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滅頂

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苡清正洗漱,衣內的項鍊滑了出來,是哥哥送的生日禮物。低頭望著細緻小巧的墜子,是雕功精細的白金飾品。一邊為羽翅,另一邊則是蝠翼,延伸出兩隻爪,抓住顆小小的心,鑲滿黑及原色碎鑽。

  女孩非常喜歡,是哥哥親手繪圖再請匠人打造出來,獨一無二的訂製品。

  她也明白這條項鍊的涵義,是倆人獨有的密秘,愛與痛交織,苦與甜參半,墮落的天使,背德的禁忌。

  苡清拉回神遊的自己,整理後步向餐廳,早餐仍有餘溫,她喝著咖啡,慢慢傻笑起來。


  自拒絕Lars後,男孩倒也頗大方紳士,並未迴避她,沒有想像中的尷尬,校園生活平靜順利。



  雲貞的軍旅生涯只剩半年,黝黑的膚色讓他書生氣淡去不少,體格卻健實很多,相片中看起來更高大了些,已是個真正的青年。他打算退伍後再進修,然後才考慮工作。

  苡清讀完信,細心封好後收起,對承洋依舊隻言未提已不是什麼秘密,她輕嘆了口氣,也許,明年畢業拉哥哥回去探視嬸嬸能消弭雲貞的不諒解?

  女孩搖搖頭,還是讓承洋自己決定吧。


  苡清覷個機會,和承洋提回故土的事,他並未馬上回答,而是步入陽台燃起菸,吸著。

  女孩明白哥哥的矛盾,近鄉情怯,故人離去,疼痛的回憶,再加上好友的冷漠,他心緒會比自己複雜得多。

  許久後,男人帶著滿身菸草味進門,開口:「明年就回去吧,我們順便看看小時候的那些地方,還有......老家。」

  苡清怔愣一瞬,隨即緊擁哥哥,眼角頓時濕了,只因她明白,這對承洋來說有多不容易。



  雲貞收到妹妹的信,終於,她要回來了嗎?只見他嘴角含笑,眺望窗外。

  不明所以的同袍還他以為是收到女友的來信訴情衷,紛紛打趣這個任期已快滿的老鳥,揶揄著什麼時候會讓大家見見相片裡的漂亮女孩,滿口嫂子的亂叫。

  青年也不睬這些老油條,兀自回憶過去的點點滴滴,不知見了她,會不會已變了呢?

  他心思忽地飄到了承洋身上,斂去臉容那抹含笑,眉宇多了幾分冷冽,周遭幾個學弟不知學長怎麼突然冷的像座冰山,紛紛識趣的閉上嘴離去,獨留雲貞ㄧ人仍眺著窗外,卻再無陽春三月的暖。




  承洋文憑即將到手,苡清比哥哥還高興,準備訂餐廳和他好好慶祝一番。

  無奈,人緣頗佳的他早被死黨和「那些過去的親密們」幾乎瓜分掉所有時間,想見一面「正常」的哥哥都難。

  不是她已睡才回來,就是醉得不省人事被抬回家,苡清簡直又好氣又好笑,這人到哪都是孩子王。

  這日,承洋倒是早回,但也有三分醉,直纏著妹妹陪他繼續喝。

  苡清無法,只能開瓶白酒陪哥哥發瘋,甚至和他隨音樂起舞。

  很快的,整瓶酒涓滴不存,承洋不顧妹妹的阻止,又是一支拎了過來,苡清翻著白眼,卻只能捨命陪君子。

  吵雜的搖滾樂不知道何時變成柔緩的紓情曲,承洋摟住妹妹,臉埋在她頸窩間,喃喃對苡清訴說愛意,和以往的克制截然不同,他侵略性的吻一路從她的唇移向頸側,手也探入苡清衣內,摸索她背後的胸罩釦。

  女孩有些驚慌,想拉開些與哥哥的距離,卻引得承洋將她扣得更緊。

  漸漸地,苡清感受到哥哥那屬於男人的慾望,火,也燒上了自己。

  她的抗拒成了半推半就,內衣不知何時落到地上,乳尖透著薄襯衫挺立,圓潤豐弧、纖緊腰身若隱若現,女孩頰邊、頸間,潮紅一片。

  此時,承洋似乎清醒了些,但深幽的眸色明白透出對她的渴望。


  他慢慢解開妹妹身上的釦子,一顆接一顆。

  苡清羞紅了臉,語無倫次低喊:「......客廳,不要......」

  承洋抱起已光著肩背的妹妹走向臥室。



  他赤著上身,凝視近半裸的苡清。

  妹妹膚上染滿因情慾而起的細小疙瘩,她閉著眼,黑雲似的長髮散在枕上,彷若一支顫巍巍的梨花開在潑墨裡。

  苡清眼皮微顫,心如擂鼓,知道會發生什麼。

  驀地,她感到兩隻指尖描摹著自己眉眼,再慢慢劃至唇瓣,摩挲愛撫。

  女孩意識到薄襯衫已離了身子,只覺全身火燙,羞澀的想拉些什麼來蓋住自己,承洋卻扣住她雙腕擎在頭頂,不讓苡清有機會猶豫,緩緩含住她雙唇,另隻手也覆上妹妹飽滿小巧的胸。

  苡清弓身如弦月,幼細青筋浮上頸,模糊的呻吟輕逸出口,感覺那吻正梭巡自己鎖骨。

  男人盯著身下的她,喉結滾動,鬆開擎住妹妹的手,他探向女孩褲頭,輕易解開所有束縛。

  承洋的吻自耳緣一路往下落到乳尖,手,慢慢從妹妹大腿內側移向腿心而去。她全身顫慄,感受哥哥指尖觸到私密,輕緩而憐惜的滑動,揉摁……侵入。

  陌生的快感自下腹深處竄至全身,她半揚著眸,徹底沒了力氣,只能任他在自己身子各處肆虐。

  承洋指掌已潤澤一片,他邊吻苡清邊為自己套上,一點一滴進入潮暖。

  她雙眉微蹙,眼角泛著水光,抵住哥哥胸膛,有些害怕女孩成為女人的過程。男人在妹妹耳邊低喃輕哄,卻仍是緩慢堅定的挺進,終於,填實了她。他舐去苡清沁出的淚,停了下來,撥弄那蕊為他敞開的珠核,鬆卸甬道夾纏緊裹,才再次輕輕動作。

  女孩隨哥哥柔緩抽送,微有些疼,她忍不住攀向他頸背,似溺水的人抓緊浮木。

  很快的,她被承洋挑起的情慾控制,隨哥哥律動在他身下如波擺盪,男人聽著她悶哼、細喘、低吟,感受幽隙緊含自己勃發的深吻,便抬起她ㄧ隻腿纏上自己腰間,用自己的節奏帶領她。


  悖德的慾望交纏無上快樂,瞞住上帝般的歡愛,倆人在漩渦裏的樂園滅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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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洋告知尹叔叔自己研究所推甄已過的好消息。   電話那端的尹桐也感染了養子的好心情,隔著千里仍能感受他聲音裡的神采奕奕。   但最讓他快慰的是,承洋語氣裡透著陽光,似所有陰翳皆離他遠去,尹桐暗道,和妹妹一起果然對他精神方面有幫助。   他絲毫不知承洋的歡快實為戀上苡清的飛揚。
  苡清在哥哥懷裏醒來,輕手輕腳的下床,不想吵醒他。   浴室中,鏡子裏的女孩眼角含笑,兩頰紅雲。   她怔愣凝視那個自己,這分明是戀愛中人才有的神態,是真的對哥哥動了情?   少女咬著牙刷,矛盾的和自己拉扯。   昨夜,承洋除吻她和緊箍自己在懷中,再無更逾越的動作,而最後,她也迷糊睡
  自那夜後,苡清和承洋都有意無意的閃避對方,那異樣的情愫是禁忌,是烈焰焚身的罪。   就在彼此迴避照面的情況下,日子似乎又慢慢回到平淡,彷彿只是意外的石子激起漣漪,水面終會歸於平靜。   苡清靠教同學語文賺零用錢已好一段時日。   因實不願讓楊家人和哥哥還要再煩惱自己日常所需
  自那日苡清坦誠心跡後,承洋的防衛、習慣性的面具也慢慢在妹妹面前卸下。他零碎的開始講述隨尹氏夫婦移居故鄉後的心聲。苡清聽得心疼,只頻頻拉著哥哥的手,想給他些力量。   原來,她眼裏依舊如昨的孩子王和任何人都無法真正親近。   原來,他仍停留在那場大火的噩夢裏沒有走出。   原來,哥哥只
  苡清隨哥哥安頓下來。   這是間兩房兩廳的小公寓,環境算得上清幽,附近治安也不錯。承洋將自己原本作為書房那室草草收拾一番,先讓苡清能有地方安睡,想日後再慢慢整理。他眼神閃爍,侷促不安,根本不記得妹妹原是今天就到,居然讓她一人獨自在陌生的國度摸索他的住處,男人既羞愧又自責,完全不敢直視
  雲貞沉默的處理父親身後事,安排喪儀,蕙蘭折著紙蓮,雙眼空洞無神。苡清執拗的撥著哥哥電話,不知過了多久,終於,那頭有人接聽,卻是尹叔叔。她呆板無起伏的聲線告知喪期,便不再多言掛斷。   少女並不知道承洋自聽到楊青雲病情後,大火的驚惶噩夢又再次襲捲了他的夜晚。   尹氏夫婦得知好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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