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克斯：黑暗黎明》創作小說連載 第10章 〈知識的啟蒙，心的迷途〉(2/3)

——前情提要——

阿爾克斯第一次為少年們上課，用華麗的演出吸引學生的注意力，但海斗卻不為所動，陷入沉思。這引起了他的好奇，很想知道海斗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他很快拋下這個念頭，對著全體詢問：「大家有任何問題想問的嗎？」悠太立刻舉起了他的手，阿爾克斯暗自可惜不是海斗提問，他微笑著擺動手勢說：「好，悠太，你有什麼疑問？」悠太站了起來，問道：「我們上次在道具店看過魔法的治療道具，它治好傷口的原理是什麼？任何疾病都能用魔法治療嗎？」

阿爾克斯眼神帶著一絲溫柔，微笑著回答：「一般的治療道具只能處理外傷，它是利用光魔能的力量，實際上它的作用原理是加快人體自身的癒合速度，所以⋯⋯」他伸出左手展示出翡影峰的冒險留下的傷疤，那不規則的疤痕觸目驚心，學生們不禁驚呼了一聲，他接著說：「就像這樣，這就是在戰鬥後用治療道具癒合的傷口，它只是讓自癒加速，複雜的傷口在沒有經過縫合的情況下，它甚至無法讓傷痕消失。所以說，很遺憾的，魔法無法治癒所有的疾病，所以我們還是會需要物理上的醫學。」

阿爾克斯剛回答完，此時，他看見海斗舉起了他的手，阿爾克斯注意到自己心跳在加速，他努力讓自己冷靜地說話：「是，海斗，你有什麼疑問？」他看著海斗，無法克制的情緒高漲，像是準備進行一場對決似的。

他看著海斗緩緩站了起來，周遭的空氣彷彿都靜止了，阿爾克斯只聽到自己的心跳和海斗的提問：「老師剛才說到魔能存在於宇宙萬物之間，那麼，這些能量是無限的嗎？如果人們持續大量使用某一種魔能，會不會造成這種元素能量枯竭？」

阿爾克斯忍不住露出了微笑，他心想這問題雖然有深度，但還算容易回答，而且這個議題的確很值得探討。然而，正當他準備回答，海斗的聲音再次響起：「抱歉，老師，我還有一個比較複雜的疑問。」

教室裡的學生們也紛紛注視著海斗，連空氣似乎都帶著緊張的期待感。海斗稍稍皺眉，仿佛在思索著如何描述內心的複雜思考：「在我練習魔法的過程中，感覺到『人的意識』本身似乎也具有一種魔能特性，如果真的是這樣，是否有可能反過來，運用某種操作，來實現特殊的魔法形態，比如意識的轉移或儲存，甚至做出有自我思考能力的人工魔能意識？」

阿爾克斯仔細聽著海斗的問題，愣了幾秒。這是一個跨越了幾個學理界限的複雜提問，不僅僅涉及魔法的基礎理論，更深入到意識的本質層面，可能牽涉哲學、神經科學，甚至更前衛的量子理論。他能感受到整個教室裡瞬間變得靜謐，學生們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尤其是海斗，那雙專注的眼睛充滿了期待，彷彿在等待一個超越教科書的回應。

這一瞬間，阿爾克斯盡力自己冷靜下來，心中湧起一股自信。他微笑著回答：「你的問題非常好，先來回答第一個問題，嚴格說起來，魔能並不是無限的，但我們會『感覺』它似乎『是無限的』，就像你覺得太陽的光與熱是無限的一樣。宇宙會自然地持續達成魔能平衡，當某種元素的能量減少了，它會隨著時間慢慢再生，我們施放魔法的咒文，消耗掉的能量極為有限，並不會因此把能源用盡。

但一百多年前魔法工業興起之後，的確曾經有因為生產了過多的魔能用具消耗魔能，造成的能源枯竭，但那都是局部地區、暫時性的，雖然需要更長的時間，還是能夠復原。現在的魔法能源，大多是由各國政府的能源政策來控管，形成人為的魔能平衡，這是當前最重要的環境議題之一。」

阿爾克斯稍稍頓了頓，環視了一圈，確認學生們依然專注後，他繼續說：「至於你提到的『意識魔能』論點，最近的確有魔能學者將『意識』本身當作一種魔能形式，這些學者主張，個人意識和生物的群體意識都對世界的魔能平衡有其作用性。但目前這些觀點仍停留在很早期的假說階段，操作的轉換性也無法確定，距離發展成實際的應用，目前還言之過早。」

他笑著補充道：「這個議題很有前瞻性，也許有一天，這個理論會被進一步驗證和實踐。只要有像你這樣的學生不斷追尋、探索，這些不可能的事情終將有實現的可能。」他心想，不愧是他所欣賞的學生，感知和思考的能力果然與眾不同，也慶幸自己事前的惡補讀了一大堆書。

想到這裡，他似乎對自己的想法感到意外，「我所欣賞的學生？所以我對他的感覺是這樣的嗎？」他再次看了海斗一眼，見到他點了點頭，心裡不禁想著，這一回合總算是安全過關沒有敗退，鬆了一口氣。

此時，剛好下課鐘響。阿爾克斯收拾著書本和教具，終於從第一次授課的緊繃情緒漸漸變得放鬆，正準備要離開時，卻看見慧和海斗走了過來，慧開口說：「老師，我們還能問問題嗎？」

「請說。」阿爾克斯微笑著放下手上的東西。

慧問道：「因為我們上次嘗試過魔能共鳴，關於這個我有些疑問，既然我們體內都有魔能而且傾向特定屬性，這對我們使用不同類型的咒文會有影響嗎？另外不同類型的元素之間會有共鳴或其他反應嗎？」

阿爾克斯回答：「魔法咒文並不會使用到你體內的魔能，所以不管你偏向哪一種魔能類型，只要能掌握技巧，任何類型的咒文使用起來都沒有差別的，會影響的只有吟詠技巧和⋯⋯情緒。」

海斗頗感意外地說：「情緒？」

阿爾克斯笑著說：「是的。來，你把手伸出來。」接著他也伸出手懸在海斗伸出的手上方，作為引導，「嗯，你體內是冰屬性的魔能，對吧。現在你試著想像把體內的魔能集中到手掌上，啊，如果做不到也沒關係，這對於初學者來說很正常。」

他看著海斗深鎖眉頭，閉起雙眼正在努力，沒多久，海斗的掌心便聚集了一絲藍色的光芒。

阿爾克斯一面在內心佩服他的天份，一面清晰地從掌心感受海斗的魔能波動，那抹聚集的藍光，蘊藏著如大海般深邃的魔能，具有一種微妙的美感，如同海斗深不可測的內心世界。

這股藍光在海斗的控制下逐漸形成一個漂亮的球形，阿爾克斯看著他極為專注的表情，露出了一絲促狹的笑容，就在此時，他在海斗耳邊彈了一下手指，一道魔法產生的風吹進他的耳裡，讓海斗嚇了一跳，他倒抽了一口氣，同時，他掌中的藍色光芒也開始變形，然後消散。

阿爾克斯看著他的反應，笑著說：「就像這樣，情緒沒有保持穩定的時候，魔法的控制就會失去穩定性。抱歉，因為海斗是個冷靜的孩子，故意這樣嚇你，別見怪。」

——未完待續——

《阿爾克斯：黑暗黎明》創作小說，每日連載中，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