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鳴啼啼,日耀灼灼;經過半夜的折騰,春生等人明顯都睡眠不足。
「*欸,我最愛的姪女在哪啊!?」突然宅外一男聲呼喊,正門一掩一呀,面容與姬尼幾分相似的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一進門看到一老一少、一恍一又殘又恍;眼眸鮮紅嘴角也紅暈。
滿地的文案圖紙混者濺在紙上的紅汁,墨筆寫滿了試驗失敗的紀錄。
不經開始思索,昨晚主夫是不是又發現什麼特別的病了。
以前主夫剛來的時候,主母要求男人去幫忙;發現我們部落人對瘴氣有抗性他就研究他三個晚上不闔眼,每天都在嚼仙樟果續力。
真是折磨死人.....,更別說還要抽空照顧剛斷奶的姬尼;就是打仗都沒這麼累啊......!
不過.....這拄著拐杖的面容有點偏向漢人的人是誰?再看向兩人嘴角有殘存的仙樟果殘渣,突然對青年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唉!又是個可憐仔。
「呃....您好?」試探性地用漢語開口,突然眼前青年本來如炙燒的木炭般佈滿血絲的眼神瞬間炯亮了起來。
「您好!您....懂漢語!?」
語調明顯因體力不支而同時顫抖者。
「啊這個,略懂、略懂不是很流利」詫異地笑了笑,轉頭又對恍神中的春生用族語說「*主夫,這我姐又給你指派的幫手?」
只見春生未發一言,只是嘴巴本能性的咀嚼著。
「*嗨主夫?」伸手揮了揮又彈了彈響指,不過大概仙樟果吃多了看起來精神已經瀕臨崩潰邊緣。
春生眼神依舊恍惚,他在思考昨晚為什麽月清會突然可以跑起來;正常狀況下已經殘疾的人就算使用內力強行繞過受損經脈也只能勉強行走。
為了搞清楚狀況,也主要是滿足求知慾;整個晚上都在拉月清反覆回想他稍早幹了什麼!
卻得不到有用的消息,他依照月清說的;姬尼運氣正常去瘀的模式再復刻一次只得到在他理解的合理範圍,只能行走!就只能行走!!為何啊!?
他不服!
「*主夫?」
他不信!
「陳醫師?陳仙人?」月清適時的跟者喊著,但春生依舊一語不發,彷彿一尊神像;一尊正在思考的神像。
他要找出原理!
細細思考昨晚;丑時初,把睡著的姬尼叫起床,本來以為是內力厚實問題;雖不想承認但姬尼內力深厚的話都不像話!
再次演示但還是不行!不管怎麼運氣!如何扎針!月清這小子依然無法跑只能走而且每次不倚靠拐杖能走的最多距離也不過五丈!
「陳醫師好像睡著了,話說該如何稱呼您?」
「啊喔,我是姬尼的.....漢語來說是舅父;我的族名不好念,你可以稱呼我的漢名,翁啓生。叫我啓生即可不必見外,哈哈。」
想啊春生!是少了什麼!
「在下台州古氏,字適暖。先生既是姬尼舅父;救命恩人之長輩可喚我名月清!」月清頓了頓艱難著起拐杖雙腿卻瘋狂顫抖,卻還是恭敬作揖。
「欸欸欸別,我非漢族。這禮數免了....」急急忙忙扶著。「你們昨晚....
見春生眉頭緊鎖但又安靜不發一語,剛剛呼喊猜測可能睡著了;便向翁啓生娓娓道來昨晚的折騰。
「啊!?你們仨一整晚沒睡他倆殺千刀的一直逼你走路!?」
「非....非也,陳醫師與姬尼姑娘;父女倆也是求好心切......」
說實在,實驗到後期變得有點玩味;有幾次春生要求姬尼加大內力從尾椎向左或向右處兩指處突入對應的反方向腳會突然緊繃伸直,例如內力突入左邊右腳就突然僵直;玩者玩者春生就叫姬尼對他試試。
途中又發現不同內力深度在不同穴位施壓又可以有特別反應。
「啊這個....」不就是正在被玩嗎......?,後面這句啓生不好意思說出口
啓生本來想說出來的,但看到月清一臉認真但雙腿顫抖的樣子;實在不忍心說出。
「那個姬尼,我姪女呢?」
月清艱難的指了指主榻上一個用棉被包裹的物體。
啓生詫異了一息,只見榻上整坨棉被下方有一雙黃裡透白的小腳;要不是剛剛進門兩人狀態太過震撼不然不會發現這坨東西。
慢慢走到旁邊,發現姬尼也是嘴角殘留仙樟果整個人是被透支一般,但臉看起來卻一臉滿足。
「呃,姬尼?*叔父我回來了,喂!喂!」拍了拍臉,姬尼才陰悠悠的睜開雙眼。
「果然也是佈滿血絲....怎麼不去房裡休息?」
「月清!月清!我想到了!」少女突然振起身,與此同時春生也突然反應過來!
「啊!我也想到了!月清快!我們再試試這招!」雙眼突然張開,彷彿有一到光射出一般直直照射在月清腿上。
看這兩人如狼似虎的樣子啓生知道再不阻止,這殘疾的青年怕是活不到下午!
這當年他有深刻體會.....
「*再玩就出人命啦主夫!姬尼!」默默地將月清護在身後,並偷偷地將側袋中的藥水撒在口袋中的布上面。
「*對不住了!」一個箭步將布輪流捂在春生跟姬尼臉上。
「欸你!!嗚!嗚!」
「等等舅父!嗚!!!!」
兩人瞬間抱腹部乾嘔。
轉頭看到月清嘴角的仙樟果以及那同樣充滿血絲但逐漸真誠的眼神。
「唉,你也需要來一點」
「欸不是我很清醒!我很清醒我很!嗚!嗚!嗚!嘔~~~~~」因為不好站者所以只能靠在椅子上乾嘔。
「這仙樟果!好處就是可以維持精神以及讓身體發熱也能暫時性的些微增加內力;缺點就是吃太多會讓人太亢奮到神智不清且藥效退後會不自主發冷或發愣!」啓生自顧自得說明者。
淡然的看者三人乾嘔,然後暈倒沉睡;或橫或捲或攤在椅子上。
「*我就去找主母報備這個月貿易收入你怎麼轉頭就搞成這樣....」一秀亮纖細的女聲從半敞的門前傳來。
「*是安庫安啊.....這個說來話長,今天主夫就不行醫了」搖了搖頭又道「*妳幫忙背我姪女進屋吧!」
「*這青年是?」
「*我也好奇者,是主夫的病人:不知道為什麽主夫很堅持要看他跑步。」
「*跟當年主夫要你吃草然後去泡在沼澤裡面的狀況一樣?」
「*呃,差不多吧......先別聊了,先幫忙搬吧。」
「*那還真可憐,哈哈哈哈。」
處理完一切,兩人稍微打掃了凌亂的大廳。
「*今天休息啊,抱歉!」再送走不知道第幾位部落奢老後,啓生疲憊的坐在椅子上。
「*你等等能陪我嗎?」安庫安狡詰的笑者。
「*我們才剛回部落耶。」語氣雖然不悅,但身體卻很誠實的與女子走了出去。
離開前還不忘將門鎖上。
「*我先說,我今晚還是要回我主夫這.....我有禮物要送給我姪女」
「*就看你表現嚕!」
不知過了多久,約莫在午時二刻時姬尼默默地餓醒了過來。
她有點記不得剛剛發生什麼,雙手抱頭;只覺得昨晚好像一場夢。
夢中他爹讓她盡情撫摸月清身上每個角落,用內力肆無忌憚地深入身體各處;從後面擁抱貪婪的吸允著月清身上好聞的味道。
月清也不反抗任由她作祟,等等?好像不是夢?
經過月清的房門發現月清不在,急忙往平常給病人的房間探去;啊怎麼在這裡安靜的躺者,有在就好、有在就好。
離開時看者日照三竿早居然已是正午的樣子;但腦袋還沒完全清醒的姬尼絲毫沒有察覺異常處。
「昨晚該不會不是夢吧!」一個哆唆「不管了,好餓!」
姬尼熟練的走去廚房燒起水蒸起芋頭以及小米,欲使用內力催火時發現體內內力相較平時居然寥寥無幾。
雖然催火錯錯有餘,但突然變這麼少也是會讓人嚇一跳。
「等爹起床再問問吧.......」
用灶臺旁的清水洗了臉,突然覺得嘴角有異味。
「這味道不是神甦汁嗎!!!嘔!」
所謂神甦汁,就是驢尿混合辣椒汁以及薄荷汁以一定比例製成的醒神汁.....非萬不得已一般人是不建議使用的。
而這個發明人就是陳春生,當初看部落人都習慣嚼食仙樟果來醒腦;因為嚼食仙樟果易有鮮紅汁水且亦讓人燥熱等問題而有感而做這神甦汁,據說第一個聞的人從山腳30里處跑上山頂只為了陳春生一拳;但只是據說,因為姬尼當年才七歲不是很懂,只知道當時家中很熱鬧就是。
而神甦汁也不全然壞處,他能解暈眩、能救昏迷以及被下藥之人,所這也是部落外出之人會帶的隨行藥物之一。
乾嘔完,瞬間想起昨晚的狀況;但肚子還是得吃東西,胡亂將芋頭吃下便衝向月清房處。
「別出事啊月清.....」
此時春生因為太餓從床上滾了下來,他記得這一切;但因為記得所以也清楚的知道神甦汁的味道。
「嘔!」艱難的走出門,就看到姬尼拿者小米跟芋頭飛快地走入病房。
只覺得難過,不先來看你爹嗎......?
下集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