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C-31、殲-35與殲-15T的前世今生

此次的珠海航空展，除了有俄羅斯的Su-57參加，中國軍方也展出多款新型戰機，包括了最引人矚目的殲-35與殲15T。原因在於這兩款戰機都是海軍艦載機，未來將部署在中國新型航空母艦福建號上，是中國用來對外擴張的關鍵武器。除了西方的軍事媒體廣泛報導外，中文媒體也有不少的相關新聞。但跟過去一樣，親中的媒體大量引用中國方面的資料，過份誇大宣傳，而憂心中國野心的媒體，則本著「料敵從寬」，向公眾示警的角度，也強調這兩架戰機可能來帶的新威脅，只是這樣的情況，常導致報導過份失真。這篇文章絕不是要說中國的威脅不大，而是希望補充背景資料，讓大家能更清楚中國戰機發展的歷程，與背後的關係。

眾所皆知，中國的航空工業體系分為兩個主要派別，一個是瀋陽飛機工業集團，簡稱瀋飛，另一個成都飛機工業集團，也就是俗稱的成飛。兩者常常負責不同的發展或生產任務，彼此也互相競爭。在中國解放軍開始起心動念要研製第五代戰機時，瀋飛與成飛也被付與了不同的方向。簡單來說，當時世界上有能力發展第五代戰機的，只有美國與俄羅斯，中國想要發展第五代戰機，最快的方法就是仿製美國或俄羅斯的發展路線，為了分散風險，決定由成飛走俄系戰機的方向，而瀋飛則走美系戰機的方向。

而俄羅斯國內一樣有兩大知名的飛機製造商，分別是蘇愷航空集團與米格航空集團，其中蘇愷航空集團所研發的第五代戰機內部代號稱為T-50，而米格航空集團研發的原型機則稱為MiG-1.44。後來蘇恒航空集團的T-50勝出，成為後來的Su-57，但米格航空集團的MiG-1.44最後胎死腹中。一般推測中國當時運用各種手段從俄羅斯取得MiG-1.44的部份設計或相關技術，交由成飛發展出殲-20，因為兩者的外觀有非常多的神似之處。但無論成飛當時取得多少俄羅斯方面所提供的技術，殲-20的發展思路是傾向俄系戰機的設計，這是無庸置疑的。

中國的殲-20與俄羅斯的米格1.44外型對比圖。

至於走美系戰機發展路線的瀋飛，則在美國兩款先進匿蹤戰機F-22與F-35之間，選擇了後者，做為學習參考的對象。由於美國不可能直接輸出先進的戰機技術給中國，因此一直傳聞中國以各種間諜手段，取得F-35的設計細節，交給了瀋飛進行分析與研製。而瀋飛交出的成果，在一開始命名為FC-31鶻鷹戰機，機體外型也非常神似F-35，只是從編號FC開頭，就可以知道這架戰機的定位，並不是要交給解放軍使用，而是屬於外銷型產品，就如同FC-1梟龍戰機一樣。就當時的情況來看，獲得較多俄羅斯技術支援才發展出來的殲-20，無疑是比較成熟的機型，FC-31不只研發進度較慢，從不少地方也可以看出還有很多問題，再加上中國也遲遲無法取得外銷市場，而讓FC-31的發展沉寂了很長一段時間。

就在殲-20開始風光量產之時，有不少傳聞說瀋飛想放棄FC-31，畢竟無利可圖，不過一直無法獲得證實，但不久後FC-31獲得了轉機。因為中國正在全力發展的航空母艦，迫切需要一款新的艦載機，而中國自製的殲-15艦載機，其實是仿製Su-33，但這款俄系艦載機不少先天缺點，並不適合做為艦載機使用。只剩下一艘航空母艦的俄羅斯，計畫慢慢以MiG-29K取代之，而印度軍方則在一開始就不要Su-33，也選擇了MiG-29K。但即使是MiG-29K也已慢慢跟不上時代了，印度後來決定採購法國的飆風-M，做為下一代的艦載機。美國的兩棲突擊艦則已部署F-35B，大型航空母艦也開始換裝F-35C，這逼使中國必需尋求殲-15的後續機種，而且動作要快。

只是殲-20這種重型戰機，並不適合發展艦載機，若要重新再研發一款新的艦載機又緩不濟急，因此FC-31就雀屏中選了。中國重拾FC-31的發展計畫後，由於將交付給解放軍使用，因此不能再用舊有的外銷編號，所以改稱為殲-35，連名稱都與F-35幾乎一樣。就目前少數的公開資料與殲-35公開露面的少數照片、影像來分析，可以看到殲-35的機身遠比F-35要孅細許多，這可能原因有幾個，包括殲-35的內置彈艙空間可能較F-35小，做為一架輕型艦載機，這樣的設計是比較保險的，畢竟是福建號上的電磁彈射系統，是中國第一次使用，性能如何還不清楚，殲-35能酬載的武器系統可能略遜F-35一籌。

殲-35在之前就有不少外洩的照片，外型極為神似F-35戰機。

其次是像F-35這麼渾圓的機身，雖然可以內置更多的油料飛彈，但也會影響匿蹤能力與飛行性能。美國如何讓F-35能塞入龐大的內置彈艙，甚至是垂直起降系統的舉風扇，又能維持匿蹤能力與飛行性能，這就是不傳之秘了。除此之外，從殲-35曝光的影像，也可以看出不少修改的地方，說明殲-35仍在發展中，艦載機的設計較為複雜，F-35的三個構型中，以海軍艦載型F-35C延宕最久，最晚服役，是有原因的。由於殲-35在短時間內可能還無法服役，因此殲-15仍然要再撐一段時間。此次也在珠海航空展登場的殲-15T，應該就是填補目前殲-15與未來殲-35之間的應急戰力。

就目前來看，殲-15T最大的不同，是換裝主動式電子掃描相位陣列雷達，這比傳統的機械機載雷達，在掃描速度與可靠度上，都大幅領先。再加上強化後的起落架，殲-15T很明顯將優先部署在福建號航空母艦上。不過Su-33的先天缺點實在太多，在沒有重新設計機體，或大幅度升級航電系統下，殲-15T的戰力仍然受限。不過彈射起飛可以攜帶更多的油料與彈藥，從福建號航空母艦上起飛的殲-15T，整體的戰力，將比從山東號或遼寧號上起飛的殲-15更強上許多。整體來說，此次在珠海航空展上展出的新戰機，仍然不脫中國，兩條腿走路，以分散風險的策略，小步快跑，不斷取得新技術，逐步修改的發展模式。中國會同時發展兩款匿蹤戰機，其實背後有務實的考驗，也有無奈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