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大雨，究竟下了些什麼？

2024/06/21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是日，沒有工作。回到家裡坐在客廳，手握書本，有一句，沒一句的跟母親閒聊著。書中的句子，也有一段，沒一段地走進腦中。片段的故事情節，如同剪不斷的情愫，藕斷絲連。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沒再傳來話語聲。我緩緩將頭抬起，向右側望去，坐在藤椅上的母親已然沉沉睡去，頻頻點頭，還發出微微的鼾聲，這是她近來的習性。此景象不禁讓我憶起，求學時課堂上打瞌睡的滑稽與幸福模樣。瞌睡蟲總是喜歡在不對的時間悄然上身，並宣示其霸主地位。

新聞氣象報導說，今日一整天有雨。

一早起床，屋外果不其然站了一排隊伍整齊的雨侍衛，以及其部隊駐足的營地。下落不明的陽光、無法參透的雨勢，紛紛阻止雙腿向外走去。父親打著傘，直挺挺地站在庭院，眺望遠方天邊緩緩的說：「今天別想上山嘍！雨會下一整天。」「這是怎麼說？」我再次將書本擱在膝蓋，好奇地問。父親依舊筆直的站在原地，那種姿態就像開在山野間的筆筒樹，他說：「你看日頭沒開。天濛濛的，表示這場雨會慢慢下，下不大但也不會馬上停。」

窗外的雨簾

一條接著一條掛著

半空中飄逸著一襲白紗

沙沙聲響

沉默又強大氣勢

掩蓋了眼睛與耳朵

朦朧美化了細節

聽不見塵囂

輪胎只得默默經過

燕子緊閉雙唇

振翅往遠處低飛

獨留觀雨的騷人墨客

席地而坐

「老ㄟ，既然沒有要去做事，趁現在去理頭毛，看起來比較有精神。」沉睡中的母親不知被誰搖醒，突然說了這麼幾句話。隨後，她又接著說：「雨要慢慢下地才會溼。若急在一時，來的快去的也快。這樣你有聽懂嗎？」我點點頭，心裡納悶著，母親究竟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此時，終日伴陪母親的收音機，傳來廣播電台正在播放一曲輕快的歌謠：「池塘邊的榕樹上，知了在聲聲叫著夏天。操場邊的鞦韆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這是羅大佑唱的童年，熟悉的旋律與歌詞，意味深長。歌聲傳達的同時，也點燃了魔法，彷彿搭上哆啦 A夢的時光機，回到了天真爛漫的時期。打彈珠、十二生肖、三個字、紅綠燈、跳格子、橘子汽水..........等，自顧自的在腦海中上演另一齣又一齣的情景。那是屬於我的童年。

「水彩蠟筆和萬花筒，畫不出天邊那一條彩虹（童年）。」

坐在客廳看著窗外綿綿細雨，耳朵傳來斷斷續續的音樂聲、沙沙的風聲、敲鑼打鼓的雨聲，以及沉穩的呼吸聲。真實的世界；虛幻的思念，在腦海中交織成一匹歲月靜好的淡雅布疋。鎖在天花板的風扇，傭懶地轉動它扁扁的長臂，夏日就這麼來了。大雨那頁，也該翻過去了。

忘記過了多久

天空終於放輕啜泣的音量當然

也還給世人更清新的景色

地面上冒出幾面鏡子

反射孩子們

微微笑意與靦腆表情

白雲悠悠

原來

千絲萬縷織成一地白紗

是赤熱男子邂逅濃妝女郎的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