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夢狼河|第八・微雨江南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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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何處不離群,夢來何處更為雲。
謝脁詩中佳麗地,落花時節又逢君。

成德自與齊琛說了心底話,雖未深談過往,倒比昔日輕鬆許多。此後他每日下值,都是齊琛親自照料用茶用湯,齊琛又慮著他十月從駕南巡,由北而南天候變化多端,早早便給他預備下各色衣裳用物。成德只想著要給曹寅、李煦帶禮物,齊琛想得更周到,連給小瑜和春嬉的東西都準備齊全。

十月初,康熙皇帝起駕離京,明珠上御輦隨侍,成德等御前侍衛騎馬隨行。這是平定三藩後皇帝首次南巡,排場不同以往,先大張旗鼓到曲阜祭孔,之後走水路往南,十一月至江寧,御駕登岸,恰逢江寧數十年來罕見大霧。康熙原有旨意,命曹寅往雨花台接駕,但御駕浩浩蕩蕩,行於五里霧中,前後左右騎馬護駕的御前侍衛雖都身著鮮艷的黃馬褂,迷霧當中卻不很顯眼,只有朱紅鎏金御輦差可辨色。

成德騎馬並行於御輦左側,雙手持韁,目不轉睛望著前方迷霧。他不擔心視野太差關防不易,只期待見到曹寅,一臉莊重,其實滿腦子想著心事,渾不知康熙皇帝坐在御輦內,掀起一角帘子向外探看。

康熙在濃霧中勉強能辨認成德臉色,看了一陣回頭道:「明珠,去年張英奇死後,成德瘦了許多。」

明珠年初奉旨擔任修纂《大清會典》總裁官,本已在尋常朝務外多了不少工作,如今奉旨隨駕南巡,更是一路不得空閒,他坐在御輦一角正看摺子,忽聽皇帝說話,連忙放下手頭事物,抬頭答道:「他雖瘦了些,卻還一切如常,不敢勞主子惦念。」

康熙在御座裡伸長了雙腿,背靠毛皮軟墊,順手拿起一個翠玉環在手中把玩,張口要說話,御輦忽停了,明珠便道:「大約是到了。阿哈先下去瞧瞧。」

他掀開厚重帘子,欠身下了御輦,立時便被大霧包圍,正在左顧右盼,忽有人近前道:「曹寅給中堂請安。」

明珠定睛一看,一個黃馬褂青年自濃霧中現身,正掃下馬蹄袖要打千,他連忙一把攔住,說道:「主子在這兒呢,再者你穿著黃馬褂,給我行什麼禮?還不快過來見過主子?」

成德還坐在馬背上,聽得見明珠和曹寅說話,卻不大看得清曹寅身形樣貌,只好緊握韁繩端坐馬上,豎起耳朵細聽,不久便聽康熙笑聲傳來,說道:「你的氣色倒比在京還佳,果然江南好風水。」

曹寅笑道:「江南自然比京師和暖些,但遠離天恩,也沒有多大好處。」

康熙笑道:「你倒會說話?別指望我聽你這些個。」

明珠笑道:「子清從小便跟著主子,自然有些眷戀不捨。」

成德聽他們君臣說笑,講的都是滿語,是康熙特示親近之意,忽聽曹寅說道:「主子雖有旨意要親蒞雨花台,但這兩日江寧起了罕見大霧,這等天候上山,縱然雨花台不過一座小丘,畢竟護駕不易⋯⋯」

康熙笑道:「明珠還沒說話呢,幾時你又成了領侍衛內大臣?」

明珠笑道:「子清奉旨接駕,江寧境內都是他的責任,小心是應當的。」

康熙笑道:「當我不知你肚裡搗的什麼鬼?你想請旨替我上山逛一圈,是罷?」他不等曹寅說話,略微抬高音調說道:「成德過來。」

成德聽康熙總算叫到他,連忙下馬近前,在御輦邊打千請安,一起身,果見曹寅笑吟吟站在旁邊,便也報以一笑,康熙笑道:「你們哥倆這算久別重逢,這樣罷,成德隨曹寅走這一趟,替我瞧瞧風景。」

成德大喜過望,連忙欠身答應,曹寅卻笑道:「雨花台所觀者本來有限,主子明知這般大霧當中什麼都見不著,卻要容若去走一趟,一會兒回來了,他滿眼是霧,倒不知拿什麼繳旨才好。」

康熙笑道:「依你的意思,現下應當如何?」

曹寅道:「主子還是先到江寧織造署罷,不然這樣天候關防不易,隨駕人等都要不安。」

康熙原已下了御輦,就站在門帘邊,聽曹寅說得有理,便對明珠笑道:「江寧是他的地界,就聽他的。」又對成德道:「你隨曹寅先去江寧織造署等著去。你兄弟倆有何私話,路上說罷。」

成德看康熙又上御輦,明珠也跟上車去,便遵旨上馬,隨曹寅一路快馬往北,才走了不到半里地,便覺濃霧淡去,過秦淮河後不遠可見一座高聳城樓,灰牆灰瓦十分威嚴,薄霧當中只有箭樓屋檐下掛的紅色燈籠略顯喜氣。他正抬眼望著門洞上「聚寶門」三個鎏金大字匾額,便對曹寅笑道:「這就是傳說中沈萬三聚寶盆所埋之處了?」

曹寅笑道:「真要有那樣東西,起出來倒能造福國計民生。」

他二人催馬過聚寶門一逕向北,過江寧貢院又轉而向東,奔了大老遠,忽見前方街道寬廣,黑瓦白牆甚是鮮明,道路兩旁每隔數丈站著持槍佩刀的戈什哈,俱都神色凜然,原來已到江寧織造署。

成德隨曹寅在一道白牆前下馬,定睛一看,一眼望不盡的街廓竟然是漢白玉砌成,淡薄日光下與黑色琉璃瓦相映,入目燦然生光,不禁有些咋舌,問曹寅道:「這都是為了接駕新修的?這得花多少銀子?你支應得過來麼?」

曹寅道:「主子初次南巡,欽點駐蹕於此,不合規格又成何體統?好在我在三織造署之間還調度得開,蘇州和杭州都出了銀子。」

成德將馬交給門上人,與曹寅一同進了大門,只見儀門以內,東院因是江寧織造辦公處所,是尋常官署形制,西苑卻是行宮規格,樓臺屋宇俱用黃綠藍三色琉璃瓦,既瑰麗又氣派,畫棟雕樑,朱紅碧綠相映,兼有漆金點綴,簡直眩人眼目。

成德與曹寅站在西苑大門內,觸目所見富貴逼人,全不亞於紫禁皇城,突然心中大起感慨,嘆道:「今早主子讓我上龍舟侍駕,到了燕子磯泊舟賞景,我想填詞卻全無文思,現下反倒有想頭了。」

曹寅指著近處一間綠瓦紅牆屋子笑道:「這是進園子後第一個歇腳處,茶點一應俱全,筆墨也不欠缺,你上那兒寫去罷,我瞧瞧你在燕子磯有何雅思。」

成德隨曹寅進屋,見裡頭有一開敞暖閣,上頭鋪墊用的全是十色掐金銀織錦緞,下方一道琉璃矮屏只半個人高,上頭是描金四季折枝花卉,滿屋子金銀翡翠,不禁笑道:「你倒是讓主子上江寧消停歇息,還是到此重蹈富貴牢籠?」

曹寅聽這話突兀,便在他手臂上一推,指著炕上几案的筆墨道:「東西全著呢,你這就寫去,別瞎說話。」

成德一笑,也不褪靴,側身在暖閣邊坐了,提筆便寫,曹寅靠過去一看,原來是單調〈憶江南〉小令:

江南好,懷古意誰傳?燕子磯頭紅蓼月,烏衣巷口綠楊煙。風景憶當年。

曹寅道:「你這詞好是好,只是太慨嘆榮華轉瞬。現如今你護駕南巡呢,仔細傳到京裡,也不知多少人嚼舌根。」

成德原只是有了文思,並不多想,聽曹寅說得有理,正想將詞揉了,忽聽屋外人聲腳步隱約,登時一驚,問曹寅道:「我倆這混了好久?是不是主子已經到了?」

曹寅連忙起身出屋,果見康熙和明珠過園門慢步走來,遠遠便笑道:「曹寅別緊張,是我不讓他們通報。左不過幾步路罷了。」

成德跟著曹寅將康熙讓進屋中,康熙便上暖閣坐了,側頭一看,認出案上是成德筆墨,便笑道:「成德的筆墨好,看著我也來了興緻,想寫個幾筆。」

曹寅從窗邊櫃上拿來一整疊羅紋灑金箋,笑道:「容若護駕辛苦,主子寫兩筆賜給他罷。」

康熙一笑,援筆在手,思索片刻便即下筆,寫罷將筆一擱,對成德笑道:「如今曹寅是東道主人,他替你討賞,我不好駁他的,這筆字贈給你,權作勉勵。」起身又對明珠道:「曹寅這園子修得精緻非凡,明珠陪我四處走走,既能觀景也好議事。成德曹寅不用隨駕,聊你們的去罷。」

康熙帶明珠出去,曹寅便回頭去看案上御筆,登時笑逐顏開,拉成德衣袖道:「你瞧這詩,主子的意思可不明白麼!」

成德跟著回頭一看,原來康熙寫的是賈至〈早朝大明宮〉:

銀燭朝天紫陌長,禁城春色曉蒼蒼。千條弱柳垂青瑣,百囀流鶯繞建章。
劍佩聲隨玉墀步,衣冠身染御爐香。共沐恩波鳳池上,朝朝染翰侍君王。

曹寅見成德一時會不過意,便在他肩頭一撞,笑道:「臘月裡你就滿三十了,看來主子要在你而立之年讓你轉任文官。如今你是正三品武官,升上去自是二品文官。不過主子定然捨不得放你外任,必是要授你翰林院掌院學士了!」

|| 未完待續 ||

曹寅以為御筆贈詩暗含成德官位,但康熙一直以來盤算的是放成德出關外任,因為外滿洲是邊防重地,必須仰賴上三旗親貴,不過人算總是抝不過天算。
Yilei (Jerry) Bao / Un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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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識字不多的蕃人。出身東台灣,太巴塱部落阿美族人。定居荷蘭,從事翻譯、寫作、研究、原住民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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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德接過絹子,一眼瞥見上頭十色絲線精繡百花蝴蝶,登時臉上變色,說道:「這絹子你打哪兒來?」齊琛不解,指著炕上角落一精雕木箱和上頭象牙鏤花匣子,說道:「那匣子裡頭收著好幾條這樣絹子。」成德拿手抹去滿臉的水,就著腰帶將手擦了,折起絹子,又收回那象牙匣內,說道:「別再碰這些絹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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