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在台東服替代役的朋友,一起報名了花蓮石平部落的旅遊。

一大早在富里車站集合
我們搭了最早的一班車到富里,所以有時間到附近逛逛。
富里車站從高處看下去,像是一座米倉。富里盛產富麗米,有名的銀川米也來自於此。石平距離車站大約五分鐘車程。我們搭車前往。

導遊 Dama
車子停在已經廢棄的石平國小的籃球場。
導遊 Dama (不確定正確的羅馬拼音)就是石平國小校友。他感謝學校將他培育成優秀人才。大家忍俊不禁。

聆聽導遊自我介紹、講述石平的故事
他跟我們說,布農族語中尊稱男性長輩為「John」(不確定正確的羅馬拼音),「所以如果你們覺得你們的年紀夠輕的話可以叫我......」「Dama John。」大家沒默契的聲音此起比落地響起。
「什麼打麻將!?」一群人又被他逗笑了。
就如其它鄉鎮一樣,村子裡的人越變越少、越變越老......
本來村子叫石壁,但原住民發音不標準,據說在政府剛遷台時,唸起來很像外省人的髒話,而且族人覺得做事總是碰壁,遂就改了名字。
我們坐上頭目和打麻將的小貨車往山上前去。

入山前,聆聽布農族禁忌
登山前,打麻將告訴我們布農族在山上的禁忌,例如不能放屁也不能打噴嚏。
不知道禁忌的由來是什麼,打麻將猜測可能打噴嚏代表身體不好,所以不要上山。放屁對布農族來說很沒有禮貌。他分享小時候和父親一起坐車進城,一個漢人在他父親面前放了個響亮的屁,他爸爸非常生氣地說漢人怎麼這麼沒禮貌,氣了好幾天。
我們排隊倒了小米酒,這是一個重要的入山儀式。

台灣黃藤的倒刺
登山路口旁有許多叢台灣黃藤。打麻將教我們,如果被他的倒刺勾到,不要硬扯,要反方向慢慢退出來。

咬人狗
這是咬人狗,碰到葉子會痛兩、三天。可以敷姑婆芋緩解。但如果碰到咬人貓就會更痛。
山上佈了許多水管,山下的居民就是用自來水應付日常用水。據說綿延了五公里!但可能以後就會廢棄。

台灣黃藤的汁液可以飲用
我們合力拉了一條台灣黃藤。枝條蔓延好幾公尺,我們把枝條從樹枝上拉下來、解開纏繞著樹幹的黃藤,頭目也奮力地把不知道延伸到哪裡的尾端扯下來。
黃藤的汁液喝起來有點甘甜,我們除了嘗試「現採的」,也裝了一些到水壺裡。
打麻將分享了幾年前的比基尼登山客。她每次攻頂之後都會換比基尼打卡拍照。打麻將覺得,我們應該要對山林抱持敬畏的心情,而不是征服的心情。如果想要征服大自然,大自然有天會收服你。
那天可能運氣不太好,一路上都沒有遇到山羌。
打麻將還教我們唱歌。布農族在山上工作累了就會唱歌,如果聽到歌聲就要回應,給予彼此打氣。——
打麻將抱著樹幹忘情地唱著,我們只負責尾音部分「ㄟ——」
打麻將開玩笑地說,果然有八部合音的感覺。
沒多久就聽到有歌聲回覆,不知道是走在前面的頭目,或是還有其它族人在山上呢?
因為肚子很餓了,所以想要練習台語的我,忍不住用台語問打麻將還有多遠。打麻將也用台語回答我,還教我講「公尺」的台語。
走在我後面的朋友問打麻將布農族語怎麼說,打麻將停了下來,解釋道布農族使用音長表示距離,例如說「我要去那裡」就表示距離很近;如果說「我要去那裡」,可能就會變成「我要去——那裡。」
「這樣不會不準嗎?」朋友又問。
「要那麼精確幹嘛?也就差兩、三個小時而已。」

頭目自製陷阱
頭目給我們看了兩個陷阱。他架設了兩次、用樹枝充當小鳥被捕兩次,我還是看不懂。
有人問他是怎麼學的,他說小時候跟爸爸一起上山打獵,看一看就會了。
看完陷阱之後,我們又體驗了射擊。本來我已經餓到有點無力了,結果旅行社老闆拿出了一顆水煮蛋請我吃,讓我補充體力。必須得說真的超級用心超級貼心。

獵槍裡面裝鋼珠,體驗獵槍射擊
獵槍聲音超級大,開第一槍的時候有點嚇到。
這把獵槍沒什麼後座力,而且大家都很有耐心。高中的時候也有打靶,那時候根本霧煞煞的跟著指令動作,他說開槍就要開槍,壓根來不及瞄準,連自己打到哪去也不知道。

此外還有射箭體驗。這也不是我第一次射箭,有去過幾次市立體育館玩過,之前新北美術館的運動會也玩過,不過竹製的弓箭倒是第一次,不過這裡沒有靶心,隨即對準一棵樹射擊。

豐盛的午餐
體驗玩射擊之後終於下山吃飯了。
午餐非常豐盛,有竹雞、山豬和山羌。那杯飲料是藤心,又苦又鹹,我只喝了一口。

還有自助吧
我們還喝了一杯部落的氣泡飲。我不喜歡喝氣泡飲的,但部落的氣泡飲的氣很少,我還滿喜歡的。

竹雞上擺的是刺蔥
刺蔥味道很特別,之前在台東多良也有看過,不過似乎是第一次吃。
白飯是竹筒飯,要把竹筒敲開才能撥開來吃。飯粒很黏,很像之前嘗試做阿美族麻吉時的半成品。
打麻將邊吃邊說:「我們布農族吼,都吃肉的。」
我開玩笑地問:「是因為放屁很臭所以才不能放屁嗎?」
打麻將沒抓到我的笑點,卻惹得其他人哈哈大笑。有人跟打麻將說:「吃肉放屁比較臭。」
下午是藤編課程,由一位阿美族老師教。他在結婚後跟著布農族妻子留在石平部落。

打麻將在山上邊走邊編的作品
老師的女兒在高雄讀大學,假日回到家裡幫忙。
我一向不太心靈手巧,開頭是老師編的、結尾是老師的女兒編的。我中途好不容易找到訣竅,結果又迷路了,拿給老師補救。
本來編織是在圓圈外面,但我居然繞到圈內了。老花的老師看不清楚,本來要把後面繞進去的部分拆掉,他女兒卻走過來阻止,說:「不要拆啦,這是人家的個人特色欸。」又接手過去,竟還真的被她找到路徑。

手很不巧的我編得歪七扭八
結束編織後,頭目、藤編老師和打麻將一人一台鐵牛車,載我們遊石平,還和我們介紹了一些碾米廠。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枯水期,河水水位很低。天空有點陰陰的,是台灣常見的陰天,也有一點飄雨。
鐵牛車坐起來有點不習慣,滿特別的體驗。
最後,我們坐著鐵牛車回到籃球場。打麻將又教我們唱一首歌,藤編老師也跟著我們一起唱。
打麻將說,他們本業其實是個警察。趁著遊程結束、告別之際,他向大家進行了一分鐘的防詐宣導。真的是關心人民的好保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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