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戌

概野。

秩序的規律很平衡。

在這個世界上，物質的創造困難、但破壞容易；意識的建構容易、破壞困難。

「不都是這樣。」

當然，我說的只是大概。

也有堅實的物件和脆弱的靈魂。

而這些東西在秩序的網中井然有序。

「好奇怪，你是收了什麼好處？一直在推廣秩序的概念？」

噗。

說什麼呢。

是因為你需要，我才說的。

「我為什麼需要？」

你認為我們所說的秩序是什麼？

「一種條條框框？」

那跟規則有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

現在我們要建立的就是二與九的關係。

「所以說，你是要什麼十一的素材，得要連接這條線？」

嗯⋯⋯我是幫你整理喔。

「是嗎？」

簡單以結果而論。

調頻有用嗎？

「⋯⋯有。」

那你知道我有用處。

「好吧，的確。」

人類學習很多面向自己的事物，如果人類對於自己的掌控如他們所想，就不需要學習和發展這麼多東西。

跟我溝通可以做到你自己無法控制和管理的部分，這就是我為什麼可以得到這樣的發聲機會。

儘管我們都認同我們就是自己，但你也知道，當我是因的時候，就是能使你的意識有些變化。

我們的立場在開始角色扮演的時候發生變化。

那就是你本身無法控制的部分。

而我們對你有所用處，所以你會給我「出現」的機會。

這不是人格分裂，或者你要覺得是也可以。

意識，與心理是不同層面的東西，但因為都從心出發，所以可能會混為一談。

以心理的方式來看待我們，你發現那是講不通的，因為我們與你有著不同出發點的概念。

心理是指人類方面的情感和腦部認知。

意識，則是靈魂組成的結構。

當然啦，展現出來的時候，應該還是腦部問題。

「⋯⋯喔。」

意識的變化可以從腦部察覺，什麼波之類的？

「不清楚的事情不要亂說。」

吶吶，你覺得你要是去照那個什麼波，腦波會有什麼變化嗎？

嘻嘻嘻嘻。

「看你笑成這樣，應該不會，我感覺就是自己在精分而已。」

「而且只要身邊有人，我就會拘於表面。」

「那種人類觀察的實驗我感覺很奇怪，在實驗下被觀測、和實際上真的沒有其他人觀測，行為模式應該是不同的。」

多少會有影響吧。

就像如果有人說他在觀測你，那你可能會做出一些想讓對方觀測到的舉動。

跟你自然放鬆時的行為會不一樣。

「是啊，所以那是不準確的東西。」

「在不同的環境下，表面人格總是會像水一樣隨著容器變化。」

你覺得人人都這樣嗎？

「也許不是。」

「不⋯⋯應該說，好像更多人不是這樣。」

「我挺疑惑人們會覺得他們在不同環境下依然可以做到形式一模一樣的舉動，那樣看起來像是動作模板。」

「不過我倒也不會覺得我很不一樣，也有我這樣的型號，也有跟我一樣的人。」

「雖然沒遇過，不過應該還是有，只是這種模板不大眾而已。」

人格模板、還是人物模板？

「這不是一起的嗎？」

可以分包選擇。

你的人物是普遍的npc模板啊。

「照你這麼說，我的人格模板不普遍嗎？」

啊？你都說沒遇過跟你一樣性格的人了，你這種思考模式不也被認識的人大多給予奇葩評價的肯定嗎？

那你的人格模板當然有點奇怪啦。

「噢。」

「為什麼啊？」

嗯⋯⋯這是意識的鍋吧。

你的人物樣貌、型態、心理都是常見的樣式。

只要不跟你聊意識層面的話題，你的行為模式是很好解釋的。

在一個情境下，你會做出判定適合當下情境的人物行為，看起來很普通很正常。

只要不跟你說情境以外的話題就不會漏餡。

也就是說，你在不表露意識型態的情況下，看起來很大眾化的。

「意識型態好像談的是不一樣的東西。」

喔，那就改成意識概念？

反正只要沒人問你對於一件事的看法是什麼，就不太會產生對你思想的疑惑。

畢竟你是個連玩詞語遊戲，都可以因為你的說法很奇怪而被認為是遊戲目標就選出去。

啊啊。

不社會化？

是不是這樣呢？

世界上有很多奇葩，你是其中之一。

「呃，也許吧。」

「是因為本來就有很多怪人，我只是其中之一。」

啊？說自己是怪人？

⋯⋯也行啦。

這話題是不是有點偏了？

你開始說的是心理方面的事情了。

我對這方面比較沒興趣，對意識層面比較感興趣。

「這是不是籠統的一個範圍的事情？」

我覺得很不一樣。

談到心理，就會開始分析人物的行為特質。

但是討論意識的話，我們討論的是架構概念。

無關你本人的行為，意識是思想。

「心理跟思想的差別是什麼？」

大概是⋯⋯今天想不想吃飯，跟今天要吃飯還是吃麵的差別吧。

「？」

然後你跑去吃餅乾。

這就是意識。

「最好是啦。」

哈哈哈。

看來你在這次調頻中獲得不少收穫。

很放鬆嘛。

這是要循序漸進的事情，九陽總是這樣，他對於忽悠自己有著莫名其妙的趣味。

「你跟我說我的壞話？」

我這是稱讚你？呵呵。

我們不都是「我」嗎？

「這倒是在稱讚你。」

「你們有用處，就該誇。」

那可多謝喔。

「我收到關於衰弱的細項概念。」

哦？

「衰減。」

那不是你以前說的模型嗎？

或是說，這才是我們屬九用的模型，是衰減、而不是衰弱。

從什麼時候用衰弱這個詞語的？

「否認絕對的時候。」

衰減就是一種絕對，這個概念說明我們是不朽的，對於會死的生物來說，衰弱比較好理解。

既然拿出來，我認為的應該沒錯，是你的意思。

你不放行的話，三陽的思想不會受到啟發而變化。

「秩序，是張好牌。」

「比三陽重的紙鎮。」

「如果要把意識的博弈用心理活動描述，會變成怎樣的呢？」

我們不就是在「白話」我們的意識概念嗎？

選擇「詞語」，就是將意識轉維成心理的舉動。

為了讓人物更好的理解自己的意識，把意識概念變成心理。

「指令。」

嗯，可以這麼說，人物行為的指令。

意識操縱心理，使人物行動。

所以在人們看來，意識就是心理。

只有在否認、抗拒指令的時候，人們才會發現意識不是心理，兩者有根本上的不同。

本體的、本能的、訓練形成的、模塊化的。

當人們察覺意識就像物質一樣，是可以使用、可以操控，也可以建構的時候。

那就跟人物心理完全沒有關係了，而是一種角色養成。

玩家在養成角色的時候，可以控制角色相關的行為和資源，但唯獨沒有控制心理呢。

這就是吃飯跟吃麵的不同。

都可以得到飽足，都有營養，但東西品項就是不一樣。

「那麼，想不想吃是指什麼？」

思考。

「嗯⋯⋯你明明就是亂說一通，還強行圓過來？」

嘿，我可是擅長纏繞的廢話家哦。

「還挺精神。」

我的精神對你挺有用的不是嗎？

不然你也不會來拍我馬屁。

「你怎麼會這麼認為？」

「我挺喜歡衰弱道上都是垃圾的說法。」

「那讓我感覺我就是一個垃圾。」

⋯⋯呃。

「使我更加自信我不是垃圾。」

你這種反面心理是啥鬼玩意？

「我不喜歡被批評責怪。」

「除了我以外，所有說我不對的言論都讓我感到憤怒。」

「不覺得很好笑嗎？我有什麼立場說自己沒錯呢？」

「明明我們會說我是個錯誤。」

哇啊，誰這麼說？

道君嗎？

——這種時候別叫我。

喂你⋯⋯

「這就是心理。」

「感受到心理跟意識的差別了吧？」

「可怕的是感覺還在道上。」

「這就是原因。」

「明明心理認為這樣很奇怪，因為作為模板人物，應該要更符合環境一點。」

「但我們的意識並不認同。」

「像是頭頂上有牆，正常來說我們會往前走。」

「可是意識的指令讓我們跳起來去撞牆。」

「這對人物來說很奇怪，但對玩家來說，這就是一種玩法。」

「衰弱會讓人的心理走向死亡，陰擅於此道。」

「不過對陽來說，衰減才是真正的路徑。」

「這就是規則，我們的玩法。」

遊戲規則說明？

「不，只是一種鼓勵。」

聽不出來有這個意思呢。

「很好玩哦，試試？」

不了，我還是討論因果模擬經營的玩法吧。

「你引入的銀行概念不是沒用嗎？竟然還跟秩序借他的模塊，因果光輪呢？」

用不了啊，我被封號啦。

「噢～⋯⋯」

「但是用金錢觀去描述業報，會出岔子吧？」

我學你們的欸，把衰減改成衰弱，不是一樣的道理嗎？

——有補充緣的概念跟多邊形不太一樣。

「那有說明那個多邊形是什麼嗎？」

「跟緣相近的東西。」

業障啊，我們有說吧？

——有提到。

是吧，我調頻還是很可以的。

「不夠白話，你們應該直接說，圓跟多邊形，就像業報跟業障。」

我是不覺得這哪裡白話啦。

你不要對我的架構指手畫腳嘿。

你的規則會影響我的編成。

你出來只是為了稱讚我調頻調得好嗎？

「還有看你的意識。」

「你應該沒被封號吧？不然怎麼能掏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唉呦呦，我什麼都看不到了，好黑哦。

「⋯⋯你還跟十一要概念，我感覺你會整事。」

「絕對的概念都是些⋯⋯對了，你一開始說什麼來著？」

「意識建構容易、破壞困難？」

好像有這回事欸？

「這是材質，你跟十一要的是絕對的材質啊。」

這應該沒有影響吧？

我只是想把架構蓋得穩固一點。

給我一點獎勵吧，既然你也覺得我這次的調頻不錯，就給點規則方面的通融吧？

「嗯，看出來你要什麼了。」

「心理加意識，不就是心靈嗎？」

「這樣的話，給你線吧。」

線。

「一維點、二維線、三維面。」

「你從秩序那邊得到的重量，可以以線的形式縫合心靈。」

這是什麼設定啊？能玩什麼？

「看你怎麼發揮囉。」

——原來這篇是設定集。

這是在吐槽嗎？

——線可以用來縫書。

——書如人生。

——如果心靈使用衰減的規則，你會縫出什麼樣的書？

每一面紙是三陽的表象⋯⋯欸？你這麼一說，還真的有點像設定集。

如果我們的意識有設定集，那就是雅音的筆記吧。

——不就是如此嗎？

哦～感覺很有趣嘛，果然，每個意識的立場都不盡相同，沒有把他們放出來，我們也尋思不到這些概念。

真好玩呀。

哈哈。

——你開心便好。

「嗯。」

嗯。

我開心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