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半起床,庇護所沒有我覺得舒適的用餐環境,整理完行李繫上鞋帶拿起登山杖,七點半我直接出發,已經有很多朝聖者走在路上,雙腳踏著沙石路,經過紅土小山丘,山坡上零星灌木,天還沒全亮,我在路邊石頭砌成的椅子上吃著背包裡的吐司夾起士,從我眼前經過的人們,對我喊著「Hola!」「Good morning!」「Enjoy!」「Buen Camino!」原來這是早晨的景象,每個人都很有活力,笑眼迎人。
這幾天在路上偶爾會看到有人隨意坐在路旁吃東西,有人會特地選一個風景宜人的寶地,有人會躲在樹林裡休息,我也想試試路邊野餐,不是坐在室內被四面牆包圍,也不是城鎮中的一隅,而是面對廣闊的天地,坐下來也靜下來。
陰暗的雲加上乾旱的地質,我的眼前盡是灰濛濛的蕭條,路邊用木片和木條手工製成的小鎮指示牌刻寫著「AZOFRA」粗獷原野的風格和眼前風景完美融合。農田裡微微架高的混凝土渠道長長的就像是樂園裡的滑水道,是用來有效分配水資源的灌溉水渠。走到Azofra,朝聖者們坐在戶外吃早餐,我走進店裡喝杯Orange juice,但不知為何我不大喜歡這家店主人給我的感覺,除了漸漸習慣喝咖啡提神,也開始喜歡喝柳橙汁補充體力,而冰淇淋依然是獎勵。
走過上坡下坡,今天走起來很累也感覺身體很重,也許是需要好好睡覺和休息,走了9.4公里後又來到另一個小鎮,我得找間店上廁所吃些東西才行我心裡想著。剛踏進Ciruena迎接我的是高爾夫球場,這裡貌似有一家餐廳,但我卻不想走進去,我想再走進中心一點還會有店家吧。周遭是整齊劃一看起來很新的房子,這一整塊像是重新規劃的住宅區,再走進去多一些,房子變更多了,也有規劃完整的柏油馬路,但不知為何有種空蕩蕩的死寂感。依著路線要把小鎮走完了卻沒看見其他店家,我打開手機地圖發現要繞一小段路才有Reataurant bar,也不確定店家是否有開,還是要一鼓作氣走到今天睡覺的小鎮呢?時間大約一點左右,我猶豫著。
我看著一些人往另一個方向走去,我心想就跟著走去看看吧,而且我好想上廁所!戶外有個小廣場,有些人正在休息,剛到的幾個朝聖者則是拉著桌子併在一起,我先把背包放在椅子上就快步走去店內上廁所。
我走到吧台看菜單,用google翻譯輔助,想著到底要吃什麼呢?原本想點個便宜的炸馬鈴薯,但這兩天都沒吃什麼蔬菜……服務生問我是否要點餐,我說「Not yet.」我看著其他人快速點餐,糾結一陣後,點了9.5歐元的沙拉和一杯紅茶,而這杯紅茶他還詢問是否要牛奶,我很開心地說「Yes!」我決定坐在室內,我把放在外面的背包揹進來,選了一個靠窗戶可以看著外面也可以觀察室內動靜的好位子。
我的斜後方靠牆位子坐了一位朝聖者,他的餐點先上桌,我盯著那盤沙拉看起來十分美味,我們似乎點了一樣的料理,而他也把雙腳鞋子都脫下休息,他說他的腳受傷了,而服務生提供冰塊讓他使用。我點的紅茶上桌,牛奶是另外一小壺我可以自己加,接著我的沙拉也上桌,可能是太久沒吃到清爽的蔬菜,我覺得非!常!好!吃!,我感到滿足,番茄、鮪魚、鰹魚、紅酒醋醬,完美的搭配,我很開心自己走進來這家店。而google評論上有人用義大利文寫著「我在這裡停下來,繞了幾公尺路,每個朝聖者都知道多走幾公尺意味著什麼,但這確實是值得的……」我有著相同的感受,這家店和服務生都讓我感覺友善。
時間將近兩點,有其他人走進來用餐,看起來更像是在地人,有一些一進來就直接點酒喝,我很欣賞西班牙人享受生活的樣貌,昨夜的跳舞狂歡,中午就開始喝酒,雖然是不同小鎮的人,但血液裡似乎都有著Enjoy的因子。我在店內走走看看,有一台自動售菸機,我覺得新奇,上面有很多人都說好抽的Camel駱駝牌香菸。謝謝Bar Jacobeo的存在,我揹起背包上路。
走回岔路口,房子外有張長木椅,兩個朝聖者看起來像在吵架,一位坐在椅子上低頭抽菸,另一位則表示走得太慢了,似乎在指責對方一直在抽煙,所以一直停下來休息,這是我所理解的畫面及意思,不保證正確,我小心翼翼踏著我的步伐,一方面裝作什麼都沒看到。
經過一個大圓環,中間有著朝聖者和貝殼的縷空意象裝置,像在提醒我「請繼續努力走著!」還有6公里才走到Santo Domingo de la Calzada,大地被切割成好幾塊,每一塊都塗上不同的色彩,駝色、沙色、綠色,中低明度的和諧,中間筆直的一條路像是要直接走上藍天之地,太陽偶爾會被一大片雲遮住,光努力從細縫中綻放,在另一座山頭微微透出雲隙光,我不時轉著身體將三百六十度的開闊景象都盡收眼底,我拿出口簧琴,我該如何讚歎分享我眼前美麗的遼闊風景,有鳥在天空盤旋。
我看見一個雕塑Monumento al ingeniero 1019-2019工程師紀念碑,設在瞭望平台的休息區,我轉進去看了一眼,在不太高的高度看著不遠處的紅屋頂房子和塔樓。看到房子,我內心還是那句「Albergue~我來了~」
我打開手機app,我打算走去有上百個床位的庇護所,那裡一定還有位置,時間約莫四點,我剛走進鎮上的舊城區被一棟外牆用石頭砌成的建築吸引,它看起來老老的有著明顯歲月痕跡,外面一塊立牌寫著「ALBERGUE DE PEREGRINOS」再畫著一個黃色箭頭指向入口處,我再次看向手機確認這家庇護所資訊,它的google評論很兩極,價格和我打算要去的那家一樣……最後我決定左轉走進去。
「Do you have a bed?」我走向櫃檯詢問。
「Bunk bed or Bed in shared room?」工作人員問我。我其實不太確定這兩者的區別,但剛剛外面的立牌有寫著價格一個是13歐,一個是15歐。
「Bunk bed.」我回答了便宜的那個。
四點我就住進庇護所,這大概是這幾天下來最早住進庇護所的一天,我偷偷望向旁邊的大廳,驚呼它的美麗。工作人員手寫床位號碼遞給我,我拿著一次性床單和紙條走向換鞋區,連地板也是石頭砌成的,我心想這也太難打掃了吧。我上樓尋找我的床位,我才明白Bunk bed和Bed in shared room的差別,一個是雙層床上下鋪的床位,一個是單人床但和其他人共用空間。房間的格局配置有些特別,一扇木門打開對著庭院,太陽的傾斜角度只讓光灑了一些進來,我經過數個單人床位走向雙層床空間,看著號碼尋找著卻發現沒有,一旁的朝聖者大叔看見我沒找到就來幫我再次確認,接著他指著一扇關起來的木門說「有可能是在裡面。」我睜大眼睛,竟然是在裡面嗎……
我提起勇氣小心地推開門,超過一定的角度後便會嘎嘎作響,我看見有個人正躺在下舖睡覺,而房間帶著一點潮濕氣味,我把動作和腳步放得更輕,盡量不發出巨大聲響,裡面只有不到十個床位,還有一座洗手台,我很快就找到我的床,我打開小窗讓空氣稍微流通,把床單鋪好後拿出換洗衣服去洗澡。
整座建築雖然老舊但有翻新整理過,連浴室都規劃得完善乾淨。我拿著髒衣服穿過客廳走向庭院洗衣服,遇見和德國女孩Clara一起走的男性Na,他的皮膚黝黑五官立體鮮明,我在Pamplona見過他,我向他打招呼,他說Clara住在另一家庇護所。我邊洗邊曬著衣服,注意到他很認真在講電話,感覺是個正在工作的人。
我欣賞大廳的質樸典雅,牆面是大石頭堆砌,天花板是木樑,有一座鑲嵌在石牆裡的木櫃用來收納餐盤,一座壁爐,數個蠟燭鐵製壁燈、木質的櫥櫃桌椅,完整體現了鄉村風格,完全是我喜歡的style。
時間五點半,我出門看看這座小鎮,走幾步路便被修道院外的鐵製藝術裝置吸引,用腳踏車、背包、鞋子、手杖、貝殼、水瓶交疊而成,而那水是真的能壓出水的水龍頭,我驚嘆這巧思。我走進登山用品店看看,裡面有很多老物件的擺設,我不禁讚嘆這舊城區中,對於「老」的運用及創造,並能和自然、朝聖相呼應著。我在這裡遇到韓國阿姨,他問我穿什麼牌子的鞋子,他指著他的鞋表示穿起來不舒服或是壞掉了,我才注意到他穿的鞋底似乎很薄,真不知道他是怎麼走過這幾天的路。他試穿了鞋子問我好不好看,我點點頭比個讚,接著向他說再見,我在心裡祝福他買到一雙好鞋子。
我往前走向教堂Catedral de Santo Domingo de la Calzada,正門不能進去,但貼著箭頭指示方向,我走往側門,有其他朝聖者正好走進去,我看著他們除了蓋章外也在手上戴上了綠色紙環。輪到我時,我把朝聖者護照遞給櫃檯人員,他問我要不要參觀,朝聖者5歐元,我猶豫幾秒,前面的人怎麼做我就跟著怎麼做,時間也足夠,我說「Yes.」他幫我黏上紙環,給了我一張地圖,他指著圈起來的地點都是可以憑紙環去參觀。我不確定有沒有力氣去看別的,至少先看完這座教堂吧。
教堂很大我快速走走看看,一邊注意時間希望能用半小時看完,我把所有東西都當成藝術品看待。教堂中有一座聖多明哥的遺體雕像石棺,他是11世紀時
修建道路和橋樑的修士,也是幫助朝聖者的聖人,而我走來時在瞭望台看到的工程師紀念碑就是紀念祂的千禧年1019-2019。
這時我聽到有人在用英文介紹雞的故事,同時注意到有人抬頭用手指向上方,我也跟著抬頭看,咦!?竟然有活生生的雞!?我在這走走繞繞竟然完全沒注意到這天大的重點!我側著耳朵試著聽懂他們在講什麼,雖然一知半解但大概就是個傳說故事,我把貼在牆上的介紹拍下來。
我走下樓梯進到地下墓室,空間不大但牆面全是馬賽克拼貼,拼貼了白天和黑夜,拼貼了公雞奇蹟,拼貼了橋樑和建築,拼貼了聖人故事,在我眼裡這不只是宗教的寓意,更是關乎文化自然的藝術之作。而正中間則有一個金色神秘盒子,上面有兩個跪地的金色天使,這應該就是聖骨匣Reliquary,用來存放遺骨或重要聖物。
我再走到庭院的走廊看看,時間已經六點十五,我想我該去覓食或看看鎮上還有什麼,離開前我買了幾張明信片,紙是我能持續揹在路上最輕薄的紀念吧。
我繞著大教堂的外圍走,看看它四周的全貌,教堂的後方是學校,另一側是西班牙廣場和市政府,繞回教堂正門,我看見有人走進另一棟建築,我又好奇地走過去瞧瞧,原來這裡也是綠色紙環能參觀的地方。我往樓上走去,一樓是時鐘的展示,我看見其他人又繼續走上另一座樓梯,我便跟著去,一直往上走著,側邊的小窗戶能看見外面風景,只見越走越高,直到我抬頭看見了大鐘,而風吹得我頭髮凌亂。我沒有料想到能夠如此近距離地看見大鐘,我感到驚喜,我竟然站在塔樓上,而且是機械式鐘塔,我把每一面的風景都認真看了一遍,房子忽爾像玩具模型般,人物都變得小小的,遠方的平原和山都看得清晰,雲隙光灑落大地,我很感謝那位走進這座建築的人,也很感謝自己看到他走進來而決定跟進來,這一切實在太美了!
參觀完一樓的老時鐘後,我走在街上,被轉角一家烘焙店吸引,我看著櫥窗上的甜點,實在忍不住,起士蛋糕上滿溢出來的紅色草莓醬吸住我眼球,我又看著甜甜圈和巧克力麵包,不從這家店帶走一些什麼我會對不起我自己呀!我注意到有公雞造型的巧克力,這個鎮上有很多關於雞的紀念品和造型意象,這裡完全是咕咕咕咕~公雞鎮啊!又有其他人走進店裡,大家都被草莓蛋糕吸住,我又遇到兩位韓國妹妹,最後我決定買邪惡的草莓蛋糕,路上我還沒看見想吃的餐廳,或許把它當晚餐也行。
往庇護所路上經過一個小廣場,有一個小小的平面舞台,有很多人聚集在這裡,我遇到在Chill Chill露營車見過的馬來西亞女生,他坐在戶外區喝著飲料,他和我打招呼,我坐了下來,他說這裡有慶典,他們下午已經表演過一次了,等一下可能還有,而他在等他的朋友,也是個台灣人。我只坐了一下下沒等他的台灣朋友來就去看看旁邊餐廳的菜單,我在門口遇到了德國女孩Clara和他的兩位同伴,其中一個是和我住同家庇護所的黝黑男子Na。他們正在找吃晚餐的地方,Clara問我「要不要一起吃?」我猶豫著,他見我沒有馬上說好,又說了句「不吃也沒關係,我們也還沒決定要在哪家餐廳,如果你需要翻譯,我都可以幫助你。」我想著和他們一起吃飯確實會是嶄新的體驗,但我手上有著蛋糕加上有一點累……最後我決定,就跟著他們走吧。
他們選了隔壁的餐廳坐下來,兩位男生自我介紹著,老實說我並沒有記得他們到底說了什麼,只隱約記得另一個亞洲臉孔的人Um來自加拿大,英文人名對我來說太陌生,我聽不清更記不得。我用google翻譯看著菜單,我今天並沒有很餓加上還有蛋糕,我只打算點一份主食。Clara很貼心問我「想吃什麼?看不懂都能問他。」我指了指海鮮飯,沒想到他竟然用英文在為我解釋什麼是海鮮,我不知道該如何阻止他說其實我英文也沒糟到不知道海鮮是什麼,就任憑他繼續說下去。
他們三個人都決定點套餐。
「要不要喝點什麼?」他們問我。
「不喝。」我說。
「Oh~ Please drink something.」Clara轉過頭看著我。我點點頭翻開菜單不確定要喝什麼。
「You can try KAS,I like lemon.」Clara笑著點頭比著讚,他看起來總是開朗。
「OK,I try it.」於是我點了一杯KAS,一杯我不知道是什麼的飲料。
這一頓晚餐確實是非常新鮮的體驗,大家會敲杯慶祝,無論那飲料是紅酒、水,還是汽水,我才明白Clara希望我點杯飲品的用意,不過我的KAS因為老闆忘記,所以只有一道主食的我快吃完了,老闆才送上來。雖然我都沒說什麼話,但他們都試圖讓我能夠理解,也問我台灣平常都會吃什麼,這題我一時回答不出來,只說了麵、飯、火鍋,因為台灣……幾乎什麼都吃啊!我的能力還無法把那一桌桌的美食、小吃都講出來,我感到有些可惜。
結帳完又經過了廣場,時間九點十五分,舞台上有人正在表演著,Na問我們想不想過去看看,Clara搖頭表示還好,我則是身體不自覺就已經慢慢往舞台方向靠近,Um問我「你也想去看對嗎?」Clara和Na決定先回去,我和Um一臉興奮往人群鑽進去。舞台上有兩女一男,而一些人坐在台下演奏樂器,我不太確定這是什麼表演形式,可能算是歌劇嗎?我倒覺得和台灣歌仔戲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只看了短短幾分鐘,我們便心滿意足地回去,我實在太累了。
回到庇護所後,我將蛋糕放在冰箱,回到房間,竟然沒有其他朝聖者住進來這個房間,雖然室友還沒回來,但想到要和一個年輕的小伙子共處一室,不免覺得為什麼不把我放在空間大一點的地方。這時煙火聲響起「咻~碰~」慶典大概也結束了吧,我想去看,但又無力跑出去,持續了數分鐘才停止。
「今天是第九天,以媽祖遶境來說,今天就是結束了。」我寫著日記。如果今天就結束了,我會拖著一個累壞的身體回到家裡,好好地清洗身體,舒適地睡上一覺,可是我的旅程才剛開始,朝聖之路才剛開始,還有二十多天……哇二十多天,還很漫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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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奇故事:公雞與母雞的奇蹟
在眾多前往聖地朝聖的朝聖者中,有一對夫妻帶著他們18歲的兒子胡戈內爾(Hugonell)從德國的桑滕(Xanten)出發。他們途經這座城市(聖多明各·德·拉·卡爾薩達,Santo Domingo de la Calzada),為瞻仰聖多明各的遺物而停留。
他們入住了一家旅店,旅店的少女對胡戈內爾一見鍾情。然而,由於胡戈內爾對她的冷漠,少女心生怨恨,決定報復。她偷偷將一只銀杯放進胡戈內爾的行李中,並在他們繼續朝聖路途後,向當地法官舉報他盜竊。
當時的法律對盜竊罪施以死刑處罰。胡戈內爾因此被捕,並在審判後被判絞刑。然而,他是無辜的。他的父母來到刑場探望已被吊死的兒子,卻驚訝地聽見兒子的聲音。他告訴父母,聖多明各保住了他的生命。
夫婦倆立即前往城市法官的住所,將奇蹟告知法官。然而,不信的法官嘲諷道:「你們的兒子若還活著,那麼這盤我正要吃的烤雞和烤母雞也能復活!」
就在此刻,烤盤上的公雞與母雞跳了起來,並開始啼叫。從那時起,人們便傳頌一句話:
「聖多明各·德·拉·卡爾薩達,讓烤熟的雞也啼叫。」
為紀念這一奇蹟,聖多明各·德·拉·卡爾薩達的大教堂內養著一對活的白色公雞和母雞。這對公雞與母雞被安置在約建於1445年的一個壁龕內。此外,教堂內還保存了一段當年行刑所用的絞刑架木頭。掛在教堂中的鐵鍊,曾屬於一些被聖多明各解救的俘虜。聖多明各在過去被廣泛崇拜為「俘虜的救贖者」。
在教堂的檔案中,保存著一份1350年的文件。文件記載,180位主教為這座教堂授予了贖罪恩典。文件提到:「凡虔誠地圍繞著聖徒墓祈禱主禱文、聖母經及光榮頌者,皆可獲得恩典。」文件中特別提及教堂內的白色公雞與母雞,象徵著聖徒的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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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19(四)
Najera→Santo Domingo de la Calzada
20.8k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