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章魚姐的胡言亂語,我跟娃娃姐早就見怪不怪了,所以隨便唬弄她一下之後,這件事情就被擱置了。
吃完了不知該算是哪一頓的正餐之後,趁著章魚姐跑去上廁所的空檔,我順著娃娃姐的暗示,朝著她那邊靠了過去。
「臭章魚的事情……」娃娃姐一邊警惕著廁所入口的方向,一邊暗示道。
由於明白對方的意思,所以我無奈的搖了搖頭:「目前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我下午那時也是這樣。」
娃娃姐皺著眉喃喃:「那怎麼辦?」
「走一步看一步吧,這種事情急也急不來,畢竟章魚解釋這個樣子嘛。」我無奈的笑了笑。
「也只能這樣了。」娃娃姐微微頷首,不過臉上的表情卻還是很不好。
「呵……」看著娃娃姐這樣的反應,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怎麼了?」娃娃姐一臉詫異地朝我看了過來。
「沒什麼,只是想著,一直以來跟章魚姐都吵的不可開交的你,竟然這麼關心她,就讓我忍不住……」我舉起拳頭遮著快要壓不住的嘴角,忍著笑解釋道。
「臭小安……」聽到我的解釋之後,娃娃姐紅著臉朝我輕輕的拍了一下。
「抱歉抱歉。」我聳了聳肩,心情很是愉悅。
這就是我們身為spiritual noise一員的感情,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雖然其中幾位嘴巴不夠誠實就是了。
娃娃姐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之後,才一臉認真的看著我,鄭重其事地開口道:「我相信除了我之外的大家也都是這樣的……」
嗯?這是什麼意思?是我的態度讓娃娃姐誤會了嗎?但我想,如果角色互換的話章魚姐肯定也會幫助娃娃姐的呀。
如果因為這樣讓娃娃姐誤會了,那我可就是那個搞破壞的罪人了……
想了想,雖然不知道娃娃姐是什麼意思,不過我還是板正了表情點頭道:「嗯!我也是這麼想的,我也相信大家都是這樣的。」
反正先表態應該就沒問題了吧?同時也是隱晦的安撫誤會的娃娃姐。
娃娃姐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我,許久之後才漾開笑容。
「嗯~我相信你!」
「呼……」看到對方的笑容之後,我也確定自己渡過了難關,這才鬆了一口氣。
看來以後說話的時候還是要多留意一點,以免又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之後,我們又閒聊了一會,章魚姐才一蹦一跳的從廁所跑出來。
「好了好了!我們走吧!」剛一靠近,章魚姐馬上急匆匆的開口道。
然後好似想到了什麼,才又抬起頭互相看了我跟娃娃姐一眼。
「對了,你們剛剛在說什麼呀?」
「沒說什麼呀。」娃娃姐一臉雲淡風輕的開口。
章魚姐盯著娃娃姐的臉看了半晌,才狐疑的問道:「真的嗎?」
「真的。」娃娃姐迅速回答。
從娃娃姐那邊沒有獲得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之後,章魚姐馬上轉移陣地。
「小安?」一雙閃亮亮的大眼睛朝我看了過來,只不過雙眼中充滿了懷疑。
「我們……」
「不能說!」
「……」我撇著嘴,有些哀怨的看了眼身旁的娃娃姐。
我這邊才剛開口,娃娃姐就接著段話了,這讓我無比的無言。
娃娃姐呀,你這樣等於此地無銀三百兩,你知道嗎?
果不其然,某個蓄謀已久的小(?)精靈鬼馬上跳了出來。
「我就知道你們有事情瞞著我。」一張精緻的娃娃臉此時氣的鼓鼓的,雖然很刻意,但看上去還是很可愛。
「小安,你說!」章魚姐伸手指著我,表現出一副姐給你當靠山的模樣。
我偷偷地看了娃娃姐一眼,用眼神請示該怎麼辦。
「哼!」可惜的是,某個罪魁禍首此時也堵起了氣,撇開頭生起了悶氣。
這……算是默許了?
我嘆了口氣,身為被夾在兩面鏡子中間的豬八戒,我只能站出來充當緩衝。
「其實我們剛剛是說我明天出院的事情。」
「咦?小安你可以出院了嗎?」章魚姐吃驚的把我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
「嗯!其實我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點了點頭。
「可是才過了兩個月不是嗎?我記得醫生不是說……」章魚姐昂起腦袋,一邊思考一邊開口。
「嗯~醫生說至少三個月,不過那是一般情況,我的復原狀況好像比較好,所以想出院的話也沒問題。」我對著用擔憂的雙眼朝我投來詢問般視線的兩人解釋。
「這樣呀……」
「醫生那邊給出證明了?」娃娃姐有些懷疑的詢問道。
「呃……嗯!」我聽到問題後,還是有些心虛的頓了一下,最後才點頭承認。
這、這也怪不了我呀,我住在醫院裡,什麼都不能做,連個簡單的運動都會被制止,我真的要瘋掉啦。
所以,我只是稍~稍的跟醫生求了一下,最後讓醫生被我給說服了而已,絕對是合理合法的!嗯!
「「真的嗎?」」兩位姐姐異口同聲的問道。
「……」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
「當然!」我點了點頭,態度表現的十分誠懇。
「我總覺得好像有哪裡怪怪的耶……」
「真巧,我也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
章魚姐跟娃娃姐先後發表出不信任發言。
「所以你接下來就要回學校囉?還是準備在家裡多休息幾天?」與糾結真相的章魚姐不同,身為我暫時女友的娃娃姐馬上接著追問道。
聽到了娃娃姐的問題後,我這才仔細的想了想:「應該就直接回學校上課了吧,這麼久沒回學校,我也該收收心了。」
說實話,如果沒請這麼久的假,我當然會選擇在家裡多休息幾天適應一下普通生活的節奏,然後在回歸校園。
可是我已經跟學校脫節了兩個多月,如果又多請幾天假,對我來說都是不小的傷害,各個方面都是。
光是學校的節奏對目前的我而言,就是一場不小的考驗,也不知道到時候能不能順利回歸,光是想到各種各樣的目光朝我看過來,心裡就有些不適應,更不用說是學習進度方面了。
自主學習跟複習總得來說還是有些單薄,沒有額外的知識作為補充,我的行為就像是單純在看書,而不是學習,充其量就是我拿來看的書,書名叫做教科書而已。
人際關係……
想起吳品瑜還有某之大型犬,一股惡寒油然而生,靠!不想了。
「這麼乖?」章魚姐一臉驚訝的看向我。
「現在就重回學校,你的身體真的沒問題嗎?」娃娃姐則是一臉擔心。
我嘗試性的扭了扭受傷的右肩,然後才笑著回答:「只要動作不要太大的話,應該沒問題。」
「動作不要太大的話……也就是說,你現在還是有些不舒服囉?」抓住重點的娃娃姐繼續步步緊逼。
「呃……剛好的傷不都是這樣嗎?」我有些心虛的問道。
「我還是有些不放心……」娃娃姐一臉不情願地反駁。
「可是小安出院是經過醫生允許的吧?」此時,大聰明章魚姐跳出來發表意見道。
抓住機會的我也趁機順著竿子往上爬,馬上點頭附和:「嗯,醫生已經同意了。」
「小安?」娃娃姐狐疑的看了過來。
「嗯?」我乖乖的站在一邊,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裝做無辜的模樣。
「唉……」看了很久之後,娃娃姐才放棄般的嘆了口氣。
「娃娃姐,怎麼了嗎?」我偏了偏頭,有些不安的詢問。
雖然大多時候娃娃姐人都很好說話,不過在某些情況下,那個倔脾氣也是會堅持到底的,我也不能保證什麼時候娃娃姐的倔脾氣會被拱起來,所以心裡也有些發虛。
有些不情願的瞥了我一眼之後,娃娃姐才淡淡的開口:「你自己有分寸就好。」
嗯?這個意思,是同意了?
這個時候我馬上拍著胸脯保證道:「放心,我不會勉強自己的。」
「你擔心過頭了啦,小安自己知道分寸的,你應該也很清楚吧。」章魚姐還是一貫的力挺。
「可是……畢竟這次不一樣。」娃娃姐欲言又止道。
聽不出言外之意的章魚姐歪了歪頭:「不一樣?」
「就是這個。」娃娃姐偷偷用手比出開槍的動作。
這個動作一出,我跟章魚姐同時心領神會的點頭。
其實娃娃姐的顧慮是沒錯的,槍傷這件事情的確不適合在大庭廣眾之下討論,同時,也因為槍傷,所以跟一般的傷情不能相提並論。
因為有了這一層的緣故,所以娃娃姐這般嚴謹的態度也可以理解了。
娃娃姐還是那個娃娃姐,細心又謹慎。
不過對不起了,醫院裡的枯燥生活,我是真的一天也待不了了,而且,這麼多天了,也該回去見見亞姐報個平安,以免讓她繼續擔心我。
在心裡默默的跟娃娃姐道了個歉,我還是決定提早出院。
說是這麼說,但娃娃姐這邊還是該安撫的。
「放心吧娃娃姐,我自己心裡有數的,如果不是真的覺得身體好的差不多了,我也不敢跟醫生提出院的事情。」我笑著對娃娃姐掛保證。
娃娃姐白了我一眼嗔怪道:「你還說,真不知道讓你乖乖養幾天病到底有什麼困難,竟然待不滿三個月。」
「我、我真的沒事啦。」我扯了扯嘴角,繼續狡辯。
「算了,反正我也阻止不了……」娃娃姐最終還是放棄說服。
「就知道娃娃姐一定會同意的。」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我笑著對娃娃姐打馬後砲。
不過這一招顯然沒有什麼用,只見娃娃姐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不要高興得這麼早,同意歸同意,但我還是會不定期去找你的。」
「欸?」被這一手卡住的我,笑容直接僵在一半。
「為什麼啊?」我有些不情願的喊道。
這不就是監視嗎?這麼不相信我。
「為了你的身體健康,這很有必要,對吧,章魚。」娃娃姐邊說邊用手肘頂了頂跟在後面的章魚姐。
「咦?啊?對對對!」迷茫間,章魚姐左右看了兩眼之後,還是乖乖的應答。
坑啊!騙人啊!那個回答超級敷衍的啦!你根本連情況都沒搞清楚吧?剛剛神遊了對不對?不要這麼簡單就跟著別人走啊!
不過看了眼一臉得意的娃娃姐之後,我也知道此時在這種小地方糾結已經沒有意義,所以只能默默忍受。
那麼,我只能另找出路了……
「沒……沒必要吧?」我有些心虛的開口。
「嗯?」聽出異樣的娃娃姐馬上出口:「那我就跟醫生說,讓他給你延期出院時間。」
這算是威逼還是利誘?呃~好像沒有利。
「醫、醫生不會答應你的。」我忍不住反駁道。
「我讓我家給這裡捐點錢,他一定會答應我的。」大小姐脾氣盡顯的娃娃姐大手一揮,霸氣無比。
「我……好吧……」既然對方使用了鈔能力,那我也無能為力了,只好乖乖接受。
「你是接受了多住幾天嗎?」不依不饒的娃娃姐步步緊逼道。
這會不會太過分了?竟然窮追不捨,這麼逼我,就不怕我……我哭給你看喔!
「我是指你過來找我的事情……」我有些垂頭喪氣的反駁。
反正都沒什麼抵抗的手段了,只好退而求其次。
「那好吧……」娃娃姐撇了撇嘴,語氣中還有些沮喪。
過分了啊!我都退一步了!
「那……」娃娃姐一邊出聲,一邊收出纖纖玉手。
「嗯?」看了眼伸向我的小手,我歪了歪頭,有些不明所以。
這是幹嘛?握手?
想了想,我還是默默的伸出手,朝著那隻潔白的小手握了喔。
娃娃姐一臉哭笑不得的開口問道:「你在幹嘛?」
「呃……握手?」我有些不確定的回答。
「我是讓你給我住址,你握我的手幹嘛?」娃娃姐沒好氣的拍開我的手,語氣有些嗔怪。
「咦?為什麼要我的住址?」我有些抗拒的問道。
娃娃姐輕輕的朝我的手臂拍了一下:「不給我住址,我怎麼去找你?」
「一定要給嗎?」我不情不願的開口詢問。
娃娃姐霸氣的昂起腦袋,像個驕傲的小公主:「那當然。」
「不能不給嗎?」我繼續掙扎。
「不可以。」娃娃姐冷眼以對。
「喔……」
「可不可以不要……」
「不行!」
「為什麼?」
「因為我是你的女朋友!」
「那能……」能不能分手這句話,最終我還是沒說出口。
畢竟娃娃姐的那雙眼睛已經在冒火了,我怕我繼續說下去,可能隔天醫院的主管就要過來感謝我了。
最後,在不情不願的討價還價過後,我才心不甘情不願的交出了住址。
直到我拖著絕望的步伐回到了病房裡,我才注意到,一直以來都表現得很活潑的章魚姐,突然變得很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