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屁股坐了下來,勾起旁邊女生的肩,拾了桌上的花生嗑著,接過鄰座酖來的茶水,於是舉杯邀月。台北市的夜色彷彿一大片螢火蟲飛舞,遠遠地望著生活的城市喧囂靜息。雙手拱著茶杯,發呆。起起落落的茶杯,時而傾斜的壺,伴隨著週遭聊天喧嘩聲。「士灴,你怎麼放著帶來的底迪不理?」學長旁邊的女生跟他這麼說。
「他有耳朵、嘴巴,想插嘴自己會說話啊!」
「你不介紹他讓我們認識,幹嘛帶他來啊?」左邊的女生說著。
「他是我學弟,同一個家族的,叫他佑就好了。」
我尷尬地向在場同桌的人說:「你們好……」
士灴學長旁邊的女生接口:「士灴,你老實說他是你的誰?平常都帶美眉出沒的人今天突然帶了男生,你該不會跟小角一樣玩起男人來了吧!」
「阿遙,你閒閒沒事提到我幹嘛?」說話的那個人應該就是小角,看起來果然一副gay樣。「好啦好啦,他是我老婆啦。」士灴學長語畢,我吃驚地看著他,一旁的朋友驚呼。
「好啊,士灴也投靠同性戀了……嗚。」阿遙說著。
「士灴你騙人,你不是說變成gay時,要跟我在一塊。」小角好笑地說著。而我在他們這群裡沉默。坐我旁邊的女生開口說著︰「別當真,他們開玩笑的,他們每次都這樣不正經。」
她對我笑著,我尷尬地回笑。「你好,我是小荷。」「你好……」
小角、阿遙、小荷,還有其他的人跟學長像是極熟的朋友。不論男或女,笑的時候勾著對方肩或腰,有時整個人靠在對方身上。我不知道為什麼在這群人當中,我的視線每每停留在士灴學長身上。或許壓根只因為熟的只有他一個人。每當有男或女靠在士灴學長身上,我都有種很羨慕的感覺。
「他是我老婆啦。」腦海裡突然冒出士灴學長剛剛說出的,值得玩味的話。士灴學長跟小遙貼著咬著耳朵,親密的模樣,驅逐了腦海裡的念頭。是我想得太多。
「佑,你要跟我們一塊去跳舞嗎?」士灴學長突然跟我說話。
「現在?」我不想去,畢竟這不是我熟悉的朋友。
「不了,我有點累了。」
「那我先載你回去。小角,你們下山再打手機給我。」
「嗯。」
隨著士灴學長離開那,騎車下山。路上,眼皮沉重地睜不開。有時轉彎,我幾乎快跌下機車。「佑,小心點,先別睡。」
「嗯。」迷迷糊糊地回答。
「你抱住我,我可不想下了山,才發現你不在後座。」
「喔。」我整個人靠在士灴學長背上,雙手環抱著他,一路從貓空到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