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說布料是可以改的玫瑰是可以栽的眼鏡是不可能拿下的 是啊每個人都得透過折射的光線玻璃的鏡射扭曲的虛像來確認每個人的面孔,是以眼鏡是必要的 可盲人又怎麼說?他們眼前是黑的心是敞亮的萬物輪廓任憑想像大象是組合式的石頭在指掌間發光—— 母親笑著將我的褲管裁開與另一片斑斕的虹彩拼接而起將膨脹迸裂的聲音漸漸縫密 母親為我套上那件燦亮的百摺的下著,在無光的房間在衣櫃的深處擁緊我,在耳邊柔聲叮囑: 「在全世界都瞎了之前千萬別穿這樣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