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入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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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然咳著抬起頭,強撐著擋在了被波及最慘的徐若玉身前,咬牙抬起槍管。

    對方領頭是一個戴著面具的人,手指早已先按在了扳機上。

    顧然緊皺著眉頭,這下最好的結果很可能是他最起碼能拉一兩個墊背了。可沒想到下一刻,一個柔軟的身體貼在了他們身上,手臂張開牢牢護著他們。

    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她跌撞著站起身,看那人將槍管稍微挪開。她猜對了。

   「是我先跑出來的,來啊,你先開槍打死我!」

    那人聲音冷了下來。「你不要以為自己有多重要。」

    徐若玉緊閉著疼痛的雙眼,摸到洞邊慢慢想爬進去。六六也很配合的用身子擋著兩人。

    領頭皺了皺眉,他暫時找不到一個可以不打中女孩,又同時殺了那兩個小鬼的開槍角度。

    徐若玉搖晃著將身體放入洞內,發現這居然是往下的方向。那就好辦了⋯⋯雙腳懸空一陣後踩到實處,手探出順勢拉住了顧然。

    感受到同伴的示意,顧然深呼吸一口氣,拽著了前面女孩,接著女孩抱著顧然的身體,轉身躍入了洞窟。

    「咻——」

    幾顆子彈射入洞中,打在身後發出悶響。顧然朝著洞外揮了一下。赤金色的火焰又充斥在洞外,痛苦淒厲的慘叫聲很快混著燃燒的劈啪聲迴響在洞內。六六迷惘的看向洞外,火光刺痛了雙目。

    顧然此時已經滿頭大汗,而火焰也慢慢熄滅,只留下焚燒過後的氣息。

   「顧然?沒事吧?」

    顧然虛弱的搖了搖頭。她的手電筒砸壞了,顧然的丟了,此時只剩下徐若玉那隻了。在暗淡的燈光下,顧然臉上幾乎沒有任何血色,衣服跟額頭都被汗打濕了。

   「顧然⋯⋯?」

    聽到女孩遲疑著喊了他的名字,顧然勉強自己露出一抹笑,手指放在女孩臉上,溫熱的指腹輕輕擦去混著灰黑的眼淚。「哭得像個傻子。」

    「哼。」六六轉過頭去,卻不慎在狹小的空間裡磕到了額頭,哭得更大聲了。

    徐若玉嚇了一跳,趕忙檢查她有沒有事。

    小姑娘幽幽地轉過頭,白嫩的額頭跟石頭來了這麼個親密接觸,早已紅起一片鼓鼓的,可憐又好笑。

   「噗。」

   「別笑了⋯⋯」

    鬧過這齣後,徐若玉分配了兩人備用手電筒,三人順著這條小道慢慢爬行。

    六六又累又睏,穿的又是裙子,膝蓋很快就被挫得都是瘀青傷痕,疼得邊爬邊掉眼淚。

    「先出去再休息,你現在爬不動了停下來休息,可能就真的再也動不了了。」顧然關切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六六只好默默擦掉眼淚往前爬。

    「加油啊,六六。」姨姨的笑容浮現在腦海裡。狠狠抹掉那把淚,她爬得更快了。

    爬了段距離後,通道幾乎變成接近垂直的陡坡,冰冷的強風和光線灌了進來。徐若玉卻一臉凝重,伸手擋住了迫不及待想出去的女孩。

    洞口是在一處崖壁上,連接著就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沒辦法爬上去嗎?」風很強,顧然只能扯著嗓子大喊。

    「不可能,太陡了沒有落足點。」徐若玉喊回去。「風太強勁了,我用氣流把我們送下去可能有失敗的風險,但只能這樣了。」

    顧然點頭同意,神情也是說不出的嚴肅。

   「那丫頭年紀太小大概不會自己做緩衝,我沒法分心顧她,你照顧一下她。」

    徐若玉說完後,便閉上眼睛,似乎在努力的蓄力。

    她被扯進一個溫暖的懷抱,她不自覺的將自己蜷成一團。那人緊緊摟著她,一隻手掌就蓋住了她的眼睛,帶著暖意的呼吸灑在耳畔。

    感覺到了她的顫抖,那人抱得更緊了。

   「待會千萬不要亂動。」顧然低下頭,輕輕在她耳畔說道。

   「三、二、一!」

    強烈的眩暈感和失重感使得腦袋瞬間陷入一片空白,心臟的跳動聲和風聲被放大了數倍,耳朵嗡嗡作響。別說亂動,估計要她動根指頭都要命。

    不知道過了幾分鐘,身體重重落在雪地上,發出沈悶的聲響,冰涼的雪碎灌入鼻腔。

    「嗯⋯⋯」迷迷糊糊的動了動。顧然慢慢放開了她。

    「嘶⋯⋯」徐若玉看上去不大好受,攤在雪地上揉著肩胛位置。

    顧然吃力的跪起,彎下腰,嘔出一口鮮血,落在潔白的雪地上。

   「顧然?」一回頭,六六扯著他衣袖,滿臉的驚慌。「你沒事嗎?」

   「啊,沒事,我吐好玩的。」顧然鎮定的回道,擦去唇角那幾滴血。

   說完,又是一陣咳嗽,整個身體虛弱的垂著。

   「⋯⋯」

   (我害他受傷了嗎?)

   「好了啦,看起來嚇人而已,別哭了。」顧然有點好笑的拍拍六六。很快別過頭去,邊笑邊咳。血又流出來了。

   徐若玉走來,顧然胸前也有大片血跡暈染。看來幾個鐘頭前六六捅的那下子,又裂開了。

    「骨頭好像斷了,你先躺下我幫你處理。」

    六六茫然無措的站在那。

    這是她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情緒。愧疚,自責。於她而言,姨姨宛如家人,家人互幫互助,很合理。

    可半道被扯上的徐若玉跟顧然呢?他們跟自己非親非故,卻承擔了巨大的風險。

    要不是為了自己,他們不必跟那群人殊死搏鬥,甚至是顧然在墜落時給自己當了肉墊,控制她墜下的姿勢。如果沒有自己,顧然可能不用受這種傷。

    對於初見的不愉快,幾乎被強烈的自責吞沒。

    「先搭個帳篷休息吧,大家都累壞了。」徐若玉一邊嘆著氣一邊打開包包。「顧然麻煩你給我在旁邊休息,我不想搭完帳篷還得處理你的問題。」

    說完,臉色又溫和很多。「六六?你來給我搭把手好不好?」

    「好!」

    顧然看著跑過去的六六,笑了笑。

    幫忙,是一種減輕愧疚的方式。




    帳篷搭好了。

    顧然蓋著毛毯,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

   「給。」六六爬過來。舉著一片壓縮餅乾,自己也啃著另一片。

   「謝謝。」顧然放下筆記本,接過餅乾。

   「那個。」

   「嗯。」

   「他說你把肋骨摔斷了⋯⋯」

   「沒事,能長好。」

   「對不起⋯⋯」六六低下頭,愧疚的道。「我害你受傷了,還有⋯⋯我不該刺你跟罵你變態。」

   顧然表情僵住了。

   徐若玉差點沒把在喝的水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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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尾魚,被燉湯了,在湯裡寫文,寫各種奇奇怪怪的奇幻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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