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甫畢,飛空艇便猛地一顫,帶著些許搖晃劃破晨曦薄霧。甲板上,阿魯克一時失去平衡,驚呼一聲,差點摔倒;莉菲亞急忙伸手扶住他,臉上浮現既是無奈又是關切的神情。英葛斯則穩如磐石般站立,鎖著眉頭觀察四周,唯恐有任何突發狀況。
「放心,我們怎麼也要先飛到沙蘭城(Sasune Castle)附近。」
魯涅斯大聲說,語調裡帶著堅定,也隱隱透出激動。依他向來的衝勁,越是困難險阻,越能激發出他心中那股冒險的渴望。
「你們真打算去闖那城裡的詛咒嗎?」席德轉頭問。
他雖然老邁,但雙目閃亮,「我聽說,自打國王病倒,沙蘭城的士兵便封鎖了城門,連附近的卡茲斯鎮都跟著遭了殃……要想挺進可不容易。」
「我們別無選擇。」英葛斯回答,目光堅定。
「我們已答應要解救被詛咒的人們,也必須弄清那些黑暗力量的源頭。更何況,這或許也是風之水晶對我們的試煉。」
話音未落,莉菲亞已走到甲板邊緣,眺望下方雲霧翻湧。她依稀能看見地面的森林與山丘錯落,遠方若隱若現的一帶,正是沙蘭領地的方位。想到自己才剛被水晶「選中」不到兩日,卻要挑戰一個王國的詛咒,她不禁感到肩上責任沉重。然而,在她體內也若隱若現地燃燒著一股力量:如同風之水晶當夜所散發出的光流,提醒著她此行不可退卻。
「走吧,先往城外降落,再慢慢設法入城。」
阿魯克用手遮著晨光,認真思索路線。
「飛空艇如果真的降到城牆裡面,搞不好會被誤認為敵人,反而更加糟糕。」
「明白了!」席德爽快地拉下操縱桿。
飛空艇在雲層間迅速俯衝,帶出長長的尾流,彷彿一隻翻越山嶺的孤鷹般灑落而下。
四人互相交換眼神,心裡都明白:一場新的試煉將要開始。
1. 墜落的城堡與陰雲
沙蘭城位於浮空大陸的邊緣地帶,環境常年寧和,王城與周邊村落彼此繁盛往來。那座城堡在晨光中,理應展現優雅與富饒的氣象,雕花的尖塔應該象徵著國王的權威與聖潔。可當魯涅斯等人乘著飛空艇抵達城外時,眼前情景卻彷彿籠罩在腐朽的灰暗中。
「沒想到……」莉菲亞輕聲感嘆。
她在甲板上遠眺,城堡尖頂矗立在重重陰雲下,猶如被無形之手按壓,使得整片天空都顯得陰沈。微弱的陽光無法驅散那股恐怖的氣氛,仿佛一場永不散去的黑夜。
席德小心將飛空艇降落在距離城牆不遠處的空地。英葛斯先跳下甲板,抬頭觀察週遭環境。草地枯黃,土壤堅硬,彷彿失去生機;靠近城牆腳下的護城河幾近乾涸,只剩一灘混濁的水窪。這一帶曾是野花盛放的岸邊,如今卻無花、無蝶,只有死寂。
「看來詛咒的影響不只是在城內,連周邊土地都在枯萎……」
英葛斯將手輕輕放在焦黃的草梗上,低聲說,「果然事態嚴重。」
「再這樣下去,恐怕不只是卡茲斯鎮,整個沙蘭領地都會被黑暗吞噬。」阿魯克面色發白。他想起卡茲斯鎮上那些被詛咒成半透明鬼魂的居民,不禁一陣心悸。
2. 入城前的備戰
魯涅斯闔上雙眼,深呼吸後吐了口氣。「我們走吧,先到城門處,看看有沒有可能跟守衛溝通。若實在不行……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畢竟硬闖並非上策,尤其在不知道詛咒源頭時。」莉菲亞贊同地點頭。儘管她性格堅毅,也清楚得先摸清情況。
四人確定好策略後,和席德道別。席德摸著飛空艇的外殼,語帶遺憾:「我得留在這兒,再看看能不能更好地修復這艘老傢伙。你們若順利解開詛咒,或是需要協助,就回來這裡找我。小心行事啊!」
「謝謝您,席德老爺爺!」阿魯克揮手告別,露出微笑。
于是,他們收拾好武器與行囊,展開通往沙蘭城的步行之途。城外的道路曾經平坦,如今佈滿了裂縫與坑窪,仿佛地面也為這沈重的黑暗所震撼。微風不再和煦,帶著陰冷的濃霧撲面而來。
走近城門後,他們果然看見有幾名身著鎧甲的士兵在把守。只是這些士兵並無傳統的英姿,反而顯得神情僵硬、面容蒼白,有些還不斷咳嗽,似生了怪病。
幾名士兵見到四人出現,立刻大聲叱喝:「站住!沙蘭城暫時不對外開放,速速離去!」
魯涅斯正要走上前解釋,卻見其中一名士兵忽然乾咳不止,好似體內有什麼邪氣在蔓延,令他臉色時青時白。士兵幾乎握不住手裡的長槍,掙扎著想咬牙站穩,但顯然失去力氣。
「你……你們……趕快走!否則要被詛咒波及!」另外一人似乎想警告他們,不讓外人進入這充斥不祥的城堡。
但魯涅斯不願退縮,他挺身而出,將四人的來意簡要說明:「我們來自烏魯村,聽聞沙蘭城與卡茲斯鎮都遭逢不幸,我們想盡力幫忙解開詛咒。請讓我們面見城內的官員或侍衛長,或至少讓我們調查裡面的狀況!」
士兵面面相覷,陷入兩難。他們也看得出這四個青年並非惡意侵入,但要放行勢必違反王命。就在僵持之際,一陣輕柔的女聲突然從城門後方傳來:「讓他們進來吧。」
士兵聽到這聲音,一下子鴉雀無聲,慌忙低頭行禮。城門被推開些許,一名身穿淺色長袍的女子走了出來。只見她半張臉用面紗遮住,看不清容貌,但眼神中卻透著堅定與清冷。她身後,還有兩名手持法杖的年長侍從。
「你們說,願意嘗試解決這詛咒?」那女子打量四人,語調客氣卻不失威嚴。
魯涅斯點頭:「沒錯,我們在卡茲斯鎮看過那可怕的景象,不能坐視不管。若城內的人也都受到詛咒折磨,那麼請告訴我們能幫什麼忙。」
女子沉吟片刻,像在衡量眼前這群年輕人的誠意。
當她環顧四人的神色時,似乎瞧見他們彼此各有不同的特質——魯涅斯帶著無畏;阿魯克則混雜疑慮與渴望知識;莉菲亞神情剛毅,卻流露憂慮;英葛斯更是一臉的沈穩忠誠。
良久,她歎了口氣:「我乃莎蘭城的宮廷魔法顧問——伊蕾紗(Elesa)。既然你們真的有心幫助沙蘭王室,我便帶你們進去一見……侍衛長。」
她的話裡隱藏著一絲遲疑,或許暗示著城內的情勢比想像更棘手。最終,她還是轉向守門士兵命令:「讓他們通行。」
士兵雖感意外,但不敢違背,只得閃身讓路。四人眼神交會,深吸一口氣,隨後跟著伊蕾紗進入城門,踏入一片昏暗且沉寂的內城走道。
1. 沒落與荒蕪的殿堂
雖然是白天,沙蘭城的內部卻宛如暮夜一般昏沉。大廳裡的燭台大多熄滅,留下大片陰影盤據走廊。破損的地毯、蒙塵的武器展示架,以及不再閃亮的水晶吊燈,都昭示著這座城堡已失去往日榮光。
「以前這裡並非如此。」伊蕾紗走在前方,語帶悲憤。「自從國王染上怪病,城中空氣便漸漸被黑暗能量浸蝕,我們也束手無策。最可怕的是,一些士兵和侍從突然暴斃,部分則像卡茲斯鎮那樣變成半透明的幽靈狀……還有些憤怒難抑,似被黑暗操控,成了怪物。」
「公主……是否平安?」英葛斯忍不住開口問。他身上那股忠誠的氣質,讓他在聽到關於王室的苦難時,格外揪心。
伊蕾紗只是搖頭,不願多言。四人注意到她半掩的面紗下,仿佛也帶著一抹憂愁。或許,公主也在這場詛咒的陰影下下落不明。
隨著他們往城堡深處走去,不時聽到走廊上回響的陣陣呻吟,那是被黑暗折磨的城中居民發出的痛苦聲響。他們瑟縮在牆角,神色混亂。伊蕾紗沒有過多解釋,只吩咐跟隨的兩名侍從施展一些簡單的治癒咒語,以緩解患者的痛苦。阿魯克看在眼裡,心裡感慨萬千:若這詛咒不解,恐怕再多的治癒魔法也只能暫時救急。
2. 侍衛長的哀求
穿過兩道走廊,眾人來到一扇厚重木門前。伊蕾紗向侍從示意,門便被推開,裡面是一間暫時改作指揮部的小廳,裡頭光線昏暗,只有幾支火把將牆上的盔甲投射出搖曳的影子。
一名身披鎧甲的中年男子正坐在臨時書桌前,急切地翻閱著一捆又一捆的公文,似乎在找尋什麼線索。他面容憔悴,額角帶著幾縷白髮,一看便知許久未曾安寢。
「侍衛長大人,這四位是願意前來協助的年輕人……」伊蕾紗將四人向男子簡述介紹。
侍衛長聞言,抬頭打量,眼中閃過狐疑與一絲期待:「你們來自何方?竟願冒此大險……」
魯涅斯上前一步,將之前在卡茲斯鎮及風之水晶洞窟的經歷,簡要陳述。他刻意不將「光之戰士」的稱謂說得太直白,畢竟這樣聽來彷彿神話故事,未必能夠令人馬上相信。但侍衛長聽完後,神情卻顯得凝重,一句話也沒插嘴。
終於,他長嘆道:「如此看來,或許真是上天派遣你們來解救沙蘭城。陛下病重,王國局勢混亂,而公主……公主莎拉不久前便失去蹤影,無人知道她的去向。有人說她曾踏出城門,想找什麼聖物來醫治國王的病;也有人說她已被黑暗之力擄走……目前眾說紛紜。」
莉菲亞聽到這段,心中一震,聯想到先前從卡茲斯鎮聽來的線索:似乎曾有一位公主自告奮勇去尋某件寶物來破解詛咒。若這說法屬實,公主現在下落不明,就說明為何城裡毫無對抗黑暗的實質行動。
侍衛長猛然一拳捶在桌上,聲音低沉:「我們嘗試過種種法子,卻依舊無法阻止這詛咒擴散。城裡雖聚集了幾位魔法師與神職人員,也只能暫時壓制。有傳言說,這詛咒的源頭來自『封印之門』背後的一股邪靈。只是那扇門自古以來就屬王室禁地,任何人不得靠近……」
伊蕾紗補充道:「據傳真正能打開封印之門的,只有王室血脈或某件鑰匙級的聖物。公主或許正是為此事才會私下出城……但至今音信全無。」
「是什麼樣的聖物?」阿魯克忍不住追問。從口吻可猜測,那或許與「水晶」有關,也或許是一件古老法器。
侍衛長無奈地搖頭:「這我不清楚。國王臥病在床,也沒人能探查王室典籍。城裡的牧師告訴我們,若要破除黑暗,就必須以光之力與那封印之門後的邪惡對抗。只是……現在一切線索都斷了。」
一陣沉默。黑暗如同糾纏不清的蛛網,將整個沙蘭城籠罩得密不透風。若無強力的突破口,恐怕所有努力都只是徒勞。
忽然,侍衛長像是下定決心:「無論如何,我想請你們暫時留在城裡。也許……也許你們能找到公主,或至少調查更多關於詛咒的真相。我們現在已經幾乎無計可施,只能寄望你們與伊蕾紗他們聯手了。」
魯涅斯、莉菲亞、阿魯克與英葛斯對望,眼裡閃過一絲認同。他們雖然身處險境,但也明白若想讓王國重現光明,這樣的合作至關重要。就算只是用盡全力一試,也比坐等末日降臨要強得多。
1. 城中怪物橫行
四人告別侍衛長後,在伊蕾紗帶領下,先到城內一處空置的偏廳安頓,這裡暫時作為客居之所。她告知稍晚將集結幾名城裡的魔法師、騎士,希望與他們一同商議如何尋找公主莎拉或探索禁地。
「你們也稍事休息,今夜之後,形勢也許更不妙。」伊蕾紗語重心長地說。
然而,才不到半日,變故接踵而至。夕陽尚未落下,城堡側翼卻傳來急促的哨聲,伴隨驚恐叫喊:「怪物攻進來了!城門被衝破了!」
「怎麼回事?」魯涅斯四人猛然起身,與伊蕾紗一同衝出偏廳,只見走廊外奔竄著驚慌失措的侍從與城民。從大廳往外望去,確實看見部分外牆破損,似乎有幾頭兇暴的狼型生物衝了進來,牠們渾身長著黑氣縈繞的毛皮,目中透著腥紅;另有一些彷彿屍化的戰士,靈智盡失地揮舞武器,與守軍發生激烈衝突。
「卡茲斯鎮那種冰狼……不,這些更像被黑暗侵蝕後的獸群!」阿魯克咬牙切齒地說。
莉菲亞當機立斷:「我們去幫忙守軍阻擋牠們!否則整個城堡都要失守!」
眾人攜手奔向大廳。只見裡面一片混亂:斷裂的木桌、翻倒的燭台、地面滲出的暗紅血跡,都顯示著守軍陷入苦戰。那幾頭黑狼與屍化戰士互相配合,砍殺任何攔路者;每一擊都帶著濃烈的邪氣。守軍自身也已身中詛咒,戰意渙散,更難與之匹敵。
魯涅斯抓起長劍,率先迎擊衝在最前方的一頭巨狼。劍鋒和狼爪在半空激烈對撞,金屬與利爪摩擦發出刺耳聲響。阿魯克雖然不擅正面衝鋒,但他此刻也顧不得膽怯,躲在一根石柱後方,不斷朝狼群掟出攜帶的匕首,或者施展簡易的冰魔法,試圖造成牠們的動作遲緩。
英葛斯則鎮守大廳中央,一把長槍揮舞得宛如旋風,努力掩護那些受傷倒地的守軍。時而有屍化戰士撲向他,他就鎖定對方的空檔,以凌厲的一刺反制。每一次槍頭撞擊到對方盔甲,都能掀起噹噹金屬迴響。
「看起來,數量不少……」莉菲亞持著短刀,敏捷地穿梭戰局,朝意圖繞後的怪物發動突襲。
一刀捅中一頭黑狼的腹部,黑氣被搖晃的火把映照出邪異的光暈。
「先想法子堵住破裂的外牆!」
伊蕾紗並非善於肉搏,但她擅長魔法。一道明亮的光箭破空,擊中一具屍化戰士的胸口,瞬間將其蒸發為黑煙。她一邊施法,一邊大喊:「有誰能前往外牆,封住那缺口?」
阿魯克聽見後,冒險地繞過狼群,想朝破損牆壁奔去。他邊跑邊嘗試召喚風元素的力量,想依照先前與水晶共鳴的記憶,凝聚一些魔力阻擋敵人。可惜他尚未熟稔那些技巧,手心凝聚的風刃魔法還來不及釋放,就被迎面撲來的黑狼打亂。
他被逼退幾步,身子一閃,情急之下用魔導書猛地敲向狼首,雖然不太優雅,卻成功讓狼退卻半步。這時,英葛斯從後方及時支援,一槍刺穿那狼的側腹,化解阿魯克的危機。
「多謝……」阿魯克氣喘吁吁地說,「我……還不太熟練……需要再琢磨……」
英葛斯拍拍他的肩:「先活下來再說!」
2. 陣線反擊
隨著魯涅斯、莉菲亞等人的強力加入,守軍士氣稍有回升。他們齊心協力,終於勉強將怪物群逼回大廳外圍。伊蕾紗帶著幾名魔法師趕到破牆處,紛紛展開念咒,構築一層淡金色的屏障,暫時鎖住那缺口。
「呼……總算擋住了。」
莉菲亞拭去額頭汗水,四下打量,確定沒有更多怪物衝進來。
大廳裡到處是破損與血跡,守軍傷亡慘重。阿魯克走到幾名倒地呻吟的士兵身邊,心痛地查看傷勢,但他僅會最基礎的白魔法,治癒效果相當有限。
「黑暗詛咒……正在蠶食他們的生機……」伊蕾紗凝視那些昏迷不醒的守軍,歎息道。
「若不儘速找到源頭,未來還會有更多犧牲。」
英葛斯放下武器,眉頭緊鎖:「或許,我們該更快行動。既然王室可能擁有某個打開封印之門的關鍵,也許先尋回公主莎拉,或想辦法見到國王,才能徹底解決這一切。」
此時,侍衛長也匆匆趕到,看著場中慘況,眼裡滿是悲痛。
「蠢動的黑暗勢力已經越來越囂張,甚至敢直接衝破城牆。看來我們已沒有退路。」
眾人都意識到這攻勢只會不斷升級,短暫的防禦並無用處。
「我們不能被動挨打。」魯涅斯握緊劍柄,語氣堅毅。
「無論是去找公主,或是找尋封印之門的真相,都必須快。」
3. 夜間會議:踏上王室禁地之路
那夜,伊蕾紗召集仍能站立的士兵與魔法師,連同侍衛長與四位外來客,在偏廳裡開了場緊急會議。微弱的燈火把所有人的面容映照得陰晴不定,但每個人都清楚,這是攸關王國存亡的關鍵一役。
「要解決詛咒,最直接的方式或許是打開『封印之門』,消滅潛伏其中的邪靈或黑暗。」
伊蕾紗一邊說,一邊攤開古老的卷軸,上面描繪沙蘭城地底結構和幾處神秘房間。
「但打開那扇門需王室的特殊血脈或物品,也許是所謂的『皇家戒指』或『聖器』。我們已嘗試喚醒國王,卻無法獲得回應。」
侍衛長補充:「國王暫時還未完全被黑暗吞噬,但病得極重,意識渙散。公主莎拉卻不知所蹤……」
「我們推測,公主可能在尋找某件關鍵之物,或者在找某位能替她父王療傷的高人。」
伊蕾紗眼裡閃過一絲痛苦。
「她如此善良,不可能捨棄百姓獨自逃亡。所以,她極可能仍在附近。只是黑暗的怪物四處橫行,我們的人手又大幅銳減,一時間難以大規模搜索。」
四人默默聆聽,心中各有盤算。
最終,魯涅斯站了起來,向眾人提議:「我們願意幫忙尋找公主,或探查封印之門的線索。既然城中形勢險峻,也許少數人行動比大規模部隊更加便利。」
英葛斯亦說:「我也願同行。既然身為『光之戰士』,又承蒙城堡收留,理應竭盡所能。」
侍衛長感激地看著他們:「那就拜託你們了。我會讓伊蕾紗派幾名可靠的魔法師配合你們。另一邊,我會盡力整頓兵力,以防再度攻擊。」
幾句協商後,計畫大致成形:
夜越深,眾人神色愈加凝重。遠處偶爾傳來被詛咒者的嘶吼,或受難者的哀嚎。雖然城堡外的黑暗暫時偃旗息鼓,但沒有人知道下一波攻擊何時會來。
1. 初步覺醒的力量
翌日一早,搜查隊便動身出發。天空昏灰,彷彿昨日的鬥爭還留在雲端,失去那份清朗。莉菲亞、魯涅斯、阿魯克、英葛斯,以及兩名騎士、名叫卡恩(Karn)與瑞納(Rena)的兄妹,另加一位法師索倫(Soren)同行,共計七人。
他們迎著冷風,離開城門往北方而行。根據侍衛長所蒐集的情報,曾有農夫在靠近北邊丘陵的森林裡,看見疑似穿著王室服飾的女子身影。公主或許真的在那裡出沒。
旅途中,阿魯克不時拿出一本小冊子翻看,書中寫滿他自製的魔法筆記,嘗試利用風之水晶殘留的共鳴來施展更高階的咒語。然而,每次他施法都顯得生澀。
「抱歉,我還沒完全掌握。」阿魯克朝同伴露出苦笑。
英葛斯則用勉勵的口吻說:「別灰心。想想你原本也不會魔法,現在已能放出冰刃或風刃,雖然威力不大,但已是一大進步。」
莉菲亞端詳著自己的短刀,陷入沉思。自從那夜與水晶共鳴後,她偶爾感覺到體內多出一股奇異的力量,彷彿能使她在戰鬥時更加敏捷,也更敏銳地察覺敵人的破綻。但她並不知道這是否代表某種「職業」的開端。
「你們是不是都覺得,身體裡有種莫名的力量在流動?」她終於開口。
魯涅斯先是一愣,隨即點頭:「是啊,當我揮劍時,好像能在關鍵瞬間與風產生共鳴,讓招式更利落。這在以前……從沒感受過。或許正是水晶的力量。」
法師索倫聽到他們對話,忍不住說:「你們說的,恐怕就是傳說中的『水晶賜福』。
據說上古時代,光之戰士便能借水晶力量獲得不同形態與技能,被稱為『職業』。不過……大部分人以為那只是神話。」
四位年輕人彼此相視。他們也不確定這是否正是「職業系統」的雛形,但從實戰經驗來看,確實感到自己有超乎以往的成長速度。或許,這正是風之水晶對他們的試煉:必須在戰鬥與行動中,摸索並覺醒各自更深的潛能,才能真正成為維護世界平衡的關鍵。
2. 森林迷蹤
傍晚時分,眾人抵達北邊丘陵的森林。林間樹影幢幢,枯葉厚積。陰沉的天空讓樹梢下的光線愈發不足,宛如進入半夜。空氣裡散發濃烈的潮濕與腐敗氣息,彷彿孕育著不懷好意的生物。
卡恩和瑞納兄妹負責在前方探路,他們曾是沙蘭城的邊境巡守騎士,對地形相對熟悉。儘管如此,當夜幕逐漸降臨,他們還是停下腳步,在林中空地紮營過夜。若硬要在黑暗中前進,只怕容易陷入不測。
營火生起,橘黃火光映照七人的面孔。陰風穿梭樹梢,發出沙沙聲響。眾人圍坐一圈,互相分享發現:這片森林裡似乎沒看到公主莎拉的痕跡,倒是時而聽到怪物嚎叫。
「或許公主走的不是這條路,也可能她隱身在某處山洞。明天得再深入些看看。」
卡恩翻開地圖,指著更北邊的山谷。
「這片區域以前是狩獵場,也許有人目擊到的是其他穿著類似的女性。」
眾人不免有些泄氣,卻也只得按計畫行事。
入夜後,輪到魯涅斯與英葛斯值守。微風吹拂火堆,火舌跳躍,發出輕微的噼啪聲。遠處不時傳來野獸的嗥叫。兩人凝神傾聽,隨時戒備。
約莫過了半小時,林間傳來腳步聲,極輕,猶如幽靈般。一道修長身影猝然出現於營地邊緣。
「小心!」
英葛斯猛然起身,手中長槍直指來人。魯涅斯亦拔劍。那黑影一動不動,似被這突如其來的警戒嚇得愣住。
借著火光,魯涅斯看清那人是一名衣衫襤褸的少女,頭髮散亂,面色蒼白,卻不似被詛咒者那般半透明。她似受了驚嚇,雙唇顫抖,一雙大眼睛裡滿是恐懼。
「別……別傷害我……」
少女艱難地吐字,「我逃出來……那裡……好多怪物……求你們救我……」
聽到她並非怪物,魯涅斯稍微放鬆戒心:「妳是附近的村民嗎?為何在這裡?」
少女啜泣道:「我原本住在沙蘭城外的農莊,後來那詛咒席捲,莊子沒了……我一路逃到這片森林。今晚才無意間看見你們的火光……」
英葛斯與魯涅斯交換眼神,判斷她並非威脅,遂邀請她坐到營火旁歇息。
少女名叫瑪貝兒(Mabel),被黑暗災禍毀了家園,一路逃難,見到營地便想投靠。
她並沒聽說過公主的下落,但提到自己在更深的林中見到古怪的發光現象,有時夜裡會傳來凜冽的樂聲,像某種詭異的祭典。
「該不會……是黑暗勢力在舉行什麼儀式?」魯涅斯猜測。
「或許,」英葛斯沈吟。「也可能是個線索。既然公主失蹤,若她闖進這片森林,也許便是遇上這些古怪。」
眾人商議後,決定帶上瑪貝兒,明日一早朝那處發光區域探索。或許,那裡便是黑暗之力集結的所在。這夜,風依舊淒厲,林葉間像有低泣的亡靈,述說著世界的悲痛。
1. 光怪陸離的廢墟
清晨,陽光勉力穿透雲層,將淡淡的亮色投向林間。眾人收拾營地,帶著瑪貝兒向她昨夜所指的方向繼續前行。
越往林深處走,樹木愈顯蒼老高聳,有些樹幹刻滿古代文字般的神祕符號,卻早已斑駁不堪。偶爾能看見殘破的石柱與石像半埋於落葉之中,似乎曾有某種古老文明在此建造神殿或祭壇。
「難道,這裡曾是個遠古神祇的聖地?」
法師索倫推測,「這些符號我在王室典藏的書裡見過,或許和水晶的傳說有關。」
走了約莫兩個時辰,他們在繁茂的灌木後方,發現一片開闊地。中央豎立著一座殘破的圓形祭壇,地面佈滿青苔和裂縫。幾道微弱的藍紫色光束,正從祭壇底部蒸騰而上,幻化成半透明的薄霧,宛如鬼火。
「就是這裡……」
瑪貝兒害怕地縮在後頭,「我就是在遠處看見這些詭異的光……」
四人走近查看,感覺到空氣中瀰漫著暗藏的魔力,帶著一股不安的顫動。卡恩和瑞納握緊武器,在祭壇周圍巡視。
忽然,瑞納低聲驚呼,指著地面的一條細痕:「你們看,這裡有鞋印,不像野獸留下的,很可能是人的足跡!」
莉菲亞湊近觀察,的確看出那痕跡屬於小尺碼的皮靴,凌亂地通往祭壇中央。她與魯涅斯對望,心中閃過同一個念頭:難道這是公主莎拉的足跡?
「不只一人。」索倫指出另一道痕跡,「或許還有其他人,也許是被詛咒者,或更兇惡的東西。要不要下去看看?」
祭壇中央有個裂隙,恰似通往地下空間的通道。隱約能看見石階延伸而下,被藍紫色霧氣籠罩。通常這樣的地底結構,多半隱藏著某種古代遺跡或墓穴。魯涅斯和莉菲亞對視一眼,同時點頭。
「我們分成兩組,一組留在地面警戒,一組下去探查。」英葛斯冷靜建議。
最終安排為:卡恩與瑞納留在地面護衛瑪貝兒,索倫與魯涅斯、阿魯克、莉菲亞、英葛斯五人攜帶火把與簡易繩索,下到祭壇底部調查。若超過兩個時辰還沒回來,地面小隊就必須想辦法支援或撤退,免得全軍覆沒。
2. 迷霧地底的暗流
走下石階,越往下越感到寒冷、潮濕。火把只能勉強照亮附近幾步,前方霧氣翻湧,彷彿在阻擋他們前進。
階梯盡頭是一條狹長走道,兩側牆壁布滿苔蘚,還能見到古老壁畫的殘痕:有拿著權杖的神官、高舉水晶的祭師,以及似乎象徵風、火、水、土四種元素的圖案。阿魯克一邊走一邊驚嘆,拿筆記記下所見符號,想待日後參考。
片刻後,走道豁然開闊,彷彿進入一座地下大廳。廳中央有個圓形平台,四周擺設看似祭祀用的石柱與石盤,一具殘缺的雕像矗立在平台上方,依稀可見是一位身披風衣的女神形象。不過,這裡的空氣中卻瀰漫著濃濃的邪氣,與上方那股藍紫霧氣相互纏繞。
魯涅斯提防地觀察四周:「有什麼動靜嗎?」
英葛斯閉上眼,試圖用聽力分辨,卻只能聽見自己心跳與水珠滴落聲。
索倫則走到平台下方,檢查石面上的文字:「這裡提到『向風之女神獻祭』……看來是古人用來朝拜某位與風元素相關的神祇。但現今卻充斥邪能,說不定是被黑暗竄改……」
就在此時,霧氣一陣波動,從平台另一頭探出一個身影。
眾人心頭一震,紛紛舉起武器備戰。待那身影逐漸顯露,她看起來像是一名身披華麗長袍的女性,年紀不大,卻滿臉蒼白憔悴。一手拿著一把閃著幽藍微光的細劍,另一手隱隱在霧中勾勒某種咒印。
「站住!」魯涅斯嚴聲喝道,「妳是誰?」
那女子沒有回答,反倒輕蔑一笑:「原來又有獵物送上門……看來本小姐的獵魂計畫收穫不少。」
說著,她將細劍揮舞,霧氣旋繞,赫然出現數道扭曲的人形幻影,面容痛苦扭曲,宛如被囚禁的亡靈。阿魯克驚呼:「這些……該不會是被詛咒或殺害的人靈魂?!」
「桀桀,靈魂之力可是極佳的祭品!」那女子眼神瘋狂,彷彿完全沉迷於黑暗儀式。「等收集得差不多,就能進一步奉獻給吾主……現在,就拿你們來試試手!」
她話音剛落,幻影嚎叫著朝眾人撲來,每一個幻影都像半凝實的鬼魂,扭動著枯瘦的四肢,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索倫立即施放驅散亡靈的聖光咒語,但效力有限,僅能稍稍削弱它們的攻勢。
「該死,她的力量很強!」英葛斯抬槍格擋一頭亡靈的利爪,卻被震得手臂發麻。
莉菲亞與魯涅斯見狀,一左一右衝上平台,想逼近那名神秘女子。對方似乎預料到這招,露出冷笑,細劍輕巧一揮,就有一道森寒的黑色風刃橫掃而出,逼得兩人被迫後退。女子的身形看似虛幻,在霧中若隱若現,彷彿能與這地底空間融為一體。
「阿魯克,看能不能用風之力干擾她的霧氣!」魯涅斯喊道。
阿魯克立刻集中精神,運用水晶共鳴嘗試聚能。一道微弱的風颶在他掌心浮現,但面對漫天紫霧,顯得杯水車薪。幸好索倫也看出破綻,趁機加持一記火球咒助陣,風助火勢,終於燒開部分霧氣。
神秘女子一陣搖晃,顯然被干擾,細劍擋下火球的同時,她再次揮手,命令那些亡靈撲向五人,自己則翻身躍向後方,似想尋找脫身或反擊機會。
「如果能集中火力先擊潰她本人,亡靈或許會一同消散!」莉菲亞大喊。
聽到這句,魯涅斯心領神會。他運用剛才戰鬥中逐漸熟悉的節奏,往前疾衝,將劍勢與風之流動結合。刹那間,一陣輕風纏繞劍身,讓他在女子細劍還未完全揮下前,縱身向側翻騰,順勢一劍斬向她的肩頭。那女子驚呼,急忙揮劍阻擋,但仍被劃開一條傷口,血液與黑色氣息同時噴灑而出。
「混帳!」
她表情扭曲,想施展黑暗咒語,卻發現霧氣被火球與風颶撕裂,大半亡靈也被英葛斯和莉菲亞攜手斬滅,失去優勢。不甘之下,她咒罵一聲,捂著傷口往地底更深處退去,似乎要逃離。
「別讓她跑了!」英葛斯、莉菲亞和魯涅斯同時衝上,試圖圍堵。但那女子在退入一扇暗門後,施法擊落周圍石柱,導致碎石塌落堵住道路。
「該死,通道被堵了……」魯涅斯看向堆積的瓦礫,顯然一時半刻無法快速清除。
「她剛剛提到『吾主』,還說『獵魂計畫』……顯然有更強大的黑暗勢力在幕後。」索倫滿臉不安。
戰場再度歸於沈寂,只有幾縷殘餘黑霧散落,地上則是一些亡靈破碎後留下的灰燼。莉菲亞小心地在平台搜索,發現幾塊碎裂的珠寶和破布,看起來像是衣物配件。
「你們看,這上面繡著沙蘭王室的徽記!說不定……是公主的衣物?」
若此物真的屬公主,那麼很可能她來到這裡後,與那女子正面衝突,或者甚至被擄走。想到公主可能落入邪惡之徒手裡,眾人更感憂心。這座地下神殿似乎只是冰山一角,背後還連通更複雜的暗道。不過,現階段他們無法繼續追擊。
他們只好帶著找到的衣物碎片與現場線索,回到地面。卡恩與瑞納見他們身上帶傷,神色疲憊,大驚失色。「你們碰到什麼?!」
眾人將地底遭遇簡述。阿魯克一邊敷藥,一邊苦笑:「看來我們真的是踩進黑暗勢力的領域了。」
「雖然那女子逃了,但至少證實公主有可能來過這裡。」
莉菲亞低頭打量那繡著王室徽記的布片。
「我們還要再找其他通路……或者回城求援也行。」
索倫深吸一口氣:「或許最好先回城,向伊蕾紗與侍衛長報告。這股勢力只怕不只在地底神殿活動,也許隨時可能席捲沙蘭城。」
他們原本寄望能在此找到公主或更多線索,但暫時只能帶著這些蛛絲馬跡、以及更深的危機意識,重新踏上歸途。藏在林間的濃霧彷彿得意地盤踞著,暗示著這份黑暗遠未結束。
1. 兵臨城下的消息
一行人又花了半日返回沙蘭城。還未近城門,就感覺到空氣比之前更為沉重,城牆上的旗幟半垂,似在喪鐘下寂靜飄盪。
侍衛長看到他們歸來,立刻迎上:「你們回來了,情況如何?」
魯涅斯遞上那片繡著王室徽記的布料,沉聲道:「公主多半被捲入某股黑暗力量的陰謀。那力量遠比我們想像的強,也許正計畫進一步侵蝕整片領地。」
侍衛長臉色更顯憂慮,沉聲說道:「你們走後不久,我們接獲情報,東邊的防線也遭遇魔物襲擊,不少村落被焚毀。恐怕只是時間問題,那些怪物就會大舉來犯。」
「必須儘速擬定對策……」英葛斯憤然握拳。
「否則一旦城池陷落,後果不堪設想。」
2. 伊蕾紗的提案:覺醒職業
伊蕾紗也匆匆趕來,眼中帶著熬夜的血絲。
「我在王室密典裡查到一些關於水晶與『職業』的記載。昔日的光之戰士,能隨著自身意志與水晶共鳴,激發不同的戰鬥形態。有人成為堅如磐石的戰士,也有人精通法術,有人則能使用弓箭或詭秘暗器……」
「就像……我們最近感受到的那股力量?」莉菲亞猜測。
伊蕾紗點頭:「是。若你們能更進一步釋放這些力量,也許能對抗那些擁有邪異法術的黑暗使者。問題是,該如何讓水晶力量真正覺醒?」
眾人面面相覷。水晶依然藏在地底洞窟,或更確切地說,只有一小塊風之水晶碎片與他們產生共鳴。該怎樣將之引發到更高層次?
索倫思忖著:「也許……得透過真正的試煉或戰鬥,水晶會依照使用者的特性,賦予他們職業。」
「短期內,或許只能在實戰中領悟。」
阿魯克苦笑,「看來我們有必要去對抗更強的怪物,才能將潛能逼出來。」
「你們確定?」侍衛長遲疑地望著他們,「這非常危險。尤其是在目前城防不穩之際。」
「若不冒險,我們永遠無法跟得上黑暗勢力的擴散。」
魯涅斯語氣堅定。「既然水晶選中我們,就讓我們去挑戰那些最前線的怪物吧。」
英葛斯也附和:「我們四人,願意率先嘗試。即使付出代價,也比坐以待斃強。」
伊蕾紗面露感激與敬佩,侍衛長深吸一口氣,拍了拍魯涅斯的肩:「好,那就交給你們了。
接下來幾日,我會儘量協助你們接觸前線戰場,同時在城內備好支援。
一旦你們真的領悟了新的職業力量,或許沙蘭城還有一絲生機。」
3. 血與火的洗禮
從當夜開始,魯涅斯、莉菲亞、阿魯克、英葛斯四人便投入沙蘭城與周邊的戰鬥事務。侍衛長安排他們與城裡少數還能作戰的精銳騎士一起,去阻擋怪物的襲擾。魔物越來越頻繁地出現在村鎮與要道,蹂躪田地與倖存百姓。於是,四位年輕人幾乎每天都在血與火的廝殺中度過。
一開始,他們也受了不少挫敗:有時面對體型巨大的魔物,若沒有適合的職業技能,便難以應對;有時遇到擅於遠距攻擊的敵人,卻缺乏射手或法師手段,導致陷入苦戰。然而,隨著一次次對決,他們逐漸感到體內的水晶力量被喚醒,似在指引他們往不同方向蛻變。
(1)魯涅斯:戰士之魂
他天生喜好衝鋒與近戰,極具爆發力。戰鬥中,魯涅斯越打越能感到風之力協助他移動與閃避。他開始領悟「戰士」的招式,如同老傳說裡的「風之刃」,劍勢中帶著輕靈。隨著經驗累積,他揮劍的速度與準度大幅提升,攻守節奏更顯流暢。
(2)莉菲亞:盜賊與格鬥本能
莉菲亞本就擅長短刀與靈巧走位,探索時也可憑敏銳感官偵測陷阱。戰場中,她逐漸開發出「盜賊」般的特殊技巧:閃避、背刺、竊取敵人武器,甚至能在一瞬間瓦解對方陣型。她也察覺在格鬥時,體內有種勁道如湧泉般湧出,使她能迅速移形換位,擊中敵方要害。
(3)阿魯克:初級法師
阿魯克從一開始便展現對魔法的敏感度。他總是帶著魔導書,一點點熟悉咒文結構。隨著對戰次數增加,他領悟了初級的「白魔法」與「黑魔法」,能在隊友受傷時施展簡易治癒,亦可用火球、冰凍或風刃攻擊。雖然還不足以毀天滅地,但在多變的戰局中已相當實用。
(4)英葛斯:騎士之道
英葛斯原本就是卡納斯城(或沙蘭城)的護衛騎士,秉持榮耀與犧牲精神。他在與怪物戰鬥時,尤其擅長「防禦」與「守護」技能,不僅能用盾牌抵擋強力攻擊,更能吸引敵人仇恨,使隊友免受致命一擊。漸漸的,他體內迸發出騎士天賦,宛如古老傳說裡的守護者。
於是,四人在連日的戰事中,飽嚐血與汗,卻也逐漸磨練出各自的「職業」雛形。沙蘭城的士兵開始傳頌他們的英勇事蹟,尊稱這四位外來年輕人為「水晶賜福者」。
1. 與國王的邂逅
在一次艱苦的村鎮防衛任務告一段落後,侍衛長突然召喚他們返回城堡,並帶領他們前往王室內殿。聽說國王在半昏迷狀態下,短暫清醒了一會兒,似乎喃喃說出關於公主與封印之門的訊息。
四人來到王宮深處。這裡燈火通明,但還是難掩瀰漫在空氣裡的晦暗。侍衛把門推開,示意他們入內。只見大床之上,國王形容憔悴,如同垂暮老者,額間佈滿黑色血管,令人生畏。伊蕾紗站在床邊,正為國王施展一種淨化咒文,但顯然收效甚微。
「陛下,這些就是最近於前線奮戰的年輕人。他們來向您請示有關公主與封印之門的事情。」侍衛長恭敬地輕聲道。
國王艱難地睜開眼,眼神渙散。
他吐出的話語模糊:「……封印之門……黑暗災厄……只有……光……公主……需要……戒指……」
魯涅斯等人全神貫注,想從這斷斷續續的話裡拼湊線索。國王費力地抬起顫抖的右手,手指上帶著一枚暗金色戒指,上面鑲著一塊破損的寶石,似乎曾經是皇室傳承之物。
「莎拉……去尋……補全……」他虛弱地低喃,最後再次陷入昏迷。
侍衛長皺眉:「這枚戒指若是完好,也許就是開啟封印之門的鑰匙……可惜它受損,如今沒了力量。」
「所以,公主離城,或許正是為了尋找重鑄這枚戒指的方法?只有將之恢復完整,才能開啟封印之門,消滅黑暗……」莉菲亞推測。
伊蕾紗歎道:「八成如此。可是,究竟該如何修復?又該在哪裡修復?」
從王室典籍可查證,這枚戒指的寶石其實是一小塊「光之碎片」,配合皇家血脈才能成為封印黑暗的要件。但要讓它重現力量,需要一種名叫「淨澈之泉」的聖水洗禮,或者更高等的淨化手段。目前都已失傳。
「等等,也許在古代遺跡、某座神殿或祭壇,還能找到淨澈之泉。」
阿魯克大膽猜測,回想起下方那座地下神殿,「只是之前我們遇到的是被黑暗污染的祭壇。或許在世界其他角落,還有尚未被腐蝕的淨化泉。」
問題是,四人目前也沒有明確頭緒。看著國王再度陷入沉睡,眾人只能暗暗發誓:盡快尋回公主與重鑄戒指的方法,否則沙蘭城必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2. 風之水晶的指引
夜裡,魯涅斯在臥室裡翻來覆去,遲遲難以入眠。回想近來一連串戰鬥與探險,他心裡不斷湧現疑惑:若想打開封印之門、消滅黑暗,單憑四人的力量真能辦到嗎?公主又到底在哪裡受困?正在做什麼?
突然,窗外颳起一陣熟悉的微風,帶著輕微的嗡鳴。魯涅斯彷彿聽見一個聲音在呼喚他:「……回到風之水晶……覺醒更深的力量……」
他猛然驚坐而起,急促的心跳提示這絕非幻聽。在經歷這些日子,他越來越能辨識水晶呼喚,似乎在暗示他們該再度前往地底裂縫,回到風之水晶的源頭。
隔天,他將此感受告訴莉菲亞、阿魯克與英葛斯,眾人都感到震動。
「也許水晶要指引我們去下一步。」莉菲亞皺眉,「可我們也不知道其他三塊水晶在哪兒……」阿魯克分析:「但至少先跟風之水晶更深入接觸,也許能得到進一步啟示——甚至能修復那枚戒指?又或者,給我們線索,去尋找淨澈之泉。」
伊蕾紗也贊成這個想法:「既然沙蘭城暫時還能抵抗一段時間,不如你們先回去烏魯村附近的地底洞窟,或許真能更進一步激發水晶的力量。」
於是,四人再次收拾行囊,與侍衛長和伊蕾紗簡要道別,告訴他們若有情況便用信鴿聯繫。懷著混雜的期待與不安,他們踏上回程,打算直奔烏魯村地底,尋找風之水晶的奧祕。
1. 短暫的家鄉重逢
飛空艇仍停在當初的荒地裡,席德看見他們,哈哈大笑:「喲,你們總算想起我這把老骨頭了!這段時間我也沒閒著,稍微修葺過飛空艇,現在速度和穩定度都提升不少!」
眾人感謝老技師的堅守。隨後便借助飛空艇,快速返回烏魯村附近的山谷。再次踏足故鄉的土地,心裡不免有些溫暖。村長與鄉親們聽說他們是要繼續探索地底水晶,既憂心又鼓勵。
「看來,你們這些孩子是真真正正走上大冒險之路了。」村長感嘆,「儘管前路艱辛,記得烏魯村永遠是你們的家。」
收下村民們的祝福和補給,四人不敢耽擱,翌日便前往那道地底裂縫。自從上次離開後,裂縫依舊存在,時不時有寒風吹拂。不同的是,這次他們不再是毛頭小子,已在沙蘭城戰場上歷練多時,也摸索出初步的職業能力。
2. 水晶之巢的呼應
他們沿著繩索再次垂降地底,走過熟悉的濕冷洞穴,一路來到那塊風之水晶碎片所在的廣闊石台。台面上依然回盪著幽藍的亮光,仿佛在迎接他們。
當四人踏上石台中央,水晶碎片開始閃爍不斷,彷彿聽見老友歸來般的欣喜。那曾在第一章中現身的風之精靈幻影,再度顯露在半空,聲音迴盪於洞窟:
「汝等之成長,吾已感應。與黑暗搏鬥的血與汗,使汝等覺醒職業之源……但世界的災厄仍未被遏止。若想拯救一切,還需汝等尋遍四方,找尋失落的水晶,凝聚光之契約……」
水晶的光芒逐漸強烈,在四人周身繞成一個漩渦。每個人都感覺一股熱流湧入體內,使得他們原本初階的職業能力再度升華。像是冥冥之中,劍術、盜術、法術、騎士護衛等技能皆被進一步強化。他們彷彿看見各種崭新可能:更強的戰士技能、更複雜的魔法、更加靈巧的戰鬥方式。
「這就是水晶真正的賜福……」莉菲亞感覺到體內力量宛如涌泉般運轉,心神激昂。
同時,魯涅斯想起國王重鑄戒指的渴望,禁不住取出那枚殘破的暗金戒指,呈現給水晶碎片。「若能借用風之水晶的力量,或許能……」
戒指表面一閃而逝,似與水晶產生微弱呼應。可惜碎片終究只是殘缺,並無法直接修復戒指。那風之精靈在意識裡感嘆道:「其他三枚元素水晶失落,吾之一族亦無力獨撐……汝等當追隨命運之指引,前往遼遠之地,尋求那淨化之源……」
一陣金光掃過,台面浮現一個圓形法陣,上面雕刻著複雜花紋。法陣中心顯示四道符號:風、火、水、土。火之符號微微閃爍,彷彿在呼喚著某個方向。
阿魯克恍然:「看來……下一步就是『火之水晶』嗎?也許在哪個火山地帶,或南方的熔岩之域?」
精靈之聲餘韻猶存:「找尋火之水晶的所在吧……或許,那裡亦能尋得淨澈之泉的線索,幫助汝等修復王室戒指……記住,黑暗亦在覬覦這片大地,行動宜速。」
光影隨之消散,水晶再度歸於沉寂。四人彼此對望,雖然沒能直接修復戒指,但卻得到另一方向指引:去尋找火之水晶!
3. 新的旅程呼喚
他們留在地底洞窟稍作調息,感受剛才風之水晶帶來的職業力量。阿魯克試了幾個咒語,發現威力與施法速度顯著提升;莉菲亞揮舞短刀,如影般的步法更加靈巧;英葛斯測試盾擊與護衛技,也隱隱能凝聚聖潔的守護能量;魯涅斯更不必說,舞動長劍時帶起陣陣勁風,宛如神助。
「太好了,我們的實力又更上層樓,日後再遇到可怕的敵人,也許能更從容應對。」莉菲亞握拳,露出罕見的笑容。
「可前方之路也更艱險。」英葛斯若有所思,「尋找火之水晶,就得離開這片浮空大陸,前往更廣大的世界嗎?」
「或許是。」阿魯克指著法陣消失前所顯示的火之符號。
「根據古老傳說,火之水晶的所在地多半是岩漿熔洞或火山高地。烏魯村和沙蘭城都不具備那種環境。可能得穿越海洋或更遠之處……」
魯涅斯想起當初卡茲斯鎮有人提到過更外圍的島嶼與海洋,「有席德的飛空艇,也許可以嘗試飛越大陸邊緣去探索。不管怎樣,先回沙蘭城一趟,通知伊蕾紗他們狀況,再決定如何出海或遠行。」
自此,他們在風之水晶的再度引導下,意識到自己的道路已不只侷限於浮空大陸,而是要踏入更寬廣的世界舞台。火之水晶在哪裡?公主與淨澈之泉的線索又如何交織?黑暗勢力是否已深入全球?這一切謎團,都等著他們繼續探尋。
當他們回到地面,陽光灑落在山谷間,雖然空氣還是夾雜微寒,但在四人心中已然燃起新的火焰。因為他們不再懵懂無措,而是真正開始繼承光之戰士的意志:透過職業覺醒,凝聚水晶賜福,要為這個世界迎來一線生機。
黑暗尚未退卻,但四人已在戰鬥與探險中,展現了必須的勇氣與潛能。他們終於理解「試煉與職業的覺醒」只是一切的序章:要終結災厄,必須集齊四大元素水晶之力,並救出公主,修復王室戒指,解開封印之門背後的邪惡。
不久後,沙蘭城傳來急報:怪物活動範圍逐漸擴大,城中存糧與軍力也面臨危機。繼而,火之水晶的方向又成了新的希望之光。四位少年的決心更加堅定,他們將與席德、伊蕾紗等盟友同心協力,或許很快就要迎來一次更艱巨的航程——既要跨越大陸邊界,又要挑戰未知海域。
風之水晶的試煉暫告一段落,取而代之的是更浩瀚的挑戰。故事至此雖然未完,但光之戰士們已展露端倪——各自職業的輪廓、彼此的羈絆、對世界的使命感,都如同微光閃耀,在濃霧中指引前路。
他們是否能聚合火之水晶的力量,從更強大的邪靈勢力手裡守護住世界?公主的命運又該如何扭轉?一切懸念,皆在下一章的冒險將進一步揭開!
——〈第二章:試煉與職業的覺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