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聽到回答的當下,我心中先是一愣,然後就是頭皮發麻。
第一反應就是娃娃姐受到刺激了,不然怎麼可能會說這麼奇怪的話出來。
「寶寶呀,我一定會努力的。」娃娃姐燦爛的笑著,笑的很甜蜜。
「等、等一下,先不要衝動,好嗎?」我連忙抬手制止。
跟章魚姐不一樣,娃娃姐幾乎是不隨便開玩笑的,所以這種話題讓我格外的重視。
先不管其他有的沒的,光是才剛上高中的我要馬上跟人生個小孩出來就讓我不得不認真面對。
我還不想這麼年輕就當爸呀!
「她都有了,我也要有……」娃娃姐壓下身體,雙手扣住我的手腕,死死的把我壓制在床上。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動作讓我的心中生出了危機感,連忙開口:「她沒有啊,什麼都沒有。」
「不要騙了,我剛剛都聽到了,我聽得很清楚,嘶溜。」娃娃姐不滿的嘟起嘴巴,儼然就是一副不想聽我狡辯的態度,然後故意往我脖子上舔了一下。
害得我又是一陣雞皮疙瘩由下往上竄。
完了!娃娃姐徹底失控了,我、我該怎麼辦。
「欸欸欸!我還在這裡耶,稍微克制一點好嗎?」一直在一旁看戲的章魚姐終於開口了。
「你閉嘴,偷跑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帳呢,等一下就輪到你。」娃娃姐頭也不抬的直接開口駁斥,身體緊緊地貼在我的身上,時不時的磨蹭著,很不安分。
「算什麼帳,我又沒做什麼。」
「少講那些藉口了,我是不會聽的。」
一來一往間,兩位姐姐已經交鋒了數個回合,我的衣服也在這來來往往的過程中,被脫得只剩一件內褲。
「唉……」章魚姐長嘆一聲,然後終於也爬上了我的病床。
「你幹嘛?」被章魚姐突如其來的動作給打擾的娃娃姐發出不滿的抗議。
「親也讓你親過了,在繼續鬧下去就不好玩了。」章魚姐一邊解釋著一邊上手扒開身上襯衫不知何時已經脫去一半的娃娃姐。
這樣的動作不只打擾了娃娃姐的雅興,同時也讓一直被壓得死死的我升起了些許的希望,果然,在這種關鍵的時候,章魚姐還是很可靠的。
但是,另一邊的娃娃姐與我此刻的欣喜截然相反。
娃娃姐瞇起雙眼,眸中露出危險的凶光:「你是想要護食嗎?」
嗯?這話我怎麼聽了這麼奇怪?
我有些茫然的抬起頭,看了看壓在我身上的娃娃姐,啊~好白!
「護什麼食啊?都說你誤會了。」章魚姐完全無視了直射而來的殺人目光,仍是奮力的扒開娃娃姐。
這一下,不只扒開了我跟娃娃姐之間的距離,也扒出了娃娃姐醞釀許久的火氣。
「章昭妤!」娃娃姐憤怒地大吼,目貲盡裂。
「不要每次生氣都只會叫人家全名好嗎?」被處處針對的章魚姐的火氣也上來了。
娃娃姐一言不發的盯著章魚姐,數秒之後才冷冷地開口警告道:「你不要太過分了。」
章魚姐可能也知道自己玩得有些過頭了,態度也放軟了一些:「你真的誤會了。」
「沒什麼好誤會的,反正都這樣了,我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你做大我做小,各退一步,這樣總可以了吧?」
嗯?這是在說什麼跟什麼?什麼做大做小,這個內容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才剛從雪白地獄中緩了口氣的我此時也是有些茫然,在聽到了兩位姐姐的對談之後腦子頓時陷入一片空白。
我怎麼覺得有些不妙的感覺呢?
與此同時,心中的那道聲音也似有所感的出聲提醒,不過還沒等我捋清思緒,一旁的章魚姐就先有了反應。
「嗯……可以,我答應了。」沉思片刻的章魚姐用力的點了點頭。
「算你識相。」娃娃姐終於露出了滿意的表情,然後再次朝我壓了過來。
「什、等等!答應什麼?你們不要亂來,我沒答應!」慌忙之下,我抬手拼命的抵抗著,同時嘴裡不停地大喊大叫。
娃娃姐再次制住了我的雙手,然後妖豔的在我的耳邊低語道:「小安不要怕,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了,就放心來吧!」
什麼不是第一次?我怎麼什麼都不……等等!第一次?寶寶!該不會?
似有所感的我更加激烈的掙扎了起來,此時的我也顧不得傷口了,只想掙脫。
「我是第一次!是第一次啊!」我不停地喊著,手邊的動作也沒停過,希望這樣可以喚回娃娃姐的良知。
想起了剛才娃娃姐所說的內容,我忍不住脫口而出,希望可以藉此讓娃娃姐冷靜一點,甚至找回理智。
但我這麼做換來的卻是娃娃姐帶著欣喜的聲音:「是第一次嗎?那更好了,我更喜歡了。」
咦?怎麼跟我想的結局不太一樣?不要啊!
「娃娃姐你冷靜一點啊,我是第一次,你聽清楚啊!」
「我很清楚呀,我們就要有寶寶了,你放心,我會很溫柔的,你忍耐一下,很快就會過去的……啊!以你的情況可能不會很快……」
眼看著娃娃姐雪白且柔軟的嬌軀緩緩朝我壓下,我的眼角忍不住的滑下兩行清淚。
「快住手啊!我還不想這麼早當爸,我還是學生啊!」我仍然在努力掙扎著。
早已失控的娃娃姐彷彿脫韁的野馬,又好似被激怒的猛牛,激動的甚至都開始往我僅存的內褲伸出魔爪。
「說什麼呢,章魚不是都懷孕了,那我也懷一個不過分吧?」她的口中唸唸有詞,雙眼中早已混濁一片。
我死死的抓著內褲的褲頭,嘶聲裂肺的喊著:「她沒有懷孕啊,那是騙人的!我還是第一次!嗚嗚嗚,不要啊!」
「呵呵,小安真可愛,既然是第一次的話,那我就……」
突然間,聲音跟動作在此時都止住了,然後耳邊傳來深呼吸的動靜。
「小、小安,你還是第一次嗎?」娃娃姐緩緩起身,一臉忐忑地看著我,聲音中還有些發顫,手中的動作在這一刻也停了下來。
感受著那道有如狂風驟雨般猛烈的攻勢終於退去,我才放鬆下來,癱軟在了病床上。
「嗯……」我面如死灰的微微點著頭,此刻的我早已燃燒殆盡,什麼話都不想說了。
感受到情況可能有些不對勁的娃娃姐轉頭看像章魚姐的方向,眼中透著詢問的視線,有些尷尬的開口問道::「可、可是章魚不是懷孕了嗎?」
「都是騙人的……」我的雙眼早已失神,下意識的喃喃著。
被盯著看的章魚姐無視了娃娃姐祈求般的視線,俏皮地眨著眼回答:「是誤會唷!」
「呃……是誤會?」難以置信的娃娃姐又復述了一遍問題。
「嗯……」我一臉麻木的點頭。
「是啊!」章魚姐滿臉活力的確認。
「那、我……可是!這……」娃娃姐的視線來回的在我跟章魚姐還有自己身上轉來轉去。
最後,終於頂不住壓力的娃娃姐驚叫一聲,一把扯起散落在四周的衣物,一溜煙的從病床上蹦了起來,然後躲進病房附設的廁所裡。
十幾分鐘後,不知道在廁所內磨蹭什麼的娃娃姐才紅著臉走了出來,然後來到我的病床旁對著我不停的道歉。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其實我……」
耳邊大概已經持續了十幾分鐘了,可卻一句都進不了我的耳朵裡。
我招誰惹誰了?為什麼都不願意放過我?感受著因飢餓而有些發疼的肚子,我感覺自己更委屈了。
不過,我不理會娃娃姐卻不代表另一個搗蛋鬼也會不理她。
「嘖嘖嘖~小騷貨。」章魚姐揶揄的挑著眉。
娃娃姐一臉怒意的斥責道:「閉嘴,你在那邊鬼叫什麼!還不都是你的錯。」
「哼~剛剛那套應該是Fleur of England的吧?有錢人就是不一樣。」
娃娃姐一臉尷尬的撇開話題:「說這個幹嘛?」
不過章魚姐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放棄,連忙一臉八卦的湊了上來:「說說看,那套花了多少?」
娃娃姐紅著臉,撇開頭怒罵了一聲:「你很無聊耶。」
「說一下嘛,又不會少塊肉。」
沒多久之後,娃娃姐才在章魚姐的軟磨硬泡之下鬆了口。
嘆了口氣之後,娃娃姐一臉無奈的看了眼章魚姐,最後才不情不願的開口道:「三百英鎊。」
聽到這個價格之後,章魚姐馬上瞪大了眼睛:「這麼貴?你有病啊?」
「要你管……」哼了一聲,娃娃姐就無視了這個話題。
眼看娃娃姐這邊玩不起來之後,章魚姐馬上轉移陣地。
她輕輕的用手肘頂了頂我的身側,語帶調侃的開口道:「欸欸欸!三百英鎊的內衣好看嗎?」
……我就不該待在這裡對吧?這樣也有我的事情。
「……」我裝作沉默的撇開了頭,想要迴避這個問題。
可是這樣明顯不符合章魚姐的胃口,所以她連忙開始搧風點火道:「唉呀~好可惜喔娃娃!你精心準備的內衣被討厭了。」
又有我什麼事情?這是隨口胡謅的吧?娃娃姐應該不會在意吧?
才在想著章魚姐的無理取鬧又升級了的時候,一聲小小的抽泣聲打斷了我腦中的吐槽。
回頭一看,讓我驚掉了下巴。
只見娃娃姐龜縮在某個角落,一抽一抽的吸著鼻子,獨自一人黯然神傷,眼淚也是一顆顆不要錢的往下掉,看上去讓人覺得有種莫名的淒美感。
不是吧……我歪了歪頭,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吧?」章魚姐也跟我一樣,張大了小嘴:「小安真不是東西。」
嗯?
回頭看向章魚姐,我的眼裡充滿了委屈跟難以置信,這……是我的錯嗎?
轉了轉視線看了眼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般的娃娃姐,然後回來看著面前一臉控訴的章魚姐,我開始懷疑起了人生。
「還不快去道歉。」章魚姐一臉嚴肅地指著我的鼻子,大聲喝斥道。
「我?」我茫然地指了指自己,還有些難以置信。
「不然是我嗎?」章魚姐伸手抓住我的雙肩,然後用力一扭,把我的身體轉了個方向,面朝娃娃姐。
「還不快去!」
隨著章魚姐的大喝聲,然後猛力一推,我便踉踉蹌蹌的被推到了娃娃姐的面前。
「我、我……」我張了張口,還有些結結巴巴的。
說實話,我到底哪裡錯了,我自己都還沒搞清楚呢,現在的情況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自己也不是很明白,話說……搞出問題的,不是章魚姐嗎?為什麼是我來道歉?
章魚姐突然湊了過來,在我身後小聲地催促道:「快啊!」
我愣愣地回過頭:「快什麼?」
「道歉!」章魚姐一臉嚴肅的回答。
事到如今,我也有些放棄掙扎了,只好虛心求教:「要怎麼道歉?」
「喔~我的天啊,你真的很傻耶……」章魚姐一副拿我沒辦法的模樣,手掌用力的拍在額頭上,好像真的很頭疼的樣子。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呀。」我一臉無辜的解釋。
說實話,如果知道了問題的原因,我還可以從中生出個一二三來,可現在的情況明顯不是這樣,而是有些沒頭沒尾的,這我還能怎麼辦。
「真拿你沒辦法……」章魚姐搖了搖頭,開口道:「那你跟著我說吧。」
「好。」我想了想,好像也只能這樣了,只好點頭答應。
章魚姐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然後輕輕拍著我的肩膀:「要開始囉~」
聽到指示,我聽話的把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上,然後面對娃娃姐。
「先道歉,說對不起。」
我連忙復述:「對不起。」
「然後溫柔一點,態度要誠懇,跟她說,其實你很喜歡。」
看著被我搭話後,緩緩抬頭的娃娃姐,我柔聲開口道:「我很喜歡。」
「你的內衣。」
「你的內衣……等等!」我猛得回頭瞪向章魚姐:「這是性騷擾吧?」
章魚姐一臉認真得反駁道:「才不是!」
我噎了一下,懶得聽她狡辯,繼續反駁:「可是就算是這樣好了,也沒必要說我喜歡吧?」
她一臉狐疑地反問道:「這是重點嗎?」
我有些懷疑得看向章魚姐:「難道不是嗎?」
她小手擺了百:「這些都不是問題,主要是你還想不想哄好她?」
我猶豫了片刻,點頭道:「想……」
她戳著我的背部,有些氣憤的開口:「那就乖乖聽我的!不要再廢話,知道嗎?」
「喔……」
就這樣,我在一種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的狀況下,開始了路西法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