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一具屍體,但還殘存著思想,
從日落到等待著黎明,又忙著直到夕陽西下。
午夜過後的甦醒,只能躺著繼續歇息,
並非日間使人精疲力盡,思想有時比工作還累。
出口有時在於靈光乍現,有時迷霧情鎖,
座標不在東經北緯,不在幾點鐘方向,
已然指向蒙塵而不可告人之心思裡。
苦勸開導觀想著,說已看破怎的放不下?
那就再擔負起,如是天命難違。
解除尿意,舒坦伸展四肢於電風扇襲襲涼意,
接續殘篇斷簡的彌補,使之成為寬慰的劇情,
當然我是天選之要角,原來這是自卑的魔力誘惑。
寂寞孤獨已無分際也少有感覺,
芝蘭之室鮑魚之肆,不想再去分別。
昨夜的酒不足以宿醉,有點慵懶是夏天的熱使然,
再看看依然躺在床上的自己,那是父親睡的位置,
往生時的位置,他一生最後的位置,
頓覺,放下了許多。
晴時多雲偶陣雨,消暑些。
蒜香藤攀附於肉桂樹扶搖直上高出一樓多,
一串粉白容顏背對著藍天白雲,
巍巍凌駕青楓之上,於綠蔭間兀自淺笑,
我如仰望高不可攀的秀麗伊人,心嚮往之。
時有金陽時來雨,花下綠間解孤寂;
不與蛤蟆對言語,靜聽孤鳴深幽裡。
詩人方群的殘篇(20220630自由時報)說是:
剩下的
是沒有受孕的
靈感
說是:
輾轉壓榨
窒息的空氣也打包
逃亡
說是:
倒數的時鐘仍喃喃咕著
迷路的筆
找不到自己
庭院的世界一直一個人流連,只有與蚊子血濃於水,相依奪命。
試著與花花草草說些心裡話,卻又不想洩漏後打擾了壞了眼前的雅潔清淨,
只有蛤蟆猶自斷斷續續聒噪不已,也許我該與其聊聊,同為眾生之一的感觸。
左臂膀又猛的痠抽痛復發,還以為天熱了會舒緩些,也是好了許多,
不知何以今日又來造訪?氣溫又陷入濕熱,但家務容不得我逃亡,
再去補充一箱老酒,如似深山老林人家的屯糧,晚來獨酌順便讓靈感懷孕,
使之解脫,無須打包流浪去。
2022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