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南俊記不清楚第一次插入玧其哥的感覺了,但事後的種種他記憶深刻。
差點半身不遂的閔玧其,發著燒都不能減弱半分他的咬牙切齒。過往條理分明的口才,被氣得盡都失效。沉默良久,千言萬語只匯作一句「金南俊你想死嗎」──看似問句,實為肯定句。
──太靠近金南俊的話,會不知道什麼時候受傷。
這是閔玧其於公於私,再真實不過的結論。
之所以只是「結論」,而非「建言」,是因為……不然還能怎樣?受傷這事防也防不了,但又遠離不了他啊。所以只能總結如此,暫時按下不表。
於是後來他們之間做愛的起頭,往往沒有旖綺的調情與曖昧,只有閔玧其公事口吻的一句「要做嗎」。
這個提問目前還沒收過否定的答案。倒不是金南俊隨時都能配合,而是閔玧其開口之前,早已經調查好兩人的時間表,並且先自己清理、擴張過了。所以一是完全沒有理由拒絕,二是如果敢說不,大概短期內都別想靠近這位自尊心極高的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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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為了預備好自己,已經用上潤滑液和三根手指。但金南俊把陰莖抵入,一點一點地推進來時,腿部仍是不自覺地緊繃。環狀的括約肌被撐開,邊緣泛白,好像已經到極限了,偏偏這人又還要繼續往前。
白皙的手,略為泛粉的關節。閔玧其抓住金南俊的背。自改掉咬指甲的習慣後,剪得圓潤的指甲,無法在這傢伙的身上留下痕跡。幾乎要洩出的尖叫,則改為憤恨的啃咬,落在南俊的肩膀上。
「嗚……」原先低沉的嗓音,忍耐著疼痛,被逼到鼻腔共鳴,發出了比平時更高昂一些的呻吟:「嗯、嗯──」
「呼……」
「南俊啊──嗯──」
啊、或許他是聽覺的俘虜吧?
連陰莖被緊緊容納著,腸肉濕潤地貼合上來,金南俊都還能止住動作,不立刻開始抽插──但是,一聽見閔玧其的聲音,便是火柴棒擦過粗糙的表面,紅磷一下子瞬間燃起──以不可敵擋、無從阻止之勢。
「啊啊,太……」
撈起那個人,貼合,插入、撫摸、揉捏。
「嗯、嗯、嗯──」
閔玧其是寡言的,但還是會洩出聲音來。
再深一點,再多一些,還想要聽見他的聲音。
──「金、南、俊。」
在南俊回過神來時,閔玧其正兩腿扣著他的腰──這火車便當倒也不是一個多糾纏的姿勢,更多是不得不如此。因為南俊將他拉至床沿,抱著操幹。閔玧其只能腿勾好,然後一手反折著支撐床面,才能不滑落跌倒。
大概是真的被幹得狠了,閔玧其不爽地抓住金南俊短得可憐的頭髮,惡狠狠地叫停。
然而待金南俊理智歸位,低啞地說了聲「抱歉」後,閔玧其又嘆了口氣,自暴自棄地唸了聲「算了」,然後主動湊上前去接吻。
絕佳的吻技,帶著愛意與勾引,還有宣洩,以及共鳴在喉腔間的低吟。
竄進耳朵裡的聲音,好像在大腦炸起了煙火,產生令人戰慄的愉悅快感。
金南俊這回沒忍住,在玧其裡面洩了出來。
「玧其哥……」他將閔玧其放平在床,自相合處小心抽出。
那處被撞擊得狠,正狼狽地緩慢收縮著,液體一股股流出。
閔玧其深呼吸,大概是低聲碎罵了些髒話。
自己抽了枕頭墊在腰下,換了個舒服些的位子。而後抬腳,踩在金南俊的胸前。
「再亂來就別做了。」
「……喔、喔!好。」
金南俊慢了半拍,才讀出玧其的言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