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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濕稍悶的晚上,如飛雪般的白蟻撲光而來,從門窗的縫隙,前仆後繼不絕如縷。

而關燈之後,便紛紛墜地,再開燈則又竄起揚飛,為了一盞白耀的非自然的光,

無所畏懼的捨命爭逐,可憐的痴眛,無奈之生物本能現示,自是天理循環。

繁世,光彩奪目,五光十色,迷惑於心何止一色一境?他不也無所畏的淌於色境之中,

鑄下多少憾事,竟在悔恨交加之中尚且留連。

他揮舞著蒼蠅拍,噴灑的殺蟲液,掄起了地板鞋,如同在千軍萬馬中,

英勇奮戰殺敵萬千,一將功成萬骨枯般的掃著地上滿佈的蟻屍,縱是那四處遊奔的殘兵

敗卒,也躲不過他追剿的地板鞋,只半個小時,不知增添多少亡魂,嗚呼哀哉!

而廳堂供桌上的菩薩,肅穆地注視著他揮汗的收拾殘局,他又何嘗喜於如此的殺戮?

或是因緣命定何該偶遇,合該此劫?讓彼此了斷冥冥恩怨;剎時,又一陣滂沱急雨,

如天悲嚎泣,刷洗著屋外漫天的蟻軍,恐難以倖免,千萬生靈一瞬淹滅休止,

夜又回歸如昔之靜謐。

 

 他何嘗不曾狂亂過?

世間如此,俗情如此,他的心更是百折千迴。

他已過千山萬水,仍在餘波盪漾。

山水無色語默,都是他一再於己世造謠生事,惹得一身一命千劫萬難,流離失所,

身心無所依。就是因為走過,方知風險,方知有多痛,方知力薄體弱,天命循理,他

的反骨,豈容於世軌?至今仍尚存骨血,且自命遊戲人間,也算命不該絕,

容他再禍害幾年。

 

子曰:邦有道,危(正直)言為行;邦無道,危行言孫(謙卑)。

這是長年來刻意為上者所漠視的不公平問題,而受屈的她們,僅能在私底下發發嘮騷,

如同狗吠火車無人理會。

這是第三年第三次的將問題提出,他也知道這僅似大雷雨聲中,

摧下的一片微微落葉聲;或也似蚊子叮牛角般的不痛不癢。但不吐不快,嘔死活該,

如若不提,那還有什麼問題呢?那也就別怪天怨地,嘆人世不公人情無義。

同事善意的告誡他,犯不得因此讓上者不爽,危及己身。

難道要自作賤逗上位者開心,才是好寵物呀!

他並不勇敢,年輕起從風起雲湧肅殺的工運時代,一路走來,他一直都生活在有形無形

權威的壓迫下,雖不時的妥協,但當侵犯了他底心靈深層的自由與自尊時,

他雖無憾動春秋之力,起碼有蚊蜂之針抗,阿Q式的刺一下,便自摸自爽為英雄人物。

起碼,他有他的底線堅持。

他一無可捨,二無豪情壯志,也只出一張嘴放一個屁,

紅塵依然規律著許多荒謬的滾滾如昔,極少去改變過什麼。

面對警語,他淡然中有些微的錯愕;都什麼時代了,自存有非理性之恐嚇,民主政治的

腐敗,人民是要負絕對的責任,也就是這般「良民順民」,縱容了不肖之當權者。

他可忽略自身的逆境,也要追一個自以為是的境界。

上面有人來訪視,也在套話,他依然不改直言由衷,

就是---請平等對待。

1020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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