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章 表層發現
## 一、反常信號
"又來了，那個聲音。"安娜緊盯著聲波監測儀，指尖輕敲桌面。這是過去四十八小時內第七次捕捉到同樣的聲波模式。
"深淵號"懸停在距海面八百米的深度，四周的海水呈現出深邃的藍色。透過觀察窗，偶爾能看到磷光生物劃過的痕跡。
"頻率特徵很穩定，"她調出波形圖，"但從來沒有任何已知生物或設備會發出這種模式。它太...規律了。"
林海洋走到她身後，盯著那個有節奏的波形。"像某種信號？"
"更像某種呼喚。"安娜輕聲說。
## 二、意外所得
巨大的機械臂小心翼翼地將海床上的物體抓起。山田在操控台前專注操作，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
"小心點，"林海洋的聲音透過內部通訊系統傳來，"那些紋路看起來很特別。"
機械臂將物體放入收集艙。當張麗華打開保護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塊約莫巴掌大的陶片，黑褐色的表面佈滿了細密的紋路。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那個完整的符號，像是某種古老的文字，卻又帶著幾分機械感。
"這個深度不可能有人類遺物，"山田皺眉，"洋流也不可能把它帶到這裡。"
林海洋仔細端詳著那些紋路，手指輕撫過符號的邊緣。這種設計風格，為什麼莫名熟悉？
突然，他想起了什麼，快步走向自己的艙室。片刻後，他拿出了一個舊筆記本。
那是林教授的野外記錄。翻到某一頁，赫然是一個相似的符號素描，旁邊標註著："第二次下潛，7000米，古代遺跡？"
## 三、深海低語
"各位，我覺得我們需要談談。"
威爾遜的聲音透過通訊器傳來。主控室的氣氛瞬間凝重。
"在我資助這次探險之前，有一件事我一直沒說。"他停頓了一下，"三個月前，我們的深海聲納陣列也捕捉到了類似的聲波。不只一次。而且..."
"而且什麼？"安娜追問。
"每次出現這種聲波，都伴隨著不明生物群的異常活動。彷彿...彷彿它們在回應什麼。"
話音未落，警報聲突然響起。
"探測器顯示大量生物正在向我們靠近，"中島的聲音有些顫抖，"龐大的生物群，各種體型都有，完全違背正常的生態習性。"
透過觀察窗，他們看到了令人窒息的一幕：無數海洋生物正以一種詭異的隊形圍繞著"深淵號"，從小魚到大型掠食者，完全無視了食物鏈的等級。
更詭異的是，它們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 四、選擇時刻
"我們應該上浮，"山田的聲音罕見地帶著一絲緊張，"設備顯示深層有異常洋流正在形成。"
"不，"林海洋盯著那塊陶片，"這正是我們要找的線索。教授失蹤前提到的異常聲波，這些反常的生物行為，還有這個符號..."
"你是說，這一切都有關聯？"安娜若有所思。
"而且，"林海洋打開了另一頁筆記，"教授在最後的記錄中畫了一張略圖，標注了幾個關鍵點。如果我沒猜錯，這些點的深度都對應著某種發現。"
"所以你的建議是？"威爾遜問。
"繼續下潛。按照這些坐標點，一個個尋找。我相信，答案就在深處。"
主控室陷入沉默。外面，那些詭異的生物群依然在緩緩游動，像是某種無聲的警告，又像是神秘的邀請。
"如果要繼續，"山田終於開口，"我需要先對設備做一些調整。尤其是..."
話未說完，警報再次響起。
"聲波強度突然增加！"安娜驚呼，"而且...這次的頻率pattern完全不一樣！"
刺耳的聲響中，所有人都看向林海洋。這是一個關鍵的抉擇時刻：是退回安全水域，還是繼續深入未知的深淵？
林海洋深吸一口氣。在這一刻，他仿佛聽到了教授最後通訊中的話語："這裡有個發現...必須...深海...文明..."
"準備下潛程序，"他堅定地說，"目標深度：4000米。"
外面，群魚散去，留下一片詭異的寂靜。深淵正等待著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