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穿越記92 賠償費的算計
榮國府內的偏房清冷寂靜,望風樓頭牌歌女賽綠腰,躺在舊榻上,右臂斷骨處隱隱作痛,面色蒼白如紙。 胡太醫每日來診,雖說傷勢已穩,但她那雙彈琵琶的纖手,怕是難復舊觀。 丫鬟翠兒守在一旁,低聲抽泣,手中絹帕早已濕透。 府外,賽綠腰被賈璉的馬撞傷一事傳得沸沸揚揚。
有人說榮恩侯新店開張放炮惹禍,有人嘲笑賈府紈絝騎術不佳闖禍,茶肆酒樓裡議論熱鬧。 紫鵑從稻香村出來,步履匆匆,心裡盤算著這場風波的用處。 她低聲自語:「這賽綠腰的事,街頭巷尾議論火熱,恰是個機會。
既能讓賈璉分心,避開尤二姐的麻煩,又能借這股議論,推出一張報紙,把民間的聲音聚起來!」 她嘴角微翹,穿越者的腦子飛快轉動,想起現代報紙的影響力,心道: 「這紅樓的局,得用新法子破!」
************** 偏房外,賈璉揉著腰,站在廊下發呆。
他心中暗想: 「賽綠腰的醫藥費先從從公中出,然後再跟榮恩侯扯扯皮,說不定還可以賺一點。」
他每日來探望,看著賽綠腰蒼白清麗的病容,不免有些我見猶憐的心生起。
只是鳳姐盯得緊,能不能把賽綠腰收房,還要從長計議。
******* 賈璉院子裡,鳳姐靠在炕上,手捏佛珠,氣色溫和,眼神卻不失銳利。
她對平兒道:「這歌女養在府裡,雖是八王爺的意思,可咱們國公府收留青樓女子,成何體統?」 平兒溫聲勸道:
「奶奶,您懷著身子,別操這心。
那姑娘手斷了,怪可憐的,等她養好了傷再說。
外頭的議論,過幾日便淡了。」 鳳姐摸了摸肚子,哼道:「懷了這胎,我不想惹是非。
可二爺這混帳,總給我添亂!平兒,你派人盯著那歌女,別讓她生出什麼亂子。」 她瞥了眼剛走進門的賈璉,揶揄道:
「喲,二爺這是剛做完好事了吧?那女人長得好看吧?
到時傷好了,怕是你還是捨不得打發吧?」 賈璉忙賠笑:「鳳姐兒,別冤枉我!這是八王爺的吩咐,我哪敢亂來?」 鳳姐啐他一口:「少跟我耍嘴皮子!想要添人服侍,得要我點頭!」 賈璉擦了把汗,心裡暗罵榮恩侯亂放炮闖禍,害他背鍋。 忙道:「我沒有想添人服侍....!」 他轉頭對興兒道:
「去催催榮恩侯府的賠償,說好的一千三百兩,別拖著!」
興兒連聲應下,飛奔而去。
鳳姐聽了,冷笑道:「榮恩侯的爹,去世前雖只是五品官的鄉巴佬,可有個皇后姐姐撐腰,別把這事鬧僵了!」
賈璉點頭,道:
「這事我有分寸,榮恩侯是鄉下人出身,哪懂得跟這些青樓打交道的門道,我幫他們了結此事,他還要感謝我呢!。」
鳳姐眼一瞪:「會跟青樓打交道,這還變成是一個能顯擺的事了?」
賈璉忙道:「…..是賈薔會打交道,不是我....」 ______ 紫鵑在稻香村,見黛玉倚在窗前看書,輕聲笑道:
「姑娘,賽綠腰的事傳得熱鬧,外頭議論得跟話本子似的。 依我看,這是個好機會,弄張報紙,把這些故事、民間議論都寫上去,說不定能轟動京城!」 黛玉瞪大眼,問道:「報紙?那是什麼?跟朝廷邸報一樣?」 紫鵑搖頭,坐下解釋:
「邸報是朝廷的,百姓瞧不懂。
我說的報紙,有寫朝廷大事,也寫市井百態、鄉野傳奇,還能登廣告賺銀子。
既能讓百姓知曉世情,也能為替人正名闢謠!」 黛玉聽得眼睛一亮,道:
「這主意新奇!紫鵑,妳這腦子,真是比話本裡的諸葛孔明還靈!
可這報紙,誰來寫?誰來印?」
紫鵑笑道:
「寫報紙的人,得找些滿腹經綸的窮秀才,他們筆鋒厲害,專揭時弊。
印報紙的,長公主不就有間胡氏書肆,除了做刻書的生意,也能印報。」
紫鵑心道:
「賽綠腰的事,能讓賈璉忙得團團轉,賈蓉想幫賈璉和尤二姐牽線勾搭,也沒時間理會。
賽綠腰身份低,不容易威脅到鳳姐,應該是能在鳳姐手下活下去吧? 還能借報紙把賈璉的名聲洗白。」 她起身道:「姑娘,我這就去長公主府,探探她的口風!」 黛玉點頭,叮囑道:「小心些,長公主人雖好,可不能輕慢。」 紫鵑俏皮一笑:「放心,我有分寸!」
______ 黔國長公主府內,韓睿桃一襲素雅男裝長袍,端坐在書房,氣度溫和卻暗藏鋒芒。 紫鵑進門,行了禮,開門見山道: 「殿下,賽綠腰的事鬧得滿城風雨,民間議論不已,但這紅樓世界中,竟然沒有報紙之類的事物! 我想先弄一張報紙,把朝廷大事、市井傳聞都寫上去,既能炒作輿論,也能賺錢!」 她將報紙的構想細說一遍,從版面到內容,條理清晰,末了補道:
「現在紅樓裡的人,還沒有新聞局,廣電委員會的概念,這事應該是能成。」 韓睿桃聽罷,眼中閃過一絲會心的笑,彷彿早料到這番話。
她輕聲道:「紫鵑,這報紙的主意,我早琢磨過,沒想到妳也想到這一層。說吧,妳的具體計劃是什麼?」
紫鵑心頭一喜,笑道:
「目前規劃為四個版面:
頭版放國家大事;
二版寫京城新聞,貼近民生;
三版弄些鄉野傳奇和社會評論,吸睛又醒世;
末版登廣告啟事,可以賺銀子或幫忙推銷我們自己的商店!」 韓睿桃點頭,眼中也閃過興奮,
「不過,這時代識字率低,排版和發行得費點心思。」她沉吟道:
「我名下的胡氏書肆,掌櫃胡大元是個精明人,刻書手藝一流。印報紙不是問題。
撰稿人,可以找些科舉失意的窮秀才,他們筆鋒犀利,滿腹牢騷,正好借這平台發聲。」 紫鵑接口道:
「對!還得找些識字人幫忙排版,這事急不得,但先把大架構先搭起來!」 韓睿桃笑著拍案: 「好,這報就叫《清風報》,清新如風,吹散濁氣!
明天我微服去胡氏書肆,跟胡大元商量一下敲定印刷及物色撰稿人的事。」 紫鵑道:「一切有勞您了。」
紫鵑心道:「這位穿越者姐妹,果然也是個狠角色!這局越來越有意思了!」
______
與此同時,榮恩侯府內,榮恩侯聽說賈璉來了,向他索要一千三百兩賠償,愣了片刻,嘆道:
「新店開張放炮,圖的是喜慶,哪知驚了賈二爺的馬,撞傷了人。這事我也有責任,賠銀子是應該的。」
榮恩侯不過鄉下出身的五品文官之子,雖有姐姐當皇后這層關係,卻不諳京城高門大戶暗中黑幕,為人老實,聽到賈府催款,沒半點賴帳的心思。 他對管家道:「賈府說一千三百兩,就照這個數給!
賽綠腰是望風樓的頭牌,手斷了,不能彈琵琶,怪可憐的,別讓人說我們劉家不仁義。」 管家丘石勸道:「侯爺,這賽綠腰贖身費,賈二爺要我們一併給了,那這個人,傷好了之後,應該是送來給我們.....」
榮恩侯夫人在旁邊聽到了,臉色大變,罵道:
「青樓女子也想進我們家的門,丘管家,你是老糊塗了嗎?」
管家丘石,頭皮一緊,忙道:「小的糊塗了,這賽綠腰手斷了,賈二爺願意收留,實在是大仁大義啊!」
賈璉聽了這話,頓感全身舒暢。
**************
榮恩侯府客堂上,榮恩侯備好一千三百兩銀票,交給賈璉。
賈璉收到銀票,鬆了口氣,對榮恩侯道了聲謝。
回去的路上對興兒道:「這榮恩侯倒老實,沒像那些高門大戶耍滑頭!
這筆銀子夠付賽綠腰的贖身費和醫藥費,還能落點餘頭,總算沒白忙。」
他心裡盤算,這事了結,鳳姐該沒話說了,最好讓他把賽綠腰收房了更好。
******* 望風樓的李香珠聽說賈府已拿到了賠償,眯著眼冷笑:
「賽綠腰的私房錢我已昧下,首飾也能賣幾百兩。賽綠腰下半輩子,就交給賈家了!」 她叫來手下,吩咐道:「去打聽賈府的動靜,若賽綠腰在賈府裡生事,想要回來拿私房錢,快回來稟告!」 ******* 紫鵑從長公主府回來,滿心振奮,回到稻香村,見黛玉還在看書,笑道:
「姑娘,我跟長公主談妥了,報紙的事有眉目了!這東西若成了,我們可要忙了!」
黛玉輕笑:「紫鵑,妳這腦子,真是轉得比誰都快。」
紫鵑點頭道:「長公主雷厲風行,說不定這報紙能轟動京城!」 紫鵑心裡盤算,賽綠腰的事,榮恩侯的賠償,望風樓的算計,都是棋子。
她惦記著原著劇情,怕賈蓉還是要幫尤二姐牽線,心裡想著:「還是要盯着點賈璉!」
她望著窗外的月色,嘴角揚起一抹笑,心道:「這紅樓的局,兩個穿越者聯手,總能闖出一片天!」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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