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不是來過這裡?」
看著一臉淡定,卻言詞鑿鑿、確信的口吻彷彿親眼所見此情此景的大小姐,管家只有點頭的份。
「是昨天吧。」
她看著牆上世界新聲的海報,再次用帶有不屑的語氣出聲,道:
「我還在想他為什麼像是在構思計劃一樣⋯⋯原來是看到希望了啊。⋯⋯哼。」
她看向管家,做出了和兄長一樣的決定。
「我要參加,你去安排。」
接著,明明可以就這樣直接回去的少女,卻又帶著管家,走到了報紙上的報名地點。
管家一邊在內心心想著,這還真是一對難搞的兄妹,一邊輕輕點頭表達了解。
不過他終是沒有將這話說出口。
——畢竟,不能因為這點小事毀掉自己未來的計畫。
雖然很對不起那對、只是沒有認知到自身感情的兄弟⋯⋯
看著那對有著糾葛愛情的人誕下的孩子,他決定現在還是先專注在基本的事情上。
將脫離的思緒拉回現實,管家拿出手機,對這個家族的大小姐提出建議。
「要直接和您的『老闆』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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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在夢裡完美的6人團隊,木棉花的心卻在痛苦的掙扎。
因為、作為當事人之一,木棉花不想要再繼續回憶下去了。
她知道接下來,會依據她的回憶⋯⋯
出現那個場景。
月季花。
她,那個美麗的女同學,也是她的閨蜜。
她們喜歡的事物相同,不論興趣、愛好⋯⋯
真的就只有這一點,天不從人願。
本來、明明就只有這個不可以一樣。
——偏偏,她們喜歡上了,同一個男生。
她們都不知道這件、導致之後她們友誼破裂的重磅炸彈。
自己是個沒什麼特色的女孩子。
而月季花人很好。
這點,木棉花在不情願被比下去,也得承認。
月季花沒有和那名男生告白,不讓他感到有負擔的和那名男性相處。
和他走的很近、很近。
直到有一天。
月季花和木棉花兩人在陰差陽錯之下,知道了彼此對「他」的感情。
他們互相用帶著不太意外,卻又參雜著少許委屈的笑容,互相驚訝的看著對方。
不太意外,是因為「他」本來就很受學校女生的歡迎。
委屈,則是「以為她們可以互相支持對方」,卻被背叛的感覺。
從那天開始,兩人互相說好,以他的心意為主。
誰成功了,都不可以記恨對方。
要一直當好朋友。
最後,「他」和木棉花告白。
在那一刻、
那一瞬間、
那一剎那。
她真的非常、非常高興。
也非常、非常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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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女性走後,一位男性緩緩走出巷弄。
「他舉辦的啊⋯⋯」
停頓了一下,接著又像是再度有感而發那般,感慨的再度開口:
「明明已經⋯⋯」
——會是想要達成什麼目標嗎?
在自言自語興頭上的男子,卻因發現了接下來出現的女性,而慌忙收了聲。
「你要參加嗎?」
故作鎮定,他看向一旁的女性。
「⋯⋯這是必須的,也算是給自己最後的希望做一個滿足⋯⋯月季花。」
回答問題的同時,他喚出同為海報的拜訪者的女性之名。
接著,他反問。
「⋯⋯妳呢?」
「理由和你差不多⋯⋯這對我來說必須的⋯⋯卡薩布蘭卡。」
——愧疚嗎?
——還是為嘗試改變既定的結果而引發的悲劇⋯⋯懷有早已不具備意義的責任心?
或許兩個人心中所想極其相似,但他們只是靜靜的看著對方。
就像是想藉此窺探出過去的破綻,進而改變現在。
最後,互相喚者對方名字的他們,卻也像是只有這點可以講,相互散去。
很快,夜幕再次降臨。
就像是想要藉由現實中夜晚的寧靜,來襯托那幻覺一般的夢境所造成的心靈喧囂⋯⋯
以悄無聲息的夜作為掩護,虛幻的過去與現在交織、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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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她誤會了。
原來她⋯⋯不論是自己,還是月季花。
肯定到那個時候,都無法釋懷的吧。
因為「他」,不論是對於木棉花,還是月季花,都太過重要。
無法放下。
在一個樂團訓練完的午餐時刻。
她們二人在廚房為團員們做中餐。
是在仙履蘭的家中。
他家是低調的、著名的富裕家族。
也因此這件事才壓得下來。
「木棉花!躲開!⋯⋯!」
如果他那時候沒有出現,現在會是怎麼樣呢?
不小心起了口角。
剛好,是在那「器材」完備的廚房。
「都是妳害的⋯⋯!」
泣不成聲的她,失去了理智。
然後,揮刀砍向了我。
我就這樣,呆呆地看著刀,朝自己落下。
就在這時。
他像是白馬王子般出現。
拯救了自己。
「啊⋯⋯我在、做什麼⋯⋯」
也讓月季花清醒了。
其他團員們也趕了過來。
不過卻也,留下了無法挽回的代價。
「你的⋯⋯、!」
「啊⋯⋯」
「咳咳⋯⋯」
「紅景天⋯⋯!」
「你沒事吧!」
「怎麼了?好大一聲⋯⋯!」
這之後,我們團隊中的每個人⋯⋯——「梨園」,共同隱瞞這件事情。
但,
不論是誰⋯⋯
她們雖然仍舊暗中支持著隊友們⋯⋯
我——木棉花
仙履蘭
卡薩布蘭卡
月季花
川上山忍冬
還是他——紅景天
卻也無一例外,不再來往。
不是記恨。
只是每個人,都不想回首,自己每好卻以「悲劇」收場的回憶。
這是「她所知道的」,到現在為止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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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上山忍冬和卡薩布蘭卡都是當今很紅的歌唱藝人。
「他們」工作的公司在同一個地方,所以會經常聊天⋯⋯當然最主要的原因肯定不是這個。
卡薩布蘭卡是個熱血的社會新鮮人,基本上都會參加各種的公益活動。
川上山忍冬、也會和他一起去!
如此在內心大吼——下定決心的川上山忍冬,高興的開口與卡薩布蘭卡開啟了今日的對話,或許她也會將這件事如此稱呼——幸福的開始。
「今天也要去的吧?那個人權的遊行!」
「當然,妳要陪我去嗎?」
卡薩布蘭卡笑著詢問——當然也有可能在那之上,更多的是期待。
「嗯!」
川上山忍冬綻放出真正如藝名一樣、宛如花朵的笑容。
專注守候、真心的奉獻。
卡薩布蘭卡希望可以對得起她的藝名。
「話說小卡、你的聲音是不是從某個時候開始就變得怪怪的?是在退出那個學長的讀書會附近嗎⋯⋯?」
「有嗎?」
他笑著回答,雖然並沒有直面問題的核心,但或許是因為表面上雙方都看似不怎麼在意這樣的一個問題。
再一下下。
就在這麼想的時候,他摸到了一個,他自從離開孤兒院後,唯一留有那裡記憶的吊墜。
算不算偷⋯⋯
算不算偷⋯⋯
一邊想著無關緊要,卻又有些危險的事,過去的回憶也湧入卡薩布蘭卡的腦海裡。
當然也包含痛苦的部分。
看向川上深忍冬,仍舊滔滔不絕的說這話的她,身上散發出的是與那件事截然不同的美麗氣息。
卡薩布蘭卡下定決心。
——總有一天,我會向川上山忍冬坦白的。
當然也有可能,只是單純,那這樣看似堅定的態度來拖延面對問題的時機而已。
畢竟那被他緊緊握著,也同時避免被別人發現的吊墜裡,就埋藏著問題的本源⋯⋯
以及,少許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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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咳、咳!」
在和其他間演藝公司侃侃而談的公司招牌兼公司老闆,突然用手帕摀住了嘴,發出強烈的咳嗽聲。
「老闆⋯⋯?」
跟在他身邊的公司員工⋯⋯卡薩布蘭卡,立刻發掘出了不對勁。
秘書也察覺到異樣,於是準備送走來訪的客人。
秘書——川上山忍冬在這時也為了這個目的,趕緊發聲。
「不好意思,可以請你們下次再來嗎?有點急事。」
見對方公司的代表「鬱金香」仍然有些不明所以,川上山忍冬示意男友「直接先把老闆帶走」,而她再慢慢解釋。
「是這樣的,敝公司和投資人約在⋯⋯」
講了一些有點複雜——雖然實際上只是希望對方離開的藉口後,再遞給對方自己身為這間公司秘書的、附有電話的簡介後,見對方露出理解了的表情,她趕忙送客,並急匆匆的走向老闆的辦公室。
「小卡!『小赤』沒事吧!」
「沒事,老毛病而已。」
回答她的是紅景天輕描淡寫的一句話。
她就知道。
幾乎每一次,都是這樣的場景。
不管是什麼時候,
他總是不告訴他人自己真正的情況。
那次也是⋯⋯雖然最後木棉花都說了⋯⋯
她嘆了一口氣。
就是這個動作,她看到了那條在紅景天襯衫口袋裡的手帕。
看起來是在慌亂中收起來的,沒有折的很整齊。
像是要遮住什麼——
靈敏的視覺,讓川上山忍冬注意到了那個不太對稱的地方。
漏掉的地方,出賣了隱藏在其中的秘密。
上面沾有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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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所以就是這樣,感謝您的來訪。』
莫名其妙。
明明看起來就是他們老闆突然有了什麼問題。
她能這麼確定的原因,就是和她對話卻突然咳嗽的青年,在那一瞬間,好像很痛苦。
以及走出去的步伐,有些吃力的感覺。
『是這樣的,敝公司和投資人約在⋯⋯』
再加上,那名秘書著急的想趕她出去。
——結果她就因為擔心再加上一點點的好奇,就跟出來了。
莫名其妙就來到這的鬱金香,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為啥是大醫院?!』
雖然也不是完全沒想過這個可能性。
就算要跟出來是鬱金香自己下的決定,再加上多少有猜到,不過她還是對此感到了少許的震驚。
對鬱金香來說,這發展還是太戲劇化了。
是不是不該跟出來的⋯⋯?
好像挖到了當紅的大明星不得了的秘密⋯⋯
『不過他是哪裡受傷了⋯⋯?』
善良的鬱金香,並不打算把這件事上報給老闆—她的爸爸。
只是有點想、幫助他們。
而專屬她的危機,也緊隨在這樣的想法之後。
「不好意思,可以坐妳旁邊嗎?」
熟悉的聲音,令她產生不妙的感覺。
畫了妝,但是仍然認的出來。
是剛才在和她談生意的三人組。
「⋯⋯當然。」
她聲音微微發颤的打著招呼。
但因為她現在化妝成老奶奶,所以應該會被認為是正常反應(?
還好她出於之前被粉絲追著跑後留下的心理陰影,化過妝、做了偽裝才跟著他們出門。
不然真的會當場被拆穿身分。
這是現在,從某些方面來說,「因禍得福」的鬱金香、唯一感激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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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公司的人坐在自己的隔壁。
還是自己老爸公司的死對頭。
被發現就完了。
雖然鬱金香自己沒有要製造流言蜚語的想法,但對方可不知道。
出於在潛意識對這件事的認知,她冷汗直冒的坐在死對頭公司的老闆旁邊,一句話也不說。
不過對方就如完全沒有意識到,大剌剌的⋯⋯雖然是以只有他們聽得到的聲音在說話⋯⋯
不過畢竟坐在的是對方的旁邊,想不聽到也難。
不過接下來,她聽到的消息就完全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
以至於,直到她驚覺,醫院漸漸失去聲響、加上老爸打電話來叫她「該回家了」的電話後,她才急匆匆的站起身,勉強回歸到正常生活中。
但仿若是提前知道了某些結局的代價,她偶爾——
真的、真的只是——
「偶爾」。
會突然不知道望向何處,沉思著⋯⋯又或、愣愣的發著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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