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二最後的第三次段考後,我和銘銘相約要搭火車去一個沙灘玩。
搭火車到那個沙灘大概要將近一個小時吧,那時算是我第一次在沒有大人陪同下,和朋友獨自去比較遠的地方。
我匆匆在家吃完午餐就和到火車站和銘銘碰面。那天,銘銘直接穿著腰際有橘色邊線迷彩的海灘褲,腳上踩著的墨綠帶橘線條的夾腳拖,他手上還跟我一樣拎著一個束口袋。
銘銘那件海灘褲的長度可能只有到他大腿的一半,或頂多再長一些而已。雖說又不是沒看過銘銘的腿,但也許是在大眾場所的關係,所以感覺格外誘人。坐火車的時候,他露出那截修長的腿搞得我心癢難搔,於是我又故技重施,幾次動了一下腳,假裝不經意貼到銘銘大腿外側的肌膚上,內心快樂地不斷冒泡泡。
到達海灘時是太陽正熱的午後,於是我們決定先去一區用水泥隔起來的海水游泳池,因為那旁邊有遮陽的設施,讓戲水的遊客可以在陰影下休息。
我沒有海灘褲這種東西,所以那天我是把泳褲穿在裡面,要下水的時候就只要脫掉短褲即可。原本計畫是這樣,但膽小如鼠的我,要在大庭廣眾前脫褲子實在有失顏面(明明裡面就還有泳褲),所以起先我都只是和銘銘在設施底下遮蔭處的淺水池泡腳聊天,還跟一個老爺爺買了很難吃的冰淇淋(吃不出口味的詭異甜味,口感比較像冰沙,餅乾甜筒也又薄又軟,所以我這輩子從此不再和老闆是老爺爺的攤位買冰淇淋)。
除此之外,我就不記得那天到底還做過什麼了。可以確定的是,我那天後來的確是有脫褲子,但沒有脫上衣,如此衣襬就可以蓋住一點泳褲的位置,這樣就算硬起來也會有遮掩,才不會覺得太尷尬。
以上記憶都很模糊,可以快轉跳過,因為那天最深刻的記憶不是那整個下午,而是當我們準備要離開時,打算先去淋浴間沖個澡。結果踏進淋浴間的時候,我和銘銘都嚇了一大跳。那裡的淋浴間居然沒有門,只有用塑膠簾幕圍著,而且長度可能只有勉強到我膝蓋的位置。更可怕的是,每間的塑膠簾幕都已經泛黃老舊,而且可能因為材質的關係,簾幕老化後邊角都捲起來,兩片簾幕形成兩個類似倒三角形的形狀,所以說那些簾幕根本沒有遮蔽的作用,從一些角度看過去,裡面的人的一舉一動完全一覽無遺。我還記得一走進去就隱約看到底端一位肌肉壯碩大哥哥的全裸背影。要不是當時的我非常清純,很有禮貌地撇開視線,避免去直視別人在洗澡,不然站在淋浴間外頭就能大飽眼福(現在想起來是有些後悔,這種天賜良機應該好好把握才是)。
我不知道銘銘是怎麼想,但至少我們外表都假裝很鎮定,然後選在隔壁間進去沖澡。
現在回想起來,那個地方的淋浴間好像破敗到也沒有置物架,我也搞不清楚別人是怎麼做,但這樣我是把東西放在哪,該不會是掛在放蓮蓬頭的固定架上吧?(年代久遠無法考證)
進到裡頭後,我回頭張望,然後從縫隙就可以大致看到外頭的狀況。要在這種不是很有隱私的空間沖澡讓我有點緊張,而且穿著泳褲在海灘玩一個下午已經讓我有點性興奮,大概是在大眾場所穿泳褲,和貼身布料摩擦的關係。因此,在我要脫掉泳褲前,下面早隆起成一條中洋脊,後來是想說要速戰速決,心理暗忖背對著外面,如果有人看到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自欺欺人的心態。
我脫掉泳褲,硬梆梆的陰莖直接彈出來。
雖然我一直想假裝沒事,就像正常在洗澡那樣,但是背後卻會感覺接觸到外面流動的空氣,覺得整個背部、屁股都毫無遮蔽暴露在公共空間,讓我心臟緊張地怦怦跳。然而愈是緊張,我血氣方剛的少男陰莖卻似乎愈興奮。我腦中一直想屏除雜念,告訴自己去想洗澡,不要去想下面,看會不會軟下來。我扭開水龍頭,蓮蓬頭的水就從頭頂嘩啦嘩啦地灑下來。我閉著雙眼,讓水直接從頭頂流下全身,有那麼幾秒鐘,我覺得自己的策略好像奏效,底下似乎有稍微沒那麼挺一點。
然而,沒過多久,我就感覺到外面有人走進淋浴間,然後那種沒有蔽體的緊張感受又湧了上來。那是一種緊張刺激的快感,內心緊張焦慮,擔心被人看見自己赤裸的身體,但同時緊張感又伴隨著興奮。在冰水底下,我可以感覺到下面男性生殖器快速隆起,昂然屹立,不時興奮地抖動,想要來射一發的慾望湧入腦中。
在那股想射的衝動下,我好像突然變大膽了一些。我突然想要轉身尋求更大的刺激,讓自己正面的裸體和勃起的陰莖暴露在這種半開放空間,暴露在可能有其他人存在的視線範圍中。於是,我轉過身,仍然是緊閉雙眼站在水流下。我仍然是故做在洗澡,但我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特別是雙手,在對外露出身體和重要部位的緊張及刺激下不斷發抖,腦袋似乎還有些暈眩。我雙手顫抖著撫過身子,假裝自然地往下摸去,感覺到整根堅挺的生殖器擺動,胯下的陰囊在冷水下縮成一顆扎實的圓球。
我過了一會兒轉回身子,但慾望已經貫穿全身,青澀的陰莖剛剛第一次露出在沒有完全隱密遮蔽的空間而受到強大的刺激,幾乎快到要噴發的高潮,於是心中想要再體驗一次那種暴露刺激的渴望又再度湧上,然後我轉過身。此時我硬梆梆的陰莖已禁不起這種高強度的刺激,快感如風暴般襲來,下面開始興奮地抽送。在水底下,我微張著嘴濃濃喘氣,感覺到底下接連噴發,直到筋疲力盡為止。
射完之後,我腦中恢復理智,開始以光速的速度清洗,擦乾身體穿上衣服。我才穿上內褲,側身向後一望,卻看到銘銘站在外頭,濕漉漉的頭髮滴著水,拎著他的束口袋盯著我。我趕緊把衣服穿好出來,心裡納悶不曉得他站在那裡多久了,但我確定剛才打手槍的時候他應該還在洗澡,因為我有聽到隔壁的水聲。
「剛才你那邊外面有人嗎?」在走出淋浴間時,銘銘問我。
「蝦?」我一頭霧水。
銘銘解釋他洗澡到一半的時候,回頭張望,結果剛好跟外面的一個人對上眼,害他覺得外面有人在看他。我內心有些驚慌,不曉得剛才是不是有人看到我在浴室打手槍,但我剛才多半是閉著眼睛在洗澡,所以這是無從得知了。不過我們當時都才只是乳臭未乾的國中男生,毛都還不知道有沒有一撮呢,應該也不會有人想看,多半是自己多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