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
她被細碎的聲響吵醒
小小聲的
斷續的
一陣陣的
像未長成的貓
受了一點點傷後 發出的聲音。
房間怎會有貓?
或任何動物?
她睜開眼睛
盡力將其撐到最大
在一片墨黑中尋找聲源
越來越清楚了
適應黑暗後的雙瞳
看得真切且清晰。
那是女人口裡發出的呻吟
看似痛苦 卻持續享受著痛苦
女人身上蓋著一條被
被裡的雙腿拱起
雙腿間有個人呈貓趴狀
一進 一出
一進 一出 一進 一出
規律的動作著
配上像是發出 “嘖” 的嘴巴聲音。
她驚恐的屏息
必須不發抖才能繼續呼吸
多矛盾的矛盾啊…
一剛開始的疑惑突然秒懂
這是所謂的
“大人的事”
“小孩不用懂的事”
她的確不懂。
她不懂的是
為何蓋著棉被的女人
白天是母親的朋友
她得尊聲”阿姨”
而貓趴狀的人是…
她母親。
她更不懂的是
為何明明有自己房間的她
母親總強迫自己同眠
卻身體很誠實的讓她見到如此不堪的畫面
她覺得噁心
她覺得羞辱
她覺得…什麼都不覺得了。
突然
貓趴著的母親
匍匐到她眼前
將她身上的被子拉高至她的額頭
“結束了嗎?” 她想
可恨持續聽著呻吟聲直到再度睡著。
那年
她只是個小學生
小小的小學生
很小的小學生
至此之後
她嫌惡且害怕聽到人們發出
“嘖” 的聲音。
懷舊的記憶照片與影音
開始從她快發瘋的腦
一則一則不自主的點開…
#時代的眼淚#懷舊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