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燕子。
我躺在值班室的沙發上,看著天花板在發呆,明明夜間批次就已經順利結束,但卻睡不著,我知道睡不著的原因,可我卻無法理解,如果無法理解,也就無法解決。
前幾天晚上跟朋友A吃飯時,也不知道怎麼聊的,我突然很認真的跟朋友A說
:我覺得我好像喜歡上嬣。
:什麼好像!?是根本好嗎!!小燕子!
朋友A嗤之以鼻
:有這麼明顯?
我不記得我有露出很明顯的動作或意思
:我、小娟、小湘、攝影的朋友,大家都看得出來,你喜歡她!
朋友A斬釘截鐵的說
:有、有這麼明顯?
我努力的回想我的一舉一動,好像…沒這麼明顯…吧?有這麼明顯嗎?
:拜託!所有人都知道這回事,好嗎!🙄
朋友A翻了一個白眼給我
:舉個例來說?
:你確定要說?
:對。
:首先我要你去接送那個女生的時候,你沒有反對,你甚至還露出很期待的表情!
真假?沒有反對是真的,但有很期待?
:再來,我沒記錯的話你很不喜歡撒嬌的女生,那個女生,就嬣啦,嬣有一次在你面前撒嬌,沒想到你居然沒有生氣,還露出那種「好啦~這次就依你」的那種寵溺的表情,你知道我和小娟在旁邊看到都快傻住了嗎!
呃,我記得那次,這樣來看的話…
:不只那一次,還有好多次,我和小娟跟小湘,一開始覺得這應該是意外,但沒想到你每次都是這種表情,加上不管你有沒有要來找我討論事情,你都會出現在我的團,我敢保證你一定不是來看我,是來找她!
:承認吧!小燕子,你喜歡上人家了啦!
:可是,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歡我…
我垂頭喪氣的說
:你想知道嗎?
朋友A神神秘秘的問我
:我當然想!
:你還記得為什麼你不獨拍性感風格照嗎?
:我記得啊~因為…
朋友A不等我說完,直接下結論,給了我一帖猛藥
:你聽好,我會說服嬣去找你拍性感風格照,嬣如果答應,表示她也喜歡你,如果沒有,那表示你們就只是朋友,而如果她答應之後真的去問你的意願,兄弟,這就要看你了。
:如果你真的喜歡嬣,就答應,不喜歡,就講清楚,不要以為嬣好像沒人追,我這邊至少就有五六個人在等著排隊認識她!
結果那天把照片給嬣之後的一個多月以來,嬣和我只突然只剩下公事上的聯繫,連朋友A都打電話來問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嬣後來連攝影團都不去,我說我現在也很煩惱這件事,因為我也不知道,甚至連其他一些固定會約的活動,也被嬣找了各種理由而暫停,但至少目前唯一還知道的是,我們兩個的私人聊天室還在,可見我還沒被嬣封鎖。
這就是我睡不著的原因,我無法理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
:哀,到底為什麼??
我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的日光燈,好像這樣子就可以找到解答,但事實上是不可能。
:算了算了,無法理解就暫時先不要理解,先擺在一旁好了。
我起身去廁所把臉洗一洗後坐回到沙發上,手機滑了幾下後,突然一陣睡意湧上來,我就躺在沙發上睡著。
手機的鬧鐘很準時在8點把我叫起來,但這次卻和往常不一樣,起床的時候我發現嬣坐在值班室的辦公桌上寫公文,旁邊有一袋早餐
:嗯?妳怎麼會在這?
:啊,你起床了,吵到你了嗎?
嬣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看著我,我搖搖頭說
:沒,手機鬧鐘把我叫起來的,不過今天不是週六嗎?妳怎麼會在這?
:就,嗯,有些事情沒弄完,想說,就是……,你看,我還有帶早餐來喔!!
嬣把早餐放在我前面
:喔喔~啊你事情弄完了?
後來回想起,我覺得我一定是沒睡飽,才會相信在「週六早上8點看到嬣出現在值班室」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因為根本就不正常!!就算是要來加班,公司規定的時間也是9:30,8點就出現在辦公室,這怎麼想都不正常!
但當下剛起床腦袋一陣混亂的我,卻輕易相信嬣的理由,順手拿起早餐開始吃了起來,然後看著監控畫面,更多時候卻是看著處理公文的嬣的側影,
:欸,我先閃了喔!
嬣突然地說要離去,讓我有點錯愕
:妳不是要來弄公文?
嬣比了下時鐘,已經8:20
:萬一被接班的人看到我們這麼心平氣和地在吃早餐,下週一就等著被同事追著問一堆無法解釋的問題。
:喔喔~好,那,謝謝妳的早餐。
:嗯嗯~先閃,掰~
嬣的突然出現和突然離去,都讓我心裡的失落感越來越重,加上精神也不是很好,接班的同仁以為我是沒睡好,交接完成後就把我趕走,
:好啦,看來沒什麼大事,趕快回去睡覺,你的黑眼圈爆炸重說,再下去別的單位會以為我們在打拳擊~
:喔喔~好,掰掰!
就在我踏出公司大門時,肩膀被拍了一下,原來是嬣,我有點驚喜的說
:你不是先離開了嗎?
嬣撇撇嘴說
:我是先離開,但我還沒回去,我們很久沒有聊聊了耶,你有空嗎?還是你要先回去睡覺?
:有有!
我點點頭,心情頓時變好,連帶著精神也變好。
嬣找到了一間離公司稍遠的咖啡廳,入座後我看著嬣,期待她接下來跟我說些什麼,但嬣只是低頭喝著咖啡,或是滑手機,直到咖啡都快喝完,我們還是沒講任何話。
(不行不行,難得見面搞成這樣,勇、勇敢一點)
(如、如果被拒絕,那…那也是個答案…)
(深吸一口氣!!上!!)
我做好心理建設後,看著嬣說
:好、好久不見。
:對、對啊、也沒有好久不見吧,上班還是會見面啊。
:對、對、上班還是會見面…
然後又恢復成剛剛兩個人都不交談的情況,眼看著咖啡真的要喝完,如果不問就可能以後沒機會問,我終於下定決心劈頭就問
:那個,我、我最近有做什麼不對的事嗎?
:啊?沒啊,為什麼這樣說?
嬣有些驚訝,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這樣說
:因為、因為後來我們好像,就,嗯,很少碰面聊天,我是說除了公事以外,所以我、我想說是不是有做了什麼不對的事?
:是沒有,真的沒有。
嬣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但接下來說的話卻讓我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你很好,嗯,如果你想知道的話,那、那就答應我,幫我再拍一組跟上次一樣的性感風格照。
:但這次我想嘗試看看旅拍,地點時間衣著我來決定,所以也就沒有三個保證,你願意嗎?如果你願意,當天拍完我就跟你說。
我內心天人交戰,不死心地再問一次
:不帶人?
:對。
:沒有攝影棚?
:當然,旅拍哪有攝影棚!
:呃….對…那我有一個條件。
:請說。
:如果要過夜,兩間房。
:可以,所以這樣表示你願意?
我怎麼覺得我好像在割地賠款一樣,不管了,為了嬣,這樣犧牲應該是值得
:好,我願意,不是,我答應妳,等妳通知。
: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