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自己穿越是小姐沒想到是丫鬟只好努力管帳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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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帝王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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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奸的供詞,牽連甚廣

夜色沉沉,靖王府內燭火搖曳,氣氛肅殺。

內堂內,一名暗衛將染血的匕首丟在地上,半跪在浩宇面前,沉聲道:「王爺,此人已供出來歷,與趙大人有關,但……似乎不止於此。」

歐陽浩宇手持茶杯,目光沉冷地看向地上那名滿身是血的內奸。

「說吧,是誰派你來的?」

內奸嘴角淌血,目光帶著嘲弄,咳了幾聲才開口:「靖王殿下,以您的聰慧,還猜不到嗎?」

浩宇瞇起眼,指尖輕輕敲著桌面。

內奸冷笑:「這是……皇命。」

葉清清站在一旁,心猛地一緊,她下意識看向浩宇,卻見他神色不變,彷彿早已知曉。

「皇命?」浩宇語調淡淡,沒有一絲驚訝,「他讓你來刺探什麼?」

「並非刺探,而是……試探。」內奸氣息微弱,但語氣仍帶著一絲譏誚,「皇上想看看,靖王殿下究竟有多忠誠,是否值得他……親手拔除。」

葉清清倒抽了一口涼氣。

浩宇神情依舊冷靜,手指輕輕一動,暗衛立刻上前,一劍封喉。

鮮血濺落,內奸倒地,睜著眼咽了最後一口氣。

「焚屍,所有人守口如瓶。」浩宇語氣沉穩,沒有絲毫猶豫。

葉清清手心微微發冷,才意識到——這場鬥爭,比她想像的更加險惡。


夜色沉沉,月光輕灑在靜謐的庭院裡,葉清清與浩宇並肩而坐。

「浩宇,皇上當初真的這麼對你說?」葉清清忍不住問道,語氣裡帶著幾分驚訝。

浩宇輕笑,目光望向遠方,彷彿透過這靜夜看見了過去的戰場。

「嗯。」他的語氣平靜,卻藏著說不清的情緒,「那日我率軍凱旋歸來,皇上在金鑾殿上,當著百官的面,賜我黃金百斤,絹帛千匹,卻在退朝後,單獨召見我。」

「然後呢?」葉清清屏息等待。

「然後……他看著我,沉默了許久,才說了一句——『浩宇,你的存在,讓朕夜不能寐。』」

葉清清心頭一緊,忍不住問:「他是害怕你功高震主嗎?」

「或許吧。」浩宇低聲道,語氣淡淡,像是在講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

當年的戰場,血雨腥風,殺聲震天。

敵軍如潮水般襲來,刀劍交錯間,鮮血灑滿黃沙。浩宇身披黑甲,揮舞長槍,每一擊都帶著雷霆萬鈞之勢,身邊的敵人接連倒下。

「靖王,左翼告急!」副將急急奔來,滿臉是血。

浩宇眼神一凜,當即翻身上馬,長槍一揮,帶領精銳親衛殺向左翼。

敵軍圍困,長槍刺破甲冑,鮮血噴濺,浩宇如戰神降世,一夫當關,直取敵將首級。

「王爺,這樣衝太危險了!」

「不衝,便無路可退!」浩宇聲音冷冽,長槍直指敵陣,一躍而起,槍鋒破空,穿透敵將心口,鮮血瞬間飛灑。

戰局瞬間扭轉,敵軍潰散。

——

「皇上清楚,這一戰若沒有我,恐怕朝廷的邊疆早已失守。」浩宇語氣淡然,但葉清清卻聽得心驚。

「所以,他一方面要賞你,一方面又怕你?」

「是啊。」浩宇低笑,眼中帶著一絲諷刺,「他說,朕的天下不能有第二顆太陽。」

葉清清看著浩宇,心底湧上一股不安:「那……你當時怎麼回答的?」

浩宇沉默了一瞬,才緩緩開口:「我跪下,叩首稱臣,告訴他——『臣弟唯皇上之命是從,臣之兵,永不反叛,皇上的旨意,臣弟決不違抗。』」

「……他信了嗎?」

「他怎麼可能信?」浩宇輕輕搖頭,「可他別無選擇。那時我也從未違抗過他。」

葉清清靜靜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

「浩宇,你後悔嗎?」

浩宇望著遠方,輕聲道:「我不後悔沙場浴血,但我後悔……曾經天真地相信手足之情。」


朝堂上的決裂

次日早朝,氣氛異常凝重。

皇帝高坐龍椅,眸光沉沉地掃過眾臣,最終落在浩宇身上,緩緩開口:「靖王平定邊疆,立下赫赫戰功,朕思前想後,決定再封靖王為『鎮國大將軍』,並賜予兵權,鎮守京北。」

朝堂上,大臣們低聲議論,這封賞可謂極高。

但隨即,皇帝語調一變:「不過——這等封賞,理當匹配良配。朕決定,為靖王賜婚,迎娶趙大人的千金趙如嫣。」

此話一出,朝堂一片譁然。

浩宇站於殿中,神色未變,只是目光微微一沉,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皇兄,臣已在昨日請求賜婚,您可還記得?」

皇帝端坐龍椅,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朕當然記得,可那位姑娘,身份著實不配。」

「皇兄,臣並非為了權勢,只求能與心愛之人共度餘生。」浩宇語氣平靜,但每一字卻如千鈞。

「共度餘生?」皇帝眯起眼,「可若朕不允呢?」

浩宇微微一笑,語氣不卑不亢:「那臣只能辭去封賞,歸隱江湖。」

此言一出,滿朝震驚。

皇帝神色一沉,握緊龍椅扶手。

趙大人立刻出列,高聲道:「王爺此言差矣!朝廷養育靖王,靖王豈能說走就走?若王爺皆是如此,豈不大亂?」

浩宇側眸看了趙大人一眼,淡淡道:「朝廷養育本王不假,但本王所立之戰功,應足以回報吧?」

殿內眾臣低語,皇帝臉色微變,終究沒有馬上下令,只道:「此事,朕再議。」


皇帝的思量與一年之約

夜深,皇帝端坐在御書房內,手中握著一杯溫酒。

身旁心腹太監輕聲問道:「皇上,這葉姑娘……可比先前的幾位更難對付?」

皇帝輕輕一笑,語氣帶著一絲感慨:「難得,竟還有這麼一個願意與浩宇共進退的女子,先前的看來膽識還是遠遠不及。」皇帝陷入了長思。

——

那年,他還未曾習慣壓抑自己的情緒,尚未學會何謂真正的權謀。

她名喚若蘭,是個出身尋常人家的姑娘,家境清貧,卻有著一雙清澈動人的眼眸。初見時,她在宮外的市集裡賣著親手刺繡的小物件,他一眼便認出了她的不同。

「你買不買啊?不買就別擋著別人的去路。」她抬頭看他,語氣毫不客氣。

浩宇當時覺得好笑,還從未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

「這些都是妳親手做的?」

「廢話。」

他忍不住輕笑,隨手拿起一方繡帕,發現角落綴著細小的梅花,針腳細膩,栩栩如生。

「那我都買了。」他語氣堅定,伸手將所有的繡帕收入懷中。

自那日起,他便常常找機會接近她,甚至在暗中護著她的生計,默默將她帶入了自己的世界。

當時的他,年少氣盛,對這份感情毫不掩飾,也從未想過,身份的懸殊竟會成為彼此難以跨越的鴻溝。

他想要娶她。於是,他不顧身分,跪在皇兄面前,請求一道賜婚聖旨。

「皇兄,請您成全我。」

皇帝靜靜地看著他,眉宇間帶著深深的無奈,輕聲嘆道:「浩宇,你當真覺得,身為王爺,能為所欲為嗎?」

「我只想要她,什麼都不在乎!」浩宇雙目熾熱,滿腔熱血從未如此洶湧。

「你太天真了……」皇帝低聲說道,「這樣的事情,你以為朝堂之上無人會加以利用?」

浩宇當時滿心不服,與皇兄激烈爭執,言辭間甚至對皇帝不敬,兩人鬧得極不愉快。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在某日戛然而止。

那一日,他滿心期待地去見若蘭,卻發現她已經離開了。

屋內空蕩蕩的,唯有一封字跡端正的信箋靜靜地擺放在桌案上。

浩宇,請原諒我的懦弱。皇上賞了我一筆銀兩,還許了我一條生路,我無法拒絕。我知道你可以不顧一切,可是我不能。你身份尊貴,而我只是微塵,這場癡夢,是時候醒來了。望君珍重,勿念。

他的手微微顫抖,心中像是被狠狠撕裂了一道口子。

當他怒氣沖沖地衝入皇宮質問時,皇帝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語氣平靜卻沉重:「若她留下來,妳可曾想過她的下場?」

浩宇怔住。

「她的存在,會成為妳的軟肋,甚至成為他人威脅你的工具。我只是給她一條路走,讓她至少能夠好好活下去。」皇帝頓了頓,語氣低沉:「浩宇,這是我能為你做到的最後一件事。」

那時候的浩宇,還不懂這話背後的深意。他只知道,他輸了。

輸給了這個身份,輸給了這個時代,也輸給了自己的無力。

他開始懂了,皇兄說的話並非威脅,而是殘酷的現實。他不再是那個能為愛情肆無忌憚的少年,而是靖王——這個身份,注定讓他的一生無法只為自己活。

從那天起,他變了。

他學會了隱藏情緒,學會了收斂鋒芒,學會了用理智去權衡每一步。

但夜深人靜時,他仍然會想起那個在市集裡笑著與他拌嘴的姑娘,想起她在燈下專注繡花的模樣。

只是如今,所有的溫暖與青澀,都已經消散在時間的長河裡,無法回頭。

——

「只可惜這個弟弟,朕以為再也不為情失去理智,終究還是遇到了。」皇上又輕輕搖晃著酒杯,目光幽遠:「當年,朕年輕時,也曾有過這般念頭,想著只要一人,便足矣。」

心腹太監低聲道:「可惜……皇上身不由己。」

皇帝笑了笑,將酒杯放下:「身在皇家,從來沒得選。」

他望向燭火,目光幽深:「可浩宇不一樣。他從未對朕的皇位構成威脅,若他執意要這段婚事……朕,也未必一定要阻止。」

心腹太監遲疑道:「皇上當真要成全?」

皇帝輕哼一聲,目光轉為冷冽:「不過是一年之約,若他活著回來,再談成全吧。」

他頓了頓,語氣漠然:「浩宇願以一年時間鎮守邊疆,為朕再立戰功,證明他對朝廷的忠心。若一年後,他仍屹立不倒,朕便允他親選王妃。」

心腹太監低聲應道:「若是靖王殿下回不來呢?」

皇帝的指尖在桌案上輕敲,語氣低沉:「那這場風波,便可就此了結。」


葉清清與浩宇的約定

浩宇當夜回府,葉清清焦急地問:「你怎麼做了這樣的決定?」

浩宇輕輕撫著她的臉,目光溫柔卻堅定:「清清,等我一年,好嗎?」

葉清清淚水在眼眶打轉,終究點頭:「我等你。」

他們相視而笑,卻都知道,這一年,將會是最艱難的一年。


第十八章:離別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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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府內,軍務堂燈火通明,地圖鋪滿整張案桌,幾名副將正神色肅穆地聽取浩宇的軍令。

「這次出征,我軍需行軍七日,途中需確保糧草充足。」浩宇語氣沉穩,「敵軍近日於邊境騷擾,極有可能埋伏,沿途務必加強戒備。」

「末將明白!」副將拱手領命。

葉清清站在門邊,看著浩宇全神貫注地布置戰略,一時說不出話來。

當堂內的軍議結束,副將們逐一告退後,葉清清才緩緩走進,輕聲道:「浩宇,我總覺得這場戰爭不是普通的戰爭……」

浩宇聞言,轉身看向她,眼神變得柔和。他走近她,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語氣溫柔:「清清,這不只是戰爭,這是皇兄對我的試煉。但別擔心,我會回來的。」

「可是一年時間……會不會太久?」葉清清的指尖緊了緊。

「一年,彈指一揮間。」浩宇低笑,「不過是數個冬夏,等我回來,妳便是靖王妃。」

葉清清低下頭,心口發緊。她想說些什麼,但卻不知從何說起。


這一夜,葉清清輾轉難眠。

她的腦海裡浮現出許多與浩宇相處的片段。

他記得某個寒冬的夜晚,雪花紛飛,天地間一片寂靜。

葉清清蜷縮在馬車裡,裹緊身上的披風,但依舊能感受到寒氣從縫隙中滲入,凍得她手腳僵硬。她偷偷往車外瞥了一眼,只見浩宇騎在馬上,披著一身厚重的黑色斗篷,身姿筆挺,彷彿絲毫不受這刺骨寒風的影響。

「浩宇……」葉清清終於忍不住掀開車簾,出聲喚道。

浩宇轉頭,見她探出腦袋,微微皺眉:「怎麼,冷得睡不著?」

「你不冷嗎?」葉清清看著他衣袖上凝結的冰霜,眼裡滿是擔憂。

浩宇輕笑:「比起戰場上的風雪,這點算不得什麼。」

葉清清咬了咬唇,掙扎片刻後,終於還是從車內伸出手,拉住浩宇的袖子:「上來吧,至少進來暖一暖身子。」

浩宇愣了一瞬,卻並未動作:「妳覺得本王會這麼嬌弱?」

「我不是這個意思!」葉清清氣得瞪他一眼,語氣帶著幾分急切,「你總是這樣,把自己逼得太緊……就算是靖王,也不是鐵做的!」

浩宇看著她認真的神情,沉默片刻,終於翻身下馬,鑽進馬車。

寒風被阻隔在外,車廂內暖意逐漸升起。

浩宇一坐下,葉清清立刻將自己的披風往他身上裹了裹,語氣不容拒絕:「不准說什麼本王不需要,今天你就給我聽話一次!」

浩宇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無奈卻寵溺的笑:「好。」

外頭的風雪依舊肆虐,但這一刻,葉清清卻覺得心裡暖暖的。


她也還記得在山海關時,他們騎馬出遊,看著夕陽,她問:「你喜歡戰場嗎?」

浩宇當時輕輕地笑了,答道:「我更喜歡平靜的日子,若能選擇,我寧願陪著妳開個小鋪子,做些生意,遠離這些權謀。」

那時她還笑著說:「那你做什麼生意?」

「隨妳高興,開書鋪、藥鋪,還是賣妳最愛的糖人都行。」

如今想來,這句話就像是遙不可及的夢。

她想起他剝橘子時滿手果汁的窘態,想起他看她寫書法時故意挑剔,卻又誇她進步神速的語氣,想起冬日他為她披上的披風,還有那些日子裡,她偷偷看向他的目光。

這些記憶,交錯在她腦海中,如潮水般洶湧。


京城的動盪

浩宇離京的消息傳出後,京城內部勢力開始蠢蠢欲動。

林玉婷近日發現,自己在貴婦間的地位似乎悄然下降,許多夫人對她的態度變得冷淡,甚至有人故意避開她。

「這些人是怎麼回事?」林玉婷不悅地道。

陪在一旁的小青壓低聲音:「小姐,近日坊間傳言靖王若戰敗,葉姑娘將被貶為奴,甚至連林府也可能受牽連……」

林玉婷眉心一跳,冷哼道:「誰在造謠?」

小青欲言又止:「似乎……是趙家那邊的人。」

林玉婷冷笑:「趙家果然不甘心,竟然開始抹黑靖王了。」


與此同時,趙大人也在朝堂上四處遊說,試圖讓皇帝收回一年之約。

「皇上,邊關戰事吃緊,靖王若戰死,誰來守邊?」

皇帝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道:「若戰死,自然會有人頂上。」

趙大人沉吟片刻,拱手道:「既如此,何不立刻允諾靖王迎娶臣女?如此一來,不論靖王何去何從,趙家都能穩住軍心。」

皇帝低頭輕輕轉著手中的玉扳指,淡淡地說:「不急,朕還想看看這一年的變化。」趙大人心中一凜,不敢再多言。


最後告別

出征當日,天未亮,浩宇便披甲上馬,軍隊整齊列隊,準備出發。

葉清清站在人群中,目光追隨著他的身影,直到他走近。

「清清,等我。」浩宇低聲道,語氣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葉清清抿了抿唇,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浩宇,你一定要回來。」

浩宇勾起一抹笑:「如果我回來,妳會嫁給我嗎?」

葉清清一怔,隨即輕輕點頭:「會。」

浩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翻身上馬,帶著軍隊離開。

葉清清一直站在原地,直到軍隊遠去,直到塵埃落定,才緩緩回過神來。

回程途中,葉清清遇到一對老夫妻,男方即將應徵戍邊,女方牽著他的手,不斷叮囑:「你要活著回來,這裡還有家。」

葉清清頓住腳步,心口一陣悶痛。

這一刻,她才意識到,她與浩宇的承諾,不僅僅是兒女情長,而是一場生死未卜的約定。


不安的預兆

當晚,葉清清回到王府,便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她拆開一看,信上只有短短幾字:「靖王此去兇險,京中已有人謀劃對付妳。」

葉清清心頭一震,意識到這場鬥爭遠遠未結束,而她必須開始為浩宇的未來謀劃。


第十九章:局勢漸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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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清將那封匿名信捏在掌心,心中一陣寒意。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只是等待,她必須主動出擊,才能確保浩宇與自己未來的安穩。

她命心腹丫鬟暗中打聽信件來源,然而線索卻被刻意抹去,甚至在幾次出門時,她隱約察覺到有人在跟蹤自己。她開始懷疑,王府內是否已經潛伏內奸。

夜晚,葉清清獨自坐在書房內,翻閱浩宇曾留下的軍政筆記,試圖理清京中局勢。「王爺……你究竟捲入了什麼樣的棋局?」她輕聲低喃,手中的紙頁微微顫抖。


次日,葉清清收到林玉婷的邀請,約她在花園中小憩。

林府的花園內,百花爭豔,兩人倚靠在長廊的欄杆上,看著湖面微微蕩漾的漣漪。「清清,你最近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林玉婷輕聲說道,語氣不像從前那般刻薄,反而多了一絲關心。

葉清清勉強笑了笑:「沒有,只是有些事放不下。」

林玉婷輕輕撥弄著手中的帕子,目光落在遠處的一株桃樹上,緩緩開口:「你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擔心什麼。靖王若戰敗,你會被朝堂逼迫,我林府也會受牽連。說到底,你不是在為自己擔心,而是在為靖王擔心吧?」

葉清清微微一怔,看向她,眼底閃過些許驚訝。

林玉婷勾唇一笑,語氣淡然:「別用這種表情看我,這麼多年了,我還能不清楚你?以前是我自己不明白,總覺得靖王應該是我的,但其實……他早就像我的兄長一般。若說誰能陪在他身邊,還真不是我這種性子能應付的。」

葉清清眼神柔和了幾分:「玉婷……」

「我說這些,不是讓你感動的。」林玉婷笑著翻了個白眼,語氣忽然帶了幾分促狹,「我是說,你啊,別老是一副自認卑微的樣子。靖王選了你,那你就大大方方地站在他身邊,別讓人小看了你。」

葉清清垂下眼,輕輕地抿唇。

林玉婷見狀,忽然將手中的折扇輕敲在葉清清額頭上:「好啦,別擔心這麼多。靖王可是個能翻天覆地的男人,沒那麼容易倒下。你呢,也要活得像個靖王妃的樣子,別讓人以為你只是個會算帳的女子。」

葉清清嗤笑出聲:「會算帳怎麼了?這可比許多貴女強多了。」

林玉婷也笑了:「對,對,這可是你的專長。不過你可得小心,京城裡的事情,可不比你在山海關算賬這麼簡單。」

葉清清微微點頭,心中泛起一絲溫暖。她與林玉婷相識多年,如今二人已經不再是曾經爭風吃醋的關係,而是真正的朋友。


趙家的陰謀

林府的宴會結束後,葉清清收到了來自趙家的請帖。

「葉姑娘,趙家小姐想請您去茶樓一敘。」

葉清清望著手中的請帖,心知這場見面絕非閒聊。

當她抵達茶樓,推門而入時,只見趙如嫣端坐在屏風後,一襲淡粉色長裙襯得她嬌媚動人,但那雙眼眸中卻藏著算計。

「葉姑娘,請坐。」趙如嫣輕輕一笑,目光審視著葉清清。

「趙小姐有話直說。」葉清清語氣平靜,絲毫不願與她多做寒暄。

趙如嫣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幽幽道:「葉姑娘,你可曾想過,靖王這次出征,或許回不來?」

葉清清手中的指尖一緊,卻仍保持鎮定:「王爺戰功赫赫,定能凱旋歸來。」

「可若他戰敗呢?」趙如嫣微微一笑,「你可知,京中已有不少人等著靖王出事?到時候,葉姑娘……你又能去哪裡呢?」

葉清清冷冷一笑:「趙小姐這是在警告我?」

「不,這是善意的提醒。」趙如嫣放下茶盞,語氣溫柔,「葉姑娘,識時務者為俊傑。若你願意離開靖王,我可以保證,趙家不會與你為敵,甚至能讓你在京城安穩度日。」

葉清清垂眸,片刻後抬頭,語氣堅定:「多謝趙小姐的好意,只是——王爺的未來,由我與他共擔,外人無需擔心。」

趙如嫣神色微變,眼底閃過一抹冷意。低聲喃喃自語:「終究還是錯付,你總是如此。」

——

夜色如墨,微風吹拂著河畔的柳樹,帶起點點漣漪。

那年,浩宇尚未封王,只是皇室之中一位不起眼的庶子,總愛趁夜色微涼時偷跑出宮,在外頭四處閒逛,享受難得的自由。

某日,他偶然來到一處書攤前,正要翻看一本兵書時,卻被一隻白皙纖細的手先一步拿走。

「這本書,我要了。」清冷的嗓音透著一絲堅定。

浩宇愣了一下,轉頭看向站在他身旁的女子。她身著素色衣裳,五官精緻,眉眼間卻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鋒芒,仿若一柄隱匿於鞘內的劍。

「姑娘可知,這是一本講兵法的書?」浩宇挑眉,眼中多了幾分打量。

「自然知道。」她微微抬頭,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讀兵法,不一定非要上戰場,知天下事,方能不為天下所困。」

浩宇一愣,旋即勾起一抹興味盎然的笑容:「此言倒有幾分道理。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女子沉默片刻,淡淡開口:「趙如焉。」

浩宇輕輕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彷彿要將其牢牢記住。

「在下歐陽浩宇」

——

趙如焉出身於書香門第,父親趙尚書曾是朝中重臣,母親則是江南才女,家學淵源,自幼便在詩書禮儀中長大。

然而,她六歲那年,趙家遭逢巨變,父親因朝堂鬥爭被貶謫,母親亦憂鬱成疾,不久便離世。年幼的她,帶著家族的恥辱,被送往宗族中最偏遠的莊子裡,成了被遺忘的存在。

但她從未因此沉淪。

她知道,若想活下去,唯有讓自己變強。她日夜苦讀父親留下的書籍,通曉經史,更偷偷閱讀了許多禁書,其中不乏兵法、策論。她深知,女子的命運往往由他人主宰,若想不被束縛,就必須擁有話語權。

十五歲時,趙家風波稍緩,父親雖仍未能復職,但家族地位得以保住。她被召回京城,重新以趙家嫡女的身份出現在世人面前。她比起以往更加冷靜堅韌,舉止得體卻疏離,彷彿與這個繁華的世界格格不入。

直到那一次,她遇見了浩宇。

她未曾想過,一場書攤前的巧遇,會成為她生命中不可抹去的片段。

——

這段往事,就如同她的名字一般,儘管如煙塵般輕盈,卻依舊在歲月的長河中,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葉清清的決心

回到王府後,葉清清意識到自己不能再等待,而是必須開始行動。

她召來可靠的心腹,低聲道:「我要掌握京中的所有動向,特別是關於靖王的戰報……」

管事的老僕恭敬地回道:「小姐,京中最近確實有許多異動,奴才已暗中安排人手留意,若有靖王的消息,定會第一時間告知您。」

葉清清點頭,目光堅定:「好,我要知道的不僅是戰報,還有朝堂上對靖王的態度,以及誰在暗中對付他。」

老僕躊躇了一下,試探地問:「小姐,您是想……」

葉清清輕輕地吸了一口氣,眼神閃爍著難得的銳利:「既然有人在暗中對付王爺,那麼我們也不能只是被動等待。我想知道所有能影響戰局的人,從朝堂到民間,從軍營到江湖,這一切……我都要掌握。」

她的語氣雖然平靜,但那種決心卻讓在場的僕役們都微微心驚。

這一刻,葉清清不再只是林府的掌帳女子,而是開始真正成為能與靖王並肩作戰的夥伴。


第二十章:風起京城,困局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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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宮內,一封來自邊疆的戰報緊急送入御書房,皇帝展開信箋,目光微沉。「邊境戰況告急,靖王軍已連戰數日,敵軍援兵源源不絕,糧草即將耗盡。」

朝堂之上,大臣們議論紛紛。

「皇上,靖王恐怕難以支撐,當前之計,應考慮增援。」

趙大人躬身拱手,語氣沉穩:「皇上,臣認為此時應該未雨綢繆,靖王固然戰功赫赫,但若戰敗,邊疆不容空缺,不如考慮提前選擇新的鎮守大將。」

這番話一出,滿朝皆靜。

皇帝敲著桌案,目光掃過眾臣,語氣不冷不熱:「靖王之勇,朕心知肚明,朝中無人可替代。」

趙大人微微一笑:「皇上仁厚,然靖王軍孤立無援,臣以為……」

皇帝瞥了他一眼,忽然將戰報輕輕放下,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再等等。」


待眾臣退下後,皇帝靠在龍椅上,輕輕敲著桌案。

「浩宇,你可知朕最擔心的並非你的生死,而是……你的心。」

他目光沉遠,像是回憶起過往的點滴。

「小時候,你總是最乖的那一個,縱然無母庇護,卻不曾在朕面前哭過半次。當其他皇弟在玩樂時,你總是最用功、最認真上進,朕交代的事情無一不從。」

皇帝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中卻藏著複雜的情緒:「但你並非冷血之人,恰恰相反。」

——

皇宮深處,一處偏僻的小院中,燈火微弱,照不亮漫漫長夜。

「浩兒,過來。」

幼年的浩宇,還只是個瘦弱的孩子,穿著單薄的衣裳,怯生生地站在門口。他看著屋內那道纖細的身影,遲疑了片刻,才慢慢走進去。

母親柳貴人坐在梳妝台前,手裡握著一柄鏡子,輕輕描摹著自己的容顏,目光卻飄渺不定。她的妝容精緻,卻掩飾不了眼底的哀愁。

「母親,妳怎麼又哭了?」小小的浩宇仰起頭,滿臉擔憂。

柳貴人聞聲一顫,立刻拭去淚痕,擠出一絲溫柔的笑:「沒有,母親沒有哭。」她伸手輕輕撫摸著浩宇的髮頂,手指冰冷,卻帶著顫抖。

「浩兒,妳長大了,一定要保護自己。」她低聲說,語氣裡藏著無盡的憂心與不甘,「母親……不能陪妳一輩子。」

浩宇不懂她的話,只覺得心裡發悶,忍不住抱住她:「母親別怕,我會長大,我會保護妳!」

柳貴人笑了,眼淚卻落得更快。她抱緊懷中的孩兒,像是在用最後的溫度溫暖自己破碎的心。​​​​​​​

柳貴人年少時被選入宮中,初時也曾有過一絲幻想,以為自己會是那個被寵愛的女子。可是,入宮不過數年,她便明白了自己的位置。

帝王心思深沉,他的寵愛轉瞬即逝,而她,不過是後宮眾多嬪妃中的一人,甚至連皇子的生母這個身份,也無法讓她在宮中獲得一絲優待。

她出身僅是宮中的婢女,因此位分不高,所居之處偏僻冷清,幾乎沒有宮人願意侍奉她,唯一的支撐,便是懷中這個孩子。

但她知道,這樣的自己,終究無法給予他強大的依靠。

浩宇五歲那年,某日夜裡,他聽見母親輕聲啜泣的聲音。他蹑手蹑腳地推開門,看到母親獨自坐在床榻邊,望著天邊的月亮,臉色蒼白。

「母親?」

柳貴人被嚇了一跳,連忙擦去淚水,擠出一絲笑:「怎麼還不睡?」

「母親妳是不是不開心?」浩宇走近,緊緊握住她的手,「是不是父皇又不來看妳了?我去找父皇,叫他來看妳」天真的臉孔眼睛圓圓大大地盯著自己的母親。

柳貴人一怔,片刻後,才幽幽嘆了口氣。

「浩兒,妳要記住,這世上,最不能依賴的,就是帝王的情意。曾經答應的海誓山盟,終究有天會崩塌,你要記住,即使是你的哥哥也是一樣的。」她苦笑著,「母親早該明白,宮裡的一切,從來不是由我們做主的。」

浩宇雖年幼,但已經隱約懂得,母親的孤寂與痛苦源自何處。

直到他六歲那年,母親的身子越來越差,終於在一個寒冷的夜裡病倒。

他跪在床邊,緊緊握住母親的手,聲音哽咽:「母親,妳一定會好起來的,浩兒會聽話,再也不讓妳擔心了……」

柳貴人微微睜開眼,蒼白的手輕輕拂過他的臉龐,露出一抹虛弱的笑。

「浩兒,妳要活下去……要變得強大……不要像母親這樣……」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輕輕闔上了雙眼。

浩宇撲在床邊,放聲大哭。

從那一刻起,他明白了,溫情是何等脆弱,而他,永遠不能成為需要被保護的人。從此,他不再哭,也不再奢望誰能給他庇護。

因為他知道,只有自己足夠強大,才能不讓身邊的人,再次經歷母親那樣的孤寂與悲哀。

——

林府書房內,燭火搖曳。

葉清清將手中的信箋緊緊握住,眉頭深鎖。

「京中有人想對王爺不利……」她低聲自語。

林玉婷靠在窗邊,手持茶盞,淡淡道:「這不是廢話嗎?趙家的人,等這一天很久了。」

葉清清抬頭,目光冷靜:「我不能坐視不管。」

林玉婷瞇眼:「你想怎麼做?」

葉清清輕輕吐了一口氣,眼神閃過一絲堅定:「我需要更多情報,知道誰在推動這場陰謀。」

林玉婷勾起唇角,慢悠悠地道:「清清,你可知林家與趙家世代不和?」

葉清清皺眉:「你們之間的恩怨?」

林玉婷輕哼一聲,將手中的茶盞放下,語氣中帶著幾分嘲諷:「當年我祖父還在時,趙家便處處打壓,甚至暗中動手害過我們林家。可惜他們算錯了一件事——我們林家可是將門世家,趙家那點陰謀詭計,還奈何不了我們。」

她頓了頓,目光冷冷地看向窗外:「這些年趙家一直想奪兵權,這次更是不擇手段,妳若不想被他們玩弄,就得比他們更早動手。」

葉清清思索片刻,點頭道:「那麼,就讓我們來看看,誰能搶先一步。」


當日,皇宮內舉辦了宴會,京中貴婦與世家女兒皆在列。

林玉婷與葉清清一同入席,剛坐下不久,趙家大少爺趙懿便端著酒杯走來,笑道:「林小姐,葉姑娘,近日可好?」

葉清清看著趙懿,心中微微一震。

幾日前,她在街上偶然遇到這位趙家大公子。

那日,她出門辦事,剛買好藥材準備回府,忽然一陣馬蹄聲逼近。

「姑娘小心!」

葉清清尚未反應過來,便被一隻有力的手攬住腰,迅速帶離街道。

她穩住身形,抬頭一看,只見眼前男子身穿月白長袍,風度翩翩,眼中帶著一抹不容忽視的興味。

「姑娘,沒受驚吧?」趙懿微笑道。

葉清清略微行禮,語氣淡淡:「多謝公子。」

趙懿似乎對她極感興趣,繼續道:「姑娘是林府的人吧?可否告知芳名?」

葉清清微微皺眉,並不打算與他多說,正欲轉身離去,卻聽他低聲笑道:「我們還會再見的。」

回憶至此,葉清清看著眼前這張帶著輕挑笑意的臉,心中暗道:原來是趙家的人。

「葉姑娘,還記得我們街上的相遇嗎?」趙懿舉起酒杯,目光深邃。

葉清清不動聲色,輕輕一笑:「趙公子倒是好記性,府中公子應當事務繁忙,竟還記得與我這無名小卒的一面之緣?」

趙懿輕笑:「葉姑娘既非無名小卒,何需自謙?」

這番話一出,旁人皆露出驚訝神色。

林玉婷冷冷開口:「趙公子倒是風流,竟對我家管帳的姑娘如此有興趣?」

趙懿瞇眼,笑意更深:「林小姐誤會了,我不過是欣賞葉姑娘的聰慧罷了。」


戰場上

邊疆,寒風凜冽。

浩宇立於營帳前,披風獵獵作響。

「王爺,糧草只剩三日之量,敵軍仍在增援。」

浩宇神色不變,低聲道:「今夜,突襲敵營糧倉。」

夜幕下,靖王軍悄然行動。

浩宇一馬當先,手中長劍寒光閃爍,他躍上敵軍營帳,一劍劈開大門,直取敵將。「殺!」

敵軍驚呼,戰場瞬間陷入混亂。

浩宇長劍翻飛,帶著手下直奔糧倉,火光沖天。

敵軍統領大怒,親自迎戰,兩人刀劍交擊,浩宇肩膀受創,卻仍冷笑:「你們輸定了。」火焰吞噬糧倉,敵軍軍心大亂,靖王軍成功突襲。

回到軍帳,浩宇取出紙鶴,指尖輕輕摩挲,喃喃道:「清清,等我回去。」


第二十一章:潛伏與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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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葉清清坐在書房內,翻閱著一封密信,燭光映在她凝重的臉上。

「趙家聯合朝中幾名大臣,正準備向皇上進言,指控靖王軍紀敗壞,甚至有謀反之嫌。」

葉清清將信箋放在桌案上,眉心微蹙。

林玉婷見狀,拿起茶盞慢慢啜飲,淡淡道:「趙家這是在趁火打劫啊,靖王遠在邊疆,若這道摺子送上去,皇上即便信了三分,也足以讓王爺處境雪上加霜。」

「所以我們必須在奏摺呈上前,讓皇上知道這只是趙家的陰謀。」葉清清抬眼,語氣堅定。

林玉婷挑眉,斜倚在軟榻上,漫不經心地問:「妳有法子?」

葉清清點頭,輕聲道:「我要見沈尚書,皇上的心腹,唯有他能直接將我們的情報帶入御前。」

「沈尚書?」林玉婷一怔,旋即冷笑一聲:「這可不是容易的事。」

葉清清神色不變,指尖輕敲桌案:「再難,也必須試試。」

林玉婷思索片刻,語氣放緩:「沈尚書在朝堂上素來剛正不阿,雖是皇上的心腹,但他對於任何請託都極為謹慎,沒有確鑿的證據,他絕不會輕易表態。」

她頓了頓,目光深沉:「但他有一個弱點——他最討厭貪腐之事。若我們能找到證據,證明趙家在私通敵國的同時,還有中飽私囊之舉,或許能讓沈尚書動搖。」

葉清清微微頷首,眼底閃過一抹光亮:「若是如此,這將是我們破局的關鍵。」


林玉婷的意外發現

次日,林玉婷赴貴婦聚會,宴會設於榮國夫人府邸,府內珠光寶氣,貴婦們衣香鬢影,輕聲談笑。

侍女奉上香茶,林玉婷端起茶盞,靜靜觀察四周,忽然聽見一旁幾名夫人的交談聲。

「妳們可曾聽說,趙家的商行近日頻繁往來於邊境,尤其是與某些神秘買家交易頗多……」一名穿著華貴的夫人壓低聲音說道。

另一名夫人掩嘴笑道:「誰不知道趙家財力驚人?只是這次,他們的買賣似乎過於隱秘。」

林玉婷垂下眼,心中暗忖:「若趙家真與敵軍有所勾結,這消息足以動搖朝堂……」

她掃了一眼遠處與眾夫人談笑風生的趙夫人,嘴角微微勾起:「但我們需要的,是確切的證據。」


靖王軍遭遇絕境

邊境,荒涼的戰場上燃燒著殘破的戰旗,濃煙滾滾,血跡斑斑。

「王爺!我們的糧草被劫,敵軍兵力增加了三倍,我軍已無力久戰!」副將神情焦急地報告。

浩宇站在陣前,披風隨風獵獵作響,眼底深沉如夜。

「可有內奸蹤跡?」他的語氣冷靜,卻透著隱隱怒意。

「屬下已設局查探,但尚未確定目標。」副將低聲道。

浩宇的手緩緩握緊,他深吸一口氣,掃視著滿目瘡痍的營地,低聲道:「來人,今夜執行斷後計劃,我親自帶兵突襲敵營。」

夜幕降臨,浩宇身披黑色輕甲,率領精兵悄然行動。

長劍出鞘,他縱身躍入敵營,一劍刺穿守衛喉嚨,鮮血灑落泥土,敵軍驚呼聲四起。

他一路突破至敵軍大帳,與敵將交鋒,兩人刀光劍影交錯,激戰數十回合,浩宇伺機一擊,削落敵將肩甲。

「你們的糧草從何而來?」浩宇低聲質問。

敵將冷笑:「你們撐不了多久……」

浩宇眼神一沉,長劍一揮,敵將倒地。

他回到軍帳,看著案上的紙鶴,指尖微微顫動。

「清清……京城可還安好?」


潛入趙家商行

夜色下,葉清清與林玉婷換上男裝,悄悄潛入趙家商行。

兩人在帳房內翻找多時,終於找到一份記錄詳細的賬本,證明趙家與邊境敵軍有金銀來往。就在她們準備離開時,外面忽然傳來腳步聲。

「不好,被發現了!」林玉婷低聲驚呼。

兩人迅速閃身進入帳房內的暗格,屏住呼吸。

門被踹開,幾名護衛提刀而入,四處查看。

「帳房內有人闖入,快搜!」

眼見護衛即將查探暗格,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都退下吧。」

葉清清屏住呼吸,透過門縫看去,只見趙懿身穿深色長袍,微笑著站在門口。

護衛遲疑:「公子,這裡……」

「本公子親自來查,無須多言。」趙懿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違抗的威嚴。

護衛們聞言,迅速退去。

趙懿看向暗格,語帶玩味:「葉姑娘,出來吧。」

葉清清與林玉婷對視一眼,最終推開暗格的門走出。

趙懿目光落在葉清清手中的賬本上,笑意加深:「葉姑娘,這麼晚了,怎的來我趙家取物?」

「趙公子明知,何必多問?」葉清清冷聲回應。

趙懿歎了口氣,揮手讓開路:「快走吧,別讓人發現了。」

葉清清驚疑不定,但還是拉著林玉婷迅速離去。

——

夜色沉靜,微風輕拂著趙府的竹林,微弱的燈火映照著廊下兩道身影。

趙如焉靜靜地看著對面的趙懿,目光沉穩:「你可曾想過,若沒有趙家與林家的世仇,你此刻會是怎樣的模樣?」

趙懿低頭,修長的指尖摩挲著手中的酒盞,半晌才緩緩開口:「若沒有世仇,趙家便不會有今日的權勢,而我,也不過是一介尋常貴族子弟罷了。」

趙如焉眉心微蹙,語氣帶著幾分冷意:「所以,你甘願被這份仇恨束縛一生?」

趙懿沉默了,許久,他輕笑一聲,眼底卻透著一抹說不清的無奈:「甘願?我何曾甘願?可父母的期望、家族的榮耀、天下人的目光,哪一樣能讓我選擇自己的路?」

趙如焉微微一歎,語氣終於緩和了些:「你已經走到這一步,難道真的無法回頭?」

「回頭?」趙懿嗤笑,「若我回頭,趙家會如何?我的父母、族人,所有依賴這份權勢生存的人,又該何去何從?」

他將酒盞一飲而盡,眸色微暗,語氣透著一絲疲憊:「我曾想過,若生於尋常人家,是否能過得自在些?」

——

趙懿第一次見到葉清清,是在一處熱鬧的街頭。

那日,他剛處理完朝中的政務,正準備返回府邸,卻被前方一群孩童的喧鬧聲吸引。他停下腳步,便看見一名身穿素衣的女子正蹲在路旁,耐心地修補一個小孩子破掉的燈籠。

「好了,現在可以放啦。」她笑著,將修好的燈籠遞給孩童,雙眼彎彎,帶著一種純粹的溫暖。

趙懿站在人群外,靜靜地看著。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

她不像那些深宮女子般刻意掩飾情緒,也不像朝堂上的人一般算計權謀。她的世界似乎很簡單,簡單到只需要關心眼前的困難,解決手中的問題。

他心底微微一動。

那一刻,他忽然意識到,原來活著,還可以如此單純、美好。

——

此後,他總會不自覺地尋找她的身影,聽她與人交談,觀察她如何處理身邊的瑣事。

「趙懿,這便是你的選擇?」趙如焉冷冷地看著他。

趙懿低笑,語氣溫和卻帶著從未有過的堅定:「或許,我只是想試著為自己活一回。」


曾經,趙懿安排了數次偶遇。

春日花市,他看見她專注地挑選紙鳶,指尖沾染花粉,笑容恬淡。

夜間燈會,她在人潮中被擠散,他故意在轉角等候,溫聲問道:「葉姑娘,可需要幫忙?」

但每次,他都看見她的目光始終飄遠,未曾真正落在自己身上。

「公子,葉姑娘對您似乎……並無特別之意。」貼身護衛試探地開口。

趙懿沉默許久,望著案上未曾遞出的書信,低聲喃喃:「若沒有靖王,或許我還有機會。」

他轉過身,目光沉沉地望向窗外:「但她選擇了他,這是我最不願承認的事。」

「公子……」護衛遲疑道。

趙懿輕笑:「家族的榮耀、權謀的計算,我從未放棄過。但如今……」

他將書信燒成灰燼,神情莫測:「為了她,我究竟放棄的了嗎?」


第二十二章:動亂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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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玉婷的安排下,葉清清以林府產業掌帳人的身份,帶著一份關於「趙家商行可能涉及不當交易」的報告,前往沈尚書的府邸。

府邸內,沈尚書端坐於庭院之中,輕輕翻閱著書籍,見葉清清來訪,只淡淡瞥了她一眼:「林府的掌帳人?本官素來不處理商業糾紛。」

葉清清微微一笑,行禮道:「沈大人英明,這份報告或許與商業有關,卻也與朝中動盪脫不了干係。」

沈尚書目光微動,接過她遞上的文書,翻閱數頁後,神色微微變化,卻仍舊沉穩道:「林府果然能幹,能查到這些消息。」

「大人,這只是冰山一角。」葉清清語氣誠懇,「若繼續查下去,恐怕趙家與邊疆敵軍的關係將更加明顯。」

沈尚書敲了敲桌面,沉思片刻,最後緩緩道:「此事我會放在心上,若妳能再提供更確切的證據……或許,本官會考慮上奏皇上。」

葉清清心中一喜,知道這是機會,遂行禮告退,內心已開始思索如何進一步挖掘更多證據。

當晚,沈尚書正欲就寢,卻忽然接到宮中傳召。入宮後,他被帶入御書房,只見皇帝端坐於書案後,神色深沉。

「沈卿,近來京城傳聞甚囂塵上,朕想聽聽你的看法。」皇帝緩緩開口,目光銳利。

沈尚書微微躬身:「微臣恭聽聖上吩咐。」

皇帝輕輕敲擊桌案,低聲道:「靖王軍的局勢,朕早有耳聞,然而朝堂之中,風向似乎有所變動……」

沈尚書思索片刻,低聲道:「臣近日收到一些報告,顯示趙家商行的金銀流向可疑,若再深入查探,恐怕能得出一些更驚人的結果。」

皇帝眸光一閃,嘴角微微勾起:「很好,既然如此,朕允你繼續查,記住,此事須絕對隱秘。」

沈尚書心中一凜,立刻拱手領命。


靖王軍的突圍與內奸暴露

戰場上烽煙四起,浩宇立於營帳前,冷眼望著遠方不斷逼近的敵軍。

「王爺,敵軍今日進攻異常猛烈,像是知曉我們防線的漏洞!」副將臉色難看地報告。

浩宇的神色微微一變,低聲道:「這幾日來的戰術佈局……確實有蹊蹺。」

他目光凌厲,掃過周圍眾人,冷聲道:「我們營中,有內奸。」

副將們皆露出震驚之色,然而浩宇已經有所計畫。

當夜,他佈下假情報,故意向軍中散播糧草將於明晨送達某處的消息,並安排人手在暗處埋伏。

果然,到了半夜,一名將領偷偷潛出營帳,迅速與敵軍傳遞情報。

「抓住他!」浩宇沉聲命令。

數名士兵撲上前,將內奸制伏。

那人被按在地上,嘴角卻浮現冷笑:「王爺,這場仗,你贏不了。」

浩宇眸光一寒,低聲問:「京城對我下了什麼死令?」

內奸大笑:「回去?你回不去了!這次不只是敵軍,朝中也有人不希望你活著歸來。」

浩宇心中驟然一沉,但臉上仍舊冷靜,他揮手道:「將此人立刻處決,突圍計畫照舊,不能再拖了。」

當夜,靖王軍發起突圍,浩宇親自上陣,戰馬嘶鳴,長劍閃爍寒光,每一次揮斬皆帶著冷酷決絕。

殺聲震天,戰場上血流成河。

最終,他們成功突圍,雖然犧牲慘重,但浩宇知道,若再拖延,所有人都得死。

身負輕傷的他站在高處,目光幽深。「京城……清清……我一定會回去。」


他想起離京前的最後一夜。

那夜,清清與他坐在石階上,微風吹拂,吹動她髮絲輕輕拂過他的手臂。

「浩宇,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我的?」她歪著頭問,語氣帶著一絲玩笑。

浩宇看著她,眼神深邃:「不知道,或許是妳第一次頂嘴的時候?」

葉清清噗嗤一笑:「你就喜歡別人頂撞你?」

他嘴角微揚,目光柔和:「不是頂撞,是……妳從來不怕我,在所有人都對我畏懼敬仰時,妳只是當我是普通人,甚至還敢罵我。」

葉清清眨了眨眼:「這算優點?」

「當然。」浩宇淡淡道,「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一切,身邊所有人都離我而去,我相信,妳不會。」

葉清清望著他,心中一震,忽然覺得這個男人比任何時候都令人心疼。

「浩宇,不管未來如何,你一定會回來的,對嗎?」

他伸出手,輕輕握住她的手指,低聲應道:「一定。」


葉清清與趙懿

回到京城後,葉清清的行動並未停歇。

某日,她正在街頭與商賈交談,忽然有人從旁輕聲道:「葉姑娘,還真是忙碌啊。」她回頭,正對上趙懿微笑的目光。

趙懿今日穿著一襲墨藍長袍,腰間繫著玉佩,溫文爾雅,眉目俊朗得如畫卷中的貴公子。若在現代,這種男人恐怕早就成了模特或者電影明星,葉清清忍不住在心中暗想。

「趙公子閒來無事,竟也逛起這種商賈聚集之地?」她語帶調侃。

趙懿輕笑:「京城這些事情,本公子自然得關心些,畢竟關係到家族未來。」

葉清清目光一閃:「那不知趙公子今日來此,是想監視,還是想幫我?」

趙懿凝視著她,片刻後才低聲道:「葉姑娘,我勸妳,不要過於執著。有時候,真相比妳想的更加殘酷。」

「這是威脅?」葉清清淡淡道。

「是忠告。」趙懿嘴角微揚,「妳以為趙家是妳的敵人?錯了,京城裡真正的敵人,從來不止趙家。」

葉清清微微蹙眉,試圖從他的語氣中探尋更多信息,卻見他神情複雜,似是話到嘴邊卻未說出口。

「葉姑娘,若妳願意……我可以保護妳,讓妳不必捲入這場權力之爭。」

「趙公子,你當我是什麼?」葉清清失笑,搖頭道:「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便不會輕易回頭。」

趙懿沉默,最後輕聲一歎:「妳當真這麼相信靖王?」

葉清清目光堅定:「我信他,更信我自己。」

趙懿看著她,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若妳當真無路可走,來找我,我始終……不會拒絕妳。」


靖王軍成功突圍

黎明時分,戰場上的殺伐聲終於平息。

浩宇站在山坡上,環視四周。戰馬嘶鳴,硝煙未散,戰士們的喘息聲依舊沉重。突圍成功,卻犧牲慘重。

「王爺,我們……終於回得去京城了。」副將沈聲道。

浩宇微微點頭,卻未曾露出任何鬆懈之意。他的肩膀與手臂皆染滿鮮血,身上的甲冑破碎,縱然如此,他仍是堅毅如鋼。

「回京。」

大軍連夜疾行,浩宇強忍傷勢,一路趕回京城。然未及進宮,他便轉向林府。

夜色沉沉,葉清清剛剛入睡,卻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清清,快開門。」

她睡眼惺忪地披上外衣,推開房門時,看到渾身是血的浩宇。

「浩宇!」

她驚呼,顧不得其他,立刻將他扶進房內。

「怎麼弄成這樣……你瘋了嗎?!」她一邊扶著他坐下,一邊急忙取來藥箱,雙手顫抖地替他脫去染血的衣甲。

浩宇微微勾起嘴角,虛弱地看著她:「妳還沒忘記我吧?」

葉清清白了他一眼:「等你死了,我也忘不了你。」

她小心翼翼地處理他的傷口,輕聲責備:「你怎麼不先進宮?皇上才是最該見你的人。」

浩宇低聲道:「我想先見妳。」

葉清清的動作微微一頓,耳根有些發燙,卻仍舊故作鎮定地繼續包紮。

他忽然輕聲道:「在邊疆時,我每次閉上眼睛,腦海裡浮現的都是妳的模樣。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妳了。」

葉清清停下手,低聲回應:「我也一直在等你。」

兩人相視無言,沉默之中,流動著無法言說的情感。




翌日,浩宇正式入宮覲見。

御書房內,皇帝坐於龍案前,目光沉沉。

「浩宇,這一戰,你打得如何?」

浩宇躬身回稟:「敵軍雖敗,然邊境尚不穩定,且朝中有內奸暗通敵軍,試圖將我置於死地。」

此言一出,朝堂震動。

沈尚書上前一步,呈上文書:「陛下,臣已查證,趙家確實與敵軍勾結,趙大人雖未直接參與,但其子趙懿暗中聯絡邊境,私運軍備。」

皇帝臉色一沉,厲聲喝道:「趙家可知罪?」

朝堂之上,眾臣無不屏息。

趙大人跪地,冷汗直流:「陛下,臣……臣絕無此意,定是有人栽贓!」

皇帝冷冷道:「趙家罪證確鑿,命人即刻抄家,趙懿發配邊疆!」

趙大人面色慘白,癱倒在地。


趙懿最後一次來見葉清清

深夜,林府。

葉清清正在書房翻閱帳冊,忽然察覺到門外有異動。

「葉姑娘,這麼晚了,還在忙嗎?」

她抬頭,看見趙懿站在窗邊,臉上仍是那副風輕雲淡的笑意。

「趙公子?」她皺眉,「你怎麼來了?」

趙懿緩步走進,目光落在她桌上的帳本,語氣帶著幾分懷念:「妳還是那麼有戒心,和我們初識時沒什麼兩樣。」

葉清清合上帳本,警惕地看著他:「你該走了,明日你便要流放了。」

趙懿輕笑:「葉姑娘就這麼想趕我走?哪怕我曾……真心待妳?」

葉清清微微一怔,隨即語氣堅定:「我心有所屬,趙公子何必再說這些?」

趙懿靜默片刻,忽然低聲道:「葉姑娘,妳可曾想過,為何我會甘願將所有罪行攬在自己身上?」

葉清清微微皺眉:「你……當真是你策劃與敵軍的交易?」

趙懿輕嘆一聲,坐在一旁,語氣平靜:「趙家從來不是棋手,只是皇上的一枚棋子。當朝局需要調整時,總得有人被犧牲。」

他抬起眼,看向她,嘴角帶著一絲苦澀的笑意:「我的父母年事已高,兄弟姐妹皆無權勢,如今只有我能替趙家承擔這場災難。若不是我站出來,趙家怕是連活路都沒有。」

葉清清心頭微微一震。

她回憶起這些日子,趙懿三不五時便來關心她,偶爾送來小點心,偶爾在街上「巧遇」,甚至在她遇到麻煩時,悄然出手相助。

她記得他曾經說過:「葉姑娘,妳的算帳之術,倒是比我朝的幾位大臣都來得靈活。」

也記得那次燈會,他故作隨意地遞來一盞蓮燈,笑道:「願葉姑娘此生安好,無憂無慮。」原來,這些話,從來不是隨口一說。

葉清清低聲道:「趙公子……你真的甘願被流放嗎?」

趙懿輕笑,語氣溫和:「這世道,身不由己。如果有一天看到了真相,妳便會明白。」

他從懷中取出一封信,輕輕放在桌上:「若有一天,妳發現自己被利用了,希望妳還能想起,我至少曾經真心對妳。」

說罷,他轉身離去。

葉清清望著那封信,心中思緒萬千。


趙家被抄,京城震動。

皇帝與靖王的對話尚未落幕,沈尚書亦在暗中調查更多貪腐官員。

葉清清看著眼前的局勢,心知風暴尚未平息。

而她與浩宇的未來,也才剛剛開始——


第二十三章:帝王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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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宇歸京後,因戰場受傷仍需靜養,暫住於林府。

葉清清每日悉心照料,從換藥、熬藥到處理軍務,幾乎事事親力親為。浩宇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對她的關心卻越發珍視。

某日清晨,浩宇醒來,見葉清清趴在桌上睡著了,眉頭微蹙。

他輕輕起身,取下外袍,為她蓋在肩上,指尖輕撫過她的髮絲,眼中閃過一抹柔情。

葉清清被衣襟的溫度驚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浩宇?你醒了?」

浩宇笑了笑,語氣淡然:「妳昨夜又沒睡好?」

葉清清揉了揉眼,打了個呵欠:「你這病人太難伺候了,稍微動一下就會扯到傷口,我怎麼能放心睡?」

浩宇聽罷,眸色微深,低聲道:「妳總是這樣為我費心,若有一天……」

「若有一天什麼?」葉清清睜大眼睛看著他。

浩宇頓了頓,終究沒說出口,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髮頂,嘴角微揚:「沒什麼,妳記住,照顧自己比照顧我更重要。」

葉清清鼻尖微酸,心中有種莫名的感覺,卻沒再多問。


浩宇康復後,終於被皇帝召入宮中。

御書房內,皇帝端坐龍案後,眼神晦暗難辨。

「浩宇,這一戰,你打得辛苦。」皇帝語氣平靜,卻帶著幾分試探。

浩宇拱手回稟:「邊疆戰況雖穩,但仍有未清除的勢力,臣願再請戰,剿滅敵軍餘孽。」

皇帝笑了笑,語帶深意:「不必著急,這次讓你回京,不只是為了這場戰爭,更是為了……讓你明白,權力的運行,遠比戰場上的廝殺複雜得多。」

浩宇微微皺眉,這句話讓他生出幾分警覺。

「皇兄指的是……?」

皇帝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起身走至窗邊,目光落在御花園內,緩緩道:「朝堂之上,許多事情不是表面那麼簡單,趙家雖倒,可是……有時候,為兄也不得不有所選擇。」

浩宇的目光沉了幾分。

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趙家的事情,皇帝很可能早有察覺,甚至默許發生。

「皇兄是說,趙家本可不倒,或者說……原本可以不必犧牲趙家?」

皇帝沒有回應,只是淡淡一笑:「浩宇,你在戰場上所學,能讓你成為一名將軍,但若想成為更高的存在,就得明白,誰才是這個天下的真正棋手。」

浩宇沉默。

這番話,無疑是在提醒他,無論他如何戰功赫赫,最終的掌權者,仍是皇帝。

「臣,明白了。」

皇帝笑了笑,擺手道:「去吧,這幾日好好休息,等京中局勢穩了,我再安排新的任務給你。」

浩宇行禮退下,走出御書房時,他的眉頭仍緊緊皺著。

這場戰爭,真的只是趙家的陰謀?還是,早已被計劃好的一場試煉?


沈尚書的忠告

同時,沈尚書也在暗中觀察著京城局勢。

一日,他來到林府,與葉清清單獨談話。

「葉姑娘,如今朝局不穩,靖王之位越高,他的婚姻就越是權力的延伸,妳……當真能與他共存於這世道?」

葉清清怔了一瞬。

她一直以來,都知道自己與浩宇的身份差距,可是如今聽沈尚書這樣說,卻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大人是指……若浩宇權勢更高,朝堂便更不允許他隨心所欲?」

沈尚書點頭,語氣沉重:「皇上雖疼惜靖王,但更在乎權力平衡,他不可能讓靖王成為無弱點之人。而妳,可能就是那個弱點。」

葉清清心中震動。

她明白了,自己與浩宇的關係,不只是個人感情的問題,而是權力爭奪中的一環。

「我……我明白了。」

沈尚書輕嘆:「妳若真的想陪他走下去,這條路,將比妳想像的更加艱難。」

葉清清看著遠方,心中糾結。


某日,葉清清整理浩宇帶回來的軍務書信時,意外發現一封無署名的信。

展開一看,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話:「風暴未停,刀刃已藏,切勿大意。」

字跡筆鋒犀利,卻隱隱熟ㄎ悉。

她心頭一跳。

這封信,究竟是誰寄來的?是戰場上的舊識,還是潛伏的敵人?

她想起浩宇曾提過,在戰場上,有一名神秘的軍師曾助他數次,但最終卻消失無蹤。難道……這封信,是那個人寫的?

她將信收起,決定暫時不告訴浩宇,想先弄清楚更多細節。但她隱隱有種預感——

這場動盪,才剛剛開始。


試圖追查密信的來源

葉清清靜靜坐在書房內,手指輕輕摩挲著那封無署名的密信。

「風暴未停,刀刃已藏,切勿大意。」

這短短的幾個字卻讓她心緒難安。

她思索良久,決定將密信與浩宇帶回的軍務書信比對,翻閱之間,她的手微微一頓——這字跡,與浩宇曾提過的神秘軍師相似。

她想起那人曾在戰場上數次助浩宇脫險,卻從未真正現身,最終更是神秘消失。

「這封信……真的是他寫的?」

若這名軍師仍在暗中活動,究竟是敵是友?


這幾日,浩宇頻頻入宮議事,但每次歸來,臉色都格外沉重。

「怎麼了?」某日夜裡,葉清清見他沉思不語,輕聲問道。

浩宇搖了搖頭,目光幽深:「皇兄想讓我再出征。」

葉清清一愣:「可是戰事不是已經平息?」

浩宇低笑了一聲,笑意卻未達眼底:「真正的敵人,從來都不會是眼前的那些蠻族。」

葉清清微微皺眉:「你懷疑……皇上讓你出征,另有目的?」

浩宇並未立刻回答,只是緩緩道:「妳說,若皇兄當真視我為弟弟,為何當初內奸問題未曾徹查到底?為何趙家倒台時,他只是順水推舟,未曾試圖挽救?」

葉清清心中一緊,她明白,浩宇已經開始懷疑皇帝,甚至懷疑自己在朝堂上的地位是否只是被利用。

「那你會去嗎?」她試探地問。

浩宇沉默了許久,才低聲道:「若我不去,可能會被視為抗命;若我去了,便要準備好……這次,可能回不來。」

葉清清指尖微顫,心底的不安越發擴大。


翌日清晨,葉清清起了個大早,難得沒有帳務纏身,她打算親手煮一頓飯。

浩宇走進廚房,看見她忙碌的身影,微微挑眉:「今天怎麼這麼勤快?」

「偶爾想讓你吃點正常的家常菜。」葉清清笑道。

浩宇倚著門,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笨拙地處理菜刀,忍不住伸手:「讓我來吧。」

葉清清拍開他的手:「不行,今天你是病人,得聽話。」

浩宇無奈地舉起雙手投降,笑著坐到一旁看她忙碌。

不久後,飯菜上桌,葉清清得意地擺好碗筷:「來,試試。」

浩宇夾起一口,仔細咀嚼,忽然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葉姑娘,你確定這是能吃的?」

葉清清瞪了他一眼:「怎麼,嫌棄嗎?」

浩宇輕咳一聲,放下筷子:「……不是嫌棄,只是覺得,若以後我們真能過這樣的日子,我還是負責做飯吧。」

葉清清微微一怔。

「以後……」

她從未真正想過這個詞,因為未來,對她而言太過遙遠。

浩宇看著她,語氣溫和:「如果有一天,我不用再為戰事操心,也不必再被權力糾纏,我會開個院子,種些竹子和桂花,然後讓妳每天幫我管賬,怎麼樣?」

葉清清愣了一下,嘴角微微揚起:「這是靖王的夢想?」

「不,是歐陽浩宇的夢想。」他輕聲道。

葉清清垂下眼,心裡酸酸的,卻沒有說話。


當夜,浩宇終於收到來自邊疆的密報。

「邊疆未平,有人蠢蠢欲動。」

浩宇展開信箋,看到的字跡,竟與葉清清發現的密信極為相似。

「這字跡……」浩宇低聲道,神情凝重。

葉清清屏住呼吸:「這是……」

浩宇目光深邃:「這封信,是當初在邊疆助我脫險的那位神秘軍師所寫。」

葉清清心頭一震。

這意味著,密信來自一個仍在朝堂或軍隊之中,且掌握極大機密之人。

這人究竟是敵是友?


當夜,葉清清回到房中,發現桌上多出了一封新的密信。

「離開他,妳的未來,還有選擇。」

她驚愕地看著信箋,指尖緊握,心跳加快。

這封信,究竟來自誰?

她的未來……真的還有選擇嗎?


第二十四章:命運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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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葉清清靜靜坐在書房內,凝視著桌上的密信,心緒翻湧不止。

「離開他,妳的未來,還有選擇。」

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信紙,腦中思緒紛亂。這句話到底是警告,還是好意的提醒?

這幾日,她總是在思考自己在這個時代的位置,這裡本就不是她的世界。她的未來,難道真的只能圍繞著浩宇打轉嗎?她會不會成為他的弱點,甚至是他成為皇權爭鬥中的犧牲品?

她開始懷疑自己該何去何從。


爭執

幾日來,葉清清的沉默讓浩宇感到不安。

這天夜裡,他終於忍不住開口:「清清,這幾天妳在想什麼?」

葉清清怔了一瞬,低頭不語。

浩宇眼神一沉,往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臂:「清清,妳是不是想離開我?」

葉清清猛然抬頭,眼底閃過一絲驚愕,卻又迅速隱去:「……浩宇,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拖累了你,你還會要我嗎?」

浩宇皺起眉,語氣微冷:「誰說妳會拖累我?」

葉清清咬唇,最終將密信遞給他。

浩宇接過一看,臉色驟變,眼底閃過一抹陰鬱。

「這封信,究竟是誰送來的?」他的語氣透著幾分壓抑。

葉清清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這封信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我真的……適合留在這裡嗎?」

浩宇盯著她,語氣不自覺地加重:「妳是認真的?」

葉清清低聲道:「浩宇,我不知道自己在這裡算什麼……妳是王爺,是朝堂權謀中的關鍵人物,而我是什麼?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沒有名分,沒有身份……甚至連你自己都無法保證,我會不會成為你的弱點。」

浩宇的眼神微變,心中一股莫名的怒意升起:「所以,妳寧願相信這封信,也不願意相信我?」

「不是這樣的——」葉清清急忙解釋,「只是……我們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你生在皇族,肩負著守護國家的重責,而我……我是個無根之人,總有一天,你會發現我和你並不一樣。」

浩宇冷笑:「這個世界上,沒有誰天生適合誰,妳說的那些,都只是妳逃避的藉口。」

葉清清的心狠狠一顫:「你覺得我是在逃避?」

「否則呢?」浩宇深深看著她,語氣低沉,「清清,我一直以為,妳是那個不會輕易放棄的人。」

葉清清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心中充滿矛盾。她當然不想放棄,可是——這裡本來就不屬於她,她不該貪戀這份感情。

「浩宇,我真的累了……」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浩宇深深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話,最後甩袖而去。

「浩宇,請原諒我的懦弱。皇上賞了我一筆銀兩,還許了我一條生路,我無法拒絕。我知道你可以不顧一切,可是我不能。你身份尊貴,而我只是微塵,這場癡夢,是時候醒來了。望君珍重,勿念。」

這段話又再次縈繞在浩宇的心中。


邊疆密信的真相

浩宇獨自站在院中,手中緊握著密信,心底掀起波瀾。

「這筆跡……」他低聲道。

這封信的字跡,與他在邊疆時曾收到的警告信極為相似。

這讓他不得不想起那個人——曾經在戰場上數次助他脫險的神秘軍師

「這人,究竟是誰……為何要讓清清離開我?」

翌日,浩宇派人暗中調查,終於得到消息:此人是已故大將軍之子,曾在靖王軍中短暫效力,卻在浩宇逐漸嶄露頭角時選擇隱退,從此杳無音信。

如今,他竟又悄然出現,試圖影響浩宇的決策。

——

夜色如墨,皇宮高牆之下,兩道身影立於長廊之中。

浩宇冷冷地看著墨衣男子,手指緊握成拳,壓抑著心中的憤怒:「你早就知道,對吧?當年若蘭的事,你全都知道!」

男子輕輕嘆了口氣,目光深沉地看著他:「浩宇,這件事你怪得了誰?是皇上,還是自己?」

浩宇的拳頭緊了又鬆,聲音沙啞:「是我……是我太天真,以為自己能護住她……以為只要跪下來求皇兄,他就會成全我們……」

男子搖頭,語氣帶著一絲悲涼:「你當時不明白,現在應該明白了吧?皇家沒有選擇,只有存活。你以為皇兄真的是無情之人?他給若蘭的那筆銀兩,是救贖,也是禁錮。讓她活下來,是他唯一能為你做的事。」

浩宇猛地抬頭,眼底透著難以置信:「那就任由她離開?任由她被逼著走?」

男子又輕輕歎息,語氣冷靜而沉痛:「浩宇,你以為若蘭留下來,會有好下場嗎?她一介平民,卻成了王爺的心上人,成為你的軟肋。那些大臣、皇族,甚至敵對勢力,會怎麼對她?你真能護住她?」

浩宇沉默了,過去那段日子浮現在腦海。

他記得,自己瘋了一樣地尋找若蘭,卻什麼也找不著。

他的心被無形的手狠狠捏住,久久不能言語。

「你還不明白嗎?」男子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我們這種人,沒有選擇。只有順從這個時代,才能活下來,才能保住一切。」

浩宇緊咬著牙關,眼中透出痛苦:「所以,你也選擇了順從?你活成了自己討厭的樣子,然後勸我也這麼做?」

昭沉默了一瞬,嘴角泛起一抹苦笑:「不,浩宇,我並沒有選擇。只是比你早一步看清現實而已。」

夜風微涼,吹散了他們身後的燈影,也吹起了塵封多年的過去。


夜晚,葉清清獨自坐在院中,腦海中混亂不堪。

忽然,她瞥見一道黑影閃過林府牆外。

她心生警覺,悄悄跟隨,直到來到一條偏僻的小巷。

地上,擺著一封新的密信。

她拿起來展開,燈光映照下,那幾個字清晰可見——

「再不走,便無法回頭。」

這一次,信的落款寫著一個字。

「昭」。

葉清清的心猛地一顫。

這個「昭」,究竟是誰?


「昭」的身份

葉清清緊緊握著密信,心中滿是疑惑與不安。

「昭……」她低聲唸著這個名字,眉頭深鎖。

這幾日來,她翻遍了靖王軍中的檔案,卻找不到與「昭」有關的記錄。這個名字就像憑空出現,又像是從未存在過。

無奈之下,她決定向沈尚書請教。

「沈大人,您可知朝中有何人名為『昭』?」

沈尚書聽到這個名字時,神情微微變化,沉默片刻,低聲道:「這個名字……早該消失了。」

葉清清察覺到他的猶豫,立刻追問:「沈大人,請告訴我,他到底是誰?」

沈尚書目光深邃,似乎在斟酌如何開口,最後緩緩道:「這不是妳該知道的事。但我能告訴妳,這個人曾經與陛下、靖王有過一段深遠的關係……只是,如今提起他,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

葉清清心頭一震。


浩宇與皇帝的對峙

宮中,御書房內燈火通明。

浩宇立於殿中,神情冷峻。

皇帝端坐龍椅之上,目光深沉。

「浩宇,邊疆戰事未平,朝中決議,讓你再次統領大軍出征。」皇帝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浩宇抬眼看向皇帝,目光冷靜:「皇兄的意思,是讓臣戰死沙場?」

皇帝神色不變,淡淡一笑:「不是戰死,而是用你的血來換取天下的穩定。」

浩宇手指微微收緊,語氣低沉:「皇兄,臣自知軍功累累,但是否,臣的存在已成為京城的威脅?」

皇帝微微一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起身走到窗前,望著夜色下的宮城。

「浩宇,這天下是朕的天下,不是你的。」他的語氣仍舊溫和,卻帶著一種深不可測的壓迫感。

浩宇沉默片刻,忽然輕笑了一聲。

「皇兄,若臣這次不去呢?」

皇帝轉過身來,笑容不變:「那便讓這天下看看,你是忠臣,還是逆賊。」

浩宇深深地看著皇帝,終於明白,這場對峙,已經無法挽回。


夜晚,林府。

葉清清坐在書房內,翻閱著那些記錄,腦中滿是沈尚書的話。

「昭究竟是誰……」她喃喃自語,卻聽見門外傳來沉穩的腳步聲。

抬頭一看,浩宇站在門口,目光幽深。

「妳怎麼會查到這個人?」他語氣低沉,眼神帶著一絲警覺。

葉清清握緊手中的紙張,咬唇道:「昭究竟是誰?他為何要讓我離開你?」

浩宇沉默了一瞬,然後緩緩走進房內,坐在她對面。

「他……是皇兄曾經的影子。」

葉清清睜大眼睛:「影子?」

浩宇神色複雜,目光看向遠方:「他曾是皇兄的心腹,亦是曾與我並肩作戰之人。但他選擇了離開,選擇了一條與皇兄不同的路……如今,他竟還在暗中影響著我的決定。」

葉清清心頭一緊:「可是,他為什麼要讓我離開你?」

浩宇看著她,聲音低沉:「因為他知道,妳對我來說,比任何東西都重要。而當一個人有了軟肋,就注定要輸,如同過去一樣。」

葉清清的手指顫抖了一下。

「所以……他是在保護你?過去是?」

浩宇冷笑了一聲,搖頭道:「或者說,他是在替我做出選擇。」

葉清清閉上眼,內心掙扎。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世界。

她曾在現代,坐在高樓大廈間,看著霓虹燈閃爍,喝著咖啡思考著數據與報表。

而如今,她坐在這個古老的書房裡,與一個帝王將相討論命運與權力。

她真的適合留在這裡嗎?


葉清清站在林府的門口,手裡握著那封密信,心中糾結萬分。

浩宇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她。

「清清,妳真的要走?」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壓抑的情緒。

葉清清深吸了一口氣,咬緊牙關,低聲道:「浩宇……我不能成為你的弱點。」

浩宇的眼神閃過一絲痛楚,但他並未阻止。

沉默許久,他低聲道:「無論妳在哪裡,我都會找到妳。」

風起,葉清清終於邁步向前,而浩宇則靜靜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神色難辨。

這一次,葉清清真的離開了嗎?還是……這只是他們命運交錯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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