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吧台的角落,手裡的威士忌快見底了。電視掛在牆上,吱吱作響地播著新聞。「美國政府確認,超高智慧文明的存在是真實的。」記者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但酒吧裡靜得像被抽空了空氣。每個人都停下手中的動作,盯著那發著冷光的屏幕。 「這是什麼玩意兒?」湯姆,吧台另一端的老兵,低聲說。他的手攤開,像是想抓住什麼,但什麼也沒抓到。 「你看到了,」馬克說,語調平淡得可怕。他是個卡車司機,皮膚被陽光曬得像沙紙一樣粗糙。「他們真的在那裡。可能一直都在。」 威士忌滑進喉嚨,喬治不說話。他的工作是修橋,鋼鐵與汗水的活兒。他信賴那些可以被測量的東西,比如重量、距離。外星人?那玩意兒怎麼量? 新聞繼續說著什麼。數據,圖像,雷達的證據,甚至有個模糊的錄音。沒有人再喝酒。只有屏幕的光,冷冷地打在每個人的臉上。 「他們是朋友還是敵人?」湯姆問。他的聲音低沉,像是戰場上的炸彈碎片還埋在他的肺裡。 「這有什麼關係?」馬克說。「如果他們想要我們死,我們也改變不了什麼。」 喬治站起來,慢慢地。他付了酒錢,推開酒吧的門,走到外面。夜風很冷,像刀子刮在臉上。他抬頭看天。星星比平常亮,也比平常多。他不知道那是不是他的錯覺。 如果他們真的在那裡,喬治想,他們比我們更聰明,可能比我們更強。但他們不懂一個男人需要什麼。他需要鋼鐵,他需要橋梁,他需要這條該死的地球上的腳踏實地。 喬治叼起煙,點燃,煙霧在黑暗中彎曲。他沒有看那些星星太久。看得太久的東西,總會讓人想太多。他還有工作要做,明天的橋還要修,這是唯一他能確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