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窗戶斜斜地射進來，落在文祥和曉曉坐著的沙發上。房間裡靜悄悄的，只有偶爾翻動書頁的聲音。
曉曉窩在沙發一角，手裡拿著一本漫畫書，封面上畫著一對衣衫不整的情侶，色彩鮮艷又大膽。
文祥坐在她旁邊，手裡拿著一杯水，目光卻時不時地偷瞄她，像是想說什麼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曉曉，你怎麼老是看這種漫畫啊？」文祥終於忍不住，聲音裡帶著一點好奇，又有一點揶揄。他放下水杯，指了指她手裡的書，嘴角微微上揚。
曉曉抬起頭，瞥了他一眼，然後笑了起來。那笑容有點俏皮，又有點羞澀，像夏天的風吹過湖面，輕輕蕩起一圈漣漪。
「你不懂啦，這種漫畫有意思啊，比那些無聊的言情劇好看多了。」她說著，又低頭翻了一頁，臉頰微微泛紅。
文祥湊近了些，試圖看清書上的內容，「有意思？不就是些……嗯，那什麼的畫面嗎？」他的聲音壓低了點，像是不好意思說得太明白。
曉曉聽了，撲哧一聲笑出來，轉過身對著他，眼睛亮晶晶的。
「文祥，你臉紅什麼呀？這些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她歪著頭，語氣裡帶著一絲調皮。
文祥摸了摸鼻子，尷尬地別開視線，「我哪有臉紅，就是覺得……你一個女孩子家，老看這個，有點奇怪。」
曉曉沒立刻回答，她把漫畫書合上，放在膝蓋上，手指輕輕摩挲著封面。她的眼神變得柔軟起來，像是在回憶什麼。
過了一會兒，她低聲說：「其實，我小時候就喜歡看這種東西了。」
文祥愣了一下，轉過頭看著她，「小時候？你不是說真的吧？」他試著想像小時候的曉曉偷偷翻看情色漫畫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真的啦！」曉曉瞪了他一眼，然後嘆了口氣，聲音低了下來，「不過，那時候也不是因為喜歡看這些畫面，而是因為……我爸媽。」
「爸媽？」文祥的笑容僵住了，他感覺到她的語氣裡多了一絲沉重。他挪了挪身子，靠得更近了些，手不自覺地搭在她的肩膀上，「怎麼回事？」
曉曉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決心才開口：「小時候，我爸媽經常吵架。每次他們吵起來，我都躲在房間裡，心裡特別害怕。我總是想，他們為什麼不能好好說話呢？為什麼非要喊來喊去的？我就坐在床上，抱著枕頭，祈禱他們趕快和好。」
文祥聽著，沒說話，只是默默地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指溫暖而有力，像是在給她撐起一片安靜的天空。
曉曉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繼續說：「然後有一次，他們吵得特別兇，我聽見東西摔碎的聲音，嚇得我連呼吸都不敢大聲。過了一會兒，聲音突然停了，我偷偷跑出去看，結果……」
她停頓了一下，臉頰紅了起來，聲音變得細細的，「結果我看見他們在客廳裡做愛。衣服扔了一地，兩個人都氣喘吁吁的，然後還相互道歉，說什麼‘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也不該跟你吵’之類的。我當時還小，不太懂，但心裡突然就鬆了一口氣，覺得他們終於不吵了。」
文祥聽到這兒，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你……你是說，他們吵完架就……」他沒說下去，但臉上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的震驚。
