所以放進口中後吃的速度立刻變得緩慢。

  姐姐望著妹妹那可愛的吃相溫柔地露出一抹微笑，自己也剝了一片肉塊下來食用。

  兩人就這樣開開心心的吃了一頓難得的“好料”。

  夜晚的森林充斥著蟬鳴聲。

  茅草屋內，妹妹緊緊依偎在姐姐懷中熟睡著，不過時不時地會擰起眉毛，小手緊緊地抓著姐姐的衣服，似乎是做了惡夢。

  “姐姐別走！別拋下囡囡！”

  瞧著妹妹這般樣子，姐姐很是心疼的在她額上落下一吻，手輕拍著她的肩膀，耳邊輕聲對她呢喃道。

  “囡囡別怕，姊姊會永遠和妳在一起並保護妳的……。”

  似乎是感受到一股暖意，妹妹的眉頭不再緊鎖，睡眠穩定了下來。

  見狀，姐姐這才長吁一口氣，閉起眸子準備入睡。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屋內後，姊妹兩人逐漸醒轉。

  姊姊起身出去打一桶乾淨的水回來準備和妹妹一同洗漱。

  許久後，姐妹兩人各喝了一碗野菜湯後，姐姐就揹了一個簍子，牽著妹妹的手前往附近的村子出售草藥。

  不過出門前兩人特地裝扮了一下，將頭上的角和尾巴給隱藏了起來，不然太引人注目了。

  走了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後終於來到了王家村。

  一些嬸子和大爺們見到她們倆姐妹時都會笑著說道。

  “小娃你們倆又來賣草藥了喔？”

  “是的爺爺。”

  “奶娃你們倆可真是拼命，哪像我家的兩個死鬼，成天就只知道偷閒！”

  聽到另一位大媽的話，姐姐尷尬的撓撓頭笑著。

  片刻後，姐妹二人來到一處院子。

  姐姐在木門上敲了三聲並高喊一聲。

  “請問王大夫在嗎？”

  沒過多久就有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來了來了！”

  下一刻，木門緩緩開起，一名白髮佝僂老者帶著慈祥的笑容將二人招了進來。

  老者是王家村唯一的大夫，名叫王朗，據說曾經還是一位在京裡當官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如今區區一介村大夫。

  院子中，姐姐將各種草藥取出，老者看了一輪後覺得沒什麼問題，於是取出了幾枚銅錢外加一些食物給姐妹二人。

  老實說，王朗其實挺欣賞這位姐姐的，想收她為弟子，將自己的醫術傳承下去，奈何這小娃子一直不肯答應，這讓他很是苦惱。

  這次他繼續忽悠兩個小娃娃拜自己為師，只不過這次讓他意外的是這位姐姐居然沒拒絕。

  “王爺爺，蘭兒可以答應您拜您為師，只不過我和妹妹無法一直待在村中。”

  “呵呵，無妨，只要你們願意將老夫的這一身醫術傳承下去就行。”

  姐妹兩人簡單的行拜師禮後，王朗樂呵呵的將兩副銀針傳給她們。

  “小蘭，囡囡，從今日起妳們就是我妙手王朗的徒弟，我們這一脈傳承於數千年前的鬼醫，在江湖上治病都保持著一個原則，那就是“一命換一命”，不過老夫當年因為仕途而違背了這原則，導致後來的種種慘劇，老夫希望妳們以後莫要踏入仕途，除非永不施展醫術救人。”

  古馨蘭點點頭。

  見到姐姐點頭後，囡囡雖然聽不懂，但還是跟隨姐姐一同點頭。

  王朗取出那本記錄著各種草藥的本子，朝古馨蘭問道。

  “小蘭，這本內容妳記得多少了？”

  “回師父，小蘭已經將這整本內容都記住了。”

  “哦？那我倒要考考妳，說說看茯苓這草藥。”

  “好的，茯苓，通常生長於松科植物的樹根上，其味甘淡，性平，主要功效為利水滲濕、健脾安神。”

  “嗯，說得不錯！”

  王朗點點頭，又詢問了幾味藥材功效，古馨蘭依舊對答如流，這讓王朗很是滿意。

  “小蘭妳倆姐妹等會兒留下來吃飯，等吃完再回去，明日我有兩名病患需要看，妳們就在旁邊看好我是如何治的。”

  “好的師父。”

  古馨蘭點頭應道，囡囡也跟著點點頭。

  眼看時間已經正午了，王朗佝僂著身子朝廚房走去，古馨蘭倆姐妹跟著上去幫忙。

  午飯過後，姐妹倆就帶著一些吃的回蒼蟒山下的茅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