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望著螢幕上,未關閉的遊戲視窗裡殘留的對話紀錄,她的內心如同世界末日般絕望,卻依舊不動聲色。
「今天也可以過去嗎♡」
「她今天就回來了,會被發現的。」
「可是很想我的果果~(>_<)想要……」
「昨天被按倒在餐桌上時,不是拒絕我了嗎?」
「你很壞!女孩子家總是要有點矜持的嘛!」
「再過幾天又能見面了,在那之前就安份點吧?聽話。」
「好吧愛你♡遇上你是我人生最大的奇蹟♡」
後面的對話她一個字也看不下去了,深怕每多看一眼,血液就會逐漸失去溫度。
田柾國從洗手間走出來時,看著她的眼神似乎帶點訝異,但隨即就恢復了以往的淡定。
「妳提早回來了嗎。」他不疾不徐的走過來打招呼,順手關了遊戲和電腦電源。一切動作行雲流水,就像呼吸般自然不突兀。
「你把她帶回來嗎?」她冷著臉質問。
「嗯。」他拔下插頭收拾著,沒有迴避問題。
「發生關係了?在我們的床上?」看著他毫無愧疚毫無悔意,那張過於冷靜的俊俏臉龐,她前所未有的憤怒到全身顫抖。
「嗯。」在他又再度簡短發出喉音時,她的巴掌已經「啪」的一聲,響亮而兇猛的搧在他漂亮的臉上,立即產生了五條明顯的紅色指痕,力道大得他踉蹌了一步,被自己咬破的唇邊滲出了血絲。
「妳就不要壓抑了,盡情的發洩怒氣吧。」他緩慢的拭去唇邊的血,以一種溫柔得詭異的語調對她說。「這樣我才能夠不那麼內疚。」
「我對你不好嗎?」
「不,很好,太好了。以至於好得讓我忘了怎麼獨立生存。」他凝視著她,娓娓道出內心深處一直想說的,就像當初對她告白那般真摯。「但是姐姐……我成年了,我發現我想要的,是個能夠讓我想為了她成長,想奮不顧身擋在她身前保護她的傻女孩。」
三年了……她忘不了他像隻乖順的兔子總是繞著她蹦蹦跳跳的時光。聽著這些如同利刃般傷害她的話語,她潸然淚下什麼都沒有再說。
「我對妳已經沒有愛情了…………對不起,就當做一直以來,我在利用妳吧。」他彎下腰深深鞠躬後定格,面無表情的望著地板,等待她開口發落他的生死。但這樣的行為只是惹得她更加狂風暴雨的哭泣,心如刀割得像要死去。
「田柾國你走!!!我這輩子再也不要看到你!!!你走!!!你走!!!」她撕心裂肺的大哭大吼,失控的用盡了全身力氣推打,將他逼出門外。
那一夜之後她再也沒了田柾國的消息。
而她也⋯⋯無法習慣沒有他的手臂枕著、沒有他溫暖胸膛偎著的日子,除了以淚洗面外,她不知道究竟怎麼做才能夠讓心口的疼痛消減些。
這就是愛情的盡頭。
這就是過度付出換來的回報。
她知道,她這輩子再也沒有比這更刻骨銘心的愛情了。再也無法對第二個人……好得如此單純,如此毫不保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