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門汀被我一腳踢中背部,重心失衡,跌倒在地。她撐著雙手,背脊傳來一陣痛楚。抬起頭時,眼裡已浮現淚光。
「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她聲音顫抖,「我以為我們之間有點什麼……」
我差點沒笑出聲。
這小妞到底怎麼撐到現在的?難不成靠腦補活下來?
我語氣一冷,甩給她一記現實的巴掌:「我不會為妳的團隊負責,更不會為任何人陪葬。我只能對得起自己。而妳——還有妳的隊伍,現在去通報,或許還能保下一命。不去,我也只能祝妳們自求多福。」
外頭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踩著枯枝落葉,聲響急促,像獵犬聞到血腥味。
她的臉色蒼白下來,喉頭動了幾下,才吐出句話:「你是說……我只能選一條路?如果我走了,你就會有危險……」
「閉嘴,少演內心戲了。」我不耐地打斷,「要走要留妳自己選,別事後哭著怪人。我說過,這個世界沒有正確答案。選擇吧。」
我轉身,將所有心神鎖進那道陰暗的暗門後,耳朵專注捕捉每一道接近的聲音,指節悄然握緊。
她還在背後站著,凝視我半晌,像是想從我冷漠的背影中撈出一絲情感。然後她終於轉身,朝著秘密門跑去。腳步急促、帶著決斷,淚水卻悄然滑落。
她沒有回頭。
我知道她會回來。那雙眼睛,藏不住她的心。
夜色像殘破的天幕壓下來,樹林間浮出數個模糊的影子。
一、二、三……七人。潛伏於灌木後,手中握著長刀、弩弓與匕首,還帶來了梯子。那群傢伙的氣息太熟了,是專門幹這種事的。
「……篝火剛熄,可能發現我們了,要不要撤?」有人低聲說。
「你他媽閉嘴,怕什麼?」其中一人拍了他一掌,「才六個人,還大多是女人。上次那對男女出來找物資,不也讓我們爽完了?」
笑聲傳開,如腐肉上的蛆蟲爬滿空氣。
「那小妞真會叫,明明一開始還裝什麼烈女,結果輪完還不是趴著求我們不要停。」
「她那男人哭成狗還硬得起來,媽的,真是笑死我了。」
「今晚這幾個學生妹,一人一個不過分吧?我的老二已經等不及了。」
那叫「老大」的低聲命令道:「男的殺了,女的留下。我只要那個克萊門汀,這次我要她好好『感謝』我給她的餅乾跟情報。」
我站在暗門後,聽著這些人的話,胸口升起一股久違的殺意。
我不是什麼好人,但這種敗類……不該留在世界上多喘一口氣。
當他們架起梯子,準備翻牆的瞬間,我拉開手中的閃光彈,準確地扔到他們腳下。
——轟!
一片白光炸裂開來,接連的哀號與罵聲響徹夜林。
「我的眼睛啊啊啊——」
「操!是陷阱!」
我沒給他們反應的時間,握緊長柄刃,衝出暗門,像一陣暴風衝入他們混亂的陣型。
第一個人還沒來得及睜眼,喉嚨已經被橫斬。
第二個試圖舉起刀的瞬間,我的刀鋒已經穿胸而過。
殺了第五個時,我的呼吸已沉重如雷,汗珠與血液在臉上混成一道灼熱。
最後一人倒地前,終於發出一聲淒厲的叫喊。
然後,一道箭矢破風襲來。
我身體一偏,但還是晚了一步
箭尖穿透左肩,劇痛竄上神經。
「操……還有一個漏網之魚。」
我咬牙,右手反掏出匕首,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掷出。
叮。
一聲悶哼後,腳步聲逃離進林中。
「媽的……還浪費老子一把飛刀。」我低罵。
喘著氣,一邊清點戰利品:弩弓、食物、十五支箭、一把短管曼徹斯特霰彈槍,還有八發子彈。
當我看到那把散彈槍時,手心竟滲出冷汗。
如果剛剛讓這玩意對準我……
「還好,是我先出手。」
我剛將物資分門別類,暗門便傳來輕微的聲響。我抽刀轉身,見是那女孩,才收起殺意。
克萊門汀小心翼翼地走出暗門,掃視著地上的屍體,臉色蒼白。
「你……還好嗎?我聽到打鬥聲。」
「大部分收拾了,有一個跑了。」我沒有看她,看了一眼那人逃離的方向「妳看看這些有沒有你們能用的,我的已經拿完。」
她站在我身後,聲音微顫:「你一個人……殺了這麼多人?你的傷……」
我低頭看了眼肩上的箭傷,像是在看別人的皮肉。
「別廢話了,快帶東西走。動靜太大,殭屍快來了,我撐不了太久。」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血泊裡的屍體,臉上有些掙扎,但還是動手收拾。
我等她收完,拉著她跳回暗門,繩索從內部打結鎖死。終於,有點安全感。
我靠著牆喘了一口氣,轉頭對她說:
「暫時沒事了。我會找間空教室待著,明天一早離開。」
「妳去找妳的隊伍,跟他們好好談談,到底要死守這個學校,還是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