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伽遊戲 - 怪談(2)

「關於那個……」陳盈如瞄了眼陳欣怡，顯然是不想被她知道，「我先賣關子，時機到了我再告訴妳。」

「賣關子是三小，憑妳還能得到線索不成，遊戲才剛開始呢 !」

「那妳又有線索了 ?」

「關妳什麼事 ? 」

「是，我賣關子，就是不想告訴妳，關妳什麼事 ?」

「西巴老馬。」

「妳們夠囉 ! 現在不是內戰的時候，不該由紅色陣營的我提醒啊 !」禪汐快被AI的對話聲音煩得可以。

「小汐，我能單獨談談嗎 ?」

「前進三格。」

我向遊戲發出前進棋盤格的指令，走到陳盈如旁，她提防著陳欣怡，偷偷地將一本古舊的小說遞給我。

「真相的一部份，交給妳。萬事拜託，除此之外，有個壞消息，時敏芝叛變了 !」

「叛變是幾時發生的事 ?」

「第二關結束後，她和姬草子做了奇怪的交易，姬草子竟然同意了，讓她放棄棋子，擺脫玩家的身分，她現已投奔到黑色國。」

「我明白了 ! 多謝告知。我們暫時別過。」

「拜託妳，我好想回家，我還有好多景點想去遊玩。」

「別哭，此刻還未到絕境，我姑且知道她和姬草子的交易內容。我會讓我們解脫遊戲，順利完成畢業典禮。」

「小汐，謝謝妳，我要和妳道歉，其實我真有為了討好徐曉賢，說了妳很多壞話，而且有誇大編造，對不起。」

「無訪，我不介意，妳能坦白我很高興，這也打消我對妳身分的疑慮。」

「妳們嘰嘰喳喳好了嗎 ? 」陳欣怡臭著臉，雙手抱胸對我們咆哮。

「好，該聽妳傾訴，妳持有的線索，能在我身上撈到什麼好處 ?」

「我持有的線索，只有一張疑似是遊戲管理人留下的信紙，上面提到了妳，妳對遊戲是很重要的角色，所以……我想跟妳合作。」

「我拒絕。」

「西巴。妳好歹考慮下在回覆我。」

「妳當我第一次認識妳嗎 ? 妳多討厭我，我會不知道 ? 妳記得陳靖柔嗎 ? 幫助那個身障生陷害我，用那張鋒利的嘴做凶器，以及汙穢不堪的言語，將我造謠成一個殺人未遂的惡人，後來，謊言引發的惡火包不住，最終惡果反噬，妳幹下了那件，讓學校極力壓下的黑歷史。這讓人怎麼信服，妳是能信賴的合作對象。」

「妳挺記仇的耶 !」陳盈如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我記性好，千年前的事，我還有印象呢 ~」

「哼 ! 妳別後悔。」

「我心軟跟妳合作，最後獲得的下場，才令我後悔。」

陳欣怡氣沖沖地離開，看來是知道我有利益可圖，但只是抱著抑制厭惡的狹隘，違心來找我談判，沒想要跟我走在一起，也許，我拒絕她，她也鬆了一口氣。

陳欣怡離開，陳盈如隨之跟著離開，她沿途一直回頭看著我，我也站在原地，讓她安心，直到她的身影走遠，消失在視線範圍。

時敏芝，我挺看好她的說，不過她甘願放棄人類的身分，我實在無可奈何，願主恩典能護她到死亡那一刻。

「接下來……先想法子跟宋竹造匯合。」

我在數不清的黑白格子不停移動，我踏上一處旋轉的樓梯，脫離一樓的格子地盤，我的移動不再受西洋棋的規則影響，我不間斷爬著旋轉樓梯，抵達頂樓，才知道這棟大樓是時羽中學裡近乎荒廢的文化館。

禪汐從頂樓眺望，從這裡能清楚目睹，學園裡的各個地點。往南方能見到體育館，在夕陽餘暉的映襯下，長方形的體育館，根本是一個巨大的棺材，而裡頭恰好躺了許多屍體。屋頂還是白色黑邊的長方形，像極了一張用來放遺照的相框。

等等……建築的形狀，而且體育館、教學大樓、教職員宿舍、校史館、圖書館，以及這棟文化館的位置，這是……不妙啊 !

我加快腳步下樓梯，迫切想趕緊尋找到宋竹造，彷彿遊戲刻意阻攔，我出來文化館到處跑竄，就是連偶遇都沒有遇到半個人，周遭的時間像是靜止在同一時段。

我低估這遊戲的惡劣程度，不在樂園裡，竟然還不把我們變回人身，人偶的關節實在很難順暢行動。不對 ! 我一路過來，怎麼連那位怡姬小姐都不見蹤影，不管了……這樣剛好能給我足夠的時間調查。

我吃力著挪動關節，朝圖書館的方向走，那棟佇立在正中央，還與西洋風的時雨中學，格格不入的和式摩登建築，正是貴校的圖書館，圖書館只有兩層樓，我在外頭繞了一圈，並且用手機拍下照片，然後打開幾乎沒有鎖過的大門，脫鞋進入室內，這棟建築外部嶄新，內部是保持完好，但是舊時代感強烈，真懷念呀 ! 現在是人手一支手機，觀看電子書的時代，紙本書很少人在翻閱了。

我看著走廊兩側牆上，掛著的黑白照，不免生出一絲疲倦感，我走上二樓，摸著兩側牆壁，看著手機拍攝圖書館外觀的照片，來回確認。

「總算，找到祢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