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來花蓮,是女兒出生前。
這次託中華隊拿冠軍的福,也剛好是不知道第幾年的結婚週年紀念日,先生手刀訂下花蓮遠雄悅來兩天一夜的住宿,從一開始考慮來個火車之旅,因帶著兩隻小怪獸,臨時起意改成了自由度高的自駕行。
這大概是女兒出生後,第一次的「二打二」之旅,我只能說,超乎想像的累.到.不.行。
靠著焦糖海鹽巧克力滋養的旅程
1歲8個月的女兒,已經發展出強烈的個人意志,語言能力雖只有極少數的單字程度,卻總想什麼事都自己來,每樣東西在他小小的腦袋中,像是萬花筒般驚奇無比。步伐亦不像剛學會走路般,極度想掙脫大人的手,展開自己的小冒險。
看到長長的階梯,她開心地爬上爬下來回十幾趟,跑起來的速度,說是嬰幼兒界的飛毛腿也不為過,大人追起來需要跑百米的速度才抓得到。胃口極好的她,我總覺得像在餵食池塘裡的錦鯉,飼料丟的速度還不及她張嘴的速度,平常用餐已如同打仗,來到自助式Buffet,簡直逼死自己。
這般不受控的程度,根本消耗完了我跟先生的精神和體力,再加上一個高敏情緒不穩定的兒子,第一天完全是在兩隻小怪獸崩潰的哭聲,以及大人高分貝的各種驚呼與提醒聲中度過。
老實說,我很後悔,到底為何要來這趟如此折騰自己的旅行,更別提什麼結婚紀念日了,這種日子果然還是應該兩個人好好過才是。
出發時幫小怪獸們買了牛奶麵包和草莓生吐司,為了隨時補充心靈能量,我幫自己準備了最愛的焦糖海鹽口味GODIVA巧克力,在我最需要時果然派上用場,要這麼甜,才能平復我快喘不過氣的焦躁,獲得一絲滋養。
微甜會傳染
第二天,在一頓依然打仗般的早餐中開啟行程,天空下著有一陣沒一陣的雨,是我最討厭的天氣,但總不能用這樣的心情繼續旅行吧,我心想。
幫自己按了一杯咖啡機重重炭燒味的咖啡,「果然苦。」雖不是我愛的淺焙豆,用來重新調整旅行的心情,很剛好。
說也神奇,就在我釋然後,兩隻小怪獸的互動也改變了。但也或許,轉變的不是他們,而是我看他們的眼光。
女兒看到什麼都追著跑,那好奇的小眼神跟驚喜的表情都可愛至極,透過她的視角,我也重新發現這個世界的美好。
心情轉變後,每口呼吸都像吃著焦糖海鹽巧克力,帶著這股甜味,兒子不穩定的情緒也變成微甜的,平靜看著他、和緩的跟他對話,而他把這份微甜傳遞給了妹妹。
最美好的,已收在心裡
看著兩隻小怪獸,因哥哥又逗又抱又親而笑得純真幸福的妹妹,我停不下手機的拍照模式,連拍了好幾張。兒子在我收拾行李時陪著妹妹玩,先生說:「他們以後兄妹的感情一定會很好。」「恩。」我回,這比焦糖海鹽巧克力的滋味更令人難忘懷。
前陣子剛認識宮崎駿動畫《崖上的波妞》的兒子,因女兒不論是胖嘟嘟的臉頰還是圓滾滾的肚子都神似主角波妞,睡著時的表情更是波妞本人無誤,兒子因此把妹妹當成波妞了。
「我不要妹妹回到海裡,」兒子在回程沿著海岸的路上說,「因為我不想跟我的家人分開。」
這句話,從以往總要把妹妹丟到外太空的兒子口中說出,無比珍貴。
這趟旅程沒時間買什麼名產,卻已帶走最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