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聽說狼跡遠去前

曾幾何時　我似乎還夢見過
那記憶中尚未成狼形的　門薩繹者
他在我們初見時　那如同璞玉般的熱忱
以及與我自身際遇　高度相似時的共感
使我迫不及待地想立刻帶他認識這個
當下的我所接觸的繽紛宇宙
印象中　我們那時曾在古物店悠晃過的愉快回憶
至今仍恍若前世的迷幻浪潮
它們不斷趁我在午夜夢迴時
擅自將我吸入當時的對戲夢中
但我卻沒發現自己當下所敞開的每一道善意
之後都成為了那即將成狼的繹者腳下的可口基石

他如同驚天救世主般的空降光芒
震撼了那時我所處的渺小宇宙
這渺小宇宙的公式竟也開始因他的存在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不同
驚覺正因我多餘的善意而使自己頓失存活的憑依
於是為了繼續證明自己在這宇宙的合理性
進而接觸了禁忌魔法
魔法禁術的反噬使得執念過度膨脹
最終這膨脹過度的信心氣球就如同超新星爆炸
潰縮在我所熱愛的這宇宙中心
我成為了被這宇宙所拋棄的不堪奇異點
存在本身就像不可名狀的黑洞般
天下唯恐避之不及
而那位繹者明明就表達了他看似同情的憐憫
卻又逕自放任身旁的親信們繼續無中生有地祝融撒野
於是在後來的日子裡　我幾近燃燒殆盡

在漫長的療傷期後我又再次遇見了他
那位繹者堅稱與我有了共同的敵手
我也因他口中所陳述的荒謬悲哀祕聞
而擅自原諒了他先前那次所下的冷漠毒手
但果不出其然
這次他又莫名迅速地　擅自憤怒　擅自武斷
徹底與我斷絕了一切企圖示好的共感

我想我在後來的一段時間仍是相信著那些
他曾對我透漏過的匪夷所思秘聞
於是在敵手終迎來爆炸的當下
我將他那時口述過的種種故事
晾曬在陪審刑場的斷頭台上
使得敵手也在看似東窗事發的敗露醜態後
潰敗潛逃出了這世界的一隅

可在那不知又過了多久
竟意外自破碎廢墟中捎來
那已趁亂轉生進黑暗童話的繹者近況
得知了他正式自願成了黑暗童話的最大公因嘈點
原來我不斷喜迎　憤懣　錯愕　怪罪　又失聯的流浪繹者
也不過是個從不說真話的無情野獸
若非是我一手催生了如此惡夢的育成
那便是我實在太過愚蠢而畫蛇添足
蠢到還自願成為了如此惡劣意圖的免洗槍手
雖然我並不同情自作孽而敗逃出走的敵手
卻不意味著我就認同了造謠源頭的詭謀
緣起緣滅
但也成敗殊同
是聽說狼跡遠去前都還曾盡力塑造出
能讓人不禁嚮往的強烈認同
如今卻只能在一片唏噓中
反覆例證為寓言的新丑
還是說其實新丑的身分對他來說才是新寵？
而我只是什麼都從沒弄懂
因此才始終無法自內疚中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