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演
「呦、周助，歡迎光臨OB♪」
大概是聽慣了蘇小姐稱呼自己的方式，現在連蕭逸先生都稱呼周助了，就是那句歡迎光臨說得絲滑過頭，讓人會忘記他賽車手跟賞金獵人的身分。
其實只是要帶龔瓏回家而已，轉暖的天氣可以穿著一件T恤就出門，會再搭上一件外套都只是為了龔瓏準備，身上的裝束簡約得不像是個來酒吧喝酒的客人，龔瓏的電腦提包被穩當的放在了吧台的高腳椅上。
當然也只看見了提包。
「月色很好，小橙跟龔小姐去海邊散步了，請坐。」
杯墊跟放上小片檸檬的通寧水已經準備就緒，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便等一會兒吧。
01
蕭逸先生擦拭器具非常仔細，第一遍沒能完全抹去的水漬，第二次會就著光線再擦一次，桌上的紙巾不是單純擦拭水痕留下的，帶著輕微的鹹味，似乎有人哭了。
蕭逸先生在注意到我的視線後收拾桌面的速度很快，像是在掩飾尷尬。
「我的，我還沒能適應小橙已經是妻子的現況，真夠狼狽。」
蕭逸先生微紅的眼尾確實還帶著一點哭泣後的腫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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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瓏的眼睛很美，她的眼妝從來沒有掩蓋掉她的眼神，要是那幾張紙巾是龔瓏的眼淚，我會不知道該怎麼辦。
因為那或許是她不願意、或是不能訴說給我的難受事情，我將無法擔任好一個傾聽的角色，跟一個給予她擁抱的身分。
大多數的時候因為龔瓏的鞋子穿得高，可以在視線範圍內捕捉到她的目光，喜形於色很是鮮明，細微的表情都會影響一個商談的成功與否以及順利程度。
她是善於這樣控制整個任務節奏和制衡委託人的。
當然，也包含控制我。
沒有彩妝的情況下她的表情會更鮮明，她試圖掩蓋的表情也通常都是最真實的。
修剪得沒有一絲雜毛的眉毛會皺起來，下眼瞼用力時她的眼眶會顯得更加細長，配上有點慌亂的神色和慢慢溢出眼眶的淚水，緊緊咬住的嘴唇少了水分的滋潤有些乾澀，若是再用力的咬便很容易讓唇紋破開，甚至溢出鮮血。
她就算到了現在還是會對自己的慾望感到厭惡，雖然相較於以往已經改善得多，但是眼神裡面還是有那麼一抹的倔強跟不願屈服，龔瓏忍耐的神情總是看了令我......
欲罷不能。
......龔瓏、別咬。
我知道自己的嗓音聽著難受，因為不管是龔瓏的哪一張嘴，都用力得令人生疼。
......放鬆點......
舌頭的舔拭效果總是很好，距離夠近也能看到她的眼尾慢慢放鬆，稍微張開的唇不會再躲開我接吻的邀約，應該要先觸碰彼此的嘴唇，卻還是先探了舌頭進入對方的口腔，順著接吻環上脖頸的手臂跟貼上胸膛的乳房，一切的觸感都好得不得了。
這樣稍微粗魯一點的行為，總是可以讓她短暫的忘卻那些令人擔憂的過往。
02
「萬甄下半年在Foundation有關於運動機能相關的新品發布。」
「借用賽車服跟我妻子的事情？已經在安排了。」
菜刀落在砧板上的聲音成了背景音，試著用業務提起了話題，蕭逸先生似乎完全同意這樣的事情，蒼綠色的眼眸會因為提到蘇小姐變得柔和。
「小橙就是斬我又斬女，所以呢？」
「她就是嘴巴壞了點，龔小姐給她賺點外快也不礙事，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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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也會有這種龔瓏無法跟我一起偕同出席、但我們會在現場碰面的宴會。
因為我的身分是萬甄的血族，她的身分是掮客。
要不是知道蘇小姐專情並且已經是蕭逸先生的合法妻子，那個撫摸龔瓏大腿的動作實在略為出格，這種過分親暱的舉動還是會忍不了想要一把拉開。
除了事後詢問原由，我好像也不能做什麼。
「我可是在幫龔瓏姐姐防曝光喔？」
蘇小姐在擦拭器皿的動作跟蕭逸先生是一樣的，她先是看了一眼我空著的臂彎，看了看她吧檯裡面的人員記錄才恍然大悟的挑起了眉毛。
「周助知道過於貼身的禮服，她會選擇直接不穿內褲的吧？」
說實在的、我不知道、為什麼蘇小姐會知道這樣細節的事情？
也許是眼神出賣了我，蘇小姐夕陽般的眸子露出了笑意，她在微笑的時候也會牽動臉上的痣。
「你猜呢？」
我猜不到，我只想找到龔瓏，最好是落單的龔瓏。
「果然需要稍微透個氣吧，他們的要求太過火了。」
我趁著龔瓏抽菸的時候跟了出去，她的手肘輕輕地靠在欄杆上，重心會落到腿部和支撐的手臂，因為放鬆所以腰肢會帶出流暢的身材曲線。
「讓利的部分我可沒有想高於兩成，就連萬甄的我都沒......」
我喜歡龔瓏自顧自的說話，我也可以一邊聽著她的嗓音一邊觀察她的衣著，腰部到臀部的布料之平整，竟完全沒有內褲邊緣的痕跡，輕輕環上腰際直到恥骨，甚至已經摸到了臀部，都只有緞面禮服的觸感而已。
原來蘇小姐說的是對的。
「周嚴？」
開衩的禮裙很適合龔瓏，也很適合就著開衩的位置，撩起裙擺的一小塊直接摸上裸露的肌膚，避免她的捲菸因為我的撫摸太過強烈造成手指夾不緊而掉到地上，所以要先靠近她的手腕，將手指夾著的煙嘴抿著叼進口中。
全新木漿紙的口感，龔瓏用的並不是放在家中她常用的一般複合型捲紙，菸草的味道也不是往常的味道。
是新購入、還是來自於誰的贈禮？
「周、周嚴......」
龔瓏的聲音變得斷斷續續，她的呼吸也開始紊亂，沒有體毛的遮蔽讓指腹可以直接觸碰上柔軟的穴口，她的站姿剛剛好的分開了雙腿，露背的禮裙並沒有誰的外套可以借她披上，也因此空著的另一隻手能直接觸摸到粗糙的尾椎肌膚。
足夠濕潤的情況下，甚至已經可以探入一隻手指攪動，龔瓏的雙手已經直接握上了欄杆，她的雙腿也在發抖，今天的高跟鞋是沒有綁帶的款式，若是她站不穩會害她的鞋子脫落的。
提早離席是永遠可以被允許的，畢竟酒酣耳熱，有達到社交也就是參與晚宴的目的了。
龔瓏的手緊緊的拽著我的外套，喘息的時候長鍊墜的耳環會跟著幅度晃動，只是輕微的觸碰就能知道這幾日的忙碌讓她餓壞了，方才的手指被絞得好緊，連抽離時都能感覺到挽留。
突然很慶幸這些酒店的宴會都會準備房間給需要的人使用，我不會讓她需要忍耐這樣的飢餓太久。
03
「其實。」
也許是看慣了蕭逸先生與蘇小姐的互動，讓我覺得他是可以稍微談論這種話題的人。
「我在每一次的性愛都在學習如何讓龔瓏更放下服務這個概念，轉而讓龔瓏享受我帶給她的服務......不然太容易被龔瓏的嘴巴或打手槍技巧榨出來也是覺得很丟臉。」
他應該是專業的，拿在手上的攪拌杓因為聽著我自己的話語而明顯停止攪動，甚至有些手滑的磕碰上了玻璃器皿，清脆的聲響有些明顯，表示這個話題的不妥當。
「......雖然是深夜話題，周助講得還真是......」
我實在是沒有想得太多，就這樣講了出來。
「雲淡風輕。」
根據蕭逸先生的個性，至少是我所認知的個性，他應該要除了最開始訝異以外都是覺得有趣的，但是隨著檸檬水被再一次的斟滿，蕭逸先生的回應讓我意識到了自己話語裡的不對勁。
「那應該是情趣、和性事中一點協助放鬆的手段。」
他的聲音帶著冷冽，蕭逸先生依然是那個擁有一定震撼力的賞金獵人。
「那我就要問一句了、周助、你為什麼體會得出來你正在被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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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瓏的體內一直都很舒服，柔軟的內壁一開始總是收縮得狠，但是隨著每一寸進入的長度會跟著調整力道，有些事情跟反應她已經沒有辦法抹滅了。
那些“經驗累積”可不只是我帶給她的。
她的腰動得很猛烈，我的東西並沒有觸及到她舒服的位置，但是濕潤的抽動帶來異樣的快感，總感覺要是稍微放鬆點就會射出來，這種討好般的性不是性愛，反手對著睪丸囊袋的揉捏也是一樣，這種小動作顯得如此職業......
她好像有點焦急得想讓我射出來，所以我試著輕輕揉捏了龔瓏的大腿試著讓她緩下速度。
「我沒有焦急、我只是......」
原本撐在胸膛上的手有點顫抖，握著龔瓏的手腕也讓我可以坐起上半身，就算是停下了動作她的穴壁也沒有停止收縮，但是那不是高潮的痙攣，那幾乎是一種肌肉記憶。
那是一種虛假的諂媚。
「周嚴、我是不是又......」
只有交合位置的連結根本感覺不到龔瓏的身子在顫抖，只有擁進懷裡時才感覺得到，捲曲的鬢角蓋住了她的臉龐，讓我貼上她的耳畔說話時會被髮絲遮蓋。
這不是我想要的。
因為龔瓏會聽不清我想跟她說的話，也會讓我聽不清楚箝住她的腰肢上頂時她倒抽一口氣的呻吟，那是她喜歡的位置，能讓她真的感覺到快慰的位置，卻在方才的行為裡面習慣性的迴避了。
我跟她說......妳沒有，別想太多，交給我吧。
只要讓我服務她、就夠了。
04
蕭逸先生沒有要得到回答的意思，他對於我陷入短暫的省思感到滿意，他所做的也只是用摻了檸檬片的冷開水再一次斟滿我已經喝空的杯子。
吧檯裡傳出來的香氣是番茄與芹菜鹽，甚至還有些Tabasco跟胡椒，標準的Bloody Mary成分，不過蕭逸先生知道自己是來接人的，想必會是去除了伏特加的Virgin Mary，但是隨即跟著熱氣氤氳，牛骨高湯的氣味立刻滿盈鼻翼，這種時候端出Bullshot......他的口型好像是Bullshit，是有點在提醒自己荒誕發言的意思了。
「可惜都不是，嚐嚐。」
三個猜測之後便是答案揭曉的時候，放在面前的是一隻擦得晶亮的湯匙，和一碗羅宋湯。
那是燉煮得可以入口即化的去皮番茄，大塊的蔬菜都軟爛得恰到好處，蕭逸先生說這是＂小橙的口味＂，要是覺得有哪邊不足的可以再做個人化調整，等會兒兩個散步回來的女人可以好好享用一下這個不負擔又有飽足感的宵夜。
除了暖胃，我只知道這是龔瓏會喜歡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