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船 103 回和平號總共 57 天,乘客、工作人員、船方人員全部待在郵輪這個「世界」中,宛如是小型社會的縮影。
整體而言 103 回航程可謂大小事件不斷,不僅被迫更改航程狀況、回程抵達橫濱港之際,鑽石公主號因爆炸新冠肺炎群聚感染而滯留於橫濱港,乘客們紛紛擔會強制隔離於港口。
這篇我將記錄在郵輪兩個月時間發生的各種事件。
和平船 103 回原訂繞經米爾福德峽灣(Milford Sound),靠港紐西蘭的基督城(Christchurch)與奧克蘭(Auckland)。
然而停靠澳洲費里曼圖(Fredemtle)因為一個排壓水門無法完全關閉,澳洲港務局要求修繕後再次評估。
原本預計停靠 Fredemtle 兩天,最終停留了五天,進而影響後續的航程。
船方後續向乘客招開說明,這個排壓水門在其他國家檢測是合格的,每個國家的檢測標準不盡相同,澳洲政府的標準相對嚴格,必須滿足檢測要求才可放行。
而澳洲與紐西蘭的檢測標準相近,船方擔心靠港紐西蘭時再度遇到相同狀況,因此選擇取消紐西蘭行程,改停靠澳洲布里斯本以及萬那杜(Vanuatu)。
當然部分乘客十分氣憤,認為船方在出發前盡早處理,也有乘客對於船隻安全有所顧慮,整場說明會氣氛十分緊繃凝重,而後續船方提供每位乘客五萬日幣的補償,整場事件也就此落幕。
記得啟航前的培訓中,有一堂是關於暴力及騷擾的議題,內容提及在郵輪這個空間中,當乘客受到騷擾時,即便你可以跟船方反應,卻沒有警察及法律可以即時制裁,因此大家需要有更強烈保護自己的意識。
當時有位香港女乘客,他持續向船方反應有日本男性乘客對他毛手毛腳,讓她在船上時非常恐慌。後來船方介入協調,女乘客要求男乘客下船離開,但因為沒有確切證據,船方也無權強制乘客下船離開,整趟航程女乘客只能一直躲著男性乘客,聽說後續一直要求船方賠償,原是開心旅遊的心情大受影響。
另一件事關於我的韓國女同事,有次在澳洲搭公車時,目睹一位中國乘客打了他太太,同事當下制止了乘客,沒想到被乘客當場吐口水並被一連串咆哮。
同事當然覺得備受屈辱,找了主管跟對方談判,要求對方正式道歉,然而乘客覺得這是他的家務事,不願意道歉。後來協助中國乘客的工作人員出面協調了好幾次,並說服乘客道歉了事,事情才終於告一段落。
郵輪其實跟校園生活很類似,人與人長時間處在同一空間,有摩擦有衝突是難免的,然而與校園不同的是,郵輪上並沒有公權力的介入,這使得在這種環境中維護正義變得更加困難,許多問題也因此未能得到最理想的處理方式。
103 航程的翻譯志工是住在郵輪三樓,這層樓的房間較昏暗狹小,通風也較差。
航程來到中後期時,我的房間被告知更換地毯,更換地毯當天可以住樓上乘客房,但隔天需要馬上回房。
換完地毯隔天我們回到房間,地毯的黏著劑味道非常非常濃,加上房間並沒有對外窗,根本是無法住人的狀態。
我跟室友通知了船方處理地毯的人,希望能在乘客房住到味道散去,但對方像是覺得我們想趁機賴在舒適的乘客房不走,説他隔天會找人處理味道,請我們隔天搬回去。
船方雖然每天催促,最後還是讓我們在樓上多待了三天(畢竟房間閒置資源),直到味道散去才搬回樓下。
這件事讓我覺得船方的處理十分不人性,我們也提議可以住在其他樓下空房,船方也只是淡淡一句:你們得盡快搬回去,並沒有理解到我們的難處,讓人感到失望。
不要以為郵輪上是密閉空間就一定找得到遺失物!
我遺失了一件愛迪達的薄外套,當時參加穿和服活動放在旁邊的椅子上,就再也找不到了。當時每天去失物招領處詢問,依然沒下文。
之後跟一位東南旅行社的志工聊天,有位台灣乘客遺失了手機,乘客一直懷疑是室友偷了,一直找志工去處理,最後搞得志工很不喜歡處理這位乘客得事情,乘客也跟室友關係鬧僵,然後手機依然沒有找到。
在郵輪上貴重物品一定要收好,可能是自己忘記放在哪,可能真的是被順手牽羊,也只能摸摸鼻子認了。
103 回和平號是 2019.12 月出發,啟航時對於新冠疫情並無太大關注,2020.2 月回到橫濱港之際,鑽石公主號因爆炸新冠肺炎群聚感染而滯留於橫濱港,船上乘客才大幅意識到新冠肺炎的嚴重性。
和平號很幸運沒有強制隔離,下船前量了體溫,體溫正常即可放行。
103 回和平號也成了疫情前最後一趟遊輪旅行,後續間隔了將近四年,和平號才重新啟航。
在郵輪的日子中,看到許多人忙碌地處理「人」的事情:抱怨、抗議、伸張正義等等,很多工作人員的工作是處理突發狀況,實際體會郵輪生活才發現到,實在是太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在天天上演,
我覺得懂得爭取權益很重要,特別是在這個封閉的小世界中,但也不能無限上綱,畢竟未必總是能帶來預期的結果。
其實每個人都是努力地讓航程繼續順利進行,畢竟大家是來享受旅遊而不是享受爭取權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