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獸》之 絕種·源來 第三回

《宿獸》之 絕種·源來 第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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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續寫,故事書接上一回




且看分枝紛繁,猶如花開五瓣,各展風姿。




暫時按下墨鱗等人戰鬥終結之後,一行人匆匆離開了河岸邊那座水壩發電廠,心中各懷心事,踏上了歸往白玉夫婦居所的路途。每個人除老朱外都暗自思量:究竟是何方神聖,這般悄無聲息地造訪?




當白玉離去的那一剎那,夫婦二人佈下的結界宛若銅牆鐵壁,堅不可摧,令屋外那六位不速之客束手無策,只能望其興嘆。白玉的藥王結界神奇無比,先是令那五隻狸貓無從下手,即便它們已經施放了迷暈氣體,使得周遭的居民皆陷入沉睡之中,卻絲毫未能撼進結界分毫!




再談梅紫笙的八卦遊離爻,更是玄妙異常,將那些狸貓所施展的實體兵刃或暗器,盡數收納於虛無縹緲的鏡中天地,使之化為烏有,不復存在。




這六人僅從狼群的口中得知了他們要追尋的目標——便是最近在狼群中聲名鵲起的峰刀,正向此處而來。他們亦已從附近居所的監控中竊取到了信息,確認峰刀就在這所宅邸之中。然而,他們對於梅紫笙與白玉夫婦的真實身份卻一無所知。當他們目睹如此強大的結界時,無不目瞪口呆,驚愕萬分,最終只能駐足呆立於屋前的車道之上,手足無措。




此刻,屋外的動靜早已驚動了峰刀與冥蝶。柳冥蝶望著梅紫笙,心中暗罵:“好你個老千年,外面如此大的動靜,直到現在才讓我知曉你佈下了結界。”言罷,她目光中閃爍著絲絲不悅。




梅紫笙卻含笑回望冥蝶,緩緩而言:“可別先怪我,你白姨與你性情相近,我只能遷就其一。況且,若是讓你出手對付外面那些人,我還怕擔上責任呢。”言畢,梅紫笙的目光轉向峰刀,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冥蝶本想反駁幾句,但見梅紫笙神色不對,便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也一樣變了臉色!




只見峰刀正凝視著前門方向,雙瞳碧藍髮光,身上竟散發出一種唯有野獸才具備的威猛霸氣。仔細觀察之下,還可隱約見到一絲絲灰褐色的狼毛中夾雜著藍色熒光,在他被割開的衣服下若隱若現。一種唯有狼在攻擊時所發出的低沉咆哮聲,自他喉中響起,身體已然繃緊,拱起後背,猶如一頭即將發起猛烈攻擊的餓狼。




據說,狼類在即將發起攻擊之時,便是這般模樣:弓背亮爪,咧嘴露牙,低咆沉聲,目露殺意。因此,當梅紫笙與冥蝶見到峰刀如此模樣時,反而為屋外那些人感到擔憂。倘若峰刀在剛成為宿獸後便失去控制,那無疑將更有理由地成為眾矢之的。




於是,梅紫笙當機立斷,以眼神示意冥蝶留意峰刀,自己則邁著穩健的步伐走向前門……




對於梅紫笙而言,那藥王結界不過是夫婦間默契配合的體現。因此,當他輕而易舉地走出結界時,屋外那六人更是驚愕不已!他們自然不知梅紫笙的能力,只是見到一個看似平凡的中年男子從容不迫地打開家門,身披一件略顯陳舊的“老哥”牌禦寒衣,內著一套連體滑雪服,腳上那對熊貓毛拖鞋更是彰顯出華人居家男人的獨特韻味。




相較於那六位穿著得體、氣勢洶洶的來人,梅紫笙彷彿剛從亞洲超市歸家的丈夫,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隨性與自在。




那位身著紅色緊身皮衣的女孩對梅紫笙抿嘴一笑,調侃道:“大叔,要不你還是回去換件實用點的衣服吧,我怕你弄壞你老婆的拖鞋哦!”她嘴上雖如此說,心中卻暗自警惕。她深知越是厲害的人越不會顯露於外,這與“大智若愚”的道理不謀而合。




加之方才他們這邊的招數都被這結界一一化解,而面前這個男人卻能從容地走出結界,結界卻毫無減弱之勢,可見此人絕非等閒之輩!




梅紫笙只是淡淡地掃視了一眼當前的局勢,最後回那女子一句:“我還真沒你那麼講究,還沒到‘萬聖節’就穿得像個‘芭比娃娃’,緊身衣裹得跟粽子似的,不覺得難受嗎?”




那女子最受不得別人對她的風格評頭論足,只見她嬌嗔一聲,便不顧一切地向梅紫笙揮拳衝去。但見她出拳如風,兇狠如狼撲,每一招每一式都如同狼咬爪撕,迅猛異常。




然而,梅紫笙卻不慌不忙,左躲右閃,時進時退,身形猶如風吹柳枝般搖曳生姿。那女孩的狠辣招數居然連他的衣襟都未沾到半點,盡顯其深厚的武學修為。




然而,讓梅紫笙感到驚訝的是,這女孩所使用的招數,居然與老朱傳授給峰刀的“奎狼九式”如出一轍。因此,梅紫笙此刻採取只守不攻的策略,他要從這二十八星宿裡“木奎狼星”所創的招數中,驗證自己心中剛剛萌生的對女孩身份的模糊猜測。




因為這九招若是凡人修煉,定會大耗元氣,年少白頭,耗盡機能而亡!但面前這位少女看上去與峰刀年紀相仿,且她身後的那五隻狸貓一看便是妖中高手。




然而,她與身後那五人,看上去卻毫無妖氣顯露,反而透出一股修仙的氣息。而且,女孩還精通這九招的相互變化,將九式八十一招的變化運用得爐火純青,毫無氣喘不適之態,著實令人歎為觀止。




就在梅紫笙沉思之際,突然身後屋中傳來冥蝶的一聲驚叫:“刀!不要出去!”梅紫笙只覺頭上一陣勁風掠過,峰刀已破出結界,如狼般越過自己頭頂,直撲那女孩而去。




那女孩見狀立刻有所感應般地後退數步,亦擺出一副決鬥的姿態,雙眼緊緊盯著峰刀,氣氛瞬間緊張到了極點。




這一刻,不僅梅紫笙與冥蝶停下了腳步,就連對方那五隻狸貓也顯得異常緊張,尤其是那位身披鮮豔紅皮襖的領頭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警覺與不安。當他目睹峰刀猶如猛虎下山般迅猛撲出的一剎那,心頭不禁猛地一縮,暗自思忖:“糟糕,難道是我們先入為主,錯估了事情的真容?莫非他其實認識這屋子的主人?”




還未等雙方有人出聲制止,那位紅衣女孩已搶先一步,身形靈動,左手護住胸前,右手則化作利爪,自下而上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形,直取峰刀左下方的小腹。峰刀的面容冷峻,毫無表情,只見他左腳輕輕一退,瞬間轉換成一個穩健的右弓步,巧妙地避開了女孩的攻擊,同時右手自然而然地揮出,一拳直搗女孩的面門。




女孩顯然未曾料到,眼前這個與自己氣息相近的男孩,竟會使出如此簡單直接的一拳。她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被輕視的怒火,立刻側身閃至男孩左側,一掌帶著凌厲的風聲,直擊男孩的心臟要害。然而,峰刀卻彷彿早已料到女孩的動向,他保持著右弓步的姿態,以右腳為軸心,左腳輕輕一旋,身形微轉45度,左手順勢將女孩的攻勢向左外側一擋一帶,右拳則緊握不變,劃出一道下弧半月的軌跡,再次攻向女孩的臉部。




女孩這招本是虛招,意在試探,卻沒想到峰刀的反應如此迅速。她掌勢一變,化作劍刃般鋒利,直插峰刀的胸口要穴。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所有人都以為峰刀已無法避開,然而,就在那指尖即將觸碰到峰刀皮膚的一剎那,峰刀身形驟變,由右弓步瞬間轉為“座蹲勢”,右腳靠後併攏於左腳前方,右手下壓搭住女孩的手腕,一沉一帶,左手則化作彈拳,直擊女孩的面門。峰刀這一變步,將退身之勢巧妙地轉化為進攻之型,嚇得女孩連連後退五步。




峰刀此刻所展現出的力量,絕非普通妖類所能比擬。他僅憑這三拳,便將紅衣少女逼得節節敗退。女孩退開後,她脖子上的雜錦狐毛圍脖隨風飄落,原來剛剛峰刀的拳風已悄然將她的圍脖擊得粉碎。女孩大驚失色,疑惑地望向峰刀,雙眼中射出兩道赤紅的精光。




“你小子是誰?!怎麼聞起來一股狼崽的尿騷味!”女孩怒喝道。




峰刀卻對她的冷嘲熱諷置若罔聞,他決然擺出一個戰鬥姿態,左手上握爪,右手下撲爪,一高一下護在身前,側身右弓步,氣勢如虹。女孩見狀,詫異地叫出聲來:“老大,你看他也會‘奎狼九式’!!”




身後的老大沉默不語,但心中已明白這是一場誤會。他正要出聲制止,然而一切都已太遲。只見峰刀從起始式中身形一沉,雙爪帶著風聲撲向紅衣女孩,正是“奎狼九式”的第一式“天狼噬咬”!




女孩深知這一式中蘊含著九種不同的變化,她正思索著如何應對,卻沒想到峰刀在第一式尚未完成之際,便已變化為第二式!他的雙撲爪瞬間化作環抱拳,直打女孩的魂精(太陽穴),同時左膝蓋隨著第一招的撲食式猛然撞向女孩的胃部,這正是第二式“狼影擊月”!女孩雖對這套拳法極為熟悉,但如此施展還是第一次見到。她明白自己在這套技藝上已浸淫一兩百年,論速度和變化都堪稱化獸共型,更何況自己的血統也與這套武藝極為契合。




然而,面前的這個小子不僅掌握了“奎狼九式”,而且在速度和認知上都明顯高出自己一籌。他身上散發著一股讓整個狼族都為之俯首的無名氣場,讓女孩從心底生出一種敬畏與恐懼。然而,在這恐懼的黑暗中,似乎又有一絲溫暖的光芒悄然升起,激發著女孩內心深處的某種情感。




這種矛盾至極的感覺讓女孩不自覺地跳開更遠的地方,她眼中的赤紅精光也漸漸變得柔和起來。雖然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何會如此,但她確實這樣做了。直到身後那個穿紅黑相間皮襖的老大開口說道:“可以了,紅瞳。已經可以了。”隨後,他自己仰天呼出一口氣,默默地凝視著那在冷空氣中凝結的呵氣,如同一朵從重霧濃雲中掙脫而出的小云朵,又緩緩地消散於無形。




峰刀此刻心中也湧起一股疑惑。他驚訝於自己在短短几招內,竟沒有一絲殺意湧現。這與他之前在屋子裡的那種不穩定、不可控的殺意截然不同。此刻的他,只想將女孩逼開便罷。而且,這個女孩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多年未見的同類,甚至比同類還要親切。這種感覺讓峰刀的鼻子微微發酸,彷彿有一種想哭卻又不敢承認的羞澀情緒在心頭縈繞。




然而,有一點是雙方都能感受到的。在過招之後,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微妙的化學反應。就像兩個共母同胞的兄弟姐妹在嬉笑打鬧後,那種調皮無害的撒潑、那種無傷大雅的同根互纏又憐惜對方的心態。從拼命相搏到一時間的淡然處之,這一幕讓冥蝶和穿黑色皮襖的四隻狸貓都看得目瞪口呆。他們心中都有一個共同的疑問:這是什麼情況?怎麼一開打就分開了?打完了嗎?沒事吧?這是在玩嗎?!




此刻,梅紫笙確認了自己的揣測,他知曉了眼前這位名為“紅瞳”的少女的真實身份,更確切地說,他明白了她在峰刀生命中的位置。他緩緩地吐出一口長氣,那氣息在冷冽的空氣中也化作一團白霧,隨即消散無蹤。這舉動彷彿是他長久以來懸而未決的心願,終於在此刻得以釋懷,帶來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輕鬆感。




夕陽緩緩下沉,餘暉透過稀疏的樹枝,斑駁地灑在地上。明州的初春,日落總是來得格外早,而今日的夕陽卻顯得格外溫柔,彷彿在為即將發生的一切鋪墊著柔和的背景。




就在這時,一陣突如其來的風席捲而過,將街道上那股令人昏昏欲睡的黃色霧氣一掃而空。眾人愕然發現,四個人不知何時已悄然出現在梅紫笙的身後。梅紫笙對此並不感到驚訝,只是當他的目光落在那個從未見過的墨鱗身上時,心中不禁泛起了一絲不安情緒。




而那五狸一女孩的組合更是對老朱的出現感到詫異。紅瞳見到老朱,更是驚呼出聲:“肥豬,你怎麼也來了?哎?!你居然認識他們?!你怎麼會和他們站在一起?!”




紅瞳的這一聲驚呼,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齊刷刷地將目光投向老朱。老朱卻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回望著眾人。當他的目光觸及那個老大和其他狸貓時,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他朝著對方大聲喊道:“你們是腦子進水了嗎?我找了你們四個多星期!你們到底跑哪去了?!為什麼還帶著小妹來美國?!”




那些身著黑衣的狸貓聽見老朱的怒吼,紛紛將目光投向那個老大。老大搓著手,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回答。這時,紅瞳又開口了:“哎哎哎,你這隻死肥豬啊!別以為你和我相處了幾十年就可以亂說話。”老朱聽後,居然一言不發。




馬白紗見狀,心中怒火中燒。她心想:“好啊!你這隻該死的雜種豬!當初信誓旦旦地說聽我的,什麼都以我為中心,打架的時候也要護著我!原來你在外面竟然藏著這麼一個小妖精!你對得起我嗎?!”想到這裡,她恨不得立刻衝過去和紅瞳大戰一場。女人在發現所愛之人心有旁騖時,那種嫉妒和憤怒往往會驅使她想要先除掉那個外來者,以此來宣告自己的主權,並表達對另一半的蔑視和憤怒。然而,她剛要衝出去,就被一旁的白玉緊緊拉住。白玉低聲說道:“你看看她的樣貌!”




夕陽的餘暉下,紅瞳的身材在落日的映照下顯得格外耀眼。她那張美麗的臉龐雖然帶著一絲野性,但卻透出一種溫柔而引人憐愛的冷峻之美。馬白紗一臉不屑地說道:“不就是個黃毛丫頭嘛!就會勾引男人!”紅瞳聞言,立刻反駁道:“哎呀呀!看來你就是那肥豬整天掛在嘴邊的那隻瘦馬囉!你要學學你老公,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老馬識吐,名不虛傳!”紅瞳故意將“老馬識途”說成“老馬識吐”,並且特意加重了“老”字的鼻音,讓馬白紗聽得幾乎要尖叫起來。




一旁的白玉見狀,並沒有指責紅瞳的言辭,而是勸馬白紗冷靜下來,仔細看清紅瞳的相貌。馬白紗雖然正在氣頭上,但還是留心打量了這個可能讓她放棄修為的女孩。這一看之下,她不禁愣住了。這個女孩簡直太像她了!就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除了說話風格不同以外,女孩不說話時的模樣簡直就是她的翻版。馬白紗不由自主地看了看一旁的墨鱗,只見自己的表哥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個紅衣女孩,整個人都在顫抖。她從未見過表哥如此模樣,心中明白事情遠非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




馬白紗立刻轉頭看向自己的老公老朱,只見他低下頭,一言不發。這時,白玉突然開口問道:“老朱,你不會是用了那個方法吧?!”




夕陽終於沉入了天邊那片絢爛的紅燒雲之後,夜色如藍墨般漸漸深沉,籠罩了大地。




老朱沉重地嘆了口氣,伴隨著傍晚時分教堂那悠遠而莊重的正點鐘聲,無奈地向眾人提議道:“我們還是到教堂裡面詳談吧!”




‘全聖’教堂距離不遠,從梅紫笙夫婦的家中便能清晰地望見那座尖頂上的銅鐘。白玉素來喜歡在房子後陽臺駐足,靜靜觀賞銅鐘在四季更迭中夕陽映照下的不同風貌。無論季節如何變換,那清澈悠揚的鐘聲總能驅散她心中的哀愁與煩悶。然而,這一次卻是他們所有人首次踏入教堂內部,更是首次目睹禮拜堂後還藏著一個更為寬敞的大堂。




這個大堂空間開闊,僅三面裝飾著七彩玻璃窗,從高高的樓頂一直延伸至地面,內部空無一物,唯有一張可容納二十四人的大圓桌赫然矗立於中央。大堂明亮異常,卻未見絲毫燈光,只見四塊玄光石悠然懸浮半空,加之那些七彩玻璃窗將外界的月光巧妙折射進來,使得整個大堂熠熠生輝。




只見老朱熟門熟路地坐在面向進門的主位上,其他人包括馬白紗都驚訝地發現,老朱顯然是這個地方的主人!




老朱示意馬白紗坐在自己的左側,隨後依次是墨鱗等人,又招手讓那五隻狸貓坐在右側。然而,他卻讓峰刀和那位名叫紅瞳的紅衣女孩先站在圓桌旁,一臉嚴肅地注視著他們倆,緩緩開口:“峰刀,紅瞳……現在是時候讓你們知道真相了!”這一席話,不僅讓墨鱗等人一頭霧水,連那四個身著黑色皮襖的狸貓也不明所以。唯有梅紫笙和那個狸貓老大心照不宣,梅紫笙暗自慶幸自己猜對了,而那位老大則開始汗流浹背。




老朱先是看向墨鱗,見他仍是一臉疑惑地盯著紅瞳,不禁再次嘆息道:“墨鱗啊!你真是個痴情種!”老朱這番話已不再是假裝客氣,而是滿含無奈的語氣。




墨鱗疑惑地看著老朱,而老朱卻將目光投向了白玉,再次長嘆一聲:“小玉,你說得沒錯,當年我向你討要那三顆‘還真丹’,就是為了救她,救紅瞳這個小女孩,所以紅瞳算是她半個女兒!”墨鱗聞言,頓時僵直在椅子上,隨後默默唸叨:“星君還真,以血救生。一丹換魂,一丹往生。莫非她……她真的已經不在人世了?”說罷又覺得不對,立刻盯著老朱問道:“你不是說她還沒死嗎?!”墨鱗已然開始懷疑老朱話語的真偽。




老朱沉默不語,往事一幕幕湧上心頭,他也不知該如何回答。這時,白玉突然彷彿醒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顫顫巍巍地站起身,雙手無力地支撐著身體。她的目光落在桌面上,隨後竟向自己的丈夫提出了一個問題:“老梅,當年西北面的那個狼族舊地,是不是已經沒有一個族人了?”她這句莫名其妙的話讓梅紫笙一臉茫然,不知該如何作答。白玉見狀,氣急敗壞地再次追問:“他們是不是都沒了?!”白玉幾乎是哭喊著說出來的。梅紫笙似乎明白了夫人的意思,結結巴巴地回答道:“是……是啊?你不會是說……”




還不等白玉夫婦講完,馬白紗突然站起身,一本正經地說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老朱和我在你們來之前已經查探過了,那裡空無一人!”說完卻無力地坐回椅子上。




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眾人皆默不作聲。峰刀、紅瞳、冥蝶三個年輕人更是一頭霧水,不知他們所言何物。峰刀和紅瞳呆呆地站在那裡不知所措,冥蝶也是坐立不安。雖然她不知道四個人在喊些什麼,但從他們的表情來看,這件事情顯然牽連甚廣,遠遠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




就在這時,那位狸貓老大突然開口:“朱老闆!”他居然稱呼老朱為朱老闆,顯然他們早已相識。他接著說道:“還是讓我來講述我們這邊的緣由吧!”還不等其他人開口,這位狸貓老大就用目光凝視著從七彩玻璃透進來的月光繼續說道:“我們是在認識稻神之後才認識朱老闆的。”他這一說,墨鱗和其他人都大吃一驚!心中暗自嘀咕:“原來她居然認識這些狸貓了?”




只見他接著說道:“我是紅狸貓,他們四個是我姨媽的兒女,都是斑紋黑狸。我們都是來自東瀛島的,我叫江川貉一。他們是我的表親:品川玲、品川大朗、品川小郎和品川星空。”梅紫笙一聽便知他們的來歷,但見江川貉一臉上沉浸在回憶之中,便不好意思打斷他的故事。




江川貉一緩緩站起身,向墨鱗深深鞠了一躬,其餘四人見狀也一同起身向墨鱗鞠躬。墨鱗仍是一動不動,目光呆滯地看著紅瞳。江川貉一見狀低聲說道:“墨教授,當年我們匆匆而歸,源差一面,未能在清宮相會,來不及向您提及稻神的事情。”墨鱗這時才將目光轉向面前的這隻狸貓,緩緩問道:“你就告訴我,朱十二說她沒死,為何又牽涉到‘還真丹’?”墨鱗的每一個字都問得清晰有力。白玉也想知道真相,但又怕墨鱗發作,於是擺了擺手,示意江川他們坐下來慢慢講。江川見狀,看了看老朱,老朱也點點頭示意無礙,他們便都坐下來繼續講述。




原來大約在七百年前,墨鱗和老朱奉命帶著一位掌管稻禾生長的神女來到東瀛島上,負責重新整理扶桑島的植被。因為隨著元朝大軍而來的禁獸並未離去,不斷糟蹋當地的生靈尤其是植物類來修煉以對抗上天的能力。而這位神女沒有自我保護的能力,所以上天便派他們倆來保護神女,同時也斬除一些禁獸。




隨著時間的緩緩流逝,墨鱗竟不可思議地墜入了對那位神女的深情之中,這份情感如同春日裡悄然綻放的花朵,無聲卻強烈。而老朱,一個本就與上層不和的倔強之人,對此事更是視若無睹,彷彿一切規則與禁忌都與他無關,他在島上行事愈發肆意妄為,毫無顧忌。




然而,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這樁隱秘的情事終究還是如野火燎原般迅速傳開,直至驚動了天界。面對這樣的風波,墨鱗憑藉其背後的複雜關係網,得以僥倖逃脫重責,僅被輕輕一筆調回了神州大地。反觀老朱,卻未能如此幸運,他被責令繼續留在島上,守護著那位引發無數風波的神女。




於是,神女在老朱的安排下,被悄然安置在了平川江戶海邊的一座幽靜寺廟之中,那裡遠離塵囂,彷彿是世外桃源般的存在。而老朱呢,他卻在品川之地找到了新的寄託,與一隻聰明伶俐的狸貓妖結下了不解之緣,兩人的關係迅速升溫,彷彿要將之前的所有不快都拋諸腦後。




就這樣,一段段錯綜複雜的情感糾葛,在人間與天界之間悄然上演,編織出一幅幅動人心魄的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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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y Chen的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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