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的服務水平舉世皆知,尤其是餐飲業。這也導致了很多奧客隨意肆虐台灣的小吃攤,當眾爆氣翻桌破壞,就為了一頓霸王餐的人也不在少數。
幾年前和太太(當時的女友)去吃了松菸附近的一家麵店。小店,人多,稍黏的桌子,擁擠,塑膠門簾,標準的台灣風格食堂。
點了甚麼忘記了,但碗裡有一隻小蟑螂,看起來大概七分熟,腳都捲起來了。
我倆都是對於食物裡有異物這件事接受度很大的人,可能是我家旁邊就有一堆餐廳,有晚上停滿跑車的貴店,也有如摩斯那樣子的速食餐廳或自助餐。只要店家熄了燈,地上就會開始有ㄧ些小小的黑影開始在你的步伐間來回穿梭。
很多人不清楚在一樓開餐廳要完全沒有蟑螂是件不太可能的事,蟑螂可沒有分辨富貴貧賤的眼光,有食物有氣味有縫隙,就拖著一屁股的蛋四處安家。尤其北市一堆老舊管線,店面再新,除非經過地毯式的轟炸噴藥,否則要這些活化石從人間蒸發恐怕是非常困難,比房價下跌還難。
扯遠了,我是想說我是個對碗裡有蟑螂這件事保持同理的人(只要不是太大隻的那種就好)。但秉持著期望店家能更進步的回報精神,我稍微請了那個正在幫忙送菜、應該是老闆兒子的弟弟過來,小聲溫和地說這碗裡有蟑螂,不好意思。兒子目測不超過小六,他有點小緊張的端著碗進去後廚。然後不一會兒跑出來說這碗老闆說不算錢。我說好。
從那時候開始到到結帳,老闆和老闆娘突然就沒再從廚房出來了,應該是太忙了。
我沒有要幹嘛,也沒有要想請老闆出來,甚至如果要我把那碗麵吃完也不是不行。但結帳時那個弟弟眼神裡帶著不知所措的在我們的身上飄忽不定,又有點欲言又止的。離開時也這樣看著我們出去。我有稍微想露出個沒甚麼大不了的表情,但顯然那個弟弟有點進入了某種不安的狀態,沒怎麼看我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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