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東西開始逐漸成形,厚重的烏雲潮濕的水氣,雷電一現身一咆哮,將亙古不變的荒原劈成兩半。瑛僅隔著一道窗,坐在木椅上,無視屋樑怒震,大風大雨瘋狂亂奏,她寫著。
群來的飛蟻,搏命撲向前廊魅影般的黃光,撞得折翅,滿地都是。
昨夜三更難眠,她乾脆起身坐在床邊,無須閉眼,黑暗已滲入各個角落。瑛微微打了個寒顫,自問,必須寫嗎?
思緒隨傾倒的頭顱被扶正,毫無根據的緩慢冒出。有些關於愛的,似糖膏般黏牙,以致發不出隻字片語;有些止於恨的,如餘燼悶燒血肉,痛過無以言喻。再三咀嚼而碾碎的時光,被無盡波浪沖了上岸的漂泊情感,除了寫下來,她不知能如何活著,面對,並且周而復始。
桌旁堆了一大疊被退的稿,幾篇關於她作品的猛烈攻擊。外在顯然同意她不夠好,用各種方式張揚著。瑛揉了揉砰砰跳的胸口,夜的重量背不起來,現實的重量持續施壓。
必須寫嗎?
情欲地生活,情欲地創作,瑛想起了有人如此形容藝術家的性格。得不到認可的她,還算不算是個藝術家?只有受孤寂不斷咬嚙的疼,像吧。她在紙上寫著,雨勢磅礡,紫藍的閃電光束從天迸發。
寫著,寫著,瑛拋下了筆桿,抹了淚,這正是她最喜歡的氣象不是嗎?她坐在這幹嘛?
甩開房門,鞋子也沒穿成雙,瑛踩踏過一灘飛蟻死屍,往那空曠的荒原奔去,奔去。所有的東西開始逐漸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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