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滿身是傷,鼻血順著嘴角滴下,
衣服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只剩斑駁的血痕與泥污。
他出門了,門砰地關上,留下一地破碎的喘息。
我像隻被打殘的獸,趁著縫隙,跌跌撞撞跑出去,
像溺水的人,瘋狂想抓住第一根浮木,我找上了一個人,一個曾經說過「有事可以找我」的人,不是太熟,但在絕望的人眼裡,任何一盞微弱的燈都像救贖。我撲到他面前,聲音破碎:
「拜託你……救我……我真的、撐不下去了……」
那一刻,我卑微得連影子都在發抖,我以為,他會伸手拉我一把;我以為,世界還能有一點仁慈,他點了點頭,拍了拍我的肩,眼神溫柔得讓我差點哭出聲,我以為自己被看見了,以為這次真的有人會把我帶離地獄。
——直到,我聽見他打電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