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狂瀾-第十一章-踢到狂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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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狂瀾-第十一章-踢到狂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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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的張家小宅,兩名年過五旬的老爺一大清早在小房內對視著也沒說話,桌上擺著滿桌只吃一半的酒菜,兩人的表情卻是非常的緊張,不時的在東張西望,似乎身怕有什麼東西會突然闖進來一般。

兩個老爺從二更天就開始吃著酒菜品著小酒,心情非常愉悅的談著天南地北,但隨著派出去的人馬一直都沒傳回消息,到現在他們兩個是緊張到酒都醒了。

「張老闆…您看這天都亮了,為何您的手下都還沒回來呢?該不會…」坐在對面較瘦的老者小聲的問著。

「欸!老陽你可別烏鴉嘴,他們絕不可能失手,我肯定斷魂崖今天只有夜霜與血隼兩名日輪高手及一眾月耀級殺手出擊,碎月肯定還在店裡等著那回不來的夜霜副首領!」被稱為張老闆的男人情緒激動的拍著桌子,似乎想順道將緊張兮兮的情緒給發洩出來。

「是啊,五名日輪高手對上兩名日輪高手…對方甚至還有一個剛入日輪一品的菜鳥,這怎麼可能會輸?」被稱為老陽的瘦子老爺眉頭深鎖的也在思考著,他就是碎月說的那名老熟人情報商。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老陽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你看…這鬼刃樓…會不會出爾反爾啊?」老陽沒頭沒尾的突然問著。

「住口!」張老闆瞬間瞪大眼睛表示「隔牆有耳」。

「可是你看鬼刃樓請我們設局除掉斷魂崖,但也只有口頭說會給我們「獎勵」,但是…」老陽欲言又止之後,還是小聲的繼續說著。

「決計不可能,我可是與鬼刃公子當面約定,他絕對是會實現承諾的人!」張老闆信誓旦旦的說著,看來不是第一次與鬼刃樓有往來。

「可你在二更天的時候也是信心滿滿的說一定能除掉斷魂崖,結果部下到現在也沒回來…」聽到張老闆的話,老陽忍不住酸了張老闆幾句。

「………」張老闆張口還想要說什麼,但被老陽懟的啞口無言。

此時門外傳來有人走來的聲音。

「他們回來啦!我就說他們絕對不會讓我失望的!」聽到腳步聲張老闆興奮的跳下椅子準備將房間推開,迎接他那久等多時終於歸來的部下。

「那還真是恭喜了,只是不知傷亡如何。」老陽擔心張老闆的部下弄一個晚上才回來,恐怕對付斷魂崖的死傷人數應該相當多,自己可能還要另外加點籌碼回饋給張老闆才行。

房門一開,張老闆的腳步僵硬在門邊,嘴唇微張卻發不出聲,而老陽額頭冒出兩滴冷汗,不曉得為何此人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

「唷!張老闆,老陽,兩位早啊!開個門這麼慌張嗎?」來者不是張老闆的部下,而是鄭墨寒一人。

「呃…呀~是鄭大俠啊,日輪高手一大早就來拜訪寒舍,請問有什麼事指教嗎?」張老闆馬上靈機一動的趕快先寒暄幾句問鄭墨寒的來意。

「確實是有事想請教呢,正巧老陽也在,我剛好也有想要買的情報。」鄭墨寒點點頭的踏進門。

「快上座!」張老闆熱情的對鄭墨寒比著「請」的手勢。

張老闆與老陽趕緊也上座,想趕快把鄭墨寒的事情搞定,要去追蹤他那群還未歸來的部下到底發生什麼事。

入坐後三人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之後,鄭墨寒端起桌上的酒輕啜一口,話鋒一轉道:「那晚輩就不拐彎抹角了,兩位前輩突然背叛「斷魂崖」是為何?」

鄭墨寒嘴裡是客氣的稱自己為晚輩,但表情笑裡藏刀的問著。

「恩?你……斷魂崖竟然將買家的消息透露給第三方?」張老闆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露出震怒的神情。

「是你去幫夜霜解圍的?」聽到鄭墨寒的話,老陽也醒悟的從椅子上站起來。

「哼!我跟斷魂崖的交情比你們還要久,這樣懂嗎?幫夜霜妹妹又怎了?」鄭墨寒自顧自的抓起桌上的酒壺替自己倒了一杯酒,目中無人的仰頭乾了一杯。

見事跡敗露,張老闆也不打算留下活口,殺心大起,今日定要將鄭墨寒斬草除根。

「來人啊!快來人!」張老闆高聲對著外頭大喊著。

但過了好一陣子都沒有任何人過來。

「恩?」張老闆不解的站在原地。

「你底下「所有的」部下都被我殺了…哎呀?這酒怎麼這麼難喝啊?」鄭墨寒特別將幾個字加重音,皺著眉頭又灌幾杯酒下肚。

「不、不可能?我這裡可是有一名日輪八品的高手守在宅院的!就憑你日輪四品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只是正巧離開崗位,待會他回來你就有得受了!」張老闆想了一會又露出自信的笑容。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聽到張老闆的話,鄭墨寒忍不住仰天笑著。

一直沒說話的老陽覺得哪裡怪怪的,但一時之間卻又說不上來,在旁邊也不敢說話。

「看來是聽到日輪八品的高手,被嚇到傻了吧。」張老闆故作鎮定的說著。

「你呀…就是因為把日輪八品的高手留在身邊,所以對付夜霜才會失手嘛!」鄭墨寒將酒瓶完全倒立著,發現裡頭已經沒酒了。

「不、不可能?你在虛張聲勢,就算加上你也才三個日輪高手,對付我的五名日輪高手,都是同階級………你怎麼可能…一點傷勢都沒有?」張老闆慢慢冷靜下來,看著眼前的鄭墨寒身上一點擦傷也沒有越想越是覺得奇怪。

「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夜霜的實力情報有誤呢?又或是………我其實很強呢?」鄭墨寒離開座位大步去一邊的櫃子在翻找著酒。

「笑話!夜霜不過就日輪八品的實力,再者,聽說你的境界卡在日輪四品已逾三年,還敢自稱自己實力有多強?」張老闆也不怕事的挺直身子,理直氣壯的說著。

「咦?夜霜是日輪八品?還真的是情報有誤吶,老陽你這樣就不對囉。」鄭墨寒用手指著老陽怪罪他的失誤。

「恩?」老陽有點錯愕的愣在那裡,不曉得情報哪裡有出錯。

「人家堂堂斷魂崖副首領實力已經是日輪九品巔峰了,幾輪的正面交手就直接幹掉你家日輪六品的殺手了!要不是夜霜還要保護同伴撤退,才不會受到那麼嚴重的傷,嘖嘖嘖。」鄭墨寒繼續翻著櫃子,一直沒找到覺得好喝的酒有點不耐煩的發出咂嘴聲。

「你說啥?」張老闆惡毒的的視線飄向老陽。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之前夜霜確實一直停在日輪八品啊?」老陽趕快為自己的情報網辯護,表示他得到情報絕對不會出錯。

「另外…我的實力一直卡在日輪四品,唔恩,好像有這麼一回事,那是因為我忙著照顧弟子,忘記「更新」我的實力了吶。哦!這瓶酒還算不錯,開了開了。」鄭墨寒慢慢解釋著,突然像是發現寶物的叫著。

「欸…?更新實力?」張老闆跟老陽面面相覷的對望一眼,發覺到大事不妙。

「日輪八品?」鄭墨寒一挑眉,語氣帶著幾分嘲弄。

「也就一掌的事,我連拔劍的興致都沒有。哦!這瓶是好酒啊!好酒!」鄭墨寒將新開的酒直接咕嚕咕嚕的灌在嘴裡喝著,擦掉流出嘴邊的酒不懈一顧的說著。

「對付日輪八品…只、只要一掌?胡、胡說,就憑你絕對不可能!」張老闆不相信的叫著。

「……」但身為情報販子的老陽已經聞到危險的訊息,眼前鄭墨寒的實力似乎真的很高,以他多年在城內對鄭墨寒事跡的了解,很多事情一下子就可以合理的解釋,為何有幾名被通輯的日輪高手都被鄭墨寒無傷提著頭顱回來領賞金,記憶中的鄭墨寒都會一再強調對方已經被圍攻到已是強弩之末,自己只是順手撿到而已。

但,有這麼多巧合嗎?每次都讓鄭墨寒撿到已是油盡燈枯的月耀高手或日輪高手?無非就是鄭墨寒將自己塑造出實力較弱的假象,讓對手誤以為能大獲全勝的靠上來,再趁機反殺對方?

記憶中種種的幾個大事件幾乎都吻合自己的想像,此時的老陽已經不敢再往下想了。

「想知道---我真正的名字嗎?」將空酒瓶放在桌上,鄭墨寒微微一笑,似乎特意拖長了語氣。

「……」張老闆與老陽的心底一陣惡寒,卻不敢開口應聲,不論鄭墨寒的真實身分如何,那鐵定是一名真正的「高手」,是自己惹都惹不起的那種。

「軒轅狂瀾,聽過嗎?」鄭墨寒輕描淡寫地丟下這幾個字,卻如重錘敲響兩人心底的恐懼。

「嚇---???」兩人忍不住同時倒抽一口氣,如果鄭墨寒說的是真的,那兩人真的是「踢到狂瀾」了。

老陽的腦子快速的轉著有關「軒轅狂瀾」的情報,一方面他未曾親眼見過本人,再加上已經十年沒聽到這個名號了,有用的情報是一個也沒有,但突然,老陽想到非常絕望的事實---「軒轅狂瀾」在二十三歲的時候實力已經高達「天道二品」。

「若您真的是軒轅狂瀾,您現在的實力是天、天、天道五品以上嗎?」老陽用著合理的十年去推算軒轅狂瀾現在可能的實力,不太確定的問著。

「呃…?天道五品…以、以上?」聽到老陽的話,張老闆嚇得臉色一下子刷白。

「唷!唷唷唷!這不是還有人認識我嘛!我一直擔心復出會沒人記得我,想不到竟然一下子就推算出我現在的境界了,真不愧是情報販子!強啊!」軒轅狂瀾驚訝的轉頭看著老陽,心情一個激動用力的拍著桌子,一個不小心就把桌子震碎,桌上所有的菜與餐盤全部落在地上,雜亂不堪的地面就像極了張老闆與老陽的心情。

「………」兩個老爺被眼前的狀況更是嚇的心驚膽顫,那可是昂貴的紫韻梧做成的桌子,非常堅固又會發出木香的好家具,想不到天道五品的高手竟然隨手一拍就把紫韻桌拍成碎片。

「呀--你看看我也真是的,太高興了一個不小心就把桌子弄壞了,我會賠銀兩給張老闆,別擔心啊!」軒轅狂瀾對著眼前已經快被嚇破膽的張老闆,擺出一臉誠意滿滿的表情。

「鄭大俠…這一點小錢就不、不、不勞您操心了。」得知對方的實力是比自己還要高一大階的天道高手,張老闆感覺到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

「那麼…接著就換你了老陽,我還要買情報呢。」軒轅狂瀾的視線對上老陽。

「鄭大俠請說,我知道的情報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而且不收您半分錢!」老陽趕緊向軒轅狂瀾重重的跪下去。

「跟前輩買情報不付錢那是有失禮儀啊,給我打個折就行,千萬別不收錢。」軒轅狂瀾還在故意客套回著。

「是,都依鄭大俠所言。」老陽整個人直接俯身在軒轅狂瀾面前,臉都不敢抬起來看一眼。

本來還站著的張老闆,看到老陽身子都趴下去,也趕快往前一撲也俯身趴著。

軒轅狂瀾走了幾步後冷冷的問著:「你們背叛斷魂崖…是跟誰收了什麼好處?」

「好好講話。」老陽正欲說話,軒轅狂瀾又出聲表示已經有些頭緒,千萬別亂說話。

老陽喉頭滾動幾下,似乎有千斤重的話語堵在胸口。

「我……我們被……」老陽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最後像是被硬生生逼出一口氣。

「鬼刃樓……」

這三個字一出口,旁邊的張老闆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臉上更是一片死灰。

「除掉斷魂崖之後會收到……七萬兩銀子。」老陽句句艱難的說著,說出鬼刃樓的情報鐵定會遭來殺身之禍,但現在不說實話,眼前這位軒轅狂瀾也不會放過自己。

「唔恩,確實跟我得到的情報一樣,只是沒想到酬勞竟然高達七萬兩銀子,這不是天級任務的價碼嗎?鬼刃樓怎麼捨得花這麼多錢去除掉一個小型的殺手組織呢?」軒轅狂瀾繼續問著。

「斷魂崖近年來發展速度極快,又有表面合法的店面做為掩護可以正大光明搜集江湖情報,搶佔殺手生意。並且最近斷魂崖接下日級任務的次數也開始頻頻增加,已經嚴重影響鬼刃樓的主要生意,所以…」反正已經說了頭,老陽索性一口氣說到底。

「所以你們兩個就選擇投靠鬼刃樓了嗎?難道是忘了斷魂崖待你們不薄嗎?」忍不住怒意的軒轅狂瀾出聲打斷老陽的話。

「是…在下知道錯了,還望大俠給在下亡羊補牢的機會。」老陽誠心的向軒轅狂瀾求饒。

「那你呢?」軒轅狂瀾朝著張老闆問話。

「…………」張老闆的心裡正在賭,賭眼前這小子只是在裝神弄鬼,不曉得用什麼法子弄到這樣的局面,骨子裡應該還是日輪四品的廢物。

「問你話呢!」軒轅狂瀾輕輕的再說一句,句句是扎在張老闆的心頭上。

賭還是不賭?憑自己日輪五品的實力,眼前這個實戰派日輪四品的紙老虎,耗上一點心力應該有機會受點傷就能逃命,但…萬一他真的就是那個「軒轅狂瀾」呢?

(賭、賭了!)張老闆心一橫,暗暗的運起內功,準備向這個「假的軒轅狂瀾」求饒的時候偷襲他。

「鄭大俠……請看在我與斷魂崖是老交情的份上也放我一馬吧!我一定會補償我的過錯!」張老闆一邊求饒內力已集中在掌上。

「我求你啦!」見軒轅狂瀾沒有回應,張老闆往前爬了幾下想趁著抱住軒轅狂瀾大腿的時候偷襲。

(得手啦!)張老闆暗自竊喜的將手化爪攻向軒轅狂瀾的大腿。

(笨、笨蛋…)趴著斜眼偷看眼前情況的老陽,注意到正要搞偷襲的張老闆,但老陽不敢出聲提醒,生怕會激怒軒轅狂瀾。

「碰---」的一聲,張老闆的頭歪向一邊,一臉不知發生什麼事的表情,死了。

「哼!給你機會還真是死不知悔改 。」軒轅狂瀾將抬起的右腳緩緩踏回地上。

看到眼前這景像老陽更是趴著完全不敢動,一招就擊殺日輪五品的張老闆,眼前這人果然是貨真價實的「軒轅狂瀾」。

「到你啦?你也想探探我是不是「假的軒轅狂瀾」嗎?」軒轅狂瀾問著趴在地上身子不斷發抖的老陽。

「求大俠…饒、饒命!在下願意做您的走狗!一切都聽您的!還望大俠網開一面…」老陽拼命的不斷求著,身子連移動都不敢動一點,深怕會讓軒轅狂瀾誤以為有反抗意識。

「好!老子還在琢磨殺了你,斷魂崖少了一個眼線會有些發難,本就不捨得殺你…」

「多謝大俠!多謝大俠……」不等軒轅狂瀾話還沒說完,老陽就不斷的磕頭拼命答謝。

「嘖…」軒轅狂瀾微微發出不耐煩的咂舌聲。

「是,請大俠吩咐!」老陽立刻意會的住嘴。

「但你知道我是「軒轅狂瀾」…這該…怎麼辦呢?」軒轅狂瀾裝作一副很困擾的樣子。

「對於您的真實身份,在下絕絕對對不會跟「任何人」提起,還望大俠相信我!」老陽怕軒轅狂瀾會不耐煩,不敢說太多話

「很好,為避免你還想耍什麼小心機,我就再告訴你一個密秘…」軒轅狂瀾慢慢的將身子蹲下來。

老陽馬上機靈的從地上爬起來,將耳朵靠向軒轅狂瀾的嘴邊。

「呼--老子目前的境界是………○○○○,這樣懂嗎?」軒轅狂瀾先對著老陽的耳邊吹口氣,才一字一句帶著氣聲微微的說著。

「是…奴才知道了!」聽到軒轅狂瀾的秘密,老陽如同被電到般的全身都在冒汗,自稱詞從「在下」變成了「奴才」,老陽真沒想到軒轅狂瀾的實力竟如此神威,半點想搞事的想法瞬間全無。

「很好,現在該做什麼事你應該懂吧?」軒轅狂瀾慢慢的將身體站直。

「是!奴才會盡我所能,把張家全滅的事做成一個完美的假消息!」老陽立刻又將身子趴到地上。

「很好,去吧~」軒轅狂瀾慢悠悠的說完,一個轉身就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圈被風吹散的痕跡。

軒轅狂瀾的身影消失的十秒後,老陽才敢從地上爬起來,並發出如同差點窒息般的喘息聲,拼命吸著新鮮的空氣。

接著就朝大門口直奔而去,要趕著把「他」交代的事情火速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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