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錄的開始_第零天

（圖源：筆者）

不是意外和明天，只是意外、意外、意外。

當我拿起意外和明天時，卻發現落到地上的只有意外。

我絲毫不能想像，哪一個明天不是意外。

哪一個明天是完全在你的意料之內的，沒有。

路上遇到的人、天上的雲、老師什麼時候走進教室、地上的水窪積了幾單位的水，

以及，你那破碎的身體何時發出震耳欲聾的─在地上框啷翻滾的聲音？

一如既往的美容療程

老實說，距離我發現視網膜破洞，已經過了四天。

既然是紀錄，那便是從第零天開始說起。

早上，一如既往地前往美容院進廠維修，這不是整形，只是把修整身體的粉刺、毛髮。

我趴著和美容師小姐聊天，她告訴我數字真的可以預測未來。

這讓我想起過去瀏覽著各種算命、星座、人類圖的畫面，

心想人類總是妄想探望未來，好似這樣就能為了未知做準備。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美容流程也是該結束了。

起身戴上美容師遞給我的眼鏡─爾時，眼前事物(依稀記得是美容床)的輪廓重疊。

我於是眨了眨眼，大概是起身氣血不順、昏眩所致，但眼前的一切似乎變得更加模糊。

「結束了嗎？」我開口詢問美容師。

美容師笑容可掬：「對，阿你要記得回去加強去角質，你左腳的黑頭比右腳明顯。」

我點了點頭，並隨美容師前往櫃台結帳，過程相當順利，惟轉帳時手機跑得有點慢。

百百種測試：原來是右眼啊！

出了美容院走幾步就到了路口。

等紅綠燈的同時，我抬頭望了望周圍的招牌：嗯，比之前模糊。

「之前」指的是一個小時前，前往美容院的路上。

看著小紅人還需要跑個二十幾秒，我拔下眼鏡重戴、調整角度：嗯，還是依樣。

又拔下眼鏡、在陽光下照了一下鏡片：好像有點髒。

我用衣服擦了擦鏡面，照了一下覺得變乾淨了，再次戴上：看來不是鏡片的問題。

此時，腦中閃過了眼鏡行的老闆，我心想應該不會是他搞的鬼吧。

隨時又否認了自己：怎麼可能，這眼鏡我帶了四五年囉。

接著我隨著小綠人的步伐到了騎樓之下。

看著招牌的字符出來，就像是用Canva做了凸字體的特效那樣，特別奇怪。

看來是真的有問題了，兩隻眼睛...大概這麼想的時候，我舉起右手擋住右眼。

「誒─不重疊了！」

喔齁，這種感覺就像是發現一些不得了的真相前，那種興奮感。

接著舉起左手，改遮住左眼：挖喔，這也太模糊了吧！

反覆測試了幾次，我終於確認是有眼的問題，我的左眼可好得很。

前往醫院之前：心情平緩

此時，朋友的訊息傳來，他傳了一張貼圖。

─發現我的右眼有問題！─

─回去順便去看醫生好了─

─(哭)─

那個哭啊，是我傳了一張貼圖，表達大聲嚎哭。

─希望沒怎麼樣─

─(睜大雙眼)─

這時，我看到路邊的溫州大餛飩那紅字大大的招牌。

思考三秒後我走了進去，點了一碗鮮蝦大餛飩麵，還跟阿姨說要加一盤小菜。

─溫州大餛飩好吃！─

接著便一路毫無雜念的前往大醫院，

我那時原本想去小診所的，奈何診所不是在午休就是晚上七點才開。

所幸便前往回去路上會經過的大醫院，掛了眼科。

相信我，我的心情並沒有什麼起伏，畢竟對我這種高度近視的患者來說，

我的腦袋裡自小便知：我的眼睛真的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