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成名戰隔天

    「昨天輪番和同學打架，加上和張寬重量訓練還有空拳練習，有些腰痠背痛。」呂樂成伸展臂膀心道。

    「𠢕早Gâu-chá！」「喔…？𠢕早Gâu-chá，阿寬同學。」張寬洪亮的聲音嚇到睡眼惺忪的呂樂成，不過呂仍微笑回應。「早安，樂成同學」「璞玉同學早啊！」樂成轉身，向王璞玉點頭回應。「嗨，王同學早！」「嗯...張同學𠢕早Gâu-chá。」王璞玉頓了一下後回應張寬。

    「對了，你看起來精神不錯，有開心的事嗎？」「當然有啊！」話音剛落，張寬的掌心搭在呂樂成的肩上說道：「昨天見識到一位男子漢！而且他還教我 Boxing 喔！也是未來的健身好夥伴，真是讓我感到爽快！」「噢噢，恭喜張寬同學，感覺你們很熱血耶，而且聽起來不錯，是為相同目標而努力的同學們。」

    樂成苦笑，心道：「沒有這麼厲害啦，過獎了…」

    呂樂成緩步走向自己的位置上，準備放下書包在座位上睡覺，此時他注意到王同學仍跟在後面。

　「嗯？他的位置不是在教室後排嗎？」「璞玉同學，有什麼事嗎？」「是這樣的，聽剛才張同學和你的對話，樂成同學的武術好像很厲害，我有這個榮幸和你學習嗎？」

　「喔？這樣啊，當然可以！那我們再約有空的時段。歹勢，先讓我睡一會。」 

　「太好了，那我先列出有空的時段，等你睡飽了再和你商量，多謝樂成同學。」

　「噢，免客氣。」　

　呂樂成俯身在課桌上，額頭壓在彎起的手臂，剛閉上雙眼幾分鐘，便聽到教室門口傳來一陣嘈雜……

　「昨天被踢得好痛！下次恁爸Lín-pē 絕對愛討轉來！話說，你們很遜欸，兩個一起上還打不過。」「誰知游執憫跟上來！本來我是要和呂樂成單挑的...」「可惡，實在慚愧，兩人還打不過一人。我還要再鍛鍊！不過，我仰慕的索隆擅長的是劍術，下次挑戰我要拿棍棒，應該能贏。」

　「喂喂喂，是打不過就要提家私theh-ke-si(拿傢伙)？真是友愛的同學。」呂樂成聽到陳子誠、張仁俊、游執憫三人的對話，不禁喪失睡意，雙肩提起。「該不會趁我睡覺蓋布袋？得小心。」

　「嘿，若恁三个閣想欲和呂樂成拍一回，我來做恁的對手！」張寬雙手抱胸，看向陳、張、游三人。

　張仁俊瞇起眼睛往張寬瞧，不小心被口水嗆到，咳了一聲；游執憫聽罷嘴角下垂，皺起眉頭。兩位這才想起昨日下午張寬的宣告。

　「啪」，陳子誠將書包丟在一旁，慢慢握緊雙拳，牙關咬緊，身子轉向張寬並回瞪。沒幾秒後，往對方走去。張寬見狀，自然使用樂成教他的戰鬥姿勢：低頭收下巴，左手臂伸前，右手緩緩舉起，從拳頭到手肘，護住下巴到肋骨，同時步伐打開，雙膝微蹲，呈慣用手正架。

　賴皮：「欸欸欸，他們好像要打起來了！你感覺誰人會贏？」陳鹿手抹開額頭上的汗珠回：「毋知呢，就賭你認為會贏的對手，哈哈哈。」「是咧哭喔！」

　陳、張兩人正對峙時，蔣幹話死性不改又在旁起鬨：「來呀，大家快來看啊！陳子誠和張寬兩个人欲相拍喔！」蔣邊拍著手邊雙腳外八跳來跳去，吸引了許多同學的目光。樂成這時覺得不妥，頭緩緩抬起，準備起身過去說點什麼緩和氣氛，但又擔心反而火上加油。

　這時，蔡胖背著書包走進教室。「恁咧創啥chhòng-sáⁿ(你們在做什麼)？」「陳子誠和張寬欲相拍啊。哈哈哈…」蔣幹話尖聲笑道。蔡胖：「莫佇遮冤家啦，有影歹看。(別在這吵架，真難看)」蔡走到陳、張二人中間伸出右手，分別看向陳、張二人好聲勸阻。同時呂樂成坐起，右手平撐在桌面，左手掌搭在椅背上，上軀往左後方轉，往爭吵地點看，準備發力起身。此時他注意到劉扁鼓著雙頰，挺起胸膛往那走去。胡天賜則是坐在座位上，神情緊張，咬著手指甲關注。

　「砰！」氣喘吁吁的孔班長從前門闖進，將捧來的一堆作業本放在窗檯上，大聲說：「喂！你們在幹嘛？一大早進教室就要鬧事嗎？快回到座位上！」

　張仁俊嬉皮笑臉回應：「沒有啦！班長，陳同學和張同學只是有些誤會，沒事的。」游側身擋在陳的左前方，轉頭對班長回應：「沒事，沒人要在這裡打架。」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呂樂成心中黜臭thuh-chhàu。

　劉扁走到張寬右方稍後幾步的位置說：「對…對對啊！張寬同學才不會為了小事打架呢！」

　「呃…你老大昨天才差點因為無聊小事要和我打咧！」呂再次心中黜臭。

　「看來你們精神很旺盛嘛！來，過來幫忙發老師改好的作業簿。」孔吉甫指著窗檯上的幾乎全班的作業本（沒有呂樂成的，因為昨天留校時已發還），對陳子誠、張寬、游執憫、蔡胖、張仁俊、劉扁共六人說到。「喂，蔣幹話，莫走Mài-cháu！你來發全班的學習單。」正要轉身溜走的蔣幹話被叫住，嘆口氣後，不情願地往孔班長走去領一疊課後學習單。

　張仁俊雙手按著陳子誠的雙肩做按摩狀，說：「好啦！無代誌啦！」游轉頭看向陳，感覺陳情緒已和緩許多，便率先走向窗檯。「剛好六個排（面對黑板的直向座位）的作業，我先分一下，你們各自領一排的。」孔吉甫照著夾在作業堆的粉色薄紙分隔，分堆發放。

　蔡胖走到張寬左側，輕拍張寬的肩膀說：「兄弟，沒事吧？」「嗯，無代誌。」張寬抿著嘴回應。劉扁小聲對張寬說：「阿寬，你若有代誌，我都會在旁協助。」「免啦！」張寬不耐煩應道。陳子誠發放從門口側數來的第二排作業本，張寬見狀後，對劉扁說：「我發最後一排的，你不要排在我後面。」「噢？好。」

　呂樂成見其狀，心想應該不會打起來，於是繼續俯身補眠。他的額頭剛壓在手臂沒多久，孔吉甫走來他的桌前，用食指關節敲了桌面幾下說：「呂樂成同學，你剛剛沒參與吧？」呂樂成想起「幾天前」只因為在座位上沒戴口罩而打擾他睡眠的一位女性高鐵站務員…

　他臭著臉，抬起頭回應：「沒有。剛剛我待在自己的座位上準備小睡一會，被他們還有班長你吵醒。現在還沒上課，請不要打擾我，我要睡了。」孔班長皺起眉頭正要繼續問話，王璞玉同學突然從他身後冒出。「班長，剛剛樂成同學進教室後，和我說完話便到座位上休息，沒有參與剛剛的衝突。我可以作證。」「喔？這樣啊？好，那沒事了。」呂樂成雙手一攤，得意微笑後，繼續補眠。

　下午班會，各幹部報告完事項後，班級導師分批將上次參與車輪戰的學生們叫去教師休息室問話。被呂樂成擊退的同學們大都感到羞恥，不願詳細說明過程，只有蔡胖詳細說明，劉扁、胡天賜在旁補充。接著班導命令這些學生解散回座位，請蔡胖傳喚孔吉甫、張寬到教師休息室。

　「所以後來呂樂成同學沒有繼續反抗，和班長你回來教室嗎？」「報告老師，是的。我到場時，已看到一些同學被他打傷，但是呂沒有繼續反抗，跟著我回教室…」孔吉甫此時斜望向張寬，張寬輕蔑一笑。

　「你還有要說明？」「報告老師…沒有。」「那張寬你呢？」張寬微笑，開口道：「老師，當天我是聽蔣同學說，他和一些人要『逮補』沒交作業的呂同學，敢愛做伙kám-ài-chò-hóe？我好奇，所以嘛綴𪜶tòe-in(跟著他們)去看。誰知他們包圍了樂成同學，樂成同學不得已才和他們打起來。講實在，包括我在內，都不是班級幹部，所以這款的行為是無合理。我沒參與打鬥，但也願意接受應得的處罰。嗯，也不知道為何他們說要逮捕呂樂成……」「好，我了解，你們先回座位，明天我再宣布要如何處理這個後果。」班導打斷張寬後續的疑問，張寬感到疑惑，轉頭看了孔班長一眼。

　放學，呂樂成問張寬：「還好嗎？老師敢會(會不會)共你處罰kám-ē kā-lí-chhú-hoa̍t？」「無知呢！伊講明仔日會宣布結果。」「噢？希望沒事，因為我都沒事了，更何況是在旁看的你，你也阻止我繼續打爆蔣幹話彼个白痴hit-ê pe̍h-chhi，哈哈。」講到這，呂樂成感到疑惑：「對了，為何那些人說要逮捕我啊？」「我嘛毋知m̄-chai，老師問話時，我也提出這個疑問，但班導就說他了解，我也沒繼續追問。」

　王璞玉突然出現在二人附近，和他們揮手。「噢，怎麼了？」王東張西望幾秒後，才和呂說道：「今天我交文件時，剛從教師休息室走出，聽到班導和班長說一些話…好像和昨天一些同學為何要逮捕樂成同學有關。」

「他們說了什麼？」呂和張異口同聲。

「大意是：孔班長怕樂成同學不肯就範，所以問了陳子誠、張仁俊、游執憫三人是否能協助他。但不知為何，傳給更多人，結果就更多不相干的人也加入…」張寬：「當初是蔣幹話告訴我有這回事，我就好奇也跟去，想說也帶著劉扁和胡天賜...原來是孔吉甫找陳子誠他們三個，蔣幹話又聽到，所以才一堆人來？」「目前看來有可能就是這樣」王、呂異口同聲結論。

   「樂成，若無，明仔載咱nā-bô, bîn-á-chài lán(要不明早我們)就當面質問孔吉甫，叫他給個說法？」張寬問。「嗯...」呂樂成，低頭摸著下巴，陷入思索。王璞玉也在旁想著。王璞玉：「不然，明早我先私下問問孔同學，確認是否他無意間造成這樣的情況？若他承認，再請他私下向樂成同學道歉。」「啥物Siáⁿ--mih？！哪有人這樣，差點就圍毆樂成耶！要不是他很會打，他早就不知被打成怎樣，這件事一定要讓他公開道歉，不然我要號召同學罷免他！」呂樂成：「好啦，多謝恁(你們)替我設想，我轉去以後tńg--khì í-āu 閣想看覓koh siūⁿ-khòaⁿ-māi(回去以後再想想看)咧，明天再和你們說怎樣做，好不好？」「好。」張、王兩人異口同聲應道。

  隔天早上，樂成和張、王兩人站在教室外面遊樂區。

呂樂成：「我決定當面問孔吉甫，看他回應如何，若是態度好，我應該會選擇原諒對方。」張寬：「既然樂成都這樣說了，那按呢照你的意思好啊。我可以跟去嗎？」「當然可以。」王璞玉：「樂成同學，我可以先和孔同學說聲嗎？」「嗯...好啊！再麻煩你簡短說明就好，就說希望能解開我、阿寬和他先前的誤會。以免節外生枝。」「謝謝，了解。」璞玉同學微笑點頭回應。

第三節下課的廁所間。

張、呂二人站在隔板的小便斗前。張寬問到：「你相信王同學嗎？他應該不會烏白使弄吧？」「對，我相信。」呂樂成眼神堅定，看向張寬微微點頭說。「這樣啊...」

回到教室後，王悄悄靠近呂、張二人，三人在走廊邊，看到沒有人注意便閃身到轉角出口的草坪處。「我和孔班長說了，他說下午打掃時間打掃完後，在孔子銅像旁的涼亭會面。」「噢？這樣啊！有段距離呢！」樂成想到要穿越整個低年級遊樂區，到中年級區外的遊樂區，不禁脫口而出。張寬表情自然，似乎沒有任何疑慮；樂成側向王璞玉問到：「你有空跟來嗎？」王：「有空。畢竟我算是中間人，不到場也奇怪。」「Ok，多謝你啦！」「不會！」

樂成的負責掃教室後面地板，只見他揮舞掃把，腳步輕快，三兩下就完成了。王同學身高較高，負責擦拭走廊側的後門到中間梁柱之間的窗戶玻璃，正因為他平時就認真清潔，最近剛好風沙少，他轉眼間就清完。但張寬負責走廊拖地，他須等到同區的一位女同學掃地掃好，才得拖地。張寬：「這麼快！你們都掃好了？還是我乾脆不掃，直接去。」王璞玉靈機一動，說道：「不用啦，你可以跟在掃地同學後面，他掃完的部分你就接著拖地，我可以和他說一下，我也可以協助。」呂樂成：「阿寬，我可以幫你，璞玉同學也謝謝你啦！」張寬：「嗚嗚，我足感動呢！」

王璞玉走向另位同學：「同學，不好意思...」幾秒鐘後該位女同學靦腆的點點頭，加快清掃動作。「嘩啦啦...」呂樂成迅速轉開水龍頭，接著微蹲馬步雙臂使力—「沓沓沓」壓乾部分拖把布毛。加入拖地行列。

王快步回報：「阿寬同學，他說願意配合....噢？樂成同學已經開始拖地啊？」樂成笑說：「哈哈，我早料到能說服成功，不耽擱時間，所以先準備。」「讚啦！嗚喔喔喔！」張寬心情大振，比以往認真數倍拖地，約1分多鐘後，二人合力拖完區域，接著張、呂兩人趕緊清洗拖把，王在旁接力倒掉兩桶剩下的髒水。三人同聲：「呼！我們出發吧！」「行Kiâⁿ！」張、呂二人相視而笑。

三人小跑至涼亭附近，王透白的臉頰泛起血色，張寬稍作喘息，呂樂成神色自若，至涼亭階約莫六個步距外，樂成注意到有兩名理著平頭，看身材可能是中年級學生，雙手抱胸坐在內側木椅上。待到王璞玉呼吸趨緩後，他也注意到。「同學，我等你們有些久喔！」站在小臺階上的孔吉甫說。「喔？」張寬略顯不爽，此時他也注意到那兩名坐在後方的平頭學生，他伸展頸部，雙臂，做些「熱身」。呂吞了一些口水，做腹式呼吸，試著保持冷靜。王璞玉：「抱歉，班長。我們確實做完掃地工作，所以晚些到。請先坐下讓我們好好談吧！」王臉上堆起真誠笑面，抬起左手臂，伸掌指向涼亭內。」孔吉甫：「了解，我剛剛也有失遠迎，是我失禮了。」張寬搶在樂成前面，故意坐在兩名平頭學生的正對面。璞玉同學見狀，快步定位在兩邊中線稍後處，面向亭內中心，站好「主持人」的位置。此時，呂樂成較心平氣和，故作微笑，眼神和緩，他先向對面二名陌生人點頭示意，不急不徐至張寬右旁坐下後，抬頭望向尚未就位的孔吉甫說：「孔同學，你也坐下吧！我們可以開始談了。」孔不禁愣了一下，再側頭看往那兩位平頭學生，他們依舊不苟言笑，輕點頭幾下分別往兩旁，讓出中間給孔吉甫坐，兩人抱胸的手臂也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張寬前傾的身軀也慢慢後倒，雙手從自己的雙膝上挪往大腿後側，呂樂成的雙手亦復如是。

王璞玉：「時間有限，我們就直接進入正題吧！」「關於昨天圍捕一事，我知道班長盡忠職責，為妥善完成導師交辦任務，所以有找幾位同學協助，以防樂成同學不從。不過後來竟演變成更多不相干之人跟來，險些造成樂成同學受傷，請問孔班長有何看法呢？」孔吉甫：「嗯，關於這點。首先謝謝璞玉同學為我著想，還有樂成、張寬同學不計前嫌，避開閒雜人等向我詢問原委。確實一開始我想找幾位雖然調皮，但身手矯健的幾位同學協助完成任務。誰知他們當中有人到處散播，演變成好事的同學加入圍捕，這點是我不對...」「唰—」此刻張寬突然站起，向前一小步，兩位平頭男心驚，眼神瞪大，立即起身至微蹲、側身的「戰鬥步」，雙手掌置於前後兩側，然而張寬轉身向呂樂成微微鞠躬道歉：「對不起樂成同學，當初我聽到蔣同學分享，也抱著好奇心呼朋引伴跟去，好險沒有對你造成嚴重傷害。也感謝樂成同學不計較，認可我是男子漢。能被輪番擊退8名對手的男子漢認可，是我的榮幸！」說完，張寬緩緩坐回原位。

此時2位平頭男學生不免透出疑惑神情，待張寬坐下後，他們輕舒長氣，緩緩半蹲，屁股點在木椅上，身軀漸往後挪移，坐定。雙手變拳為掌，輕放在雙膝上。

「班導也沒有對張同學和呂同學就此事處罰，孔班長，還有需要了解的訊息嗎？我期盼同學間的誤會可以解開，相信吉甫同學樂意配合，我們也會體諒班長管理、領導班上同學的辛勞與用心…」王璞玉同學話音未落，轉頭望向呂樂成。呂也是反應快，隨即向孔吉甫說：「孔班長，今後我會盡力配合你的管理，和氣相處。也希望你也能語氣好些。若有人故意搗亂，我會盡量協助處理。按呢好無？」

「喔，好。」孔吉甫回答。「多謝班長的配合，我也會。」張寬跟進說到。2位平頭學生望向孔，孔堆起微笑說：「沒事了，感謝你們陪同。有勞。」王璞玉低頭看下手腕上的手錶：「時間差不多，該散會回教室上課了。」

「好！」呂、張同聲回應，呂樂成頓時輕鬆，不禁嘴角上揚。

「佑民，你感覺拄才tú–chiah 坐佇靠外側彼位，敢真正有hiah 厲害？」「我嘛毋知，不過伊應該毋是啥物鱸鰻lô͘-mô，凡勢是孔吉甫誤會 ah。輔君，若是伊真正 hiah 強，咱愛注意」「Tio̍h，咱 tio̍h 愛加強訓練，不論伊未來是咱的對手抑是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