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一名年約60歲的大哥朝氣蓬勃地和大姐打招呼。
因為面試提早抵達汐止的緣故,我到公司附近的全家買了罐水坐在用餐區角落的位置等待。
座位不多,大概7-8個,有雙人座、四人座,我挑了個雙人座坐下,想著休息一下,但這個用餐區的氛圍開啟了我好奇的天線。
我的後方座位是一位大姐,也就是剛剛大哥打招呼的那位。一開始對她沒有太多的想像,直到他們的對話開始。
「好久沒看到你啦!Lucky ! 」大姐向大哥帶來的吉娃娃寵溺的喊著。
Lucky在寵物袋裡,被放在另一個座位上。
「喏!給妳!」大哥買了兩瓶瓶裝茶,遞了一瓶給大姐。「要不要幫妳開?」
「不用!我在等它退冰,我很冷,你看我手很冰。」
大姐伸出了手,少女般地向大哥撒嬌。
他們開始閒聊起近日的生活。後來,另一位與他們年齡相仿的大姐B也找了個兩人座的座位坐了下來,與角落的另外一個大哥B開始高分貝的對話。是對話還是對罵其實不太清楚,頓時成了用餐區的焦點。
「我不喜歡他們。」大姐小聲地對大哥說。
哇!全家用餐區的派系之爭嗎?我心想
大哥笑了笑沒有回應,脫下了外套。
「你會熱嗎?我很冷耶!」
「剛剛背著牠走過來,流了很多汗。」指向Lucky。
「喔!牠還滿重的。我出去抽菸啦!」
大姐抽菸回來後,她不喜歡的那位大姐B摸了摸Lucky。
「牠叫什麼名字啊?」
「Lucky」大姐沒有看她,隨意地小聲回答道。
「蛤?Luggy?」
「Lucky,『幸運』的意思。」這句話講得很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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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收到房東寄來的存證信函,要我五天內搬走。」大姐跟大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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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誇張的表情動作,也不帶有憤怒或是焦慮等負面情緒,只是輕描淡寫地述說一個事件。
或許是大姐與自己的父母年齡相仿,有車有房有兒女,是我對這個年代的人此刻生活的想像。而偏離我的想像軌道的大姐,是什麼樣的人生經歷,讓大姐在這個年紀還需面對五天內得找到新住所的問題?也因為腦中想著一個小時後的面試,不禁往是否是職涯的選擇上出了差錯思考,還是因為年輕時沒有好好規劃未來只想即時行樂。
頓時,我的思緒跳回大姐剛剛那句溫柔的
「Lucky,『幸運』的意思。」
是啊!也或許不是不夠努力,只是不夠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