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看著散發著明亮白光的LED燈,心中充滿了無奈。
在五分鐘就要一個小時了,我是做錯了什麼嗎?這樣看起來就像是在罰站呀。
想歸想,可當我感受到環繞在腰間,環抱的越來越緊,死死抓住不願鬆開的力道之後,我還是放棄了把她拉開的想法。
算了算了,就先這樣吧,晃了晃腦袋,我告訴自己一個小時……好像還行。
有點牽強,不過,,如果是為了照顧一下章魚姐的心情,也沒什麼問題。
然後,我就感覺到了一顆小腦袋在肚子附近蹭呀蹭的。
現在又是怎麼回事?我低頭朝下方看去,就看到滿臉桃花的章魚姐正在大口大口的吸著空氣。
「嘶──哈嘶──吸~嗅嗅~咕嘿嘿……」
「……」女變態三個字很自然地就出現在我的腦袋裡了是怎麼回事?
「吸~大口吸~」章魚姐越加放肆的做著有如變態一般的行徑,甚至吸完之後還享受了一下,然後繼續哈嘶哈嘶,最後滿臉陶醉。
呃……我該不該出個聲音讓她收斂一下?最起碼制止住她詭異的行為。
考慮良久之後,我猶猶豫豫的開了口:「那個……章魚姐?」
「吸吸吸吸吸~哈~」章魚姐滿意的抬起腦袋,然後饜足的哈著氣,看上去……十分不妙的樣子,如果不是從頭看到尾,我都會以為她剛做了什麼兒童不宜的事情。
「可以了嗎?」看著似乎已經滿足了的章魚姐,我試探性地詢問道。
「啊~咦?再、再等一下。」恍惚間,像是聽清了我說的內容後,章魚姐馬上露出緊張的表情,然後又把頭埋進了我的衣服裡。
「……」一般人應該聽得出來我剛剛話中的意思吧,在這種情況下,有誰會繼續下去的?
可惜就在我的眼晴,還真有一位這種奇葩。
既然阻止不了的話,那就先來找找原因好了,這麼想著,我便看向章魚姐。
「是發生了什麼嗎?」我輕聲詢問道。
「沒有啊,什麼都沒有發生。」趴在我身上的小腦袋稍稍晃了晃,然後又縮了進去。
「喔……」我的嘴角微微的抽蓄了幾下,完全不信這種鬼話。
如果真的沒有發生什麼,你會變成這種樣子,剛剛進門的時候會是那張死人臉?
不過,感覺又變成了在醫院那時的情況了呀,感覺用套話的也套不出什麼來。
我轉頭看向了葛爸跟鼓哥,可惜收到了兩張迷茫的表情,對於兩人的束手無策,我也不會覺得意外,只是,這樣的情況對我來說就很麻煩了,還是……等娃娃姐到?
「小安……」突然,窩在我身下的章魚姐突然開口搭話。
「我在,怎麼了?」我馬上看向對方,只可惜,面對我的還是一顆腦袋。
「你可以摸摸我的頭嗎?」她小聲的要求道。
「摸頭?」我詫異的復述了一次她的提議,心中十分驚訝。
這是什麼奇怪的要求?而且,為什麼是讓我來?
「……」不過,相對於我的驚訝,章魚姐那邊則是完全的回歸寂靜。
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不過,感覺起來好像有那裡怪怪的,就連今天的章魚姐,也是十分奇怪。
不然,還是配合一下好了……我在心裡這麼想著,然後伸出手,開始動作。
當我的手輕輕的撫在章魚姐的腦袋上的時候,我便清晰的感受到,緊貼著我的嬌小身軀重重的顫了一下。
然後我就像是撫摸小動物那般,順著章魚姐腦袋的弧度,由上而下順了順,沒多久,我就察覺了章魚姐原本僵硬的身體,也慢慢的放鬆了下來。
「這樣可以嗎?」我不經意的出聲詢問道。
「嗯。」輕輕的應了一聲,尾調高昂,聽上去很是高興的樣子。
與此同時,抱著我的那雙手,又用力了幾分。
這麼激烈的反應?果然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吧?以之前看過的心理學的書籍上記載的內容來看,該不會是在大學受了委屈了?
看著章魚姐的情緒似乎是穩定了一些之後,我又接著開口問道:「是大學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沒有。」小腦袋晃了晃,有些軟糯的聲音從下方飄上來。
「沒有?真的嗎?」我不是很願意相信,可章魚姐說的那麼直接了斷,又讓人不得不接受。
「嗯,真的。」
「那是怎麼了呢?讓你這麼不開心?」我繼續引導著章魚姐。
「不知道。」漸漸的,章魚姐的聲音變得有些煩燥,情緒也冷了幾分。
聽到這個聲音之後,我也知道在繼續追問下去只會惹她不開心,索性就不問了。
為了化解尷尬的氣氛,我很生硬的轉移了話題道:「那……晚上要表演新歌還是先用舊的歌單?」
「隨便。」又是簡短的回答,不過聽起來已經沒有了冷意,感覺就只是她懶得管這些。
反正章魚姐看上去也不會在意這些事情,所以我果斷轉頭看向兩位老大哥。
「那就暫時先不改表演曲目,雖然等一下還會再問娃娃姐,不過基本應該就是趙就了,這樣可以嗎?」
「沒差。」
「可以。」
兩位老大哥臉上掛著莫名的姨母笑,同時應道。
「可不可以不要用這種表情看我,這樣讓我感覺很奇怪。」我有些為難的對著兩人提議。
「可是……」
「抱歉,這個有點辦不到。」
「……」我癟著嘴,看著一旁幸災樂禍的兩人。
最主要還是鼓哥,葛爸那邊起碼還願意裝一下,鼓哥直接一口就回絕了,過分了呀!
就在我準備據理力爭的時候,懷中的小身板又不安分了。
「小安……」章魚姐扭著身體,吸引著我的注意力,聲音也在這時候傳了過來。
「嗯?」我發出聲音回應道。
「摸摸背……」她小聲的要求道。
「……好。」我咬著呀,忍受著兩個老大哥的吃瓜視線還有些許羞意,垮著肩答應了章魚姐的要求。
原本還在捋著章魚姐那一頭烏黑秀髮的手掌慢慢下挪,到了背部之後轉為輕拍。
雖然不知道這樣的行為有什麼意義,又或是代表著什麼,不過既然對方要求了,那我也就照做,反正章魚姐要求的事情裡,大多都是像這樣奇奇怪怪的類型,我也早就習怪了。
不過拍著拍著,突然就有股奇怪的感覺漸漸的在腦海裡滋生。
真的好嬌小呀……低頭看著大概連我的二分之一都不及的小身板,我開始了有些不合時宜的胡思亂想。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輕拍的動作變成了撫摸跟揉捏。
「小安?」章魚姐突然叫了我一聲,然後聲音中夾帶了一絲緊張的情緒。
「啊?怎麼了?」我清醒了些,下意識自然地反問。
章魚姐呼吸突然變得有些急促,然後像是在忍耐什麼似的,艱難開口:「你在想什麼?」
「呃……不好說。」我在出口之前,緊急避險,剎住了車。
「說說看嘛。」章魚姐又發出了軟糯誘人的聲音,對我蠱惑道。
「真的要說嗎?」我猶豫著該不該開口。
「嗯~我很想知道。」她柔聲請求道。
「其實也沒什麼的。」我繼續顧左右而言他。
「既然沒什麼,那就可以跟我說了呀。」
「那你不可以生氣……」一想到這件事情是章魚姐最在意的,就讓我難以啟齒。
她一臉迷糊的抬起頭來看向我道:「是什麼呀?這麼嚴重?」
這一抬頭才讓我發覺,章魚姐的小臉早就紅的不行,雙眼中也泛出盈盈秋水。
哇靠!這是怎麼了?感覺很不對勁呀。
我的視線看向那雙帶著詢問的眼神,不知怎麼的,難以和那樣的視線繼續對視下去,只好沒出息的移開目光,下意識的就偏過頭去。
「沒、沒什麼。」我尷尬的答道。
「既然沒什麼的話,那就跟我說嘛。」章魚姐繼續對著我催促。
我有些為難的皺起眉頭,為什麼章魚姐今天會這麼死纏爛打?以往這種時候,她早就放棄了呀。
最後,被纏的沒辦法的我,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緩緩開口解釋:「其實,我剛才是在思考,為什麼你會一直沒辦法長高。」
說完之後,我就後悔了,畢竟這件事情一直都是章魚姐最在意的事情,也因此,休息室內的氣氛突然凝固住了。
「你、你不喜歡嗎?」突然,章魚姐那帶著緊張的聲音打破了寧靜。
「啊?不喜歡什麼?」我一時沒有聽懂對方的意思,下意識地反問了回去。
「我的身高……」她語帶沮喪的回答。
「怎麼會。」我搖頭否認,而是態度誠懇的解釋道:「我只是納悶,你也沒少運動,營養也都很努力的在補充,所以這樣的情況非常反常。」
我開始努力的找補、編理由跟藉口,希望可以讓她不要在這個話題上過度的深究,不過不管我再怎麼努力,對方仍是沒有一點反應。
這樣的狀態讓我有些自責,也明白我剛才的無腦行為可能又傷害到了對方。
「所以你就是在想這個呀?」就在我在想著該怎麼跟章魚姐道歉的時候,對方又突然朝我開口。
「對呀。」我坦白的點著頭承認。
「那、那你為什麼要一直揉我的屁股啊?」突然,章魚姐抬起頭,羞澀中又帶著壞笑的看著我。
「啊?」聞言,我愣了好一會,然後才伸出脖子往下方探了探。
就在這個時候,整間休息室再次回歸到無聲的世界。
好傢伙,我的雙手不知不覺摸到了下面,還真的抓在了某個挺翹渾圓的地方,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還忍不住的收了收,嗯……挺軟的。
「嗯~」一聲嬌吟打破了寂靜。
「你叫什麼呀!?」我沒好氣的吐槽道,多少有點惱羞成怒的成分。
雖然、雖然大家都看到了,但是至少也裝一下吧,不然這要怎麼解釋?可你直接叫出來是幾個意思,我很尷尬的好嗎?
喀擦!在章魚姐叫出聲音的同時,休息室的門也在這個時候被人給打開了。
「抱歉,我來晚……」銀鈴般的嗓音說到一半就被卡住了。
又是一到喀擦聲,休息室的房門自動關了起來。
「「「「「……」」」」」我們五個人同時看向了眾人,氣氛變得格外凝重。
不一會,氣得臉色通紅,全身顫抖的娃娃姐率先爆發。
「該死的臭章魚你給我死過來啊!」淒厲的叫聲中充斥著無邊的怒火,朝著休息室席捲而來。
我緩緩地閉上眼睛,這情況沒救了呀。
「啊~小安,不要停!繼續~好舒服啊~」就在我心如死灰的同時,懷中的章魚姐突然就像是被打開了開關一樣,動作變得比剛才還要刻意,聲音也極其放浪,特別煽情。
小身板扭呀扭的,就像是長蟲了一樣,在我的身上蹭來蹭去,聲音也是騷裏騷氣的,時不時還用眼神挑釁娃娃姐。
好在休息室裡還有兩個知情人,他們一人對一個,很快的就控制住了場面,把兩人隔開,我也趁機在這個時候,從章魚姐那邊獲得解放。
「你……你……」娃娃姐氣得青筋在額頭上突突狂跳,語無倫次,指著章魚姐的方向,胸口激烈的上下起伏。
「略略略~」章魚姐故意對著娃娃姐那邊吐著舌頭,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你們都冷靜點。」身為罪魁禍首之一的我,頂著壓力站了出來。
在最糟糕的時間點做出最糟糕的行為,我知道這件事情沒完了,但等一下還有表演呢,我必須站出來面對,同時安撫娃娃姐。
「小安,你怎麼可以……」指責的話說到一半,娃娃姐的眼淚就決堤了。
清冷的臉龐上點綴著顆顆晶瑩的水珠,哀傷與心痛交織成破碎的美人畫卷,我見猶憐。
「誤會,都是誤會。」我擺著手,說著蒼白的藉口。
「我都看到了,你都抓上去了,看起來還很高興的樣子……」娃娃姐一臉痛心疾首的對著我控訴著,聲淚俱下,萬分可憐。
對於這個指控,即使是我也無言以對,但看著她這副傷心的樣子,我也不能無動於衷。
「我……」我才試著開口解釋,對面的娃娃姐又開口了。
「如果你那麼想抓,可以來抓我的呀,為什麼要抓她的,她的比較好抓嗎?」
嗯?
我愣在當場,感覺娃娃姐大概是被氣傻了,不然怎麼會說出這麼奇怪的氣話來。
不過,這也從側面證明了,剛才的事情對娃娃姐的影響有多大。
不管怎麼說,目前我也算是處於男朋友的位子上,對娃娃姐而言,我是有責任的,所以,出於對娃娃姐的愧疚,我走上前去,一把抱住了正在傷心的娃娃姐。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聽起來都是藉口,對不起。」感受著對方抗拒的動作,我還是努力的抱著娃娃姐。
「為什麼……要抓她的呀。」帶著些許嘶啞的哭喊,一對沒有多少力氣的小粉拳一下一下的砸在我的胸口。
「這個……我說是意外你信嗎?」我尷尬的解釋道。
然後,我就聽到了一道極小聲的低喃。
「你就沒有對我意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