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克斯：黑暗黎明》創作小說連載 第25章 〈背水一戰，雙線的命運交錯〉(3/3)

——前情提要——

在神殿裡的阿爾克斯，準備開始儀式。監看著山下，軍方和海斗的動向……

就在阿爾克斯專注地觀察著局勢時，維拉悄悄走到他身邊，目光落在那監視螢幕上。她並不像阿爾克斯那樣冷靜自信，反而臉上寫滿了擔憂。當她看到海斗的身影時，心中一陣劇痛。她眼神微微顫動，仿佛觸碰到了她心中最柔軟的角落。

「他……真的來了，」維拉喃喃自語，視線凝固在螢幕中的海斗身上。這幾天以來，她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海斗，而此刻看到這熟悉的身影，她感覺心裡那股壓抑已久的感情幾乎要決堤。

「殿下，」阿爾克斯打斷了她的沉思，「他會成功到這裡的，不用擔心。」阿爾克斯看著螢幕裡傳來的衝突畫面，心中十分篤定赫拉德的安排無法阻斗海斗。

但維拉的心情與阿爾克斯截然不同。她望著海斗，心中浮現無數的回憶——他們一起走過的歲月，那些未曾說出口的心意。現在，她要為了王室獻出生命，內心充滿對他的愧疚。「海斗……」她輕聲低語，眼中噙著淚光。這是她最後一次見到他了嗎？

山腳下，隨著海斗和悠太發揮強大的魄力，指揮官終於被迫退讓，局勢逐漸平息。他們開始上山，阿爾克斯在螢幕前露出滿意的微笑。

「殿下，他們在上山的路上了，」阿爾克斯轉頭看著維拉，語氣溫和但慎重，「我們該準備開始儀式了。我需要您先進入神器的內部。」

維拉沉默片刻，依然無法從螢幕中移開視線。直到海斗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畫面中，她的眼淚終於無法抑制，輕輕滑落。

「那就開始吧。」擦去了淚水，她輕聲說，語氣中充滿無奈和絕望。

兩層樓高的神器聳立在神殿中，這個巨型的遠古魔能科技機械裝置散發著一種古老而神秘的威嚴。巨大的魔能晶閃耀著五彩的光芒，像脈搏般在晶體和交錯的管線中流動著。周圍的齒輪以各種不同的節奏轉動，發出低沉而規律的聲響，這些聲音彷彿在倒數著一個即將到來的不可逆命運。

阿爾克斯站在神器旁邊，手勢一揮，以魔法在神器的一側緩緩開啟一個拱門似的入口。維拉望著那道門，感覺自己的腳步變得無比沉重，彷彿每走一步，都在接近她生命的終點。

她一步步走進神器內部，內心複雜如同齒輪的轉動，旋轉著無數情感與思緒。對於國家，對於王室，對於世界的未來，她有種難以言喻的宿命感。她的心中不斷浮現著海斗的面容，那雙帶給她安全感的眼睛；而當她想到阿爾克斯時，心情卻更加糾結。曾經，她對阿爾克斯的憎恨無法抑制，那份恨意如火灼燒著她的靈魂。但在這些日子裡，這種痛苦逐漸被時間抹平，變成了心中一道淺淺的刻痕。那道刻痕依然存在，無法抹去，但奇怪的是，它已經不再令她感到疼痛了。

站在即將獻出生命的邊緣，維拉發現，那些不愉快的回憶、那些痛苦的情感，反而像被風吹散的塵埃般，飄得越來越遠。她現在的心情異常平靜而豁達，這一刻，除了她和她的使命，其他什麼都沒有。

她抬起頭，看著阿爾克斯的身影，這個她曾經無法原諒的男人，現在卻是她命運的最後依靠。這幾天以來，她驚訝地發現自己對他有種不尋常的信任，那信任來自於他那雙紫色的眼眸——與她的眼睛一樣的顏色，卻充滿了無法言喻的神秘。那種目光彷彿擁有某種魔力，令她無法自制地信任他，哪怕這一切可能將她帶入死亡。

「所以，我要怎麼做？」她朝著神器外的阿爾克斯問道，她的聲音有些微顫，但她的語氣仍保持著一種冷靜。她知道，自己沒有其他選擇，只能繼續走下去。

阿爾克斯以手勢指示出神器內部的一個空位，語氣冷靜而沉著：「請殿下坐在那個位子上等待，我會用魔法固定您的身體，還請稍微忍耐一下。」他一邊解釋著，一邊內心卻感到異樣的不適。這儀式的流程，他曾在無數次的計畫中模擬過，甚至幻想著如何對一個王室成員施加暴力、強行完成這個儀式。然而，此時此刻，對象卻是自願前來的維拉，說著這些原本不在流程中的解說，這讓他感到一股強烈的不協調感，彷彿一切都失去了掌控。

他表面維持著一如既往的冷靜，但內心深處，愧疚的感覺卻如潮水般洶湧。他從小便對王室充滿了恨意，王室不僅殺害了他的父母，還屠滅了他成長的村莊，毀了他的一切。這仇恨深埋在他心底，成為他活下去的動力。當他多年前得知希爾特族神器有穿越時間、改變歷史的力量之後，他無數次幻想，當自己終於能觸及古老神器時，他會如何使用王室成員的性命來換取他的種族延續。他曾經想過不惜一切代價，甚至強行抓走一個王室成員，讓他們付出生命來完成這個計劃。

他為此計畫了許多年，除了每天在學術上鑽研古老魔法與神器的秘密，還不斷鍛鍊自己的體能和武藝，準備好任何可能的暴力衝突。這一路走來，他的內心早已鋼鐵般堅定，準備好成為一個為復仇而活的「壞人」。但現在，這一切卻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所有他準備的強硬手段、甚至是他那一度用來操控他人心智的精神控制能力，都沒有用在維拉身上。他不需要逼迫她，也沒有設下任何陷阱，事情竟然如此順利地走到這一步。

維拉的平靜與自願，打亂了他所有的心理防線。他本應該恨她，恨她的血脈，恨她的出身——她是王室的一員，應該是他復仇計劃中的「祭品」。可是，維拉卻甘願為了救贖這個國家而獻出自己的生命，這樣的無私奉獻化為一種難以承受的愧疚。像一塊巨石壓在他心頭，他不禁自嘲地想：「為什麼是這樣？要是我強行帶她來，讓我徹底成為一個冷酷無情的壞人就好了……」

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阿爾克斯對維拉漸漸產生了無法忽視的憐惜之情。她的堅強、她的決心、她的平靜，甚至是他一時衝動奪走了她的清白所造成的傷害，都令他感到無法言喻的痛楚。他從未想過事情會演變至此，所有脫離掌控的一切，使他陷入更深的矛盾與空虛。

但他知道，維拉沒有選擇逃避，所以他也不能停下來。這二十年來，他的每一步、每一個計劃，都是為了這一刻而準備。現在，他不能因為一時的心軟而放棄，這是他活下去的理由，這是他存在的意義。

阿爾克斯閉上雙眼，試圖讓心情平靜，但那沉重的不捨和壓力依舊像陰影般縈繞不去。他感覺自己的內心深處，有什麼東西在慢慢崩塌，理智的堤防隨時可能決堤。但他不能停下腳步，不能退縮。

站在神殿中央，魔能晶的光芒在他背後閃爍，他的身影孤寂而堅定。他面對神殿的大門，緩緩睜開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將所有情感壓抑回心底。現在的他，無法容許任何動搖。他知道自己已無退路。

就在這時，海斗和其他人終於走進神殿。阿爾克斯低沉的聲音彷彿從深淵中傳來，平靜而冷峻：「你們終於來了……我等了很久。」

——下一章，神殿儀式及信念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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